《特殊案件调查组》易容术九

25、越狱2

　　魏清苦笑，和聪明人说话虽然不费力气，但是却也保不住任何秘密。本来厉一鸣或许已经进了安全部，但因为有两个局都想要他，结果在他们争抢这个名额时厉一鸣先出问题了。“先抓回来再说吧，后面的事也不是我说了就算数。”
　　“厉一鸣或许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快被弄进安全部了，才赶紧逃的。”程锦低声冷笑，“不管怎样，他如果跟这次爆炸有关的话，更具体地说，他如果跟其他人的死亡有关的话，你们就别指望能从我手上得到一个活人。怎样，现在还是要让我们特案组来办这个案子？”
　　听到程锦这么说，游铎、小安和叶莱都睁大眼睛地看着程锦，不知是不是被吓到了。小安缓过神来：“哇，太酷了！”步欢大笑，韩彬也微微一笑，杨思觅目光闪动，程锦看见他的眼神很担心他是不是正在想要怎么干掉厉一鸣。
　　魏清一怔，示意他们稍等，他进办公室和其他相关人员视频联系。大家都没想到程锦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不过又想到程锦对第10局的景行止开过一枪，现在他会说这话也正常，有人觉得程锦太过嚣张，但也有人表示很欣赏程锦的爱憎分明、直来直去的性格，他们讨论了片刻，最后权衡后得出的结果是：如果厉一鸣确实是越狱了，并且杀了警方的人，那么他不能再进安全部，他的生死问题也就不是安全部关心的了……
　　魏清把讨论结果告诉了他们，程锦很遗憾地道：“其实大年初一，我是真的不想工作的。”
　　“……”魏清很怀疑这才是程锦刚才撂狠话的真正原因。
　　在开车去往公安局的路上，程锦大约分配了一下任务：游铎和韩彬去看带回来的证物、尸体或者骨灰之类的检验情况——他们在检验方面可以帮上忙；小安去查附近的摄像头拍下的信息；步欢、叶莱和公安局的刑警一起去查附近的居民或过路人有没有看到过什么有用的信息；杨思觅和他去见一下唯一活着的那个武警。
　　公安局这边负责这个案子的主要负责人是葛阅。葛阅看到程锦后，招呼道：“程锦，好久不见，听说你现在过得不错，也听说你们特案组最近风头很盛啊？”
　　程锦没听说过，他看向特案组的其他人，步欢笑着说：“还好，所有到我们局的人都会特地来参观一下我们组。”
　　葛阅看看步欢，又问程锦：“这次我们合作，总得分主辅，你的意见是？”
　　程锦道：“你不介意的话，就由我们来主导。”
　　葛阅笑：“你还是这么不客气。”
　　程锦也笑：“都自己人，何必太客气。”程锦和他以前的队友都一一打招呼，吴坚、老张他们都在，没见到现任的第一队的队长，他回老家过年了。
　　程锦和葛阅一起分配了任务，很快大家都散了，各自去做自己的工作。程锦也按原计划和杨思觅去见目前唯一存活的武警——他叫冯逍，现在人在公安局里，因为被要求配合调查。冯逍肯定是事发后一直没睡，现在两眼血丝，看起来很憔悴，他还是坚持他原先的说法：事发前，另一个武警让他去买些吃的，因为他们肯定要在医院呆上一晚或者更久的时间。
　　杨思觅看着冯逍，目光真诚得让程锦感觉意外。杨思觅说：“冯逍，现在你的同事除了你有三人在爆炸中死亡，其中有一个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得多告诉我们些东西。”
　　冯逍问：“你的意思是这并不是意外？”
　　杨思觅反问他：“你认为是意外？不，我知道你也不认为这是意外，你知道些什么？”
　　冯逍有些无措，他犹豫了一会，道：“郑君实，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最近心情都很不好，送那个抢劫犯去医院时，本来是派的我和另一人，但他主动提出他和我一起去。”然后他立即强调：“不管怎样，他绝对不会做不该做的事情。”
　　“你说的不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我不知道，这不是你们要查的？”之后，冯逍再也没说出什么新的案件相关线索。
　　出去后程锦问杨思觅：“思觅，怎样？”
　　“他说的是实话，但他还隐瞒了什么。”
　　葛阅问：“或许是一些会影响他朋友名誉的事情？”
　　杨思觅没有回答，程锦问：“思觅，你有什么建议？”
　　“放他走，让人跟踪他，窃听他和其他人的所有谈话内容。”
　　葛阅不高兴：“你们安全部一向这么办案的？这过分了点吧，大概这就是我讨厌安全部的原因！”
　　程锦道：“目前我们估计，在这场爆炸中死了7人，而他是唯一的幸存者，这是洗清他嫌疑的最快方法。”
　　葛阅嘲讽地看着他，程锦也不在意：“你先派个人去监狱核实一下冯逍的证词。”
　　葛阅极度不爽，答应了声便走开了。
　　晚些时候，大家的工作有了一定的成果。
　　游铎在爆炸后的碎片中找到了弹壳，应该当时有人在加油站开过枪，可以确定加油站的爆炸并不是意外，而是由枪击造成的。
　　叶莱和步欢询问了加油站附近的居民，有好些居民都表示在加油站爆炸前是听到过响声，但他们认为是附近烟花燃放点的放烟花或者鞭炮的声音，一直到加油站爆炸后他们才出来查看，当时并没有看到有人从大火中逃离。
　　小安在附近十字路口的摄像头拍下的录像中并没有看到有车辆或者可疑的人在爆炸前后出现在加油站这条路上。
　　韩彬对那些尸体的焦炭碎片的检验结果是至少有五个人在爆炸中丧生，没办法确定是否有更多人死亡，因为那些尸块上没有明显的特征，而DNA的检验结果还没这么快出来。
　　程锦说：“假定厉一鸣确实越狱成功，那么首先要查清楚所有涉案人员的背景及经济状况，因为厉一鸣一个人没法越狱……”
　　葛阅进来时看到特案组的人都在办公室里，韩彬靠墙站着，步欢侧坐在桌子上，叶莱坐在桌子边的椅子上，小安坐在叶莱的椅子扶手上，游铎在黑板上一一列出接下来他们需要做的事情，程锦坐在专门用来给来访的人坐的长椅子上，杨思觅舒服的靠在他身上，微卷的头发盖住了他的眼睛，不知道他是不是还醒着，程锦无意识地用手指轻轻地卷绕着杨思觅的头发，看到葛阅进来问：“有什么最新信息？”
　　房间里的其他人也都转过头看向葛阅，葛阅收回研究杨思觅的目光说：“冯逍的证词已经被证实了，郑君实确实是主动要求去押送厉一鸣的，他的同事也说他在近几个月都很阴沉并且易怒。我已经让冯逍回家了并安排了盯着他。”
　　步欢说道：“放走了？我们还没在他身上装上窃听器……”
　　程锦打断他：“我想这不会是问题，你和叶莱也去帮忙盯着冯逍吧。”要装什么，现在动手也来得及。
　　步欢和叶莱答应着去了。
　　葛阅道：“我安排了人去查医院。”
　　就算厉一鸣能从爆炸中逃走，他也很可能在爆炸中受了伤，不管他以什么渠道逃离了现场，只要他受了伤他就得去医院。葛阅把所有在休假的刑警都叫回来，让他们去各个医院调查那些被炸伤或者烧伤的人。
　　程锦道：“很好。”
　　到晚上10点步欢和叶莱那边还没有新的消息传回来，程锦把他家的钥匙给了小安，让她和游铎还有韩彬去他家睡，反正他家离公安局很近，有事再叫他们也能很快赶回来。程锦把小安调出来的加油站附近的录像打开重新开始看，加油站在两个十字路口的中间，它的后面和对面都是居民区，程锦自言自语：“如果厉一鸣没有沿着公路逃走，或许他进了居民区？”
　　杨思觅道：“应该有一伙人在帮他逃跑，那些人在路边的居民楼里租了房子，他们早就算计好让囚车在加油站停下，然后他们救出厉一鸣，再趁着加油站爆炸躲进居民区，开着事先准备好的车从小区的其它出口离开。”
　　程锦很惊讶杨思觅今天居然没睡着，他推推杨思觅：“醒了就坐好。加油站是帮厉一鸣逃走的人引爆的？或者，可能是他们交火时引爆了加油站？但他们并没有时间进行枪战，冯逍只是到附近便利店买点东西，他说他还没出店门就听到爆炸声。”
　　杨思觅不说话，离开了程锦，蜷缩到墙边的长椅上。办公室的暖气不是很足，程锦拿了别人留在办公室里的军大衣盖到杨思觅身上，杨思觅皱眉，程锦弯腰看着他，笑道：“将就盖盖，要不回去睡？”只是都快天亮了，回去了也要很快再过来。杨思觅不闭眼，一直看着程锦，程锦腰都弯累了，笑着低下头去亲了下杨思觅的眼睛：“快睡吧。”做完这个动作后他被自己吓一跳，想解释，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杨思觅倒真的闭上眼睛睡了，程锦摇摇头，轻轻理了理杨思觅的头发，走开继续去整理案件的相关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