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海贼之道》夏之纳

131、第112话 「东×南√」

　　【现在时刻：8月15日，6:50AM】

　　在闷热让人烦躁的炎炎夏日，就算是在城市中都能听得到吵闹的蝉鸣，更勿论森林中。然而阳炎星的森林是个例外，即使这里暂时还保留着生命力，却也只不过是最后的抵抗，如今能够在这片森林中存活的都是一些称不上普通的怪异生命。

　　至于蝉鸣，在阳炎星的森林中，早在去年夏日就已经绝灭了。

　　这片森林从去年开始，就保持着寂静。因为过于安静而令人心悸。

　　不过今年夏天的8月15日注定不平静，就算是再死寂的森林亦不能例外。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吼声。
　　气势太过强烈以至于听起来很像怒吼，实际上只是某个少女惊讶中发出的无意义的喊声。

　　无意义的。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太吓人了，听到吼声的飞禽走兽纷纷活动起来，朝声音传来的反方向逃窜——能发出这么厉害的吼叫的一定是大型野兽（？），咱们小动物别去凑热闹了。

　　少女在树林间按着帽子埋头狂奔，长发因跑得太快而在身后飞毯一般扬起，完全不顾路线只顾着一个劲儿地往前冲，时有穿过树丛撞翻树干的情况发生，不一会儿身上就黏满了各种形状品种的枝叶。

　　“这不科学！哪儿来这么大的蛇！这颗星球的生物学家快点出来我们谈谈人生！！这条蛇的尺寸是按照艾尔巴夫（巨人族战士村庄）的大叔们定制的吗？！！”

　　——就凭你哪来的资格谈科学。
　　神威想。
　　——身体由火焰构成的家伙比巨蛇不科学多了。

　　神威跟在由罗身后，无言地望着她目中无人地在森林中开辟新道路。
　　这么大的蛇他也是头一回见，看到的时候不免愣住了。和那个当异形猎人的秃子不同，神威见到异形怪物的机会不算太多，不过全宇宙中应该也少有能与这条蛇相媲美的巨大异形。曾经见过的龙犬体型已经很大了，在这条蛇跟前却只不过是能被一口吞下的那种程度。

　　由罗突然大声吼着跑路结果他下意识地跟着一起开跑，跑着跑着神威才反应过来……他干吗要跑？

　　就算这蛇再大只要是生物就能杀，他虽然对与没手没脚的对象打架没兴趣，出点力将它打残也没怎么样，夜兔是宇宙公认最强战斗民族，如果这条蛇只是特别大而已，对神威而言干掉它根本没什么难度。

　　神威伸手揪住了由罗的头发。

　　“卧槽好痛！你干啥啊？！”

　　“这句话是我问你才对吧。”神威面带不满，“你跑什么？”
　　连他都有自信轻松解决这条蛇她又跑什么跑，这家伙的能力比起近身战本来就更适合对付巨大的敌人。
　　“你那个叫火掌还是火脚的招式呢？”

　　“火掌就算了火脚是个什么玩意儿！——话说那叫火拳啊！”
　　由罗揽着发根从神威掌心里扯回自己的头发，吐槽完之后回答他：
　　“你说什么蠢话，这么大的蛇一发火拳根本烤不熟！”

　　“……”说了蠢话的到底是谁啊？！

　　就连自己都只不过想到打残这条蛇的时候，这个家伙居然已经考虑到怎么烤了吗？

　　神威感慨了下她那神奇的脑回路，尔后不禁为能跟上她思路的自己感到悲哀。

　　“再者说早饭才刚吃过，在根本不饿的时候随便烹调得来不易的食材，这种浪费食物的行为如果被山治桑知道我一定会遭到惨无人道的足技教育——！！”

　　所谓的足技教育可不是踢足球的足技，而是被踹，有时候还会用上武装色霸气和恶魔风脚。虽然由罗是个姑娘，但大概是性格越来越微妙的关系，在她跑到银魂这边来之前山治可是越来越难把她当个妹子来看了。
　　回想起来，由罗觉得自己连卷眉厨子专为女性制作的甜品都要分不到了，真是悲伤。

　　“……”懒得理会她说的那些听不懂的话，神威停下脚步准备迎敌。被追着到处逃窜从来不是他的作风，他的兴趣是战斗又不是高速竞跑。

　　神威脚步一转窜上旁边的大树，巨蛇似乎只将扯掉了自己鳞片的由罗当做目标，看都没看神威一眼，巨大的身躯滑过地面向由罗追去。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问题是这么大的蛇根本搞不清楚七寸放大了多少倍。找不到要害也不在意，少年抽出雨伞，从立足的树梢上高高跃起，然后从半空向着蛇身中段快速坠下！

　　“啊咧？”
　　打击的手感不太对，神威愣了愣后沉默了。

　　蛇身会分泌粘液，通常来说都是很滑的，即使将蛇抓到手里一不留神就会滑开，这个特性在放大数千倍后也没有丢失。

　　滑溜溜的鳞片将敲打的冲击力化解了大半，但却成功引起了巨蛇的注意。蛇头扭转回来，铜铃眼与那个站在自己背上的小人蔚蓝的眼睛对上了。

　　因为间歇遗忘常识而预估失误的神威眨了眨眼，落地镜般的蛇眼中倒映出少年微笑着摆手的模样。

　　“＾_＾／～～拜拜”

　　然后少年面不改色地跳下蛇身，隐没在茂盛的树林中。

　　“……嘶嘶嘶嘶嘶！！”

　　一条蛇，出离愤怒了。

　　前方的由罗察觉到蛇没有追上来而暂时停下来，疑惑地回头观望的时候，却发现远远就能看到的那条蛇巨大的黑蛇身体突然扭动起来，看起来好像是在表达由衷的愤怒之情。

　　接着……它又开始追由罗。

　　一回生二回熟，见到蛇再度追上来，由罗淡定地转身起跑，同时迷茫地挠了挠脸颊：“在干什么啦那条蛇，果然是种族不同无法相互理解吗？”

　　神威：“它不会想理解一个想烤了自己的人的想法。”

　　“呜哇！”由罗惊吓地看向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神威，“你刚才跑哪儿去了？！”自说自话跑掉，突然之间再冒出来，故意的吗你！

　　夜兔少年一手持伞在有树荫的地方和由罗并肩飞奔，巨蛇被惹恼后追击的速度上升了不止个位数的百分点。虽然这种速度还不到极限，但毕竟两条腿跑步和滑行比非常不利，说话时得掂量一下不然就会被风灌一嘴。

　　神威侧着脸，鬓角的发丝横在眼角，显得他的招牌微笑诡异看起来极了。

　　“干嘛？有话快说，你的不矜持我早就知道了。”由罗不耐烦地催促，神威的本性她已经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而神威也很爽快地表示：“烤蛇算我一份。”

　　※　※　※　※　※

　　阳炎世界·里

　　在电视机前和红围巾少女拌嘴的黑蛇突然浑身一颤背后发冷，【哔——】嘲笑的话正说到一半没了下文，引得少女感到奇怪转头看它。

　　“看什么看？！”
　　黑蛇不爽地问。

　　“你的脸色好像很差。”
　　少女诚实地回答，
　　“哎不对，那个蛇的形态好像根本看不出脸呢。”

　　黑蛇：“……看你的男人去！！”

　　虽然做了很多可恶的事情，但它这个容易恼羞成怒的性格还真可爱呢。少女心里偷笑着，脸上神情依然正经，顺着黑蛇的话点了点头。

　　“嗯，我正在看呀。”

　　电视机的屏幕上，正在播放阳炎世界外的目隐都市北方入口前魔法师青年的身影。虽然有点疑惑摄像头安在了哪里……算了，纠结这个也没什么意义嘛~

　　“唔……！！”
　　见少女毫无羞涩（因为太专注于一条黑色的水蛇恼羞成怒的反应而没get羞涩点）地承认了自己的行径，没有噎到对方反被噎个半死的黑蛇不甘心地扭动着身躯。

　　虽然黑蛇的智商很高……
　　但那低得没有底限的情商足以扯后腿到底了。

　　……

　　阳炎星·表层

　　猛地打了个喷嚏外加耳根泛热的伸太郎硬是将检索中的使魔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怎么啦，主人，您感冒了吗？”ＥＮＥ挥着袖子鄙夷地看着自己的魔法师，“都告诉您大热天的不要穿那么多了，把斗篷摘掉啦，连感觉不到温度的我看了都觉得超热哎？热中暑我可没办法把您搬到阴凉处哦？我可不是体力型的使魔！”

　　“我知道了、知道了啦！召唤你出来的可是我自己，这点事我当然知道啊！”被使魔狠狠鄙视的魔法师气急败坏地喊道，“快回去工作别分神！你究竟知不知道现在的局面有多严重啊！？”

　　“就算您那么着急我也没办法啊。”ＥＮＥ摊手无奈道，“弄得不好阳炎里面根本没人携带通讯设备，那样就无法联络了。即使有人带着，也必须在他们打开设备的时候我才能捕捉到电波频率，这个只能纯粹看运气啦～”

　　“嗯——不过以主人你的运气……呵呵。”

　　“‘呵呵’这么笑我尤其让人不爽啊，你这不听话的使魔！”
　　“如果能脱掉我早就脱了啊。”伸太郎紧了紧魔法师斗篷的领口，将兜帽戴上遮阳，“不穿着它，我就没办法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了啊。”

　　说话的魔法师和聆听的使魔都安静了下来。

　　假设没有这件教导他魔法的大魔导师杰尔夫赠予的斗篷，属于阳炎星原住民的伸太郎很快便会受到阳炎的影响，被强制拉入罪魁祸首全权掌控的虚假世界中去。

　　为了避免在实施计划前落入人手，他才不得不时时刻刻穿着斗篷。

　　ＥＮＥ想起了自己成为使魔之前，作为人类那时所喜欢的那个男生的面容。虽然召唤者伸太郎好像完全没察觉到，但ＥＮＥ确实早在他成为魔法师之前就认识他了，那时候的伸太郎是个总臭着一张脸以自我为中心的讨厌鬼呢。

　　两年前的那场灾难过后，他们这些中心人物只有伸太郎成功逃离，在外寻找解决办法。而ＥＮＥ则是在一年前，由成为魔法师的伸太郎召唤出来的。

　　除此之外的其他人都仍被困在灾难世界中受人摆布。

　　——他也一定，在里面等待着苏醒吧。

　　ＥＮＥ心想着，重新飘回魔法阵中，举起了双手。

　　“好嘞～我再来试试看！”

　　※　※　※　※　※

　　阳炎世界·表

　　森林中，巨蛇扭动身躯寻找目标的踪影。那两只较它自身而言小得可怜的猎物意外得很会逃窜，也可能这就是身材小的好处，往树木茂盛的地方一钻，过于巨大的它就看不清他们的行动轨迹了，再一个没注意，就完全丢失了他们的踪迹。

　　在哪里？
　　在哪里？

　　感觉到树叶摩擦的动静儿，蛇将视线投向下方，终于找到了正在摆动的树丛。那丛在动的树丛离得有点远，而且仍在不断向远处移动，以它巨大的体型也要滑动数秒才能将蛇头伸过去。

　　不快点追就追不上了，又会丢失狡猾的小猎物的踪迹。可是蛇却烦恼着，犹豫要不要追击。

　　他们移动的方向朝着正南。它是森林中现存最巨大的活物，整个森林都是它的地盘，然而越靠近南面，就越脱离它的管辖。

　　其实南面并没有其他能与它相当的生物，这片森林中的生物都一样不愿靠近南面，因为在那儿有着它们忌惮的东西，即便那件东西不会主动攻击，也没什么活物胆敢接近。

　　要去追吗？
　　不想去。
　　不敢去。
　　但是不得不去。

　　它被下了命令要将那个人类雌性吞下去，即使不吃掉她也必须杀死她。它无法违抗那个命令，所以必须去追，去杀了那个人类。

　　蛇在森林中滑动，宽阔的身躯碾过树林，制造出一条宛如台风过境的隧道形通路。树木的枝干在它的身躯压过后断裂，断裂后的树木迅速枝叶泛黄，被不知名的东西夺走了生命力。

　　森林的尽头已近在眼前了。蛇抬起了上身，用尾巴用力拍击地面猛地将整条身体跃上空中，遮天蔽日地挡住了日光的照射，坠落时产生地裂般的震动！

　　寻找的两个人类，不偏不倚地站在森林外侧。

　　刚才那个踩过自己背部的雄性人类站在前面，露出了蛇无法理解的表情，他深深地弯了弯膝盖，然后就像蛇做过的一样猛然跃起，小小的影子冲向高空，看起来极其脆弱。

　　蛇有些疑惑，还没来得及抬起头部让视线追随影子的动向，就又被目标的雌性人类吸引了注意力。失去另一人的遮挡后，她的身影完全暴露出来。

　　“「炎上纲」！”

　　——随手挥出大片火焰。

　　手臂向着身后，后方高耸的火墙如同一片轻薄的幕布，被她抓在手中拉到了前方，尽数汇聚于右臂，尔后摆出攻击的姿态。
　　经过其他招式的辅助后无需蓄力便使出了惯用的攻击。

　　“「火拳」——！！！”

　　凶猛的火焰野兽一般扑了上来，紧紧抱着蛇的身躯不撒手。冰冷的蛇皮因火的灼烧而迅速干燥开裂，落向下方的火苗更是点燃了脚下的森林。

　　轻微的嘶鸣完全被烈焰跃动燃烧的劈啪声掩盖了过去，巨蛇在火焰中痛苦地扭动身躯。

　　要逃吗？
　　不能逃。
　　——也逃不掉。

　　跃上高空的人影终于落了下来，在重力的加速下，精准无误地击中巨蛇头部，硬生生将蛇头自上而下开了一个完全贯穿的血窟窿！

　　…………
　　……

　　蛇身在火焰中失去控制地挣扎了十几秒，才最终脱力地软了下去，蛇头落下重重地砸在地上刚好露出森林的边缘倒在由罗跟前，哗啦涌出大量血液淹没了半径数米内的地面。

　　由罗不再促进火焰燃烧，有可能会引发森林大火的火焰飞快地衰弱消退而后熄灭。过了一会儿神威才出现在由罗的视线里，一路沿着蛇身从森林里出来，在蛇颈起跳空中翻了个360°的身后落到由罗身侧。

　　由罗好心想提醒他从高处踩进血泊里蛇血溅得老高，仔细一看发现他已经浑身是血了。刚才神威是整个人穿透了蛇头的，浑身上下都是猩红的颜色，不差武术袍长摆上溅的那点痕迹。

　　这身衣服可以直接扔了，血腥气那么重绝对洗不干净的。
　　由罗看着神威从白色染成红色的裤腿想道。

　　“饭前运动做完了。”神威也不嫌弃蛇血比人血更加腥臭，伸出舌头舔掉了溅在嘴角附近的血，弯着眼睛微笑道，“那么，就来烤蛇吧。”

　　于是两个凶残的中二病把蛇就地烤了。由于由罗的匕首两年前和背包一起丢了，下手切片的是神威，夜兔族的雨伞不能算利器，切面跟硬生生撕开的没多大区别。由罗想了想懒得嫌弃他不知道洗没洗的雨伞，虽然她一点都不想尝到伞上残留的人血。

　　顺带一提最后的结果是——

　　“太难吃了。”连不挑食的夜兔族都果断地放下了刚咬了一口的肉。

　　“嗯。”由罗默默附议。

　　【现在时刻：8月15日，7:55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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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本来我没打算烤了这条蛇的，被留言一影响不自觉就∑
蛇肉好不好吃我也不知道，反正这条蛇是不好吃的设定，我说了算！（别忘了负责点火烤肉的是由罗她不会做饭）
【异次元的山治桑：由罗你这丫头不要再糟蹋食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