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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阻挠 ...

  •   郁晋铭见她神采飞扬,心中不免苦涩,又听到她那一番话,“好,我先回书房。”丢下这句话,他快步离开,怕会失控,王记跟上去。郁晋铭看了看秋爽斋低于道:“清怡,上官尘逸决不会活着带你离开,因为你是我的!”御书房内,金鼎内散发出龙涎香的气味,郁晋铭靠在龙椅上,看着桌上的画发愣,上官逸尘,这个噩梦般的人物,他凭什么笑得那么开心,如谪仙般一样不染俗尘,他要抢走清怡,所以必须得死。一个黑影瞬间进入,连侍卫也没看见,黑影跪下恭敬地说:“见过圣上。”郁晋铭微微抬头,“洛风,无隐阁在你的调教下,越发出息了。”黑影低头道:“多谢圣上。”郁晋铭向他扔去一幅画,说:“半月后,此男子进京,无隐阁中所有死士全部出动,不惜代价杀死他,若有差错,提头来见。”洛风疑惑,无隐阁一直是圣上的私人军队,从未倾数出动,画中男子何许人?他真实的表情隐在面具后,“属下遵旨。”说完,又如幽灵一般飘走,郁晋铭是相信洛风才能的,他的武功不亚于上官逸尘。紫落不知道阴谋,依旧数着日子,特别在贴身香囊中放了些栀子花瓣,逸尘哥哥一定会喜欢的,女为悦己者容,她连精神也好很多,秋爽斋的牌子,在阳光下还是那么醒目,走了便不再回来。八月十五那天,郁晋铭派了一辆车来,但紫落并不知道无隐阁的死士埋伏在周围,马车下、马车后,都是不逊色于上官的高手。马车停在约定地点,紫落看了时辰,还早,是她太心急了,幻想着一身白衫的逸尘微笑着向她走来,阳光下,他的头发闪着金色的光泽。远处的东门,一场厮杀正在进行,洛风亲自出马,感觉对手不是高手,而是圣手,剑法出其不意,敏捷迅速,招招看似平奇,实则大有深意,像洛风这样的人,也不能占丝毫上风,他挥手,数十名死士团团围住上官,后者剑眉倒立,冷笑一声,“凭你们。”他救了紫落后身受重伤,独自逃到一处疗伤,却有人找他,说是匈奴单于派来的,送给他很多药品和银两,他伤好后,就在山里住下,打听紫落的消息,得知匈奴单于病逝,急忙赶去王庭,有人送给他信,是呼立亲书,要他八月十五在南诏京都等着,紫落会去找他。上官见时日宽裕,先回燕国禀明父亲,耽误了很多日子,父亲并不理解他的当初离去,远居匈奴。

      上官博泰认为,儿子如此出色,应该博个好差事,然后娶个门当户对的女子,繁衍下代,忠诚皇上。九代单传,上官家族对逸尘寄予厚望,儿子被封为翰林学士,他还很欣慰,结果儿子辞官去了匈奴,也不说理由,如今好不容易回来,又说要告别父母,隐居山林,上官博泰如何能接受,拍着桌子骂:“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倒不如不生的好。”培育了这么多年,儿子竟一走了之,他的老脸往哪搁!如何对得起圣上的知遇之恩。上官逸尘自知愧对父母,但紫落一定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先前是他负了紫落深情,如今他说什么也要弥补,费尽唇舌,父亲还是不让步,他写了辞别信,日夜兼程、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南诏京都,路上行人不断侧目,即使疲惫不堪,他仍旧是那样瞩目。等了许久,有个宫人打扮的人上前请安,说紫落有事,约定明年此时再见,他不是没有疑惑,但宫人带来紫落亲笔信,熟悉的颜体,是她的字,他的私事也未处理好,再等一年吧!却是被人追杀,死士皆是训练有素,欲置他于死地,是谁?他并没有与人结怨,上官逸尘挥舞着剑,这秉剑似有灵性般,化为千万道,暗处人头篡动,无数暗器飞来,只要沾上一点,一命呜呼。他是腹背受敌,又听到轰隆声,大炮也用上了,能动用这些力量的必是郁晋铭无疑了。,原来是他要留紫落在南诏,那一年前也是他设计得了,可恶!紫落不喜欢后宫,他一定要带紫落回去。死士毫不退让,已有人在点大炮,谅他再能耐,终究体力不支,不知中了多少剑,他闪过一枚毒镖,却被大炮震到几丈远,洁白的袍子上全是鲜血,他挣扎着起来,吐出一口鲜血,不屈不挠,洛风佩服他,但圣上交代的事,必须执行!他提了剑走去,给白衣男子一个痛快,上官逸尘擦去嘴角的血,定定地看着越来越多得人,他的内力怕是尽失,今日也要葬身此地,紫落,她还在南诏,等着他呢!应该保全自己,等待时机,他死了不就趁了郁晋铭的意,他打定注意,使出一招天地同悲,此招极伤内力,可在困境中使用,使用之人需花费几十年的时间重修内力,很少有人愿意使用。上官逸尘捡了一条命,却还不如常人,只得找处山林调养,洛风第一次领教这样强的功夫,是他大意轻敌,忙命死士搜寻。紫落等了很久很久,逸尘还没来,难道有事耽搁了,南诏后妃出宫本就困难,唉!再等等。玉兰树下,郁晋铭饮着茶,悠闲地看书,“怎么样了?”洛风不知何时出现,跪下道:“属下无能,他逃走了。”郁晋铭将书扔出老远,动用无隐阁全部力量竟还是让他逃走了。

      洛风一动不动,郁晋铭冷笑道:“继续搜捕,朕要他的人头,不然,你也可以不用活了。”洛风沉声道:“是。”玉兰树发出沙沙的声音。紫落从清晨等到夜晚,还不见人影,马夫立在一边,此时说:“圣上有旨,若娘娘等的人没来,可先回宫。”紫落气恼地瞪他,逸尘答应的就会做到,街上人来人往,直到慢慢萧条,已是半夜,一天下来,紫落又冷又饿,无奈地坐上马车。郁晋铭却在秋爽斋前,等了很久,双手负在背后,颀长的身影在光下迷糊不清,王记眼尖,忙说:“圣上,婉仪娘娘回来了。”他陪圣上等到现在,怎么劝圣上也不走,果然心中最爱的是婉仪啊!郁晋铭转过身,走向清怡,心疼地问:“饿吗,冷吗?”他解下披风为她系上,他忘了自己也没吃,更在寒风中立到现在,紫落感动,捶他道:“怎么在这啊,不爱惜自己。”他很受用,握住她冰冷的手,向王记道:“传膳。”紫落摇头道:“我不想吃。”郁晋铭笑道:“我也没吃,就算陪我。”紫落眼中已有氤氲,他等到现在还没吃吗,他是晋铭,会对她温柔说话、会给她讲笑话、会为她着想,一如之前在燕国。郁晋铭牵着她入内,宫女上了一道道菜,祥龙双飞、佛手金卷、绣球乾贝、花茹鸭掌、挂炉山鸡、生烤狍肉,天啊!好丰盛啊,都是她的最爱,郁晋铭知道她不爱有人侍奉着用餐,就让所有人下去,只他和她!紫落向他甜甜一笑,大快朵颐,郁晋铭饮了薄酒,劝道:“吃慢点,没人和你抢。”她用力地撕鸡腿,含糊不清地说:“太好吃了。”他宠溺地看着她吃,自己也饱了一样,他喜欢不做作的她,紫落满嘴是油,郁晋铭含笑着替她擦手,见她吃饱,向外喊:“王记,上龙须面。”不一会,热气腾腾的面呈了上来,鸡汁作汤,面上盖了红红的胡萝卜和绿色的蔬菜,让人看了就有食欲。她大口吃着,还好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人敢在皇帝面前发出声音,再看郁晋铭,他纤长的手指夹起面小心的放在碟子里,一点点地吞食,又舀了汤小口喝着,紫落自惭形秽!宫女收拾残羹,郁晋铭品着云雾茶,“没等到他?”紫落才好的心情又没了,逸尘一定是有原因的,“明天我还要出宫。”紫落偷看着他的脸色,还好没有发怒,“允许你出宫一周,不过再等不到,就只有明年了。”难得这么大方啊,看来他也放开了,他一代帝王,怎会钟情于她,晋铭只是当她好朋友。“你不回去睡?”紫落发现他跟进内室,不解地问,郁闷晋铭忍住笑意,正经地说:“你是我的妃子,这里也是我的寝宫。”紫落作势要打他,他却真躺下来,摸了摸锦被,自语道:“太简陋了。”是啊,她是匈奴孀妃,还不如芳美人身份清白,即使是从四品婉仪,南诏宫中也没人看得起她。

      他为了保全她的安全,只能装作不宠爱她,不待见她,换来她如今的太平,郁晋铭笑说:“放心,清怡,我会讨回你应有的自尊。”紫落做了一个并不在乎的表情,却听到微微鼾声,他都睡着了,想必是太累了。紫落拉过被子为他盖好,自己则在一旁榻上歇下,黑暗中,郁晋铭睁开双眼,呼吸着被上的香味,淡淡的,不久也入了梦。次日醒来,紫落还在睡,白皙的膀子露在外面,睡觉都这样不规矩,王记在外道:“圣上,该起了。”郁晋铭刚要阻止,紫落已醒了,揉了揉腥松的睡眼,郁晋铭笑道:“快来为我更衣。”紫落之前在燕国学过,在匈奴也常帮呼立更衣,倒不生疏,一件件为他穿上,小心地纽着圆扣,动作娴熟,待到戴冠时,却有些够不着,郁晋铭略低头,她才戴好,放下玉帘。郁晋铭趁机抱住她,引来一阵尖叫,他恼怒地捂着双耳,小声地说:“开个玩笑,至于吗。”紫落瞪他,他却笑着出去,紫落也由雪儿服侍梳洗一番,还得出宫去。洛风出动全部力量搜查,不放过南诏的一寸土地,却一无所获,难道逃到别国,不可能啊!他受了那样重的伤,根本无力逃走。紫落在京都街头傻傻地等,想到雪儿隐晦的那句话,逸尘,你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耽搁了,满怀希望出宫,失魂落魄地进宫,七天很快过去,逸尘还是不见人影,呼立说得不可能有错,难道是逸尘嫌她不完整,不要她了!紫落不信,若轩入宫为妃,他依旧爱她,可见不是世俗之人,总呆在南诏算怎么回事,倒不如回燕国,好歹那里有父母、太后,她命车夫赶车去燕国,车夫一脸为难,“没有圣上手谕,不得过境。”紫落狠狠踹了马车一脚,诸事不顺,再去找郁晋铭拿手谕,得多烦!车夫趁她不备,发了暗号,已有人将紫落要离开之事告诉圣上,无隐阁效率之高令人咂舌,且深不可测。郁晋铭坐不住了,一旦清怡回燕国,一切真相大白,他苦心经营化为泡沫,这种情况绝不允许发生,连忙换了便袍。他骑马直奔街头,紫落正要步行去燕国,眼前一晃,谁那么不长眼,想撞死她呀!郁晋铭笑着从马上下来,他穿着上好冰蓝锦袍,头发用蓝田玉冠束住,腰间挂着一块九龙玉佩,比起在宫中清爽不少,也和气几分。“你怎么来了?”紫落没想到会有人设计于她,对人她一直是坦诚以待,一如她对都其,教训在前,她不知眼前之人是她更大的噩梦。“逸尘有消息了,你随我回宫。”听了这句话,紫落忙催车夫回宫,仿佛逸尘在宫里等她一样,郁晋铭的笑容不见,恢复往日冷漠,他的温柔只留给清怡,其他人没有资格!折子上说,逸尘与其父上官博泰发生分歧,处于胶着期,所以未能前来,这是实情,但不是原因。紫落格外沉重,她咬住下唇,烟眉紧蹙,逸尘是为了她才与上官大人发生矛盾,她能置他于不孝境地吗?

      她的身份不寻常,注定比平常人更难得到幸福,在燕国人眼中,她是景王爱女,亦是郁珩策的皇后;匈奴人知道,她是呼立的大阏氏;南诏宫中,她是婉仪,名义上身侍三帝的她怎能安稳嫁给逸尘。以前一直以为幸福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却忘了现实的无奈,她的身份和逸尘的责任,她有什么权利拐走上官家的独子,还是不能在一起吗?匈奴不能回,燕国固然有人守候她,但要以什么样的角色生活,只会令家族蒙羞。事实上,八年前,景王的爱女已经放下一切,青灯古佛作伴,她再回去,燕国人如何看待,天天与逸尘相见而不能相爱。“清怡,我看你还是留在南诏,等上官的事处理完。”郁晋铭不失时机地说了一句,所有的事由他造成,只为了留下她,紫落不搭话,慢慢向外走去,整个人毫无生气,仿佛被抽去了灵魂,步子有些不稳,脸色也白的令人担忧,“王记,还不跟上去,护送婉仪回秋爽斋。”郁晋铭恨恨地骂着,他的心痛更甚清怡,失去上官她憔悴成那样。他掏出怀中的同心结,那日戏言犹在耳边,彼时她是皇兄的妻子,他不敢严明对她的爱恋,之后她远嫁匈奴,为着她爱的上官逸尘,他无力劝阻。每一日在燕国他都想清怡在做什么呢,她过得好不好,如今她人在南诏心不在,他亦不敢说“爱”字,怕她会毫不留情地走开,以朋友之情留住她还可行。他爱得小心翼翼、爱得隐忍,清怡不是好糊弄之人,用什么才能将她彻底留下,想起她在匈奴对拓扎表面上不上心,私下里却请他放过拓扎。如果她有了孩子,一切都可以改变,就算上官来了,她也不会舍得孩子,郁晋铭激动起来,手法固然卑劣,他已无办法。清怡,请原谅,但后果,他不禁哆嗦,清怡是烈性女子,说不定会一死了之,岂不弄巧成拙。一代帝王,何时这般无能过,她若有事,皇兄、太后和景王夫妇不会原谅他。郁晋铭在昭阳殿奋力改着折子,颓然地摔开笔,秋爽斋中,紫落滴水不进,一心求死,如果逸尘不要她了,那她还有什么?雪儿急得团团转,郡主心灰意冷了,还为了个男人,一个叫上官逸尘的可恶男人,郡主从没这么软弱过,双眼都无神,真是吓死人了!“郡主,你倒是吃饭啊,为了个男人,值得吗?”紫落置若罔闻,听不见一样,雪儿自作主张找了王记,后者知道婉仪在圣上心中分量,当下不敢迟疑,立即禀明。郁晋铭从成堆的折子中抬起头来,满是血丝的眼睛有些失神,不过瞬间,他推开王记,奔向秋爽斋,“清怡,你醒醒。”他发疯似地摇着她,丝毫不见效,他深深吻住她,紫落任由他索取,直到呼吸不过来,才恨恨推开他,“你有没有想过留在南诏,留在我身边。”他说出了憋了很久的话,又掏出同心结给她,紫落怔了一下,“晋铭,你在说笑,我早不是纯洁之人。”郁晋铭止道:“在我心里你是,同心结一直为你而留,我会好好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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