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同人）玄凌》云观出岫

52、端妃

　　“福生何在？”我转过头问张鸿。
　　“夏公子去了皇上内库。昨儿皇上说屋子里那几件金器都看旧了，没个新鲜。这公子特意记在了心里，见皇上一直忙着，便自去了，估计这时候正带着人往回走呢。”张鸿似早备着我问他，回的极快。
　　听这意思皇后应是没拿了夏福生。我心下稍定，转头问张鸿，“你叫福生什么？这称呼叫人听了，他还要命不要。谁教你拍的马屁，不伦不类。”
　　“是，奴才这两日听着外头说戏来者，一时入了迷，竟说混了，真是该打。”张鸿絮絮地解释了一句，可我着实没心思与他闲话。若福生在我面前还好，他不在，我总是有点心神不定的，好像这满世界就这么一个人，还被我弄丢了。
　　“罢了。”我想了想，皇后早就知道我与福生的事，若真要拿他，必是要与我翻脸的，况且人证物证皆能动手脚，与我相斗，怕是赢面不大。可要是与别的人……
　　“走吧，去皇后那里看看。”张鸿暗暗觑了我一眼，我没理他，他便又低下头，跟在后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后的宫苑静悄悄的，既不像是拿了什么人，正在严训；也不像是平日里乳母抱着孩子，一院子的人闹哄哄的。这般无声，便如深海之上的微波，安稳下巨浪滚滚，不知何踪。
　　“皇上。”皇后屋里除了剪秋并一个内侍，仅有姑姑装扮的女子一人，我粗粗看去，却觉得这人略有些眼熟，仿佛哪里见过。
　　“嗯。”上首坐定，张鸿关了门，我招呼了下，也叫皇后坐了，忽而想起福生那日所说的孩子，便多问了句。“皇子们这两日可好？”
　　“好着呢。”进来时皇后本是面目严肃悲戚，听我提及两个皇子便立时不同了，“大皇子如今愈发生得高了，昨儿臣妾还与他比了比，竟是长到五尺多了，只是瘦些，竟是怎么也养不胖的，不像予霖，天生一副福相。”
　　“都是你的功劳。”见她对儿子无甚芥蒂，甚至还颇有几分喜爱，我便放了两分心。倒与那两个小孩子无关，只是有了牵挂，这行事便会往日不同。
　　“皇上盛赞，臣妾，不敢当。”皇后说着不敢当，但脸上还是止不住笑意。我点点头，这两个孩子在她膝下，倒确实比原先多了几分舒缓来。其实这皇后也算是个苦命人，玄凌那个不是东西的，把人哄骗着掏了心，转而便弃之不顾，连自己孩儿的名姓都不取，葬礼也不过草草，着实伤人。
　　“皇上，今日芳若前来，与臣妾说了一事，乃是与太后染疾有关。臣妾不敢擅专，故而特意请皇上一同听听。”刚才想着朱宜修的事儿，竟有点走神，听见这话方才缓过来，看向芳若。
　　“说吧。”对着这个曾经陷害过福生的女人，我着实生不出半点好感。
　　“皇上，奴婢原在永寿宫里当值，做得也不过是教导宫女和新进进宫的嫔妃规矩，本不在太后娘娘面前服侍。故而也未曾想过竟敢有人胆大妄为，想要谋害娘娘，便也未曾细心过。只是数日前，奴婢奉命去明贵人处调换宫女，路过披香殿，听见里头说话还带着笑声。奴婢一时好奇，到底是何事能令想来多病的端妃娘娘如此欢喜，便也想去凑个趣儿。不想刚走到门旁，便听里头有人说，太后当年自诩耳聪目明，却连自己的内衫不干净都不知道。她们如今连洗衣服的水都会好好看着，总不会栽在自己使的法子里。”芳若俯首而拜，倒像是真的一般。
　　我皱了皱眉。这里头原是有福生的手笔在，事后我也叫张鸿暗暗查过，没什么大痕迹，怎么听这意思，里头还有个端妃。
　　“太后染病，便是底下服侍的人都不曾知晓原因，倒是端妃娘娘和她的下人，知道得如此详细。奴婢心里生了疑，便回去寻了几个还在宫里做事的旧友，一问之下，竟与那日所听一般无二。”我看了眼皇后，又看了眼芳若，总觉得这里头有文章。
　　“朕知道了。”我止住了她的话，“这件事儿便到此为止吧。”
　　若真要细查，福生的小尾巴就藏不住了。端妃便端妃，不管她与皇后又何龃龉，以至皇后要芳若置她于死地，我总成全皇后罢了。
　　也算谢谢她，提醒了我，这宫里还有永寿宫的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