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驭夫有道》微微小依

2、大婚之日

　　转眼到出嫁前一夜，柴母出乎柴清凝的意料来到了她的卧房。虽然二老都是很疼爱她，但是相比起来，柴母这个做娘的，自然是喜欢能干手巧的姐姐，对于她这个懒惰的小女儿，虽然也是宠溺着长大，但是多多少少还是偏向于柴闵柔的。在她出阁的前一夜，母亲来到自己的房间这倒是要柴清凝很是诧异的。

　　柴母看着面前的小女儿，就忍不住一阵忧伤。要是说两个女儿都嫁入皇家，那是天大的福气，日后也是个不愁吃喝的。但是怎么看，怎么也是舍不得。担忧她惹得王爷不喜是一方面，心疼她的命不好也是一方面。虽说敬王乃是嫡王爷，太子的亲弟弟，今上和皇后娘娘宠爱的小儿子。本来这样的人选，女儿可以嫁给她，倒是显得女儿有些高攀了。可是偏偏这个皇子荒唐懒散的可以，未曾冠礼前，便已然开始夜不归宫。封王之后，更是常常流连于茶馆春楼，将王府视作无物，更是别提娶妻了。甚至有传闻说，这个敬王爷竟是个喜爱小倌的。

　　想到这里柴母不由得就为小女儿心疼起来，要说这样的王爷，真是会要女儿过去活受罪，万一传言是真的，女儿岂不是守活寡？柴母想到这里，忽然眼睛一阵酸涩，拉着柴清凝的手忧伤的道：“凝儿，明日你就要出阁了，为娘真的舍不得你。也是皇命难为啊，你也是个样貌极好的姑娘，怎么就要嫁给敬王爷啊。”

　　柴清凝这才知晓娘亲这是担忧自己日后会被欺负，特地来嘱咐自己一些什么，不由得心里一暖，轻轻的抱住母亲动情地说道：“娘亲，您不要担心，女儿自然是有着自己的路要走。娘亲已然为女儿担忧了十几年，如今女儿明日就要出阁，还要母亲为女儿这般担忧，倒真是女儿的不该。”

　　“凝儿，那个敬王.....诶，你明日就要出阁，也算不得小姑娘了，这些话也是要和你说的。敬王常常流连于茶馆和烟花场所，这也就罢了。那个男人不爱风流，就是你爹也.....可是偏偏这个敬王已经二十了，咱们大宸国男子多十八就成亲，就算少有到了二十的，家中也是有了妾侍。可是偏偏这个敬王，竟好像是个不近女色的似的。到了如今，身边一个女人都是没有的。按理来说，依照敬王的身份至少也是要有两个夫人的。可是偏偏如今，仍然孑然一身。为娘的倒是真的担心他如传言那样，是个......”柴夫人越想越伤心，她家的女儿若是受这样的罪，到还不如早早的就嫁了她，也好过日后受委屈的好。

　　柴清凝倒是觉得这个敬王是个有意思的人物。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女子，虽然已然生活了那么多年，但是到底不会被这个时代所同化。虽然她已经明白在这个时期一夫一妻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她嫁入贱籍，但是她的爹的身份又不允许。老公不贪恋美色，女人少，倒是她想要的。所以敬王这样的刚好。想到了这里，她反而一笑安慰着柴夫人道：“娘亲外界的传言可是不可信的。爹爹到底也算是敬王殿下的老师，殿下是如何，爹爹最是清楚的了。爹爹既然放心女儿嫁去，没有来嘱咐女儿些什么，可见敬王殿下还是个好男儿。您呀就宽心吧，儿孙自有儿孙福，女儿虽然是个懒惰的，但是您也是知晓女儿的，并不是无德无才的馋懒妇人。您又何必为女儿担忧呢？”

　　柴夫人听了女儿的话，也是微微点了点头，轻轻的摸了摸柴清凝的脸，才宠溺的说道：“倒是为娘为你多心了，看你平日一副慵懒的样子，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通透明理。也是你父亲说的对，该嘱咐的是你姐姐才对。好好休息吧，明日天不亮就要折腾一番，小心气色不好。”柴夫人眼里满是不舍，看了一眼春雪厉声道：“好好照顾凝儿安睡，不要闹到她。”

　　柴清凝笑意盈盈的起身，送了母亲出门，倒是趴在床上，想着娘亲说的话，不由得轻笑了起来。关于敬王的传言，她也是早有耳闻。想不到这个古代的八卦倒是比起现代有过之而无不及，瞧瞧一位王爷都被传成什么样子了？不过，想到自己未来的夫君，可能是个基佬，倒是要她一阵恶寒。

　　她就在这样胡思乱想中度过了她在柴家的最后一夜。

　　果真犹如柴母说得那样，天刚刚露白，就已经有喜婆上门，为她梳妆上脸了。她还在昏昏沉沉中，就有人为她净了脸，就被按在一张椅子上，开始进行开面。

　　本来还有些迷糊的柴清凝，被脸上的扯痛给惊醒。看着一个穿着大红衣裙的中年妇人，拿着几根丝线在她的脸上绞来绞去的。她知道这个是开面，出嫁的女子必须经历的一道程序。开脸之后，才好上妆。

　　柴清凝被那个据说是‘全和人’的妇女开面之后，又被按在了梳妆镜前梳头发，此时忽然想到，为什么女子出嫁前，都是哭哭啼啼的上了花轿了。这么折腾，不哭才是怪的。

　　她脸上的痛刚刚过去，头皮又被扯得生痛，偏偏娘亲还是不允许她皱眉的。看着她高高挽起的发髻，又被压上了一个沉沉的凤冠，顿时感觉脖子一沉。她本来还以为是那种大帽子的，可是这种直接簪在头发上的更为沉重，几乎要扯下她的头皮了。

　　之后柴清凝就犹如提线的木偶一般，被喜婆操纵着，给娘亲拜别，兄长拜别、今日和她一齐出嫁的长姊拜别。最后才被塞入了花轿之中，被抬往王府之中。这点她倒是好过于柴闵柔，柴闵柔嫁得是太子，必须抬进皇宫里面，开始另一番的折腾。

　　敬王府离着柴家倒是只有几条街的距离，柴清凝刚刚安稳下来的一颗心，就再度提了起来。她正是紧张的时候，就看到一直手透过轿帘伸了进来，听得耳边略带磁性的声音：“王妃请下轿。”

　　柴清凝忽然脸颊淡淡红晕，透过盖头的缝隙还是可以看见，这个人的手极为漂亮。白皙细腻，手指纤长，不由得俏脸微红，轻轻的搭上了来人的手。就这样被牵着出了花轿。

　　之后的她继续变成提线的木偶，跟着身边的人一直走，知道被牵进了厅堂里面，才停这一段长长的征程。而身边的人，也放开了手，在她的身边站定。

　　礼官一声声唱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她都老老实实的跟着拜了。本来想借机看一眼夫君的样貌，却发现他的头低得比自己还要低，想看清楚夫君的容貌，就只有等揭开盖头的时候了。

　　她听得礼成，又被一堆丫鬟拥上来，簇拥着她走过长长的回廊，到了一间屋子里面。要她在一张大床上坐下。柴清凝感觉身下床很是软，最起码比起她的床要软上许多，不由得在想这个王公家的东西就是不一样。这得多少层被褥，才会将梨花床弄得这般软和啊。

　　柴清凝正混乱的想着，忽然眼前一亮，盖头已然缓缓的飘落。她下意识的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双略微迷离的桃花眼。那双眸子闪亮清澈，倒是顿时勾去她的心神。

　　敬王程梓墨，看着微微愣神的柴清凝，不由得缓缓的勾起嘴角。一只手还拿着盖头，厌恶的看着手中的盖头，反而将其丢在了地上。瞥了一眼还在愣神的柴清凝，忽然压低了身子略带调戏的道：“若是你在看的话，我做出来什么事，被扣上个白日宣淫的罪名，可是要如何？”

　　柴清凝此时才微微缓过神来，听着敬王红果果的调戏，不由得一阵暗恼，忽然瞥了他一眼，别过头去，口上却不失礼的道：“王爷恕罪，妾身失礼了。”

　　敬王饶有兴趣的看着柴清凝瞥了自己一眼，却又别过去，忽然觉得他家的王妃太有意思了。要说他程梓墨会老老实实的迎娶这个王妃，还就是听闻这个王妃是个懒散人儿，才是有了兴趣。

　　要知道柴浩然也算是程梓墨的半个师傅，因为是嫡皇子他和太子共同被一个师傅教授功课。其中要素这个柴家的柴浩然文采最好，但是柴老也是个极为正直，爱好规矩的人。当时他就想着，这个柴家的二女，是闻名的懒散之女。所以她倒是好奇了，究竟这个女子到底有多么懒，才自己求来了这门亲事。当然，这件事倒是除了父皇，别人倒是不从得知。

　　程梓墨看着耳际有些发红的柴清凝，忽然勾起了嘴角，凑到了她的身边，一下子坐下笑了起来道：“你别过头去干什么，头上戴着这么重的凤冠，若是闪到了脖子，岂不是要人家，笑话我只顾得自己快活，而不顾王妃死活？”

　　“谢谢王爷关心，妾身无事。”柴清凝听着程梓墨话中的调戏，想起母亲的嘱咐，倒是心中升起了万分的无奈。这敬王果然.....真的很不一般啊。

　　程梓墨听着柴清凝的话忽然笑了起来，上下打量着柴清凝微微皱起眉道：“小王妃看本王的眼神怎么这么无奈？可是王妃你觉得本王是一个不堪的人？”

　　柴清凝看着程梓墨略带笑意的眼眸，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感觉。只可惜嫁已然嫁了，却不知道日后的日子该是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