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上云霄之不要笑》向前进

21、Chapters20

　　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回答，多种多样，没有限制。

　　有人说是为了钱，不对，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重要。即使它可以作为媒介让你获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物质享受，它也不会是你最终的追求，钱，只是获取物质的媒介。

　　物质世界优渥，精神世界贫瘠，那也是不快乐的。快乐？对，人活着，不为名不为利不为任何东西，只是为了追求快乐。

　　可大多数的人，都只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他们没有思想，不去思索为什么活着，就像野草，春而遍野秋而枯死，无意识的顺应自然。

　　快乐是什么呢？快乐是什么？快乐是什么？快乐是什么……

　　何笑笑回答不出来，原先只觉得，只要可以在Sam的身边呆上一辈子，陪着他慢慢变老，这样就觉得很好了。可是现在这个愿望可能也达成不了了。

　　天颂的工作辞掉了，何笑笑的生活重心全部围绕着那个叫季由的少年，他拿出了Kimi留下的遗物。其中有部手机，里面只有一个联系人，就是她。

　　“一年前我用这部手机给你打过电话，没有接通。”季由眯着好看的眸子，修长的手指按下了拨出键，再次拨出那个号码，过了几秒，手机传来，“您呼叫的用户已停机……”

　　以前的手机号何笑笑已经换掉了，所以，现在根本打不通。

　　望着那张和季然一模一样的脸，她歉意的笑，拿出现在的手机，她手指熟练的翻出早已存上的号码，Kimi的名字一下子蹦出来，她按下拨出键。

　　季由手中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一首曲调忧伤而深情的《童话》流淌在空气里，他默默听着，不知不觉间竟然合唱起来……

　　“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他清澈干净的嗓音，合的这忧伤曲调，缓缓地浅唱，霎是好听。

　　一时之间，何笑笑仿佛从遥远的记忆里望见了Kimi，在美国，Kimi也是这般跟着幽幽曲调，低吟浅唱……她还给录下来了，只是那部手机已经摔坏。

　　她与季由的相处，都是在愣神中度过。季由也不生气，就那么由着她呆愣的望，她已经搬出唐亦琛的家，住进他家了，因为季由说，“我家里就我一个人，也没朋友，你留下陪我好不好？”

　　“好。”即使见面不到两次，她也没有思考就答应了。

　　季由说，“陪我去散步好不好？”

　　“好。”

　　季由说，“陪我去吃饭好不好？”

　　“好。”

　　季由说，“陪我去爬山好不好？”

　　“好。”

　　季由说，“陪我去看电影好不好？”

　　“好。”

　　季由说，“陪我去……”

　　“好。”

　　何笑笑无法拒绝季由的任何请求，哪怕，他说让她去死。

　　在一家很是面熟的餐厅，他含情脉脉望着她，“笑笑，你喜欢吃什么？”

　　她微笑的说，“我吃什么都好，你决定。”

　　顾夏阳突然出现，面怒冷飕飕，“Amy，你突然消失不见，工作辞了，还从Sam家搬走，就是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吗？”

　　“……。”何笑笑没说话。

　　“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他冷气飕飕的质问。

　　“为什么要接你的电话？”这句话是季由说的，他推了推鼻梁的眼睛，笑的暖意融融，镜片却寒光闪闪，“笑笑除了我的电话，谁的都不会接。”

　　顾夏阳拧起眉头，他低沉好听的声线都笼罩着冰霜，“我没问你。”

　　一阵缄默，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锋，火药味分外浓，何笑笑出声，“季由的话就代表我的话。”顾夏阳蓦地转头，视线死盯着她。

　　这种冰冷刺骨的目光真让她如鲠在喉，她低下头避开。顾夏阳目光更加深冷，他一把拽起她的手，拉着她往餐厅外走。季由在身后不紧不慢的出声，“笑笑……你要丢下我吗？”

　　何笑笑一把甩开顾夏阳的手，转身后退两步，又回到季由身边。

　　“我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顾夏阳犀利的看着她，讽刺。

　　成功闹翻一个，顾夏阳Oevr。

　　接下来，唐亦风、凌卓芝、夏晨、岑丽香……只要是何笑笑在香港比较熟悉的，都一个接一个出现在她面前，季由温和的气质，一见到她们，就变得咄咄逼人起来，直把她们弄得无名火起。一个个都被闹翻Oevr掉！

　　靓妈Manna出现在她面前，是唐亦风叫来的，她讨厌季由，“Amy，跟妈妈回去，你才认识他几天，不要被他骗了……”

　　何笑笑不答应，靓妈就哭起来，她死活都要把何笑笑带回去，“Amy，我和你说过，如果你正在做错事，还不肯回头，我就是死也要把你拽回来！”

　　“我没做错事，我只是在还债……妈咪，你不要管我了……”

　　“不行！”靓妈态度十分坚决。

　　何笑笑拿起水果刀，对着自己的胳膊狠狠一划，血就像水一样从伤口流出来……吓得靓妈大叫着叫救护车。

　　“别再管我……”

　　“……好，我不会再管你！”Manna含着泪。

　　伤口太深，受伤的右臂的筋被割断了，她再也不能画画了。之前没受伤的时候，还答应季由给他画肖像画，可还没动笔，就变成伤残人士。

　　“何笑笑……你真是疯了！”唐亦琛回来，他脸色难看到极致，真是生气愤怒，他皱着眉头狠狠把她骂了一顿。

　　这次她没有再说对不起，她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说，沉默是金。

　　“我真是看错你了，为了一个男人你如此伤害自己，你的骨气哪里去了？你不是还豪言壮志的说一辈子不找男朋友吗……你现在在做什么？！你真是一点不让Manna省心，你姐姐何年希知道你这么叛逆，肯定要跑过来教训你……你真是太让人失望！”

　　听着脚步声走远，病房门被关上，何笑笑睁开眼，神色满是痛苦，Sam，我不想让你失望，可是我现在，只能让你失望了。

　　众叛亲离。形容的就是她现在的状况。

　　在医院里缝好了伤口，何笑笑回到了季由家里，没人……季由不在家。望着空荡荡的房子，何笑笑恍惚回忆到第一次来到这间房子，那天她喝醉了酒，恍恍惚惚间，把季由当作了季然，抱着他又哭又笑。

　　第二天酒醒，尴尬沉默不已，季由倒是无所谓的微笑着，然后在她想要告辞的时候，暖暖的微笑，“我家里就我一个人，也没朋友，你留下陪我好不好？”

　　看着他的微笑，和那张和Kimi一模一样的脸，何笑笑根本无法拒绝，即使他的请求有多么不合理。

　　从那天一直到现在，总共才五天时间，何笑笑身边的一切事物都因他变了一个样子。季由的要求她从没拒绝过，无论多过分……她在还债，这是她欠季然的。

　　门被推开，季由回来了，他的脸带着伤。眼镜在他手里拿着，碎了。他的一双向来温柔的眼睛，变得寒风猎猎，只是望向她的一瞬，瞬间隐藏了冷光。

　　“笑笑。”他清澈干净的嗓音变得忧伤。他的双眸似乎染了雾气，看的她心头一痛，“季由，你怎么……”受伤了。没等何笑笑说完，季由上前两步，长臂一伸抱住了她。

　　何笑笑倒抽一口冷气，他抱的太狠，碰到她手臂上的伤口了。可是他丝毫没察觉，她也默默忍着。

　　“笑笑，我好喜欢你……”他抱着她，轻轻的说着。

　　这句轻轻的‘好喜欢你’，让何笑笑红了眼眶，他的声音真的好像Kimi，如果……如果Kimi当初不是用一封信来告白，而是也这样明确的告诉她，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如果……Kimi这样说了，她会回答，“我也好喜欢你……”她就不会逃避，因为没的逃避。

　　季由身子一颤，他有些不确定的问，“笑笑，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Kimi……”她缓缓抬手，受伤的手臂丝丝阵痛也不管，她抱住他，轻轻呢喃着，何笑笑又把他当作了季然。

　　我喜欢你……Kimi。季由听到后半句，嘴角勾起的暖暖微笑，蓦地定格，然后变成了冷笑。他眼神也变得冰冷诡傑，他贴近她的耳边，一字一句极为缓慢的问，“笑笑，你是不是很后悔离开美国，很后悔离开…Kimi？”

　　“Kimi，对不起，我不会再离开你了，Kimi，我不该放弃你……”这些话，从何笑笑的口中慢慢呢喃出，让季由的神色越加冰冷。

　　蓦地，她的唇被堵上，狠厉的吻，让她觉得自己是在被凌辱，可是何笑笑甘之如饴……她不反抗，默默闭上眼睛。直到被推到床上，她的手臂的伤口被压出了血，染红了床单。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手臂上的伤口被再次缝合，肿的像个棒槌，她动也不敢动，“好痛……”

　　“你还知道痛？！你差点死了！！”一个女生吼起来，吓了何笑笑一跳。

　　是凌卓芝，她大嗓门的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盯着她，说她之前的伤口好不容易缝合又裂开，这次流了很多血，被送进医院的时候那副样子……凌卓芝突然顿住，不说下去了。

　　越过了那个话题，她又开始吼，“你以后不许再见那个男人！！！”何笑笑小鸡啄米般点头，苍白的脸上一副怕怕的表情。过了三秒，她纳闷的问，“CoCo，你说不让我见谁？”

　　“还和我装傻！季由！那个混蛋季由！你不许再见他！”凌卓芝又吼，何笑笑这次低着头沉默了。她的沉默让凌卓芝的脸上浮起不可置信，“你个傻女，你还想见他？他差点害死你！”

　　何笑笑还是沉默。

　　“你真是无药可救……”凌卓芝咬牙切齿。

　　病房门被来人一脚踢开，发生一声巨响，惊得病房里的两人都一起望向门口。一身黑色皮衣皮裤，配着摇滚风的妆容，何年希一脸肃杀的站在病房门口，视线冷冷的盯着何笑笑。

　　凌卓芝见状，退场，把空间留给这对即将相爱相杀的姐妹。

　　一模一样的脸，一个苍白脆弱，一个冰冷肃杀，真是诡异啊。何年希生气的时候气场非常强大，和Sam一个样。何笑笑又选择了闭上眼睛来无声对势。

　　病房里，无声寂静，何年希淡淡的开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我和Daniel离婚了……”这句话成功的让何笑笑睁开了眼睛。

　　不可能！她不可置信，直觉何年希再骗她！可接下来的对话，让何笑笑彻底死心了。

　　何年希用一种生无可恋的口吻说，“Daniel和我结婚之后，对被他放弃的小型飞机越加想念，他曾多次向我提出想重新驾驶飞机飞上蓝天，可我就是不同意，我始终认为开飞机这件事太过危险……男人总是对得到的东西不甚珍惜，而对那些失去的念念不忘。”

　　何年希深深叹了一口气，“时间久了，Daniel对我的管束越加厌烦，对我的关心也越加淡了，有一次，他背着我偷偷出去驾驶小型飞机……他说，当他飞上蓝天那刻，他找到了久违的快乐。”

　　“所以他和我离婚了，我们的婚姻仅仅维持了三年，他就后悔了……在他心里，能驾驶着飞机飞上蓝天，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呆愣愣的听着，何笑笑觉得何年希说的话像似在梦里，“我看到你们那么相爱啊，Daniel那么爱你……怎么会这样？”

　　“有些事情，表面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这个世界永远都是表里不一，残酷总是藏在美好表象的背后……”何年希深有感触，一场失败的婚姻，让她成熟了不少。

　　听到何年希这么说，何笑笑才确切的相信了，原来，她和Daniel是真的离婚了，不知怎地，她突然生出一种无力感，这种从心里散发出来的无力感是那么的具有侵蚀性，让她神情瞬间疲惫不堪起来。

　　“何笑笑，我们是双生子，你怎么想的瞒不住我。”何年希突然如此说道，“你想下地狱，我陪你。”她语气深然。

　　何笑笑愕然的望着她，沉默半晌，她神情恹恹的开口，“你也逼我。”

　　“我没有逼你。是你自己在逼你自己！”何年希声色急促。她皱着秀眉，十分心痛的问，“你为什么不肯放过你自己？”

　　何笑笑猛地一闭眼睛，随即苍白的脸上浮出笑容，声音也变得轻快起来，她说，“我没有不放过自己呀，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这明摆睁眼说瞎话，好好的，都好到进医院了……

　　“何笑笑！”何年希气急。

　　这又是一次不欢而散，何年希气愤的出了病房，顾夏阳不到十秒钟就来了。过程省略，因为他不论问什么，何笑笑都没听进去，她沉默着龟缩在自己的世界。直到，顾夏阳变魔术似得从手中拿出了一枚戒指，往她手指上戴的时候，她感觉到了手指的凉意，然后回过神来。

　　“这是？”她望着手指上的银白色戒指，不明所以。

　　“我刚才向你求婚了，你答应了。”顾夏阳笑眯眯，语不惊人死不休。只可惜何笑笑没有任何反应，她神色平静如水，半点波澜没有。

　　顾夏阳叹口气，“今天是我们赌约的最后一天了，你还记得吗？”他握着她的手，收了笑容，一脸认真。“我想，你直接嫁给我会比做我女朋友更好。”

　　何笑笑闻言，不置可否，她抽回了手，想把手指上的戒指拿下来，还给他。顾夏阳按着，不让。她抬眼看他，再次询问，“为什么？”为什么想娶我为什么那么死缠烂打？

　　他深情凝望她，“我爱你。”

　　OH，好温柔的眼神啊，她不信！于是，她毫不留情拒绝，“你还是找别人去吧。我承担不起你的爱……”

　　何为死缠烂打，就是被拒绝了，也不轻言放弃。顾夏阳刚想张嘴说些什么，病房门被推开了，OH，是季由！他的脸伤的比昨天又严重了，嘴角、眼角、额头都淤青了，顾夏阳一见到他，眼神就变成了冰刃。

　　季由丝毫不在意顾夏阳那要杀人的眼神，他缓缓走到何笑笑的病床前，顶着一张伤痕累累的脸，笑的暖意融融，“笑笑，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她轻轻说着。望着他脸上的伤，她心痛的皱眉。

　　“我们回家好不好？”季由用更轻的语气问。

　　话音刚落，一旁的顾夏阳瞬间揪起季由的领子，一个拳头落到他的脸上，顾夏阳脸色阴森可怕，何笑笑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

　　“住手！！”她焦急大喊。季由被打的吐血了……何笑笑连忙抓住顾夏阳的衣袖，“别打了！！”她带着哭腔，顾夏阳挥拳的动作一下就停住了。

　　病床前，何笑笑十分心疼的用那只没受伤的胳膊，轻柔的擦拭着季由沾血的嘴角，她望着季由的目光，十分温柔暖心。

　　季由也是以同样的目光回望她，他握着她的手，把她无名指那个碍眼的银白色戒指摘掉了，然后望着顾夏阳，挑衅般的扔在地上。

　　顾夏阳在旁默默看着，眼神闪过伤痛，他默默捡起地上被扔掉的戒指，无力的离开了。自始自终，于何笑笑来说，他都是一个过客。

　　“季由，你再敢欺负我妹妹，我不会放过你！”医院走廊，何年希阴着脸，冲季由放狠话。

　　何笑笑肢体僵硬的站着，不知所措，季由握着她的手，清澈嗓音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呵……”他冷漠的望着何年希那张与何笑笑一模一样的面容，无一丝疑惑迷茫，他淡淡的说，“真是位好姐姐。”

　　办理了出院手续，何笑笑跟着季由回到了他的家，洗手间的镜子里，她看到了一个苍白憔悴的女孩，右臂包着厚厚的纱布，像个棒槌。左臂却是细的像个竹竿……她瘦了，圆润的脸颊也清减了。胖脸不胖身子成了瘦脸也瘦身子！

　　在季由家里住了一个月，硬生生养回来了。他请了一位保姆，专门给她做好吃的，煲鸡汤、煲鸭汤、褒羊汤、煲牛骨……各种吃，各种炖，不仅手臂伤口好的很快，身子也给养圆润了。这小日子过的是真好呀！

　　季由的父亲出国谈生意了，他的工作忙了起来，都不怎么回家，经常要开会议事，晚上都在公司过夜。何笑笑这一个月都见不到他几次面，不过偶尔的一两次见面，季由都会不着痕迹的打量她，“嗯，又胖了……”然后，保姆就会嘴角咧到后脑勺，看样子，是她又能涨工资了。

　　听何年希说，凌卓芝要当代孕母亲了。目前已经赴国外做备孕手术了……听到这个消息，真是震惊，她貌似有个男朋友对她很好，而且已经要结婚了。代孕啊……是为了钱吗？

　　何年希说，凌卓芝不是为了钱。只是在帮助人。代孕，是为她最好的朋友帮忙，她有位很要好的朋友，身体不好不能生，而她好朋友的男朋友又得了血癌，要死了，所以，她想帮忙代孕，给他们一点希望。

　　真是圣母哦！何笑笑听罢，笑嘻嘻的告诉何年希，“看来你没有白白在这监视我，在Sam家住的挺自在呀，还听到这么大的八卦消息……”

　　何年希回，“我在这住的一点也不好！我这个失婚少女快被Sam烦死了……这也不行那也不对的！他总是说一大堆歪理……我要不是怕你被季由欺负，我何苦在这备受煎熬？！何笑笑，你要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好嘛好嘛，何年希的脸皮又厚了。不过她以前的嬉皮性格又回来了，离婚的阴影好像被冲散了……这是不是Sam的功劳，啊哈哈，何笑笑心想，这回剧情好像又被圆回来了，何年希还是来了香港，住到了Sam家，那么……Sam会不会按照原剧情，爱上何年希呢？

　　唐亦琛不会爱上别人的，但是，如果那个人是何年希，那就另当别论，因为他们是官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