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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下部.《夏日雨露》(26) ...

  •   Chapter.26
      爱恋与幻想从来都是相依相伴,可若是真正得到又会如何。
      就此止步,可以吗?
      ——安琪
      .
      有些故事,开头的时候,只有两个人:我,和你。
      当故事渐渐展开,角色越来越多,剧情越来越乱,一个一个的占据了生命里本就不多的席位,盘踞在一个角落。
      一点点的,我们再也不能专注的只看着对方。
      或许你不曾察觉,自己的注意力丝丝缕缕地分散而去,渐渐的,我在你身边你却无法感知,也许就像现在我明知你就在身旁也苏醒不来。
      心中模糊不清的触动是爱恋吗?贪恋着阳光的金色,留恋着阳光的温暖,朦胧的感知,记忆里不曾有的心情。
      存在,存在,就是为了消失的那一刻而准备的。
      白溪背负着琴盒,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瘦弱的手臂靠在一旁的树干上,勉强支撑着已经不堪重负的身体。大口地喘着气,白溪淡蓝的瞳眸有了涣散的神色,经过这样长途跋涉,她原本就虚弱无比的身体现在已经接近了崩溃边缘。
      她不能就在这里倒下啊……
      白溪用力地咬着已无血色的唇瓣,强制着自己清醒。
      她要找到弗雷,问一个问题。
      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_______________
      在那肉眼看不到的盲区,一个人身穿黑袍,血色从墨黑的衣料中渗出,仿若鲜血从黑袍下包裹的身体里透出来一般。
      这个人有一双诡异的金瞳,剔透而纯粹,她望着远处白溪的背影,目光中竟然流露出几分深沉的悲哀。
      ——你感觉到了吗?暗。
      门,就要开启了……
      你的选择,是什么呢?
      ——是你唤醒她?
      ——对。
      ——为什么?
      ——她有她的选择。
      ——呵,也对……终究还是逃不过。
      ——你又来做什么。
      ——呵……收取,一样东西……
      ________________
      过重的负荷终于击溃了最后一丝坚持,白溪支撑不住,倒在了森林的地上。当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时,一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搀扶着她在一边的树旁坐下。
      “你……是你。”
      白溪睁大了眼,诧异的看着面前微笑的蓝衣少女。
      这个人,分明就是在原来的世界中,将水晶小提琴卖给她并告诉她怎么穿过世界之门的那个精品店店主!
      “我们又见面了呢。”少女嘴角流露出的微笑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原本湖蓝的眼睛此刻却是隐隐泛着金华的浅蓝。
      她蹲下身,长长的蓝发几乎要垂落到地面上:“这个身体已经虚弱得几近崩溃,白溪,你这么坚持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什么呢?
      淡蓝的眸中满是迷茫的神色,白溪呆呆的想了很久,最终还是试探般的斟酌着用词回答:“我……想要弗雷好好的……我想帮他,完成他想完成的事。”
      她还是那样,无法形容出最正确的感知,那积累在心底的感情……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呢?
      少女蓝金的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转瞬即逝,她依旧是温和地笑着,似水般柔和。
      “好吧,”少女的话中不知为何有一丝叹息,“你和那个孩子一样的固执呢。”
      白溪不明所以,少女所说的孩子是谁?可少女没有给她提问的机会,而她也不可能会问。
      在白溪苍白的前额上,少女用她的血画出了一个血符,鲜红的颜色与苍白的肌肤相互映衬,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白溪漠然的取出背后琴盒中的水晶小提琴,原本通体透明的琴身如今不知因何染上了黑色的花纹,勾勒出了小提琴原本的形态。
      “你要记住哦……使用水晶之琴的代价,是为消耗生命。”
      “血符只能暂时封住你身体的机能,血符一旦溃散,你的生命也将告之终结,在这最后的一点时间里,做你想做的事吧。”
      她想做的,就是帮助弗雷。
      她已经没有时间找到弗雷了,她只有这个办法。
      琴弓搭上琴弦,白溪缓缓闭上眼睛,冥想着《月光》的旋律。
      这是她最后的一场演奏。
      最后的,一曲《月光》。
      ________________
      纤长的睫毛动了动,随后一双淡蓝的眸缓缓的出现在眼帘之下。
      白溪勉强的半睁着眼睛,在一片漆黑之中望着天花板。
      她这是……醒过来了吗……?
      还是……她仍在那无尽的记忆碎片里徘徊?
      不远处传来轻微的声响,好像是房门被打开的声音,随后白溪听到了来人尽量放轻的脚步声。
      那人走到床前,便没有了动作,好像是在黑暗中静静的看着她。
      是弗雷吗?
      白溪想开口说话,却连张开嘴的力气都没有。
      咦……她这是怎么了……哦,对了,她使用了水晶之琴……
      原来,竟是被抽走了这么多的生命力吗……?怪不得如此虚弱,这么的想要再次闭上眼睛。
      “白溪。”来人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
      是弗雷的声音。
      白溪无法回答,只有在一片黑暗之中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弗雷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告别,“对不起,白溪,因为我让你变成这样。”
      为什么要道歉?
      白溪想问为什么,却始终无法开口。
      黑暗中,一片漆黑的沉默。
      白溪看着弗雷的方向,只是用眼睛看着他,希望能再一片黑暗之中,看清他的笑容。
      让她如此迷恋的,如阳光般的笑容。
      感觉到轻轻的呼吸声,是弗雷在靠近,就停在白溪面前几公分处,浅浅的呼吸声清晰可辨。
      白溪有些奇怪,弗雷凑那么近干什么?
      黑暗中的弗雷似是在沉默,又似是在踌躇着什么,保持着这个姿势足足有几分钟了。
      弗雷的呼吸就近在眼前,白溪努力地尝试着开口说话,无一例外都没成功。
      她的身体……究竟虚弱到什么程度了?
      白溪在心里叹息,无奈得闭上了眼。
      突然,有什么温热的物体落到了脸颊上,触之即分,快得让白溪以为是错觉。
      刚才的是什么?白溪有些摸不着头脑。
      黑暗中的弗雷飞速的立直身体,看不见的脸庞上有一丝可疑的红晕。
      他这算是偷袭么……
      一片看不见的黑暗里,他仍感觉到白溪的目光好像一直都锁定着他,让他有种莫名的负罪感。
      可是,他这样一去,说不定就回不来了呢。
      到那个时候,白溪也会消失……
      嘴角泛起苦笑,弗雷以复杂的目光看着黑暗中的白溪,最终还是苦笑一声。
      白溪……我希望,我还能再一次见到你好好的,听你演奏一次你的《月光》曲。
      ________________
      或许就在不经意之间,你我都不曾察觉的地方,萌发了不知名的幼芽,选择,已经指向某一方,形成了最后的结局。
      悲鸣般的清冷弦乐被不知名的力量扩散,这饱含悲哀的乐符穿过空间,如扩散的涟漪般飞速传播。
      弗雷……你听得到吗?
      上一次你在乐声中找回当初的金色阳光,那么这一次,也拜托你,醒过来好吗?
      不要,不要再沉浸在这世界的悲伤里,不要再被他人利用了你的罪孽……
      善也是一种罪孽,在这个世界。
      演奏着小提琴期间,白溪依旧闭着眼睛,一如当初的沉醉在这琴声里,好像还在那个时候里,只有前额一点点变淡的血色符咒说明了她即将告罄的生命。
      弗雷……
      我恐怕,无法再见你一面了呢……
      _________________
      封印着圣十之剑的黑木盒悬浮在半空之中,漆黑的黑木表面浮现出无数繁复的金色花纹,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并不是什么花纹,而是一种非常繁杂的符文。
      黑木盒在不停地抖动着,似乎是盒中的物体不安分的想要窜出来一般,金色的符文却是死死的压制着盒中的物体,两股力量就这样僵持着,不分上下。
      有着诡异金瞳的黑袍少女仍然立在盲区之中,透金瞳眸直视着远方的某一个点,眉头微皱。
      某一处的血瞳男子挂着邪魅的笑容,仿佛胜卷在握般的回视那有着透金瞳眸的黑袍少女。
      神秘的迷漄之主神色肃穆的捧着一个做工极其精致华美的紫檀香木盒,清澈的蓝金眼眸竟变得幽深无比,眉眼之间萦绕着淡淡的愁绪。
      ——那扇门,就要开启了。
      ——在白溪死去,水晶琴碎之时。
      ______________
      弗雷现在很烦躁。
      脑中一片混沌,却也一片惊心的空白,这缺失了什么的感觉令他很不安,就像是心的某一处被生生挖去的感觉,他好像遗失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他到底忘记了什么?这股莫名的情感为何使他的心如此躁动不安?
      旁边的人形黑影纠缠的声音令他的更加烦躁,原本就想不起什么,现在脑中更加清晰地显现出白纸一般的空白。
      鎏金的眸已不复存在,那双纯粹到了极点的,泛着金属的冰冷光华的眼瞳深处里,萦绕着淡淡的血红。
      “滚——”弗雷不耐烦的冷冷道,换来的是吉祥天更加繁琐的声音。
      轻轻的弦乐声自远方飘荡而来,那飘渺的乐声参杂着淡淡的哀愁,如深夜里的一地清浅月光。
      隐隐的,弗雷似是听见了什么,继而道了声闭嘴,语调竟平稳下来,声音却是更加冰冷,蕴着一丝极强的震慑。
      吉祥天被弗雷震慑得闭上了嘴,他呆呆地看着弗雷,眼角竟流下泪来,声线颤抖着:“弗雷……你竟然吼我,还这样对我说话……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弗雷没有再搭理吉祥天,只是紧皱着眉头,仔细地聆听这不知从何而来的飘渺弦乐,心底莫名的涌上一股熟悉的感觉,他空白的记忆告诉他这是他第一次听见这弦乐,但是在最深最深的心底却飘来一个细弱的声音,轻轻的似乎一吹就散:“……我喜欢用小提琴演奏……”
      那是谁的声音,柔柔弱弱的仿若琉璃般一触即碎,偏偏又倔强得犹如磐石般永远傲然挺立。
      远方飘来的弦乐有着极强的牵引力,诱惑着他去寻找弦乐飘来的尽头。
      有些画面极快的在脑海里闪烁而过,快得他根本就看不清楚,弗雷直觉的感到这对他来说很重要。
      在那尽头的尽头,雪衣的少女闭着眼睛,嘴角有一抹微微的弧度,虽然浅浅的却给人一种由衷而莫名的喜悦。少女肩头与手臂之间的水晶小提琴正在一点一点地被黑色的纹路蔓延,覆盖,勾勒出清晰的形态。琴弓舞动间,月光般的乐符从中倾泻而出,被不知名的力量扩散,扩散,扩散——一直到世界的尽头,雨露的另一端。
      原本苍白的肌肤此刻竟已显出透明,那额间的血色符文正一点点地淡去,隐隐露出了其下苍白的肌肤。
      ——「暗乃光之影,必与光同在。」
      ——这不是诅咒,这是存在的真理。
      没有了光的世界,就必定没有暗的存在。
      弗雷。
      你的愿望,是什么?
      你想要的,是什么?
      _______________
      ‘咔’的一声轻响,像是玻璃摔碎的声音,之后的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时间停止了流动,就一直停在了那里。
      被黑木与金色符文死死压制的圣十之剑终于冲破了束缚,浑身散发着银金色光芒的华美银剑飞速的幻化成了一名有着浅棕长发的女孩,苍白的脸庞之上洒满了悲戚,虚幻的身体笼在银金的光芒里,那与头发同色的眼眸里涌现出大滴大滴的泪珠。
      此刻,她嘴角的笑是多么的令人心伤。
      白溪就是白溪,不再是其他人。
      她没有轰轰烈烈感情与付出,一切的一切到了她那里都显得那般的平淡无常,好似再平常简单的事一般。
      她柔弱,也坚强。
      她会为了自己的目标而穷尽一切力量,甚至是包括了自己的生命。
      她们,都是一样的存在。
      ________________
      还在行进的迷漄之主突然顿下脚步,缓缓闭上了蓝金的眸,掩去眸中的某种情绪,抓着紫檀木盒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指骨处泛着无力的苍白。
      再见了,白溪。
      再见了,安琪。
      等待轮回,再次醒来的你们啊,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再也,不是了……
      不是了……
      ——我们的存在,是一种悲哀。
      在那遥远的远方,似乎有着这样的一句话飘来。
      ______________
      飘渺的弦乐突然毫无预知的断掉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弗雷一愣,琴声断掉的那一刻,在那深深的心底传来一抹撕裂般的痛,仿佛他的心在这一刻被谁挖走了一般。
      “弗雷……”耳畔,似乎有人在叫他。
      他转过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惊愕的金瞳里倒映出少女的身影,雪白的发,淡蓝的眸,泛红的瞳,原本淡漠的嘴角此时却挂着微笑。
      只需这一缕浅浅的弧度,就足以划破束缚的黑暗,触到温暖的阳光。
      “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你想要的,是什么呢?”
      少女淡蓝的眸子也望着他,就这样与他四目相接。
      一刹那间,心底里被掩埋的某一处涌现出无数的画面,少女轻且浅的声音不断的在脑海里回响,荡漾开来。
      “我叫白溪,这里是我家。”
      “弗雷?是出自北欧神话里的那个丰饶之神弗雷吗?”
      “我患有白化病,不能见阳光的。”
      “……雨多好啊,不喜不怒,不怨不哀……”
      “……我只是觉得,这个和你很像。”
      “想见弗雷,所以就来了。”
      ……
      好多好多属于她的记忆,一一的从他脑海里闪过,她总是很少说话,至多的画面都是她站在他身旁,不说话,只是用一双眼睛看着他。
      不深不浅,不平不淡。
      “……白溪……”
      他呆滞的念出了这个名字。
      在他念出这个名字一瞬间,胸口处传来灼烧般的痛觉,弗雷吃疼,回过神来,猛然发现面前的雪白少女已不知在何时消失。
      被灼烧的位置贴着皮肤,靠近着心脏的位置,那滚烫的温度似乎透过了皮肤,直直地熨到了心底。
      弗雷不由得拉出那挂在脖子上的线,黑金丝绳的末端,一枚简单的长条形鎏金坠子正泛着妖冶的红光。
      这是……白溪送他的……
      _______________
      弗雷与该隐对峙着,黑与白,光与暗,终于到了真正对决的时候。
      东方爱在不远处的地方看着一白一黑飞速交错的两道身影,心里焦虑万分之余又不知该如何是好,那两人都是她重要的人,她不想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人受伤。
      那神秘的迷漄之主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东方爱身后,低垂的蓝金眸中有一缕看不清的深沉。
      似是察觉到背后有人,东方爱缓缓的回过身,紫罗兰的眼睛里倒映着少女平静若湖,浅笑似水的面容,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嘘。
      少女将食指放在微笑的唇边,示意她安静。
      “别害怕——我只是来收回一样东西。”
      她的声音极轻,仿佛轻轻一吹就会立刻飘散在空气之中,却又如此清晰的落在东方爱的耳朵里。
      ________________
      穿透胸膛的手,在刺目的血花飞溅间,带出了那颗满是邪秽的,污浊不堪的心脏,将那充满了光明力量的温暖的心脏放了回去。
      那是属于金色阳光的。
      被该隐挖出心脏的吉祥天倒在地上痛苦得颤抖,却仍然还活着,人类与他们的区别就在于此,人类一旦失去了心脏便不可能存活,而他们却可以。
      颤抖着,愤怒的战栗着,吉祥天几乎是爬着到了自己被丢弃的心脏旁,看着因超重负荷而导致身体遭受反噬的该隐,他怨毒而嘲讽的大笑:“哈哈……!哈哈……活该!承受的极限到了吧……妨碍我和弗雷在一起的人都该死!……哈哈,活该……神、神形溃灭了吧……哈哈、活、活该你这混蛋……哈哈……”
      吉祥天将那颗漆黑而污浊的心脏放回了胸腔,游走在体内的属于他的力量令他有了丝兴奋,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就被一个蓝衣少女挡在了身前。
      “我来收回一样东西。”少女这么微笑着说,浅蓝的眸中却荡漾着浅金的光芒,如投入湖水的阳光般闪烁着无数细碎的金光。
      “我来拿回女神宝物——爱神弗里嘉的嫁妆。”
      ______________
      透支力量、超重负荷的该隐此时已奄奄一息,就像吉祥天说的一样即将要神形俱灭,不复存在。
      或许,他已经没有遗憾了吧。
      该隐望着天空,血色的眸里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不过,他为什么要用或许……
      意识已经模糊,被划得支离破碎,耳边回响着的是东方爱和弗雷的声音,啧,怎么死也不让他死得安静些呢……
      那位迷漄之主,神秘的蓝衣少女在两双瞪大的紫眸与金眸中,对着该隐,以指为笔,虚空画符,浅蓝的光芒勾勒出浅金的符文,该隐身上那股强大的力量渐渐地沉寂下去,最终被彻底的封印。
      弗雷看着该隐脱离生命危险,鎏金瞳转向少女,带着焦急,张口预说些什么,却被少女的眼神阻止,她站起身来,抬眸望天,不明所以的两人也是抬起了头——
      颜色本就浑浊的天空此刻更加混沌,在不知何处的地方,被莫名的力量几乎腐蚀了全身的红发少年正痛苦的挣扎,原本火焰般温暖的眼眸也渐渐地被绝望的颜色覆盖。在少年的上空,浮现出一扇仿若连接了天与地的巨门虚影,淡淡的,存在着,又不存在着。
      这扇门,正在逐渐的凝实。
      ________________
      所有人都无动于衷,就这样仿若被定格了般的抬头仰望着这扇逐渐凝实的门,其上铭刻的古老纹路透着一股时光的气息。
      两道流光从远处破空而来,一道银金,一道墨蓝,散发着强烈而纯粹的光与暗的气息,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是一把发着光芒的银剑与一架半透明的黑水晶竖琴。
      那是光,与暗。
      两道流光直直的撞进了那扇连接了天与地的巨门,好似是以钥匙开启了一般,那扇巨门,缓缓开启……
      ————————————————————————————————————END————————————————————————————————————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是真的完结了……
    【暗之卷】的部分已完结,其它的还没有,不过也快了。
    吾辈是初三党,开学之后,有四个月不能上网。
    所以说,要请假什么的了……诶不对,本文不是完结了么
    就这样,完毕
    【ps:小七看到之后,要更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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