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新·黄金经理人》望月寒绯

4、第 4 章

　　一个星期后

　　虽然不二周助说的那样，第二天手冢国光就做了澄清说‘并没有偷拍这回事’，但是风斩冰华的预言依旧成真——遍布整个学校的手冢后援团的少女们依然锲而不舍的阻拦风斩冰华进入任何社团。然后……

　　风斩冰华每日必到网球部球场外做每日必做之事——恶心手冢国光……不，是看网球部训练。

　　“风斩她……还是没能加入任何社团nya……”菊丸英二看了一眼外面连续半个月出现在网球场外面的少女。因为现在部门活动渐渐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步入正轨，围观的人慢慢变少了。每日都必定出现的风斩冰华慢慢变得显眼起来。

　　“看样子是呢。”不二周助应着菊丸英二的话。

　　手冢每天都能感觉到那道眼光看着自己，没有热烈，没有花痴，就这么平平淡淡的看着自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舒服，难受。

　　“风斩桑。”憋了半个月终于憋不住了的手冢国光终于隔着铁丝网站在了风斩冰华对面。

　　“下午好。”看着男神站在自己面前，风斩冰华不自觉低下头算是谦恭与行礼。

　　一个‘下午好’把手冢国光噎的不知道下一句在说什么了。说啥都像是自己找茬。

　　“网球部训练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的。”

　　“我没说话，就站在这而已。而且也没有进去。怎么了？打扰到了？”

　　不说话不进球场就是戳在那当柱子怎么可能有理由说‘打扰’？

　　“……”手冢国光不知作何解释。

　　“正确的说法是恶心到你了？受不了了？”

　　“……”手冢国光不知道下一句接什么。

　　“恶心一天算一天，恶心死一个赚一个嘛。”摊摊手，风斩冰华满脸无辜。“我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恶心别人就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我觉得我其实还是挺了不起的。”看了一眼手表。“东西查到出处了么？”说着把手机拿出来。“一旦查出出处我就准备把这个东西给你了。”

　　半月前就惹手冢国光不舒服的东西现在再一次出现，手冢国光立刻蹙眉。

　　“又恶心到你了，我又赚了。”

　　看着面前少女面无表情说着十成十令人欠揍的话，手冢的手紧了紧。

　　“所以说，查到了么？”

　　“……没有。”

　　“谢谢手下留情。”说着又把手机收了起来。

　　“……学校里不允许带手机。”

　　“手冢君，请不要叫它手机，它的专有名词叫——标的物。”

　　手冢没这个闲心也没这个闲情逸致来跟风斩冰华抠字眼。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哦呀，这位同学，你又来看网球部训练？”

　　“您好，龙崎老师。”

　　“跟手冢认识？”龙崎堇菜百分百的在看热闹。哪怕差不多知道事情的原委。

　　“嗯。”

　　“这位同学，我们部里还差一个经理，你那么喜欢网球部要不要来当经理试试看？”

　　手冢国光脸色大变。

　　“龙崎教练！”

　　风斩冰华看了一眼龙崎堇菜眼里的戏谑，再看到手冢因为不满这个提议而紧蹙的眉头。风斩冰华不禁感叹。“哎呀……如果我答应了，那我可就赢大发了。”赢的意思是什么，手冢国光一清二楚。正当手冢准备出言反驳的时候，风斩冰华却抢先了。

　　冲着龙崎堇菜鞠了一躬。

　　“龙崎老师，谢谢您，但是……”看了手冢国光一眼，唇角微扬。“我认输。我不会来当经理的。谢谢您愿意收留我。”

　　说着转身离开。

　　“手冢君，明天我会继续来赢你的。再见。”

　　说着背上书包走了。

　　手冢万万没想到风斩冰华就这么……走了？

　　总觉得她会答应龙崎教练的邀请的，结果突然就这么走了还有点不习惯是怎么回事……

　　***

　　第二天·中午

　　不二周助突然的出现引起整个五班一阵大骚动，再等到不二周助微笑着说出一句‘请问风斩冰华在吗？’的时候，风斩冰华觉得自己离蜂窝煤也就抹黑不抹黑的区别。

　　是冒着惹毛腹黑会被报复到死的危险拒绝出去，还是冒着惹毛全班不二粉丝的报复的危险出去，这真的算的是to be or not to be, it is a question.的高难度问题。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这里不方便说话，可以换个地方吗？”

　　“……是惹毛你比较可怕还是惹毛我们班的你家后援团比较可怕？”这个问题，风斩冰华决定还是交给不二周助来决定比较好。

　　“你觉得你现在的情况没惹到吗？”不二周助话语刚落，风斩冰华立刻从椅子上蹦起来拿起便当一副‘准备出发请首长下命令吧’的严肃表情。

　　“我们走吧！”

　　不二周助唇角扬起，走了。

　　刚走还没下楼，风斩冰华就听到了整个班级的大骚动。

　　“不二君，我跟你出来是我错了吧？”

　　“嘛……意识到错了也迟了不是吗？”不二周助好像完全不在意这种小事。

　　不过回头想想，这件事是大还是小好像跟不二周助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真正有关系的好像是自己……

　　古人不是说过吗？惹到腹黑就是作死。

　　啥？谁说的？哦，我说的。

　　从三楼下到一楼，声音慢慢变小了。一楼是实验室医务室，中午没有课，也就没人来，相较比较安静。

　　“好了，别拐了，再拐我会迷路的。就在这说吧。有什么事非要遮遮掩掩的。我不认为我跟你有什么事需要背着人家的。”

　　不二周助拉开实验室的门，走了进去。

　　“进来吧。站着说话挺累的。”

　　从不二周助叫自己出去开始，风斩冰华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一直没有放松。

　　“有事快说。”

　　“是这样的，我听龙崎教练说想邀请你进部里，你却没同意？”

　　“……不二牌顺风耳就是好使。”坐在实验室的凳子上，看着窗外声音平静的开口。

　　不二周助笑容僵硬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反应过来就是——你这么那么八卦……么？

　　“乾说的。”

　　“哦……特带监视窃听的人形中央联网电脑。神器啊。”

　　门外戴方框眼镜的人表情不自然。

　　“所以呢？我当不当你们经理跟你……没啥关系吧不二君我记得你不是那么多事的人吧？”

　　“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为什么我放过如此大的好机会去恶心你们部长是吧？”

　　不二周助笑。

　　“嗯，的确很好奇。”

　　真是够无聊的……

　　“风斩桑，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知无不言，请吧。”

　　“你喜欢手冢吗？”

　　突然听到这个问题让风斩冰华愣了好一会。眼里瞬间的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半晌才冷静下来。

　　“不二君，这是私人问题。”

　　“可是风斩桑你刚刚说‘知无不言’的啊。”

　　这是客气话好么！客气话听不懂啊！！

　　风斩冰华真心败了。

　　“还是那个问题，你喜欢手冢吗？”

　　实验室里沉默的诡异，不管是门内门外的人都想要快点听到答案。

　　叹了口气，风斩冰华挫败的趴在实验室的桌子上，眼睛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试管。轻轻开口。“能别让他知道吗？”

　　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一句‘能别让他知道吗’却让所有人知道了房间内那个少女的心意。

　　“喜欢……是吗？”不二周助不自觉把声音放轻。

　　“别让他知道。千万别让他知道。”

　　总是重复着‘别让他知道’的这句话让不二周助有些无法理解。

　　跟自己告白的少女有很多，每一个都脸红红的，很可爱，可是自己却暂时不想谈恋爱，但是就算是这样，不二周助也知道，少女的暗恋，其实都想让对方知道的，哪怕告白失败，也想要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但是面前的少女却总是重复着‘不要让他知道’这句话，优点让人费解。

　　“为什么不想让手冢知道呢？”

　　“会给他添麻烦的。”平常说话好像都很无所谓，也很平静，声音还有点硬，但是这时的这句话，却轻轻的仿若羽毛，又如水一般温柔。“所以，不二君，算是我拜托你，别把这件事告诉他，千万别。”

　　“女孩子不是都想要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么？”

　　“知道一个天天恶心他的神经病原来喜欢他？然后你们伟大英明的部长就被我恶心死了。全国大赛毁于一旦？”

　　不二周助落下黑线，这时候还说冷笑话……

　　“我为什么要放弃网球部经理的位置……不二君，如果让缠着你的少女去当网球部经理，你会不会觉得麻烦？不舒服？整天缠着你什么工作都不做？如果你觉得烦的话，那就设身处地为手冢他想想吧。他本来就不爱说话了，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不说，然后我一进去直接把他憋出哪好坏问题了，不值当。”

　　不二周助打量着面前的少女。

　　说话虽然天马行空的前面着调后面不着调。但是说出的话，每句都在为手冢着想。

　　“不二周助。我非常郑重的告诉你，如果说你让我进入网球部的原因是因为想看到手冢更多的表情变化的话……对不起，你找错人了。”碧色的眼镜平静无波的看着面前的人。

　　“抱歉，我开玩笑的。”

　　风斩冰华脑袋上俩青筋。——想把不二周助揍一顿的这个计划还是调上日程吧。

　　“去当男子网球部的经理，那是一件多么令人羡慕而可望不可及的事情？可是很遗憾的。这个工作不适合我。”拨拉着手里包着饭盒的布。“呐，不二君，你想想看，如果我哪天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给他添麻烦了怎么办？如果做了多余的事情收拾不好给他造成了困扰怎么办？亦或是不自觉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影响到了他的梦想怎么办？你们是国中部的最后一年了，你是，他也是，成败就在今年这一年，我怎么能因为这些可能会发生的负面影响，而阻挡他，还有你们前进呢？”

　　“手冢国光这个人啊……他才没空去谈恋爱呢，学生会啊，班级里啊，网球部啊，不论大小，哪一件事他不得过问操心？喜欢这种东西啊，如果变成了妨碍对方梦想，阻挡对方的前进和给对方添麻烦的道具，那就不叫喜欢了，那就叫累赘了。”

　　将手放在胸前，希望心脏能跳慢一些。刚刚话把自己想要说的都说了出来。实在是痛快多了。但是也因为内心的紧张与激动，不安的情绪而让心脏跳动的快了些。

　　“放心吧，手机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快我就不会去再烦他了，那样的话他就会很快忘记这件事，只要我不再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不会在想起这件事了。”风斩冰华抬起头看着不二。“不二周助，你刚刚问我为什么不愿意当经理，我现在可以给你我的回答了——如果当经理的代价是给他添麻烦，我宁愿永远不出现他的面前，只愿……他能顺利实现他的梦想。因为，他的梦想比任何都要重要。”

　　抬起头，却意外的看到了不二周助蓝色眼睛，风斩冰华吓了一跳。

　　“不二君，怎么了吗？”

　　“……这些话，为什么不告诉手冢呢？”

　　“又不是能吃的东西告诉他干什么。”

　　不能吃……

　　刚刚还是挺严重的气氛立刻边欢乐了是闹哪样！

　　“也许手冢会因为你这段话感动呢？”

　　“那我从这跳下去吧。做人要现实。”风斩冰华面无表情回答。

　　意思就是比起手冢会感动，从这里跳下去比较现实么……

　　“风斩这里是一楼啊……”

　　“需要我去二楼跳吗？”

　　“……不，不必了。”不二周助头上落下黑线。“对了，就是那个手机链……答案到底是什么？”

　　“我没骗他，的确是买的，不过哪个店主……不在这个世界了。”

　　是真的不在这个世界的意思啊！！

　　“是很好的朋友。”

　　“抱歉。”

　　“没关系。”是真的不在这个世界啊！真不是死了的意思啊！

　　算了还是不说了。

　　“这是我在那个店主家买的最后一样东西了。”风斩冰华对天发誓自己说的是百分之百的真话！一毛钱都没掺假！

　　蹲在门口的人手忙脚乱的在外面互相比划表达自己的意思，但是默契度太低，基本都看不懂，到最后乾终于忍不住了把自己的本子贡献了出来。

　　我觉得风斩应该不是一个很让人讨厌的女孩子！我上次跟不二聊天的时候觉得她人挺好的！而且那个手机链是她朋友给她的最后一样东西了手冢你就别计较了吧？——by菊丸英二【已经因为风斩冰华刚刚的‘店主过世论’感动正在擤鼻涕中。】

　　手冢，其实我觉得风斩应该是很好的女孩子。关于网球部经理的问题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一个女孩子没有任何社团接受也挺可怜的。——by大石秀一郎【也被刚刚的‘店主过世论’感动了进行劝说。】

　　风斩不知道我们在这里的可能性95.3%，说谎的可能性0.24%——by乾贞治【用笔算了半天得出如此结论】

　　其实大家不约而同只是想到了同一句话而已——这年头，敢撞冰山的人少见啊！国家级保护动物妥妥儿的！

　　看着实验室里的少女，手冢舒展了些眉头。也许，对教室里的那个女孩子的印象，稍微有些改变了吧。起码不再那么讨厌了。

　　教室里的谈话还在继续。

　　“风斩桑，其实我觉得你跟手冢可能意外的很相配呐~”

　　这句话不二周助很成功的让风斩冰华变了脸。

　　“不可能。不仅不相配，而且有着云泥之别。”说着风斩冰华就开始掰手指头算。“我不会网球，不会做饭，学习也不行，偏科严重也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才艺，什么乐器绘画唱歌跳舞花道茶道我是一点都不会，甚至连细心温柔都不够格，没有跟他一样坚毅的品质没有跟他一样的坚定的信念，比起他，我根本一无是处，既然一无是处，我还有什么资格说要跟他站在一起？”说起自己的不好能说三小时不带停，这还是缩略体。“如此的差距，再说那种不上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话，会让别人笑话的。”

　　不二周助却笑了。不自觉望着窗外。

　　是个很为你着想的，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呢，手冢，是不是有些意外？如果是她的话，不会让你觉得困扰，能够支持你的梦想。其实，当你女朋友也挺合适的。我真的这么认为。

　　“风斩桑，听我一言。关于当不当男子网球部经理这种事情，你觉得不能成但是也有可能会成，这种事情你不问问当事人，是不会知道他的想法的。”顿了一下朗声开口。“你说是吧，手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