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星记》霞Oo虾

42、寻星之旅

　　心灵之星就像是化星者的替身，只要把它放置在身上，寻星者在如梦后可以看见心心念念的那位。但这一说法并没有获得官方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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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妍久久没有回应戚恩，浓雾逐渐浓重，戚恩呼叫向妍的名字，并没有得到回答。

　　这夜的相会，就在这沉默中黯然结束。晨早起来，戚恩摁着心灵之星，心中一片激荡。

　　最近又到了学校放假的时候，离向妍化星已经过去一年了。索性是假期，戚恩直接向父亲申请去城里住上一段日子。他的提议直接遭到了戚父的拒绝，“你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去城里怎么生活？”

　　“家里没有余钱让你去城里挥霍，别这么不懂事。”戚母用一种不屑的目光瞟了他两眼，手指紧抓着帕子，捏得很用力。

　　“不，我打算去柳哥哥的药店里当学徒，我已经和柳哥哥说好了，他提供住宿和三餐。”戚恩试图说服父母，“去学一下总是好的，以后找工作不也方便吗？”

　　“这……”戚父顾忌小儿子去城里就会一头扎进星星馆，所以不愿意答应，可如果小儿子是去学本领，他自然是无任欢迎。“嗯……可以。”他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答应。小儿子无法继承祖业，就应该要找到一技之长。“你好好学，别给柳千寻添麻烦。”

　　“老公！”戚母还是不愿意，可戚父是一家之主，戚母只敢急呼一声引起对方的注意。

　　戚父拍拍戚母的手，“宽心吧，他总是要离开家的。”

　　“谢谢父亲。”戚恩早已经做好了安排，早上去柳千寻岳家的药店里做学徒，晚上去星星馆看书。他很快地收拾了东西，并在第二天出发。戚母实在担心，做了很多果酱托女儿交到小儿子手上，她还是不能接受儿子想去当寻星者这事。

　　戚母一片心意，戚恩自然感受到了，他将陶坛子抱在怀里，“向妍，我们出发了。”出发了，今后的每一步都是为了寻星在做准备。向妍，我是认真要当你的寻星者，希望你能相信我。他在心中默念。

　　自从那日与向妍在梦里不欢而散后，向妍似乎开始躲避他，不再出现于梦境中。初时，戚恩感到很慌乱，他害怕星星出了什么问题，甚至跑去向家询问了向父。向父坚定地表示星星没有问题。戚恩就想到了另一边去，也许向妍不愿意见自己。

　　而理由是什么？

　　他想到向妍说的：“这不是你的本意，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那更像是诀别的话语。

　　柳千寻十分欢迎戚恩的到来，他甚至这个男孩勤劳、勇敢，能吃苦，这样的好苗子若是戚恩愿意，他是很乐意教更多的关于药品的知识。柳千寻热情地招待了戚恩，将他安置在药店后面连带的小楼房里，那儿是设给店里员工的。跟戚恩同住的还有三个人，一个是罗医生，另外两个是店员，高个的叫孟智，矮个的叫汤峪。

　　这个药店是城里唯一的一家，做独门生意，自然能请得起几个员工。其实店里的人手是足够的，柳千寻完全是因为喜欢戚恩这个小伙子，才乐意绑他这个忙。而且他在镇里的屋子，戚恩一直免费替他打扫，当然戚恩在里面养了野鸡、野鸭，彼此也算打平了。

　　柳千寻简单给他接受了店里的情况，他已经替代岳父当了店长，店里的大事小事有很多需要他做决定。所以他没办法陪着戚恩。

　　戚恩自己打猎抓野鸡、养鸡鸭生蛋卖钱，还会摘药材、处理药材，对于一个十一岁的小大人来说，他赚到的钱已经足够他自己吃饭还有剩余。可他做的这些行当，都不太需要跟别人相处，也就是在药店的工作是他第一次接触到了‘同事’。

　　罗医生在店里是除开店长以外收入最高的，他只负责给人们看看处方或者给患上简单疾病像感冒、喉咙痛、跌伤这些人开些药。他是店里最闲的人，可一家药店缺了这么一个人是不行的。他看不起两个店员包括新来伙计，只会在柳千寻说话时候搭上几句。

　　店员孟智、汤峪表面上还是欢迎戚恩的到来的，他们越过了过于繁忙的柳千寻给戚恩指派了工作，那些工作其实原本应该是他们两的工作。戚恩一个人敢两个人的活儿自然是忙得喝水都要看时间。戚恩一开始没觉得奇怪。孟智、汤峪已经算是职场上的老油条了，他们总是能找到办法假装自己很忙碌，戚恩刚刚进店里工作，对实际情况不了解，很容易被他们蒙蔽了

　　可后来戚恩摸清了门道，也就是能分辨他们到底是真忙还是假忙。不过戚恩没有跟柳千寻说这事，总觉得背后打报告太不光明。这事，戚恩只有在晚上对着心灵之星倾诉：“向妍，今天我太忙了，本来想去星星馆看一下资料的，唉。孟智和汤峪他们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弄得我不得不加班加点才能完成工作。我真的很苦恼，应该怎么办？”

　　“今晚能进到我梦里吗？”戚恩小心翼翼地将星星放在胸口上。

　　结果当晚，向妍真的出现了，她一开口就是抱怨戚恩太过善良，“你真是太笨！别人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

　　“呃……”戚恩摸摸后脑勺，似乎不太适应被向妍嫌弃。要知道向妍以前很少评价别人，她会直接用轻蔑的眼神看着那个她不喜欢的人，用一种遣词委婉却直达中心的表达令对方感到伤害。那样的冷言冷语可比骂一句‘太笨’还要叫人受伤。“毕竟我是初来乍到，总不好拒绝吧。”

　　“哼！那你就等着吃亏吧！”向妍恨铁不成钢，觉得戚恩这样的表现实在没意思。

　　浓雾骤然加重，戚恩哪里还有不明白了！向妍是又不想理自己了！戚恩慌得不知该怎么办，上次惹得向妍不高兴，向妍连着一个星期不进梦境。他说尽好话都没用。

　　“向妍，那你教教我吧，我应该怎么办？”戚恩实在想不到怎么挽留向妍，索性抛出一个问题。

　　那边安静了很久，向妍终究叹息一声，回答到：“做的事情必须让人知道，否则等于没做。你这样吧，他们肯定是教你按照他们的那一套去做，你呢，最好是把这一套整理一下再按照实际情况变通。只要有变化，就会有人察觉得到。”

　　向妍给他举了个例子，比方说药材的摆放，旧的摆放顺序可能存在不合理的地方，当季常见病用药没有放在最容易拿到地方，最好卖又利润最高的可能没有放在显眼的位置。又或者接待客人时应该怎么引导对方尽快地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是先询问，还是先观察，观察又观察什么。

　　向妍分析，像孟智、汤峪这样的懒人，肯定不会对这些地方做出修改，而就是这些细节，决定了戚恩和他们的不同。柳千寻必然会看到变化带来的益处，从而赞赏戚恩，又能挖出两人在偷懒的事实。

　　向妍的建议戚恩十分赞同，他在实际工作中就发现了药店里有一些不合理的地方，好比如来取常用药的人，明明已经知道对方需要什么，却还是每一次等对方说了才去取，这就浪费了客人时间。类似的地方还有很多，如果做出调整，这会增加效益的同时减少不必要的时间付出。

　　戚恩按照向妍提示的去做，从细节入手，整理出了一套迎客方法和药品摆放法则。他依照着自己的想法做了几天，发现效率大大增强，原本他需要晚上再整理的东西，现在也能在闲时处理完了。

　　客人对新来的小伙子印象很好，他能快速地把他们需要的药品拿出来，有引导性的介绍合适的药物，贴心地提醒他们漏掉的部分。

　　常客往往跟柳千寻是认识的，他们在柳千寻面前大大夸奖了这个小伙子。柳千寻很快就知道了戚恩对药店做出的改变。只有积极投入到工作中的人才会找出更新的办法。柳千寻在仔细查看了戚恩给出的改革方法后，点点头，“戚恩，你做得很好！我真是太谢谢你了！”

　　他从交谈中获知戚恩对店铺正体运营十分了解。这很奇怪，一般的新手进来需要经过至少三个月的培训，而在这之前新人最多进行的是打扫卫生、初步处理药材。

　　柳千寻时常需要去别的地方收药材，在店的时候毕竟是少。他已经托了他比较信任的孟智指导戚恩的工作。然而孟智有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吗？显然是没有的，否则一个新人还不到去做接待客人、抓取药品这样的工作。

　　戚恩没有跟柳千寻直白地透露孟智、汤峪把事儿都给了他做。可是间接地，戚恩还是让柳千寻知道了这件事。他已经达到了他的目标了。

　　柳千寻非常震怒，孟智已经在店里工作了五年了，而汤峪也在店里工作三年有余，可他们一贯只会按部就班的做事。还比不上一个才来半个月的小伙子。他找到两人，狠狠地责骂了一顿。

　　柳千寻没有解雇二人，一时之间他也不可能找到两个人替代他们，不过他已经开始寻找了，店里来应聘的人多了起来。尽管孟智、汤峪心里十分不满戚恩这么小人像柳千寻打小报，表面上他们还是要笑嘻嘻地跟戚恩称兄道弟，而且不再敢把工作压在对方身上。

　　之前，戚恩来店里帮忙，柳千寻不缺人手，所以只许诺了包住包吃，而今戚恩为药店做出了改革的贡献，柳千寻自然不能亏待他，按照孟智的等级给了戚恩工钱。

　　戚恩想要拒绝，柳千寻却说：“这还不是补贴你每日工作的工钱，而是奖励你给出药店整改方案的。这钱你必须拿。”

　　戚恩不再推辞，他在梦里给向妍说了这件好事，这还是他第一次打工赚到钱。虽然他能很明显地感受到孟智、汤峪如今对他的好态度不是真情实意，不过他毫不在意，只要跟同事过得去就好了，他又不会在这儿待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