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员》幻想混淆

10、魔女（下）

　　终于甩掉了不知道为何成为恶魔的叶纯冰，路雅和白一潇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看着普通人来来往往，周围完全不知之前那种感觉了，好像一些魔幻化了，斑马线在眼中扭曲抽象的线条，连爱疯专卖店里好看的样机也变成了游戏水晶，女孩子头上各式各样的头巾头箍看起来好像王冠或者魔力带……
　　“我们现在去哪儿，若以……没事吧？”路雅指着被白一潇抱在怀里的他问道，江若以美好的脸已经被烧得黑不溜秋了，“是不是该送他去医院？”
　　白一潇拍着自己的脑门，嘟囔：“我联系不上那个库拉斯，啧啧，”她又拍了两下，才放弃尝试，“算了，看了我们只能返回原地了，希望不会再被那个疯女人跟上。”
　　“喂，你换换场合吧！”路雅叫道，可是很快离心力又降临了她。
　　白一潇就在大街上直接化为了一阵风，还带着两个人，可是忙碌的人群却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有人低着头发微信，有人睁大眼看着奢侈品店，有人抬头忧郁地望天，一点点小小的变化根本撼动不了，这个不断旋转的地球。
　　如果变化再大一些呢？如果一个魔王降临了呢？
　　在与白一潇消失的大街相隔不远的，另一条热闹的购物街，黑色优雅紧身衣的女人，立在十字路口中心，无视交警的动作和叫嚷，昂着头，忽然释放了全身的能量，手触到她身体的交警，身体一瞬间灰飞烟灭，化为大片黑灰，漫天飞舞，而整片柏油路上的行人都倒地昏迷，汽车的油箱被地上迸发出的热量点燃，一个个爆炸开来，“bong！bong！bong！bong！”一朵朵橘色的烟花，世界一下子就变成了清明节的墓地，黄花朵朵开，黑色的死神在‘世界的中心’安谧地微笑。
　　老远，白一潇也闻道了死亡的味道，不过更令她心神动摇的事，脑中好久没有响起的电子音，它在急促地呼叫：“警告！不明能量在破坏时空的稳定！警告！不明元素跟时空基础产生排斥作业！警告！释放过量的此类元素，将侵害本世界的稳定基础！警告警告警告！嘟嘟嘟……”
　　白一潇不耐烦地切断跟警报器的联系，“屋漏偏逢下雨！”

　　“哗啦啦……”雨真的下了起来，白一潇跟另外两个人汇合，结果在狂野之中，５个人都被大雨光顾了，成为５只落汤鸡，只要叶纯冰再来加一把火，他们就可以成为做成十人份的“鸡汤”了。
　　不过叶纯冰没有在这时出现，反倒是不得不提早结束一天的工作的农民，穿着雨衣，带着斗笠，带着和蔼可亲来到他们的跟前，问：“几位，大学生吧？来这里郊游啊？可惜天气不太好，要不要来我家歇一歇。”
　　“不用了。”看见他那邋遢的打扮，大雨也遮不住的粗腿毛，路雅条件反射地拒绝了，甚至揑起了鼻子。
　　“哈哈，我家的确待不起贵客，可是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们貌似又没有车，确定要走着回去？没半天是不可能走出这荒村的哟！”
　　路雅凑到白一潇耳边，窃语：“你能不能在‘风’一次？”
　　“你才再‘疯’一次呢！我再‘爱疯’，也不可能一次载４人啊！——大哥，我们去，不好意思打扰了！”白一潇道。
　　最后几个人跟着农民大哥回去了，原来他家还搞“农家乐”，算是旅馆和饭馆的结合体，地方还挺大，这大哥也算是拉客来了。
　　好在这里面有两个富二代，也不怕怎么被宰，他们就在努力要了两个房间。
　　吃饭的时候，是在一个大厅里吃的，老板（农民）古药仁、老板娘、他们的十岁的儿子，也在一起吃，吃的都是农家经典家常菜，都不是‘点’的，是老板自作主张让媳妇给烧的，这也是种经营手段。
　　大厅里有个电视机，白一潇他们吃饭都没心情，当然也没在看电视了，但是７点钟一到，电视里就开始播放新闻了，前几个国家大事，后面突然就冒出了一个跟本市有关的消息，路雅路轩都注意起听了，白一潇发现是报道市中心街道，发生了几起灵异大屠杀事件，估计就是叶纯冰弄的，心想：幸好切了报警器，不然那飙升的危机等级，一定能把我脑子吵糊——不过，这是说我的任务第二次失败了吗？噩梦啊，简直是噩梦！
　　“老板，遥控器！我要换台！”白一潇口气很不好地喊道。
　　老板和气地把东西交到了她手上，同时口中道：“这年头新闻都乱搞了啊？什么灵异事件，我爷爷就老是告诉我，一定要相信科学，不然会被批斗！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是有科学解释的，这新闻怎么能乱播呢？”
　　“也不一定有解释吧，世界根本就是个不科学的神经病……”路雅喃喃自语。
　　路轩闷闷不乐地搅饭，心里怅然地想：可不就是神经病吗？小冰居然同时要杀死我跟江若以，这还有解释吗？科学你妹，上帝根本就是脑子糊涂了！
　　白一潇按来按去生气地把遥控摔了出去，正好摔如了库拉斯的怀里，“什么破电视，居然都是同一个台！”
　　“不是同一个哦，小姐不知道西西体ｖ１是霸王的吗？”老板吐槽。
　　接到遥控的库拉斯，他温柔地笑着看向她，然后夹起一个大大的鸡腿，说：“吃吧，消消气——老板你这里有草莓吗？”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老板听不懂英文。
　　库拉斯对她的了解让白一潇更为光火，拉着他的领子，喝问：“你究竟是谁啊？顾步凡对你八卦了我多少？你是不是很强？那你给我看看那个疯女人的脸，帮我ｋｏ了她！”她巴拉他铠甲上的锁子，将他的头拉向ｔｖ。
　　电视上的画面，正好停在“异能犯罪嫌疑人”叶纯冰的电视摄影照和身份证照对比图上，结果库拉斯看着它突然就愣住了，湛蓝的眼睛里好像有漩涡在旋转，把电视屏幕旋转进去，与之对应的记忆旋转出来，与之疯狂狂舞。
　　“莉莉？”他茫然地轻声道。
　　“什么？！”三个人同时大叫。
　　白一潇看向另外两个人，问：“我叫是叫他有认错人——大哥你什么眼神啊——你们叫什么？”
　　路轩却急忙道：“小冰的英文名就是莉莉，从小就是，没有换过的。”
　　白一潇面露惊喜，“这么说——”她扭头，用力拉近库拉斯，跟之面对面，鼻贴鼻，“这么说你认识她咯！快说她是什么人！”
　　库拉斯古铜的脸上浮上别人难以发现的红云，他羞涩地说不出话来。
　　“你说啊，喂，你闭嘴算什么事儿！”白一潇恶狼般，扑入他怀里，坐在他大腿上，“你快说，保密党秘密党保皇党，你快从实招来，不然我就要用刑了，额呵呵……”她将魔爪伸向他的帅脸，用力拉扯他的脸皮，甚至将自己细腻的手指碰上了他的嘴唇，没有自觉地摩挲着他的胡渣，男人的刺激点，大家都懂的。
　　库拉斯终于生气般推开了白一潇，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去，独自走入卫生间。
　　“靠，他怎么回事儿，究竟是不是同伴啊！”白一潇不满地甩手。
　　路雅和路轩互相看了一眼，“噗嗤”一齐偷笑。

　　其实，库拉斯并没有生气，他脸皮物理层面上的厚，扯不疼，他像个痴汉般，坐在没掀开的马桶上傻呵呵地笑，镜子里，大概三十好几的男人面色生春，笑着笑着，男人的脸变得越来越难过，“忘记了……她把我完全忘记了……就像顾先生说的一样，‘没心没肺，别人记得她，她指不定连对方的名字都没有印象’……没良心，亏我想了等了她那么年！”
　　对面清澈的镜面，让库拉斯不由想起了追踪术法，那是能够远距离看清到踪对象的画面的魔法，他曾经用它产看了那边世界各地，只希望能够看到她的蛛丝马迹，可是从来没有发现她，反而遇见了曾经跟她在一起的莉莉。
　　莉莉是魔族的公主，也是皇储之一，一开始他将她作为可能危害人类国度的存在而囚禁着，因为她简称自己不是恶魔，而是被恶魔施过术法的人类，他没有讲她带到法庭刑场，但却没有放松对她的警惕，直到魔族攻打人类皇城的时候，当人类和恶魔大战的时候，他和莉莉重逢了，她当时已然成为了魔族的将领，于是——他杀死了她。
　　他明明已经杀死了她，为什么她仍旧又活过来了呢？库拉斯虽然奇怪，但他那个世界也并不科学，诡奇邪恶的术法很多，所以也见怪不怪。杀死恶魔是他的责任，因为他是恶魔猎人。所以，“要再杀她一次么？”他自言自语，镜中，他的眼睛锋利地如一把刀，里面没有怜悯。
　　“咚咚咚！！”厕所的门被猛拍，我们传来白一潇没脸没皮的叫声：“库拉拉，你闹肚子吗？好久哦～”
　　“闭嘴！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