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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孕妇(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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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只留下了高苏姗,她虽然余惊未消,却松了一口气,她无助地望着无漆的天花板
,“是谁要害我?是江素衣么……”唯美纯洁的脸瞬间扭曲如恶鬼,“那个贱人!”
不过她立马就闭口了,改而大声呼救,“救命救命,我被歹徒绑住了,谁来救救我!易
!易!”并扭动身子,试图挣脱金属线,金属线总共只缠了三圈,她的手并没有被绑住,她
用手扯着,却怎么也找不到线头,且这线牢固程度超乎想象,根本没有丝毫作用。
由于内心紧张,时间的流速变得格外缓慢,只过了十来分钟,高苏姗却感觉已经过去了
大半小时,还幻想出这那个歹徒下一秒开门而入,一枪崩了自己的画面。
椅子跟地面有摩擦力,无法挪动太多,高苏姗铁青的脸上呈现不甘和悲痛的神色,但最
终咬咬牙,说了一句:“对不起,宝宝,妈妈对不起你……”然后使劲往旁边倒,脚也用力
蹬向一边,她就顺利连人带椅歪倒,“彭!”的一声巨响,同时她尝到了身和心的双重疼痛
,皮球般的肚子弹蹦着,里面的生命发出凄厉的哭叫,它因为痛苦而扭动翻转,让它母亲疼
出满头冷汗。
她拖着椅子,奋力往手机所在的客厅挪去,苦难难以言说,她美丽的眸子里凸显出尖锐
和恶毒,她心里塞满各种恶毒的话,发誓如果能够逃生,一定要不择手段地狠狠报复江素衣
;但同时眼泪也同眼眶里迸出来,她咬着下唇,呜呜咽咽,其实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要当小三
,她一个从贫苦农村里出来的女子,并无法把荣华富贵当做过往云烟,不知不觉就走到不能
回头的地步了。
房间里已经弥漫满了难闻的骚味,从餐厅到客厅的地面上,流淌着黄色的液体,这一切
说明,羊水破了。
手机放在茶几上,兹兹地震动,会打电话给她的人不多,她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路易打
来的,希望迸发,她加快移动的速度,奋力挪去。她生怕来不及,怕没有接到电话,歹徒就
进来了。她距离茶几越来越近,可腹中的疼痛越发难以忍耐,肚子不断跟地板做着波浪式的
接触,那个孩子一定撞得疼极了,高苏姗喊着:“对不起宝宝,妈妈要活下去,妈妈一定会
给你报仇!!”
在距离还有1米远的时候,高苏姗抱着腹部再也移动半分,她腹中的肉块在疯狂地往她
会阴挤,她感觉到了肚子就要爆炸般的疼痛。
“孩子、孩子,你等等啊,等等!”高苏姗痛叫,伸长左手,努力去够手机,错过了好
几次,她只好手一扫,终于让手机掉落下来。
彩铃还在响,那边的人还在,由于掉落,使得触屏屏幕打开了,里面传来了男人毫无紧
张感的声音:“小笨蛋,是不是又把手机拉下了,我说过多少次……”
“易,我不行了,我要生了!”
“怎么可能,你才八个月!”
“刚刚有个坏人突然闯进来,啊啊啊绑住了我,然后、然后,啊啊!!总之你快来,我
怕他很快就会、会折返!”
“我知道了,姗姗你挺住,我马上让警察和救护车过去!”
路易这句话音一落,高苏姗就放松了,立马无比凄厉地惨叫起来了,无数炸弹在她腹中
爆炸,她心中恐慌地想:孩子是不是会窒息而死?我会不会一起死掉?难道是报应吗?我错
了,我真的……不,不是我的错,是哪个贱人的错!!……
白一潇在冷静地狂奔,时空限制让他的速度只能在音速以下,对于她来说是很慢很慢,
但路人已经只能看到一道迅速延伸的虚线了。
她很快利用脑中芯片里的“时空元素分析仪”,搜寻“安落”的踪影,进而很快定位了
汽车的位置,找到他,然后根据瞳孔里的摄像头的记录,校对了车牌号,确认无虞。
“呜呜呜……”警车开过。
白一潇跟出租车同步前进,同时拍了拍车窗,司机扭头看到白一潇的人头先是一愣,然
后惨叫起来,猛打方向盘,一顿扰乱交通之后,速度飙升,直冲出去。
“怎么回事,你是要死啊!”乘客妇女拍着前座靠垫,凶巴巴地喝问,可是司机只知道
乱叫,好不容易换口气才说:“鬼、鬼!我见鬼了!”
“大白天哪儿来的鬼啊,你神经病啊!”妇女尖锐道,“停车,我命令你马上停车!”
“不不不不!!啊啊啊”司机鬼叫,“外面有人,她还没走,200码了,她啊啊啊还
没走啊!!”
“你脑神经错乱啊,哪儿会有人,你疯了,我要叫警察……”妇女即愤怒又慌乱,手忙
脚乱地摸出手机。
“对警察,马上叫警察!”司机欣然道。
“不用那么麻烦,我只是来拿个东西。”白一潇的声音骤然响起,之后,司机和乘客一
同尖叫起来,原来白一潇看他不停车,就干脆自己开门坐进去了。
恐惧中司机方向盘打滑,汽车朝着江边的护栏飞冲过去,“庞当!”地撞得拉杆完全凹
陷了,前窗的玻璃全碎了,但还好,车子是停住了。安全气囊飞出,司机一头撞了上去,而
白一潇却窝在车座下方,着急地摸索,终于找到了那瓶药丸,灿然一笑,“太好了!”
白一潇走出车子,同时乘客和司机也连滚带爬地出来了,妇女不断画十字架,喃喃着“
基督你是万能的主,快消灭恶魔”之类的,还有司机,他痛哭流涕地说:“挖、挖要辞职,
开车太可怕了,呜呜呜都市传说诚不欺我!哇啊啊……”
白一潇没空理会愚昧的市民,立马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她有一种不好预感,事情恐怕要
变麻烦了。
警车呼啸而至,两个警察分别扶起乘客和司机,并带向警车。
一个警察察觉到第三个人,也就是白一潇,他喊着:“你站!”没喊完,人就不见踪影
了。
路上,白一潇超过了一辆“呜哇呜哇”地叫着的白色面包车。
今日,这个城市里诞生了新的都市传说,无论是路人、警察还是医生中,都有人宣扬这
个传说,也造成了更多人相信宗教和超能力,不过因为社会很容易恢复自己固定的平衡,并
这件事很快会被新的传说替代,所以也没有可能改变历史,白一潇完全没在意。
“姗姗你怎么样?你怎么样?”男人手足无措地问,他奋力用剪刀试图剪开金属线,然
而上面连一个印子也没有办法形成,地板上还散落着菜刀老虎钳等东西。
“易,算了,别白费力气了……”女人露出一个白莲般虚弱而纯洁的笑,但眸子里却闪
烁着一种强烈的恨意。
男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一个劲地吼叫:“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谁干的?是谁?
!我一定要令他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一个身影如风而至,无声无息地立在路易身后,冰冷的视线刺向他的脖子,懒散而冷漠
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是我,怎么样?”
路易先是被吓了一跳,但是注意到白一潇手里并没有凶器,于是就大胆地站起来,跟他
对峙,路易用商界养成的拥有威慑力的眼神瞪视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什么人指示你
的?!”
高苏姗恨铁不成钢地咬牙,抱着腹部,□□般道:“肚子……孩子……”
路易立马冲上来,抱住白一潇,喝问:“快把我老婆身上的绳子解开!快!”
白一潇对路易的举止流露出露骨的厌恶,她定睛看向那个满身潮湿,已虚脱得不行的女
人,怜悯和复杂从眼神闪过,之后眼球便被数据流布满,白一潇脑中的程序在计算现在的状
况。白一潇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如果再不给这个女人接生,她就会死,而她的死亡,会给故
事造成很大的影响。
最后的一条数据从她瞳孔前滑过,她无奈地摇摇头,对路易说:“那你先放开我。”
最终,白一潇取回了拿绳索,医疗队就鱼贯而入,抬着女人离开。而当警察一个个举着
枪小心翼翼地迈入房门时,白一潇却已经杳无踪迹,路易被击倒,躺在地上,呈晕迷状。
任务失败,后果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