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员》幻想混淆

4、搭档（下）

　　［编号K2330-5时空］
　　医院303病房，男人坐在昏迷的女人身旁，一脸伤感紧张地握着女人的手。
　　路易很后悔，当他听高苏姗说，是素衣买凶要弄个一尸两命的时候，路易感到很后悔，“我怎么取了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啊，姗姗你一定不要有事！”
　　躲在门后墙边的江素衣，眼泪骤然剥落，她伸手掩住嘴，头发随着低头而休流泻下来，呈现凄婉凌乱的弧度。
　　走廊尽头，顾步凡微笑着摇摇头，“让女孩子伤心的男人……都不行呢～”他眨眼出现在江素衣身前，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慰说，“别哭了女士，我这就将你的好老公奉还给你。”
　　江素衣显然是吓了一大跳，向往后退一步，但是后面已经是墙，只能把她往后仰去，露出憔悴精致却毫无修饰的面孔。
　　顾步凡一瞬间鼻孔粗大，没错，这是这货儿看到美女的典型反应，不过他以光速恢复了正常，一般人发现不了，但他内心扔很荡漾地吼：“人妻啊人妻～”同时也责怪房间里的男人不识货。
　　他有拍拍江素衣，然后就想进去了，但是她来住了他，急切地问：“你是谁？想对我老公怎么样？”
　　“老公？你还关心他？”顾步凡意味不明地一笑。
　　江素衣明显犹豫了，不过她对这个奇怪的人的警惕心，促使她继续追问：“你到底是谁？上次那个人也是你吗？”
　　“上次？那是我搭档干的。”
　　江素衣委屈地道：“我并没有请你们来，你们为什么要让我来承担？”
　　顾步凡还想安慰她一下，但是一个东西鼓着风向他急速袭来，于是他敏捷地往后一躲，抬头就见一个彪形大汉站在房间门口，手中握着警棍。
　　“呀，你老公还会变身？！”顾步凡开玩笑。
　　江素衣无措：“他是我们家的警卫。”
　　警卫身后，路易两腿分立地站着，用憎恶冰冷的眼神看着顾步凡，也看着江素衣。
　　“你和上次那个人是一伙儿的吧？”路易肯定地说。
　　很快，走廊上的每一个房间里都涌现出了一小队人吗，基本都穿着清一色的蓝色警服。
　　“是一伙儿人没错。”顾步凡不甚在意地歪歪头，“就靠这么点人？”
　　路易微微点头，以此为信号，举着枪械的警察们立刻就集体围拢过去。
　　………………（由于本片不属于格斗类，所以顾步凡如何迅速绕过包围圈，直接带走路易，留下一堆人傻眼的过程省略。）
　　　“看，光速侠！”路人甲指着那几乎成虚线的人影叫道。
　　“哪里哪里？真的耶！都市传说又出现啦！！”大家哄叫着，赶忙追上去，可是几下那道人影就不见了。
　　“怎么跟前天不一样啊，光速侠好像胖了，而且还在叫？！”路人甲道。
　　被称作光速侠的顾步凡，挟着路易，迅速转移到了无人的某大楼楼顶，一路上路易都在鬼叫，不是他不够淡定，而是这速度造成了强大的离心力。
　　终于，停下来了，路易却仍旧无法淡定，因为他已经被绑住了，就是上次那个怎么解也解不开的金属线。
　　路易慌忙开口道：“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要多少钱？”
　　顾步凡却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提议，而是一脚踩着线头，蹲在地上摆弄一个仪器，那是一个砖头大小的方形物什，他将它摆在地上，然后按下上面的一个圆形按钮，然后它就瞬间变形，变成两个连着的方形匣子，足够躺下两个人，顾步凡指着其中一个匣子，对路易命令：“躺下去！”
　　由于匣子不具备威慑力，虽然其变化足以令人瞠目结舌，但没有引起路易的恐慌，他目露警惕地后退一步，问道：“这是什么？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顾步凡好脾气地重复：“快进去。”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江素衣让你们来的？你告诉她，别妄想我改变主意了，我已经决定要离婚了！”路易失声大吼。
　　顾步凡耐心耗尽，用力一拽线头，里面的精神控制系统启动，他说：“路易，躺进左边的‘原池’！”路易就动作机械地按照他说的做了，同时路易大叫着：“怎么回事？！你对我做了什么？！停下来，快停下来！”
　　顾步凡满意地点点头，又按下了按钮，那个机器说：“爱国牌克隆机１２.０启动，基因数据分析中……原料运输中……”右边的克隆池里开始出现蛋清色的浑浊液体，里面是构成人体的原材料，全部来自克隆仪自带的９９９平方米的原料空间。
　　“基因复制中……人体合成中……”
　　路易的意识吸取了这些词汇，再跟看过的科幻片里的一一对应，终于明白了事情不妙的程度，眼睛开始以极快的速度乱转，嘴巴反复开阖，却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叫声。
　　顾步凡温柔地笑笑，敲敲自己的眼侧说：“别这么紧张，这是不会伤害到你的，我只是给你一个在二十一世纪享受齐人之福，而又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的方案。”
　　路易快速摇头，顾步凡问：“你不想要？”路易快速点头，顾步凡说：“可是我看你非常想要啊，不然怎么会同时要两个女人呢？好啦，别否认了，很快你就不用烦恼，每天晚上去哪家睡觉了，呵呵呵……”
　　路易扭头惊恐地发现，身边的匣子里一个跟自己相似的人形，在缓缓成形，他终于无法面对神展开的现实，惊厥过去了。
　　“请问操作者，是否要进行手动修改？”机器问。
　　“Sure”顾步凡说，“将二人关于两个女人的记忆和感情进行修正，Ａ体要保留所有对江素衣的感情，删除大部分无关记忆；Ｂ体要保留所有对高苏姗的感情，删除大部分无关记忆；并向他的意识里分别植入意念，Ａ体为‘留在中国永远不去美国’，Ｂ体为‘离开中国留住美国’。”
　　“明白，确认执行？”
　　“确认。”
　　“个体修正中……意念植入中……植入中……修正完成……植入完成。”
　　机器迅速恢复成二十厘米长的小长条，而地上躺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男人，都双目紧闭。
　　顾步凡收起克隆忆，又摸出一个机器，对着左边的脑壳一点，说：“睡两周吧，兄弟。”之后抱起最初那个路易，迅速离开天台，并把门用自己那里的锁锁上。
　　“大功告成！”顾步凡留下此话，志得意满地远去。

　　医院，大半警察都反复揉眼睛，半天都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队长，是光速侠！”一个年轻警察说。
　　队长竖眉怒道：“住口，唯物主义懂不懂！那人一定使了什么障眼法！”
　　“可是我们都看到啦，难道集体幻觉了？什么障眼法这么厉害？”
　　队长骂道：“有空瞎想还不如去工作，全体听令，给我搜查本市，要求交通大队注意，那个什么光速侠的动向，要人时刻关注微博的动向，看市民最近是在哪儿看到光速侠的！”
　　“什么吗，队长你还不是相信光速侠的存在。”队员嘟嘟囔囔地走了。
　　队长来到失魂落魄的江素衣身前，礼貌谨慎地道：“夫人请跟外面来一下，外面要对您进行保护。”
　　江素衣很没有安全感地抱着自己的胳膊，低头嘲讽地笑着，“你们也怀疑我吧，好，我跟你们走……”
　　“夫人……”
　　两个小时候，路易自己来到了警局，一来就问：“我老婆呢！我要见她！”
　　两个接见的小警员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在交流着这样的信息：
　　“要兴师问罪了？”
　　“难道真的是哪个看起来朴素温柔的太太做的？”
　　“她怎么认识光速侠的？”
　　“外遇？难道她和光速侠是姘头？！”
　　看着两人愣着不动，只会面面相觑，路易推开他们，直接吼起来，“快把我老婆放出来，我要见她！”
　　两个警员才反应过来，带他去审问室——警察们的确怀疑此事跟路易的老婆有关。
　　路易一见到江素衣，就显得无比激动，浑身颤抖，江素衣被看得受不了，深深低下了头，她想：谁都不相信我，我要完了……
　　可是路易的行为出人意料，他冲上去一把抱住了江素衣，深情款款地大吼：“素衣委屈你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以后一定会不再让你受委屈了，明天我就叫高苏姗滚蛋！”
　　江素衣愣住了，其他人也愣住了。

　　两周后，在高苏姗破陋的小屋里——自从路易决定要好好待他的太太之后，她连普通公寓了也住不下了，小区的居委会已经被买通，拒绝了她这个住户，她带着孩子孤苦伶仃悲催地过着日子——一个男人造访了，一见到这个男人，高苏姗手中的碗就掉地了，发出“咣当”的声音。
　　“姗姗，我来了……”路易痴情地说。
　　高苏姗眼睛一红，立马回头拿了一个最大的不锈钢碗，用力地往路易的头上掷去，怒道：“你还来干吗？！负心汉，过河拆桥的白眼狼！”她此时真的是恨极了这个男人。
　　路易居然没有躲，仿佛有多爱她般，任她来惩罚自己，额头上立马紫青发肿，看得高苏姗圆目睁，心想着做戏坐的还真想，我还以为自己的演技有多好呢，没想到他更胜一筹！
　　路易拥住高苏姗，眼泪滴到她的肩膀上，哽咽地说：“姗姗都是我对不起你，委屈你了！不过以后再也不会了……”
　　“再也不会？！”高苏姗愤愤地推开路易，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们男人就知道甜言蜜语，‘再也不会’？你又几个‘再也不会’啊？！”
　　“姗姗这次真的再也不会了，我已经跟那个女人离婚了，那个女人也已经去了美国，我们再也不用偷偷摸摸，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做一个合法的夫妻了！”
　　“你说什么？！”高苏姗难以置信。
　　“我说我要和你，还有宝宝永远在一起。”路易说。
　　高苏姗神色动摇，“可你不是说那不是你的孩子吗？还说‘鬼知道一个情妇有几个男人’，你不是不要我了吗？”
　　“怎么可能？我说过那么过分的话？！姗姗，别信，我那一定不是真心话！”路易尔康附体，紧紧拥住高苏姗说。他此刻记忆混乱，还真不记得自己是不是说过这句话了。昨天他从天台转醒，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十来天，脑子极其混乱，周围的人也很奇怪，居然说他应该已经在美国了，可是他心中却有个声音在说“永远不要去美国”。
　　高苏姗的眼睛流转着，百思不得其解，但她明白终于有了转机，便回抱住路易，假装哭泣道，“你是说真的？没骗我？易，我最近好难过，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不会的，姗姗……”他拥吻她，二人缠绵。
　　事情似乎完美解决了，可是真的如此吗？克隆渣男又会引发这样的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