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生逢乱世》渊郁

16、鹰之卷

　　没想到宇智波奈奈这么快就行动了。
　　羽衣缧对人类观察学科有着微妙的自信，从之前的经验来看少女并不是勇敢果断类型。
　　不过这个问题也不重要。
　　他的视线被前面一晃一晃的一缕黑发钓住了，情不自禁就发呆的看着那一小戳黑发晃荡。

　　那明明是无数硬邦邦的个性十足往外竖的黑发之中很小的一戳，长势却微微弯了下去，顺应的往下垂了一点点，脑袋稍微一动，就前后的轻轻晃动。
　　简单来说就像少女的短马尾辫。
　　激烈运动的时候自然会规律的运动的很厉害，但是垂下来的头发就不会给人那种轻微又生动的印象。从忍者的角度来说，垂下去的头发不管扎不扎起来以后都会很麻烦，打架的时候多了一个弱点。
　　羽衣缧似乎见到了那长长的头发因为实在沉重而改变轨道垂下来，在手中也还硬邦邦的戳着手掌的样子，他轻轻拉扯了一下，幻觉陡然破裂了。
　　“嗯？”宇智波斑对着那张发呆一样没有醒过来的脸，过了一会儿才看向他羽衣缧回去的手。
　　“叫我的名字。”羽衣缧轻声说：“不要姓氏，名字就够了。”
　　宇智波斑看着他期待又急切的脸，话题距离一开始脱离了十万八千里。但他并没有想太久，这实在是个很简单的要求，他看着羽衣缧的闪烁不定的眼睛：“缧……就这样？”
　　羽衣缧微笑起来，鼻翼微微翕动，天快黑了，他转头望着庭院之中的八重樱，喉咙里的声音许久没能出来，沉寂在沉默之中。
　　房间一片昏暗。
　　烧的灼热而冷如灰，那残留的颜色仍然在眼中，羽衣缧很久之后才从满足之中回味过来。那一刻的快乐无可辩驳，他忍不住想要握住什么，哪怕已经接受了失去的结局。

　　可他为什么不能得到呢？

　　羽衣缧愣了一下，宇智波斑略有些疑惑的等待他回过神来，他们的视线相连时，外面的脚步声巧合的打断了沉默。
　　“是奈奈来了。”宇智波斑站起来说。
　　他很快就朝着外面走去，回过神来，羽衣缧知道猜错了，破坏了石碑的另有其人。宇智波奈奈匆匆忙忙的来找的人是他，因为她也误会了什么，大概认为是他做的。
　　羽衣缧整理了一下衣服，不慌不忙的去见她。

　　“叔叔不是很生气，”宇智波奈奈正在和宇智波雾息说话，两人声音低低的：“谁会偷一块石头。最重要的是他是怎么潜入白山的，唉，今晚妈妈都要去开会。”
　　“石头上的内容不是只有写轮眼才能解读，要这个有什么用。”宇智波雾息怀疑起来，声音冷漠：“难道有人弄到了写轮眼？”
　　这个答案自然无解，羽衣缧却想到了别的嫌疑人。
　　羽衣一族的什么人。但是在合作还没有开始的时候，父亲会为了那个秘密而非要派人潜入宇智波家，可能性太低了。
　　宇智波奈奈紧张的看了他一眼。
　　羽衣缧轻微的摇了摇头，没有注意到眉目之间的动向，宇智波雾息很快又回道场了。和他不同的双胞胎的另一个，宇智波理夜却抓着毛毛躁躁的头发拎着一只盖了布的鸟笼，看见他们就问：“斑哥在哪里？”
　　“新的？”雾息也看向了那只笼子：“不是有了吗？”
　　“斑哥要新的，原来那一只……”他犹豫了一下说道：“不管了，我先送过去。”

　　宇智波斑打定了主意，这一次要好好驯服这只鹰。
　　时间相对足够，而鹰是幼鹰，从他过去的经验来说，这样的大小最好不过。他要让这只鹰习惯陪他上战场，将来和弟弟们分开的时候，鹰的视力可以在高空找到猎物，自然能帮他更快锁定弟弟们的位置。
　　这一次他慎重的做好了许多准备，不再让其他人旁观。用厚重的帘子封住了光源能够进来的地方，专门用来训鹰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可以进入，连晚饭也是其他人准备的。
　　羽衣缧一向显得很知趣，不会去掺和饭食之事，但这一次他神色平常的让宇智波理夜在旁边休息。他打了两个鸡蛋，用面粉搅拌成糊，小火摊熟之后撒上了切得粗糙的菜末。宇智波理夜纳闷的看了他一会儿，挠了挠头。
　　“好了。”羽衣缧示意的抬了抬下颔，很有自信。

　　连泉奈都没能有机会走入那个房间，只偶尔传出鸟类的嘶鸣和撞击声。
　　宇智波斑在有些事上是十足耐心的，熬鹰就是就是耗得它认命的那个极限，所以必须守着时时观察。他可以走出去休息一会儿，也可以和别人轮流来，但这样一来就会变得没意思。
　　连宇智波田岛都被惊动了。
　　忙于战前准备的族长发现一家五口除了他都小心翼翼起来，那间黑屋子里传出来的声音越发衰弱无力，就差那么一点点。
　　宇智波田岛冷不丁的看到了羽衣缧从屋子里走出来，低垂着头走了几步，好像才看到他一样抬起头，那孩子惊讶极了，却又没有那么害怕了。
　　他就这么静静的看了过来。
　　宇智波田岛反而觉得奇怪，过去他想过要不要杀了羽衣家的人质，放回去也是无可无不可，那自然杀了更好，现在他在心里又掂量了一下，只奇怪于这不知何时发生的变化。
　　“你需要的武器可准备好了？”他沉吟着出口。
　　羽衣缧摇了摇头，道：“我想要一些特别的武器。”
　　宇智波田道随意的答应下来：“无妨，等你想好了，和斑说一声。”
　　羽衣缧低声应了下来。

　　要让高傲的生物听自己的命令，需要强硬残酷的手段，磨灭本性并不是容易的事，没有逼到那一步就会前功尽弃。但羽衣缧知道斑会成功的，无论是鹰还是人类，都无法抵抗不断延续却没有尽头的痛苦。他抓不住那一瞬划过去令他心悸的感情是什么。
　　宇智波田岛的出现像是一种偶然，令他感到别扭的是对方那种平常不过的态度。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宇智波斑很少在天黑前回来。
　　时间的流速一下子迅速起来，除了宇智波斑以外，双胞胎也忙碌于修行而整日不是在道场，就是跟着家族里的大人们做一些实战上的训练。
　　羽衣缧在想了几天之后，慎重的和专门的武器商讨论了一阵子，选择了三种武器。
　　背在身后的伞，类似于尺八的铁质乐器，和一把形状略微奇怪、带着链子的短刀。在他打算重新挑选武器的时候，宇智波雾息就跃跃欲试的想要看一看是什么样的东西，羽衣缧拿到手之后，倒也没有隐藏的打算。
　　试着先吹了一段之后……
　　“你真的会这个？”雾息黑线的看着他。
　　羽衣缧放下铁质的尺八，也很有些心悸，说了一句：“不顺手。”
　　他又去摆弄那把沉重的伞，不怎么精神的说：“这个还行。”
　　“不如你还是用……”
　　羽衣缧笑了一声，神色轻松了一些，握住了短刀的刀柄，亮出了链子，哗啦啦的一片声音之中，他手腕一振划下一道雪亮的刀光。
　　“可以么？”宇智波雾息顿了顿，突然发觉了其中的古怪：“这些武器都很特别。不是会引起敌人的注意么，你曾经说过……”
　　“你在担心我,对么？”羽衣缧转过脸看了看他，神色之中透出微微的暖意：“放心吧，我没有那么弱小。”
　　宇智波雾息突然就黑了脸，转身走了。

　　在这一年夏天最热的时节，宇智波一族的忍者们离开了白山。
　　那是树木繁茂的生长、山上明亮的阳光片片碎落的时节，是溪水奔涌欢闹、野草无边无际招摇的时节；是告别的时节，也是充满了希望、爱、离别和复仇的时节。
　　羽衣缧领到了属于他的苦无，手里剑，起爆符……等等等等的东西，还有盔甲，他没有穿这个，有宇智波奈奈偷偷塞给他们的医疗包之中的一份，他跟在人群后面，有外人在的时候，他很少说话，却不会错过任何掠过身边的有用的信息。
　　宇智波奈奈还是作为忍者，而非医疗忍者参与其中，她神色沉闷的眺望部队的前方，又把视线拉回到了不知何时又吵闹的双胞胎身边，最小的泉奈跟在了父亲身边，佩戴了属于他的武器和战甲。
　　“放心，不会这么快的。”
　　她飞快看了羽衣缧一眼。
　　羽衣缧淡定的多了，他刻意加快了速度，堪堪跟在宇智波奈奈身边；也许是有了镇定的小伙伴在身边，宇智波奈奈也放松了下来，她看了羽衣缧几眼，又忍不住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次。
　　“你多高了？”她压低声音说。
　　羽衣缧在注意前面的动向，乍然提起，想了想道：“我也不确定。”
　　两人悄悄说话的时候，前面停了下来。

　　日更一周，晚上7点到9点这个时间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