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生逢乱世》渊郁

41、火之卷（五）

　　桔梗山迎来满月之夜，空气里充满了不安的气息，山间的嘶吼声很远，传到阵地时，人们仍然听得很清楚。
　　委托人的酬金早就送来了。
　　宇智波田岛下令撤退，这种时候，再僵持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

　　宇智波一族的撤退，比千手一族晚了几个小时。
　　扉间被柱间拉着离开了营帐，九尾在世间的传言是山峦般的野兽，夜行八百，尾巴遮天蔽日，一口咬掉半个月亮，不成问题，它出现的地方就有灾厄，是可怖的天灾。
　　忍者才知道那是查克拉，一大团的，恐怖的查克拉凝聚的怪物。
　　“这两天你听到那个声音了吧，”柱间兴致勃勃的说：“运气好，我们亲眼看见，还能抓回来。”
　　“别做梦了，”扉间冷冷道：“天亮之前就回去。”
　　还是答应了。柱间乐不可支的拖走了他，扉间面上不显，心里也有几分意动。

　　桔梗山是大片大片的山脉，查克拉在空气之中稠密浓厚，令人厌恶的味道，月光洒满了山坡，穿行在山野小路上，密林里的树叶还没落光，明暗错落，沙沙的遮住夜空。
　　今夜不会下雨。
　　羽衣缧这样想的时候，歪斜的树枝勾住了他的袖子，他停了下来。
　　“怎么？”
　　宇智波斑转过来，前面就是森林的出口，羽衣缧突然停了下来。
　　这里不止他们，他还以为对方发现了什么。
　　“袖子勾住了。”羽衣缧解释了一句，在宇智波斑沉下来的表情之中看到了嫌弃，从离开松风邸到现在的两个小时，他们才说了一句话，就这两个字，羽衣缧今夜选择了一身方便行动的衣服，哪怕没有女装，宇智波斑也有一种哪里不对的怪异感。
　　袖子……真的是不想说什么。
　　他就是习惯不了。

　　“前面是山顶了。”羽衣缧说：“我们不必走的太近。”
　　宇智波斑神色冰冷，能不说话，他就紧紧闭嘴。
　　出了树林还有一阵陡坡。断崖怪石，山风阵阵。

　　从断崖上，月亮涨满了半个夜空，云彩像一条柔软的淡色绸带飘然拖向远处。视野之中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山峦起伏，夜空无边无际的覆下来，相比这两者，人类更是渺小到了无法比较的地步。九尾未必就会出现在这片山脉附近，羽衣缧这一刻没有考虑它的事，他在看宇智波斑，侧脸棱角分明，光线清晰，格外锐利无情。
　　入夜之前，他回到房间，灯下的宇智波斑等的不耐烦，扬起来的眼睛非常漂亮。

　　但他没有说话，惜字如金，那双黑得动人的眼睛扬起来看他，冷意压得很深。
　　羽衣缧怔怔站在房间里，心里伸出毛绒绒的猫爪子，小心挠了又挠，不太习惯的慢慢笑了笑，秋天的风吹了一阵子，外面叶子刮过地上，他看着那双眼睛入了迷，许久才开口说：“我换身衣服，一起去吧。”
　　来这里的不是为了看宇智波和千手的战斗，就是为了九尾的出现。

　　羽衣缧换衣服的时候想了想。
　　前几天，才几天，斑不会忘了的。
　　宇智波斑心情也很复杂，还好羽衣缧不需要他再多说什么，清楚的知道今夜为什么而行动。

　　红色查克拉冲天而起，接着是九尾负痛的嘶吼声。
　　山风更加激烈，夹杂着腥臭的气息。
　　尾巴在月亮下面摇晃，红色的一条条巨大的尾巴，月亮被尾兽的尾巴扫的左摇右晃，九尾仰头一声愤怒的吼声，拨爪一拍，山石噼里啪啦的飞向四处。
　　惨叫声，爆炸声，一连串的声音——

　　“尾巴……”
　　宇智波斑面无表情之余，偷偷看了他一眼。
　　九尾一如传闻之中，恐怖的战斗力，恐怕没有人能够在今夜捕捉，在石碑上流传的那些，有一天他会真正试一试。
　　羽衣缧也是为了九尾而来，他这时候忽然想了起来。
　　“真的是九条，”羽衣缧说：“那对被你扔出去的兄弟来了。我们要不要试一试？”
　　宇智波斑下意识的就说话了：“和你？”

　　这句话很看不起人，羽衣缧却不生气，笑了：“和我。”
　　糟糕……
　　宇智波斑回过神来，脸色一沉，抿紧了唇。

　　他在考虑这个可能性。
　　羽衣缧安静的观察远处，那对兄弟很能打，僵持的很久，他比他们更能打，斑会答应的，他比任何人都跃跃欲试，能打这一架的机会不多。
　　宇智波斑果然又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让羽衣缧莞尔。
　　“好。”宇智波斑生硬的说：“走吧。”

　　九尾忽然消失了。
　　金角和银角为了捕捉九尾准备的道具，就算在忍界横着走也够了，他们嚣张傲慢，无所顾忌，是有资本这么干的。
　　九尾撞得葫芦左摇右晃，银角受了伤，忍痛急切的喊了一声：“哥！”
　　这一声之下，九尾忽然冲了出来。
　　它愤怒的张开了嘴，低头一口吞下了两个可恶的人类，金角银角顺着喉咙滚入腹中，葫芦被它一脚踩得粉碎。
　　落入胃袋的金角和银角翻涌着，九尾奔跑了一阵，吼了一声之后，愤怒的朝着石壁吐了一口。
　　查克拉卷着两人落入湖水中，九尾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冒出来。

　　它还从来没有被人类弄得如此狼狈，捕捉它，试图把它关起来利用的人类从古至今没有少过。今夜来的人不比往年更多，能够对传闻之中的妖怪野心勃勃的人类，大多实力不俗。
　　这些人真正见到它时，就会老老实实衡量一番了。
　　九尾杀气腾腾的咆哮一阵接一阵，一道身影落在了湖边。
　　九尾转过身，渺小的人类轻蔑的哼了声，眼神闪烁着红色好战的光芒。

　　“斑。”
　　突然又有人落了下来，欣喜无比的语气。
　　千手柱间跳出去的时候，完全没有多想。
　　至于没有跳出来的千手扉间，一脸懵逼的看着大哥在月光和九尾的注视下，向宇智波斑身边走去。
　　“……是你，”斑看着来人，神色微变，声音也低了低：“柱间。”
　　那一声心平气和，与对待旁人截然不同。
　　羽衣缧阴沉的看着千手柱间大步走来，毫不犹豫的扔出了手里剑。

　　柱间迅速反应过来，往后躲开，避开了九尾一爪子削过来的碎石。
　　“畜生。”宇智波斑冷冷一笑：“急什么，这就收拾你！”
　　“一起上！”柱间大笑道：“斑，别冲的太急——”
　　这话说得太晚了。
　　羽衣缧已经不想说话了，作为一个本想封印九尾的忍者，现在他真想帮九尾干掉千手柱间——也就只是想一想。

　　银色的湖水沸腾起来。
　　就像天空悬挂的圆月蒙上了红纱，九尾的咆哮声也让山野之间的平静化为一阵阵低低轰鸣的震动和可怖的摇动。
　　夜里休息的野兽在林间狂奔，九尾吐出的尾兽弹飞越了十多公里之后，在狂奔的喧嚣下爆炸。
　　山壁缓缓落下碎石，滚落的石头扑通扑通传来阵阵轰鸣。

　　桔梗山的混乱潮水一般向周边蔓延，宇智波一族正在撤退的安排之中，有人走出了营帐，飞鸟成群穿入夜空，惊惶的母鹿跳下山坡，狂奔之中，石壁簇簇震动。
　　“怎么回事！”
　　有人想起了九尾出没的传闻，这本该只是个传闻。宇智波田岛下令族人立刻起来准备，这种情况下，只能撤离这附近，越快越好。
　　“斑，你……”宇智波田岛没有找到斑，疑惑了一下，立刻询问小儿子：“泉奈，你大哥在哪里！”
　　泉奈脸色一变，支支吾吾的道：“大哥去别的营帐了吧……”
　　这事情很有蹊跷，宇智波田岛是个聪明人，没有立刻发火。
　　“进来！”
　　泉奈不大和别人撒谎，更不用说是父亲，垂着头跟着走进了营帐。

　　“几次了？”
　　宇智波田岛想起了小时候的泉奈机灵的告诉他斑一直溜出去玩，这种事情本就该十分谨慎，泉奈想了一会儿说：“也就这些天……三两次。”
　　“见的什么人，”宇智波田岛神色一沉：“还有什么瞒着的！”
　　泉奈噎了一噎，刚想说不知道，看了看父亲的神色又觉得这么说更不好了。
　　斑哥说的是见一个认识的人。
　　还说了今晚可能不回来。
　　“也许是个女人吧。”泉奈只好这么回答：“我也不是很清楚。斑哥说是他认识的人。”
　　“……”宇智波田岛沉默了一下，神色大为缓和：“他也长大了。”
　　“他身上有熏香的味道，”泉奈想了想补充说：“有一次他就去了两个时辰，很快就回来了，还说想要一个人冷静冷静。”
　　“你大哥这么说了，”宇智波田岛深思起来：“倒是个好兆头。”
　　泉奈松了口气：“我去看看大家准备好了没有。”溜了出去。

　　扉间：心好累……
羽衣缧：尼玛！
斑：喜欢男人就算了居然觊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