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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草原牧羊 ...

  •   我发现郡府内有大月的探子,不是一两个,是很多!
      她们会在早上将月国国王的信,放在我的桌上。如果我不回信,第二天的信上就会问我为什么不回……
      我觉得很可笑,我一个大昭的郡守,为何要和敌国国王通信?
      她是想整死我么、

      尽管我不回信,但每天早上都会有新的信放在我书房桌上,后来我不去书房,以为就能躲过。
      万没想到,我家大乔竟然拿着那火羽信来找我,说是有个黑衣人给他的,他觉得很神秘,这才来给我。
      我万分庆幸,幸好我还没教大乔识字……

      牵扯到我的家人,无奈之下,我只能与柏豪通信。

      柏豪想邀我做大事,我回信表示和她混没出息。毕竟在我看来,月国虽然是新起之秀,但地理位置毕竟不好,所以,没啥搞头。

      对方隔日再写了几大篇幅的字来表述跟她混多有前途,而我一字未看,但给了两个字回应:字丑。
      这回大约是伤到柏豪自尊心了,隔了半个月她才有来信,告诉我,我家大乔很漂亮,她想娶。

      妈的!
      我回信郑重询问了她,年龄,可有娶亲等。
      对方诚实回应,年纪三十有五,娶了王君,以及两位贵君,几个知心人等。
      我再回:年老色衰,又薄情寡义,娶了许多男子,不适宜做我儿媳。

      柏豪笑问我,天下哪个女子不是娶多个?
      我一语批过去:老子就不是!
      她立马来信威胁我:信不信,今年我就让你们皇帝给你赐婚?

      我没回信……因为我知道,这家伙以为终于找到了我的软肋,所以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会想办法让面临必须再娶一个的麻烦境地。

      果然柏豪说到做到,七月半那天,帝王来了圣旨,将十二岁的大皇子赐给我为正君。

      我这才知道为何当年皇帝没把状元纳为东床,原来她最大的儿子,今年也才十二岁。
      这个年纪过来给我家大乔当哥哥还差不多。
      但我没想到,柏豪居然有本事叫皇帝把儿子拿来试探我。
      真是好本事!

      我不知道柏豪是怎么说动了帝王来给我下绊子,但这个圣旨,我是抗定了。
      首先,我已经有相守今生的爱人。
      其次,我绝不会娶帝王的儿子。
      最后,我和帝王终于彻底撤掉了君臣间,那块可有可无的遮羞布。大家很坦诚的,把对方逼到了底线之下。

      我对帝王彻底绝望了,想来她对我也是如此。
      我直接一封罪己信回绝赐婚。

      当然,抗旨不遵罪名可不小。
      但我仗着前些年有点儿在事业上颇有建树,在百姓心里有存在感,所以我相信帝王要宰我,也没那么容易。

      抗旨信交上去后,我又给牧州的伙伴们把这事儿交代了一番,她们继续在牧州做事,其他不管发生什么,只管保护好自己就是。

      半个月后,抓我回京定罪的京城捕头便来了十二人,各个都是武举级别的高手。
      我身边除了家人,就只有躲在暗处的孟浅了,我吩咐过孟浅,必要时救我家人便是。

      临行前,我又收到了柏豪的来信,称赞我是个人物,可惜了。
      她料定我此行必死。
      我提笔在原信背后给她画了只成年野象,以此来羞辱她。
      结果第二天在牢车内,我又收到她信!
      没想到这十二位京城来的捕头,居然也有柏豪的探子。我惊愕,她才是个人物……但一个真正的大人物,居然会无聊到和我一个小人物写信聊天。

      柏豪信中夸我竟然是个画春宫的好手。
      我便真的停车间隙,画了幅野春,并批名,柏春丽景。她故意害我去死,那我便将她作为春宫主角来画,气死她、
      这之后便没再收到柏豪的信,看来是不想再自取其辱了。

      我们一家老小五人挤在一辆囚车,逼仄的空间,只能坐着把腿打直。
      好在爹和夫郎孩子都没怪我什么,一家人聚在一起,感情反倒更亲近了。途中,司徒悄悄跟我说,他有孕了。

      他没敢跟老爹说,因为这孩子来得实在不是时候,他怕路上颠簸太大,万一给碰掉了。
      我跟捕头商量,好在对方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帮我给买了几床被子,这样司徒静初靠坐得舒服些,应该是没事儿。而且大人小孩儿都有被子盖,也就没那么苦了。

      路过各个州府,大街上的听说押送的是袁庭威,都觉得不可思议。好在袁庭威这个名字还是有用,至少没人拿石头鸡蛋砸我们。

      不过这时候的皇权还是压人,没有敢来替我喊冤,那些见过我的百姓,都是不忍心多看,有些好心的,便给我们塞些食物。

      到了京城,有专人为我梳洗一番,前去面圣。
      帝王已经成熟稳重了。
      然而她问我第一句话还是,“最后问你一遍,我儿子,你娶是不娶?”

      我说,“不娶、”

      帝王气得抓起砚台砸我。
      她砸我,我又不能躲。不幸被砸到哪儿只能忍着。
      我被砸得是眼冒金星,半晌都没缓过来。
      “袁小虎,你是有一身的脾气,也好,你这样的人放在身边,早晚要把朕气死!往后你就去北面放羊罢,永远别想回中原一步!”
      “谢圣上、”我捂着额头,血流进眼睛里,东西都看不清,只能勉强朝着她站着的方向叩首谢恩。

      出来的时候,遇上一位中年富态的女官,她笑我这副落魄相,直问我,“袁财神啊袁财神,原来你也有今天,过去你不是很嚣张吗?”
      “你是谁?”我并不认识她。
      “卢道云,你可还记得?”
      “天哪,你老得这么快!”我故意惊呼,随后便离去。
      想看我笑话的就看吧,但我还是会呛人的,帝王我搞不过,但翻翻嘴皮子我还是在行。

      我们一家被送到北地、
      这里有一座名为白羊堡的草原小镇,这里家家户户都以放牧为生,我便是她们的新任堡长。
      反正到哪儿我都是个官、
      堡长的房子并不比别人家好,本来有三间屋,但第三间被风掀翻了屋顶,暂时我还没钱去修补,我们的钱,全部被充公了。
      所以只能在两间房里挤着。

      我和夫郎,三乔一间,爹和大乔小乔一间。厨房在屋旁,能给两间屋通火炕。原本这条件很酷,但孩子们第一次见到会变得暖和的火炕,却都很高兴。

      谷雨和小满,他们分别嫁了方竹,方寒,那之后司徒静初就没用过小厮,但府上始终都有下人帮衬着。
      如今没了帮手,就只能靠我老爹和司徒静初两个人料理家事。

      我白日里也要去放羊,这些羊都是有定数的,不能病不能死,否则我要摊事儿。
      我骑着大马,抱着小乔,挥着鞭子驱赶。
      大乔小小年纪也会骑着堡里借来的小马,陪我一起放牧。

      北地虽然艰苦,但我的儿子们都很喜欢放羊,爹和夫郎对新环境也适应得很快。尤其司徒静初,第四次怀孕,连孕吐都省了,很适应北方的粗犷气候。

      偶尔孟浅会给我家送来腊肉和蔬菜,当然也有钱。有钱了我就能把房子修葺好,那间屋,每次孟浅来时,便住着,他不来也空着。
      因为孩子们都喜欢和我老爹睡。

      有天我去城里回来,夕阳下,远远的我看见司徒静初挺着肚子,背上还绑着三乔,正在提水去喂羊。
      那一刻,我觉得特对不起他……想当年,他是娇滴滴的县令公子,如今却成了牧民的夫郎、

      我跑去把水抢过来,边哭边提去喂羊,司徒静初追着我问,“妻主,怎么了?”
      “我如果能再圆滑点,就好了,你就不用跟我吃这么多苦了。”偏偏我是个犟牛,脾气上来就不管不顾、
      “你要是娶了别人,那我心里才是真的苦。”司徒静初搂着我的手,笑眯眯道,“我觉得现在的日子挺好的,特别踏实。”

      “从前的日子不是更好吗?”至少我觉得没必要来吃这个苦头。

      他摇头轻笑道,“爹说三贫三富不到老,我也觉得是这样?不管你混得好呢,还是落魄了,咱们一家人始终是在一起的,这便够了。”
      “静初,我心里特难受,你看看这片大草原,它那么大……我恐怕一辈子都要呆在这儿了。”扪心自问,我不想这样一辈子。

      爹爹和夫郎都是随遇而安型的人,但我不是、我已经习惯了以前的生活。
      如今,突然就失去了自己体现价值的途径,我的人生,就完全迷路了。

      他仰面在我侧脸亲了下,“你总算愿意说出来,老是把事儿憋在心里,我们都很担心你。”
      “对不起……”我苦笑,把眼泪揩掉。
      “我们是一家人,说对不起多见外。”他笑着说,“你也别太着急,任何事都有个过程,你现在只是在谷底,它会慢慢往上走,会好起来的。”
      我笑着把水倒进水槽里,道,“是啊,连你都来劝我了,肯定能好起来!”

      果然,司徒静初是我的小吉星。
      他说会好起来,就真的开始变好了。

      入冬前,司徒大人,现在已经辞官不做了,我称她为家婆,她带着家公以及两位老仆人和一位武行。
      她们一来,家里可就热闹了,隔天开始盖新屋子,盖了五间,刚好凑成个小四合院。
      羊圈也翻新一遍,用篱笆和草垛围起来,上面盖了棚子,防止羊群冬天被冻死。

      堡里的村民见我这么盖看着很暖和,便也学着我这样盖,大雪落下来前,所有人家的羊圈都这样盖好。
      保暖是肯定的,而且还能防狼。
      草原上狼很多,尤其是冬天找不到食物的时候,它们便想方设法来偷羊。
      有时候还会咬伤人,村民都很怕它们。
      我也遇上过狼,它们太饿了,被打死后,同伴会直接把尸体拖走……

      我看到后觉得这草原真是残忍。
      家婆却笑说,这也是一种生存法则,而且她每天都会跟我讲点儿人生大道理,为我开解心情。

      说来,家婆做了十六年县令,在明知升迁无望的情况下,还能能坚持把她分内的事做好,真是了不起。
      但这事儿家婆说起来,却是稀松平常,并不觉得有什么好说的。
      倒是劝我,人有时候就是要学会苦中取乐,过平淡的日子,做不平凡的事。

      我仔细琢磨着要如何才能做到这一点呢?

      孟浅来了,带着肉和蔬菜,还有瑞宁过来看我们。
      这么一来家里更热闹,幸好多余的房间让她们俩住。这回我让孟浅留久点,因为我想让她教我武功。
      草原上是不讲道理的,谁力气大,谁拳头硬,谁就是爸爸。所以我仔细想过,唯有练武才是正途。

      孟浅很高兴,她早就想教我练武了,因为我本身就会格斗功夫,学她的武功是很容易的。
      于是接下来放羊的时候,我就跟她学武。
      瑞宁则跟家婆俩聊得很欢,毕竟瑞宁是跑堂一姐,见过不少世面,家婆也是见多识广,两人很有聊头。

      我和孟浅学武,大乔小乔也跟着瞎比划,学得不怎么样,但很认真。
      我是真心要学,当然更加认真努力,每天还要锻炼力量,体力,和反应,熟悉招式套路。

      司徒静初笑我,“学什么都能痴迷。”
      我坦然道,“学什么都痴迷,也是一种本事,学东西都贵在用心,唯有用心才能学好。”
      这趟二十多天,孟浅要赶回去了,不然夫郎要发火。

      说道徐招娣,我也是很对他不住,很多时候,阿浅都被我要走,害他们夫妻异地分居。
      所以只好送走孟浅。
      瑞宁则留下来了,她觉得这地方不错,所以她打算常住这儿,并且托孟浅把她家郑氏和瑞小安带来。瑞宁家的也是个女儿,取名叫瑞安,也是想盼着妹子能平安找到。

      冬季,草原上危机四伏,总会发生点儿什么事儿、

  •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今天改到这里,明天准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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