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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冒险一试 ...

  •   这回北胡子突袭,幸好孟浅搬过来了,倒是救了我们一命。
      因为事后人数一合计,居然有小三百人!
      扪心自问,若是没有孟浅,这回我们真是九死一生了。

      饶是有孟浅这尊武神降世,我们仍然损失惨重。
      我们村里也死了十五个女人,还有十一个劳动力。仍是老规矩厚葬了她们……
      但大过年的,死了亲人的那些实在惨。
      孤儿寡夫的哭声震天。

      夜里,连我家司徒静初都伤伤心心的哭了一回。
      我哄了他许久,他才肯说,“妻主,我想回中原。”
      我遗憾道,“大昭皇帝说过,此生绝不许我回中原、唉,咱们回不去呀。”

      他揪着我的衣袖,哭得难以自己,“我后悔了,当初你娶了皇子,就没这些事儿了,都怪我。要不是我霸着你,你也不会丢官,我娘也不会丢官,呜呜,都怪我。”

      “静初,和你是没关系的。这些我们女人间争斗,那中间掺杂太多复杂的东西,是我们斗败了,幸好只是败了势力,咱们命还是保住了的。”
      “可是照这样下去,命迟早是要交代在这儿!”
      我叹气,把他按进怀里,“我会想办法的……咱们不会死,信我。”
      “妻主,咱们逃吧……”
      “往哪儿逃啊?现在去哪儿都要路引文牒,没得这些东西,被官府逮到就要坐牢。”

      我与他分析,“没有国家,没有身份凭证,就算咱们逃到了南边,或者西边,也会落得和劳动力们那样,找不到活,只能把自己卖了……”
      司徒静初摇头,道,“那还不如现在呢、”

      我笑道,“对呀,现在我好歹还是个堡长,手底下还有几十个打手,咱们境况还不算太糟糕。”
      “妻主,咱们每天这样担惊受怕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他埋进我颈窝里,脸上湿湿凉凉的。我知道他难过,也害怕,我也想尽快给他安全感,我也不想继续这样被动下去。

      但具体应该如何去做,我还要好好筹划一下。所以我只能安慰他,“我在想办法了,你好好睡一觉,说不定明天,我就想出来了、”
      “真的?”他抬起脸在我下巴亲了口。

      “假的,暂时安全感是满足不了你,但身体需求我还是可以做到。”我把往上唠,寻着唇纹亲了又亲。
      他哼哼唧唧很欢喜的贴上来,老夫老妻便不如过去那么羞涩还要讲点道理。现在是不讲道理,全凭喜欢行事嘞、

      隔天一早,我家院子里来了一群眼睛通红的男人,各自还带着小孩老人,本来还算大的四合院,一下就满员了。
      这些都是死者的家属。
      昨天的十五家男人和先前的八家男人,他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家里没得女人了,不晓得往后怎么过活。

      于是都找我这儿来,想求个保障。

      保障是肯定的,他们的妻主,女儿都是为了白羊堡而死,不论如何我都要照顾好他们。
      但这么多人,怎么照顾呢?
      空口无凭,就算说再多保证的话,人家也不愿信、倒不如给他们找点儿活计,让他们觉得是凭双手劳作得来。
      如此他们心中更有保障些。

      我想了下,“你们以后就在家织布,每天按照工量来我家领粮食,由我夫郎司徒来分配。”

      司徒静初忙摆手,推诿道,“不行不行,我哪里懂得那些事,我做不好。”
      我附在他耳边,小声威胁他,“你让这么一群年轻寡夫天天来找我,你也不怕出事儿啊?”

      男人事儿太多,又麻烦又喜欢哭,我可不想接触太多,还是交司徒静初来处理最好。

      他略一沉吟,与众人道,“好嘛,以后你们就找我,只要活做得好,是不会委屈了你们的。”
      就这么的,把寡夫们给打发了。

      晚上司徒静初正窝在我怀里发愁呢。
      我把小女儿初一放在胸口,她小小的一只抓着奶奶就开吸,可惜没得奶水。
      也是奇怪,这女尊世界的女人,是没奶水的,空长了两个肉团子好看罢了。

      我问夫郎,“初一是不是饿了?”
      司徒静初摇头,“还有一个时辰才喂,她这会儿就是无聊,找东西混嘴呢”

      可惜这时候没得奶嘴,小初一逮着什么都往嘴里塞,例如头发,衣服,手指头等、
      夫郎轻拍着初一的屁股,问我,“妻主,咱们做什么布能卖那么多钱啊?”

      我说,“做棉布,或者棉麻料,北地穷,造价越便宜越好,关键是要量大,薄利多销嘛。明年咱们在附近包一片地来,专种棉花、和麻草。这事儿就你来负责。”
      “我管这些,那孩子怎么办?”司徒静初更愁了,他还没管过大事儿。

      我笑道,“嘿,人家爷爷,外公都在,还用得着你操心呢。”
      他想想也是这个理。

      我们被突袭怕了,这回干脆在村口建了个哨塔,让劳动力轮换上去盯梢。
      孟浅说我这样不行,北胡子现在已经有所察觉,继续这样下去,恐怕会引起大部落的注意、而且我们杀她们那么多人,迟早会暴露。

      其实这事儿我早就想到了,直白点讲,我敢把皮具弄到金乌城去卖,就不怕被人家找来。
      但人家一来就好几百人,我们这点儿人哪里扛得住?
      而且村民现在死多了,还剩下不到四十个,这么损耗下去,我怕要成光杆司令的。

      我跟孟浅商量,“要不你帮我去中原招些落难武行,叫她们来跟我。”
      孟浅咧嘴,笑问,“你想干啥?”
      “干啥都行,反正手上不能没人!”其实我还没想好,究竟做什么,但我们现在确实需要帮手,越多越好、
      “成、”孟浅拍我肩膀说,“小虎,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出来单干?”

      我也不装糊涂,直接道,“做皇帝?”
      诚然,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笑了。
      孟浅却点头,很认真道,“你要是肯做,我们这些武行可就有好日子过了。”
      “有道理。”我眨了眨眼,好像这么回事。

      我这人一向对武行很尊重也重视。从武行们的角度来看,我要是占山为王,她们跟着我肯定是不会太差。

      孟浅走后,家婆和瑞宁也找上了我。
      首先,是村里的寡夫们问题。
      寡夫多了,是非也就来了。
      就指望他们老老实实做布,那是不可能的。 这些男人都还年轻,村里又有那么多年轻的劳动力,有时候万一做错事儿,还是得想办法预防。

      我笑了,这有什么好预防的,要真是看对眼了,那就凑合着搭伙过日子呗,就像瑞宁和郑氏那样。
      一样没过手续,但感情还是不错呢。

      我家婆却觉得不妥,这种事一开始就要重视,否则出了几个风流的女人,这村里就乱套了。

      这事起初我是不觉得有什么,但细细想来,万一那些劳动力是花花肠子,想玩走婚,怎么办?毕竟北地人都保守,名声坏了,那男人哪还有活路?

      一开始是应该杜绝的。
      我拿纸笔记下,这是第一个事儿。

      第二件事,我们的白羊堡,如今已经成了一座孤岛。

      现在大昭国对北地的统御力越来越弱,眼下北胡子已经嚣张到了无可容忍的地步,但大昭在金乌城的驻军,却毫无作为。
      这意味着,上一次战败,大昭又要放弃北地更多城池,说不定,金乌城现在已经没有驻军了……
      我们背后没有倚靠,而身处的位置,却是北地最前沿。随时都会遭到北胡子的围剿,我们继续听之任之,结果只会坐以待毙。

      说到这儿,我深深一叹道,“家婆,我想起事、这天将落下,却无人再能替我们去扛了,我们只能站起来,靠自己,”
      家婆重重点头,道,“孩子,我们陪你。”
      我看向瑞宁,她咧嘴嬉笑,“小虎,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我一来这儿,便看出来了,皇帝是把你丢在这儿自生自灭呢,偏你又不是个人命的主。”

      “这回皇帝可算是把你给逼急了,她也做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往后有她后悔的时候!”
      “有你们支持,我心里便安稳多了。”
      瑞宁摇头,道,“别忙着高兴,还有第三件事,这事儿可重要着呢!”

      我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们身在北地,自然要找北方人来合作……我先前去过呼伦族的一个旁□□些人不好相与。”
      瑞宁点头道,“不好相与没关系,北胡子都服打,打到她们服为止。”
      “现在我们就这么点儿人,而且大部分都是劳动力,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来自呼伦族,你让我带她们去打她们自己的民族?”

      家婆说,“小虎,那些孩子都是被自己部落卖掉的,和你境遇相似。”
      “真的?”我愕然,这事儿我私下还从未问过。
      瑞宁点头,“自然是真事儿,大家好端端的都是自有人,谁愿意把自己弄成奴隶?”

      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起身,忽然豪气盈胸,“如此一来,起事这事儿我就有信心办啦!”
      瑞宁拍手笑道,“帝王无能,还虚占着位置,玩猜忌游戏,这疆土一天天变小,她就是没想过怎么收回来。小虎你是有能之人,就该代她收下!”

      “瑞宁此言有理,这世间高位本就是能者居之,若无能者还不懂知人善用,那便只能等着被人踢翻在地了。”说到此处,我也唏嘘不已。
      春闱那年我不肯为帝王效命,她便拿我性命做题,要我选忠或死……一开始便是剑拔弩张,没得商量。
      我也曾丹心赤诚,奈何我与帝王确实是有缘无分,终究做不了明主贤臣。

      三件事为大,期间也议论了许多小事,这一日便过得极快,第二日也在商量,我们三个女人捧茶碗,提笔与纸,时常说说写写,一日便过去了。

      等到大致事宜都拟定好了章程,孟浅也回来了。这回她可是厉害了,直接给我带了六十三人,都是忠武堂成员。

      忠武堂其实就是个练武之人以武会友的地方,在大昭,武行都不好找活干,她们境遇相似,便聚在一起,时常互相推荐点儿营生的法子。

      如今跑了这么多天的马,就是要来跟我干大事儿的,我一下子多了恁多高手,顿时觉得自信多了。

      不过万丈高楼平地起,还是老规矩,先建房,得保证每个人都暖炕睡觉,这才是当下该做的。
      这次我直接修了一个村出来,每家都照着我那屋修,我建议天暖和了之后,武行们都去把愿意来的家眷接来。
      到时候先把隔壁的空地耕出来,搞一段时间的女耕男织,先自给自足。
      另外把山坡都围起来,做养马场,周围种上杨林,作为遮蔽,那些马就是未来我们的战马。

      武行们都很喜欢马,叫她们为养马而干点儿农活,也不会觉得辛苦。反倒是很乐意。

      正月十五,北胡子踩着我们的元宵节而来。
      这次我们有准备,又有帮手,居然零损伤,又杀了对方近三百人。
      不过这次,没像过往那样搞,因为我们生擒了呼伦一支大族的少主,俘虏了二百多人。

      阿顺告诉我,这个少主的部落属于呼伦族的望族,所以她才敢带了几百人就来打我们。
      但望族人口也多,底下奴隶更多,我不杀这位少主,就用她跟望族族长换奴隶,最少能换三百人。

      我们便把尊贵的少主吊在瞭望塔上,她的手下全跪在地上陪着,就放了一个人回去,叫她把谈判信送去。

      老规矩,剩下的人处理尸体和皮具,马都拆了背鞍和马嚼子、往旁边空地野放。
      大约黄昏的时候,呼伦贵族浩浩荡荡的来了,都背着弓箭,一副要战斗的样子。

      这架势可不是来谈判的。
      我估算了下,少说两千人是有的。万一打起来,我们这边打得过吗?我问孟浅,她咧嘴笑了笑道,“我杀人的时候,从来没考虑打不打得过。”

      是了,杀人的时候只管冲上去杀了,打得过打不过都得打。
      不过眼下我还是想试试,有没有办法不杀人。我拍拍孟浅的肩,道,“你把武行都叫出去,从两侧埋伏,随时准备围杀。”
      “可有号令?”她问得我一愣,我笑了道,“见机行事。”

      孟浅带人从村后离开。
      见她们都跑没影了,我便冲瞭望塔喊道,“把那少主胳膊卸一个,放个俘虏送过去,叫她传话,对面的若是再靠近十米,我便砍掉她另一只胳膊!”
      那少主被砍掉了一只胳膊,叫得极惨。
      俘虏骑马送胳膊过去,果然被杀了,不过对方也没再前进、

      两翼都有我的人,倒是不怕对面包过来,而且村里的男人们都已经藏进底下仓库,没有后顾之忧、
      所以我才能这么便肆无忌惮。

  • 作者有话要说:  看来只能明天完结了,今天又2点了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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