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有云》关耳王策

5、朋友

　　当我越是刻意忽略擎要隐瞒的事情。一些不该是我所拥有的画面片断却涌现的越厉害。我真的怕了。那种可以躲避却偏偏找上来的东西是如此让人害怕。现在我可以清清楚楚在梦中看见那张和自己有着相同脸的少年。梦中的脸不在只会是悲怜望向自己的了。他会哭。会笑。
　　哭起来让我有些揪心的疼。笑起来微风柔柔。随着在擎的家里住的日子的增加。梦中少年的感觉越来越清晰。有几次我几乎就要叫出他的名字。可是每当要出口时。擎的身影总是遮住我的视线不让我看见他。
　　当少年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时 。我已经不怎么会怕他了。反而有些让我期待少年的出现。
　　似乎就在我现在住的房间下的蔷薇园中他老是站在那里唤我。似乎很早就有这样的习惯了。
　　开开窗就能看见白色蔷薇园中微笑着的少年。好几次几乎是快乐的从梦中醒来。这些我都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
　　然而让我害怕就是每次想要认出这个人时。心地的某个死角就会钻出会彻底失去擎的可怕念头。所以我只是这样看着梦里的那个自己。看他笑。看他哭。只有我们两个的梦是幸福的。
　　直到那个可怕的噩梦适时地上演。不断提醒着我。我应该是恨那个和自己拥有一莫一样脸的少年。可是我有时几乎忘却。我觉得自己该是疼着他的。真的是很奇怪。
　　似乎只有梦中的自己会发疯。会竭力斯底 。会不顾一切。抢回自己的所爱。
　　可是现实中的我不会。如果这时擎的身边真的会出现那样一个令擎疯狂爱着的人。
　　那么我一定会让自己从他身边消失。我不会让自己的爱贬值。我一定不会强留他。
　　说到底我还是个自私的人。因为绝对不想让自己受到伤害。就像现在一样。恭喜着正要迈向红地毯的新人。
　　此刻雏茵正幸福的挽着父亲的手一步步走向新郎的身边。
　　现在的我很知足。证明那晚我的决定是正确的。至少现在可以像个正式的朋友那样坐在教堂一边的座位上看着他们。海誓山盟的起誓。幸福甜蜜的吻。交换彼此的人生。然后在神圣的教堂里得到神的祝福。教堂的钟声响起。代表和平和幸福的鸽子。从教堂上空飞过。
　　此刻我和众人一样可以笑着祝福他们。为新人送上幸福的亲吻。
　　如果不是自己的理智救了自己。恐怕此刻已经不能出现在擎的身边了。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得知他的婚礼。只能让单纯的新娘暗自垂泪。我只能躲在他的影子里。在他荣耀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过冷枫这个人。那样可悲的人生我不要。我要堂堂正正在他身边。哪怕只是朋友。
　　我要他的人生里有我。哪怕是在他临死前闪过他人生精彩的片断时。我希望那时那可以看到是一个在阳光下一直关注他的朋友。哪怕只有一瞬。我也不要他感慨我是他年少时的轻狂。是他人生走错的一点。而记住这样的我。

　　当新郎新娘踏上蜜月之旅时。擎在车上深深的回望了一眼。几乎让我绝望的一眼。几乎想要追上去的一眼。有些不舍。更多的却是无奈。那眼光是如此熟悉。霸道夺走了我全部的努力。眼前只觉得一阵眩晕。还可以听到人们着急的声音。
　　‘冷医生。冷医生‘
　　‘爸爸爸爸’小峻的声音换回了我不少神志
　　一个富有沧桑而有力的声音响起。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声音一样霸道 。不会错这个人一定
　　是擎的爸爸。贺朝辉。
　　感觉自己是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带上了车。
　　真讨厌阿。好硬。一点不像擎。
　　再次醒来。又回到了那个房间。
　　秦伯依旧是蹒跚着脚步。着急在我身旁转来转去。
　　‘云少爷。你把我急坏了。’
　　‘抱歉’我笑笑说着。
　　秦伯奇怪的看向我。
　　‘云少爷是从来不会对我们这些下人道歉的‘
　　‘我不是说过我不是什么云少爷。‘
　　‘小峻呢。’
　　‘小峻少爷在老爷那里。老爷说您醒了以后去见他。’。秀满白蔷薇的被单换了崭新的。但依旧还是秀满那绽开的白色蔷薇图案。不过真的很漂亮。这里原来的主人的品位还真是不错啊。
　　匆匆下了床。换过一身衣服。
　　来到主人间的会客厅。客厅很大。不过不同于这里其他的会客厅。这里很简洁。主色调也是柔和的米黄色。在房间的一角孤零零的放着一架三角钢琴。不过看着剥落的漆。古旧的样式。感觉有点奇怪。堂堂贺氏家族。为什么要在这样会客厅里。摆着一架格格不入的钢琴。
　　不过我是不是应该也给小峻买一架了。
　　目测背光过去的人影。怀里抱着一个孩子。那应该就是擎的父亲了。贺朝辉。
　　和擎有着惊人相似的气质。却更加沉稳的气势。冰冷的目光似乎在看到我一瞬间柔和起来。
　　‘贺伯伯。您好。我是。。。。’
　　‘小枫是把。我经常听我那个不孝子提起你’
　　擎的老爸还真有意思。那个一项冷冷酷酷的擎。在他爸眼里原来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晚辈也是久仰贺伯伯大名‘
　　‘爸爸。贺爷爷要我做他干孙子阿‘
　　‘小峻。‘此刻我奇怪的看着这个孩子。
　　不会把。
　　‘那真的是小峻的福气。‘
　　‘你长得有些像我的一位故人‘
　　‘还真是有缘阿。‘
　　对于这样站在事业和权利顶点的长辈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的来说就是有点怕他。
　　‘你认识擎那小子几年了’
　　‘从大学算起。大概有七年了吧’是阿风风雨雨的坎坎坷坷的七年。
　　‘我也是这几年才回英国。从那小子出生的时候我几乎就不怎么在他身边。有点担心他会交了什么不良的朋友。不过是你的话。我就不怎么担心了。以后希望你多照顾点那小子
　　擎的父亲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和想象中那种严厉的父亲角色相差的有点大。
　　不过我不知道他的父亲在知道我跟擎的关系后是否还会对我如此这般客气。
　　不过没什么可担心的。我们的确现在只是朋友而已。
　　‘你以后称呼我伯父好了’
　　‘伯父。承蒙您的款待。医院里还有很多病人等着我呢。我必须要回去了。’是的。擎的婚礼结束了。我也该离开了。这个让我不安的城市了。
　　秦伯帮我收拾好了东西。说什么也要我有空回来看看。
　　还有些我听不懂的唠叨。说什么回家后要根老太太请安之类的。生活要注意。少爷心脏不好什么的。听得我云里雾里。对于老人家。只要一口答应着就是了。
　　仍和来时一般礼遇。我牵着小峻的手返回属于我们俩的小小家。

　　回到家中才知道什么叫一个放松。阔别了半个多月的家。看起来竟是变得陌生起来。
　　不过现在不是感慨地时候了。我和小峻忙活了整整一天才将家里打扫干净。
　　其实离上班还有那么个几天。 我可以好好放松一下。睡个懒觉。老实说第一次在每天早上。看见擎吻着别人的手。一口一口将吃的送进别人嘴里。一次次看见早上从雏茵的房间走出来。
　　一直忍着 。忍着。有多少次。半夜从噩梦中惊醒。想要去找他。然而走到他的房间门口。我只有站在那里。犹豫好久之后再返回自己的房间。其实那时在想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就是想这样冲进去。拉着他的手就跑。在也不要回来。我讨厌自己一个人睡。七年来早就习惯身边总是有那么个人存在。没有了那个人之后。一夜一夜的失眠。烟也是一盒接着一盒。
　　‘哥哥。哥哥’小峻叫着我。然后递给我他印有奥特曼的手帕。‘你怎么哭了’
　　现在已经不想在忍下去了。拥住孩子小小的身躯。痛哭出声。小峻在这种时候总是出奇的董事。他什么也没有说就这样努力睁着眼陪了我整整一夜。一大一小不知道何时都倒在地上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