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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衷情Or洒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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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心柔将没喝完的酒带了上楼,去卧室喝了起来,俨然一副要大醉一场的样子,林潆子心里记着事,出来的时候,连门都没锁好,人就走了。
电梯往上,林潆子顺利的走到了岑思齐的门前,她用力的敲了几下门,可是却无人回应。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
忽然间,他那天那句话又在耳边萦绕,“如果我在一年内成功了呢?”
其实,他成不成功与她何干?
盛景是他的,就算林秉文百年之后,将所有都留给了她,那又有什么意义?钱只是生不带来,死带不走的死物一件。
林潆子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机放回到包里,转过了身,朝电梯的方向走了过去。
刚刚走了两步,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很轻的开门声,“蓁蓁。”
他已经很久没这样开口叫她了。
林潆子有些没适应过来,直到他第二遍叫她,她才停了脚步,转过身来,“原来你在?”
“嗯,”岑思齐拿过毛巾擦了擦头发,“刚刚在洗澡,你先进来吧。”
“我……”
“那我把门开着。”岑思齐说着,人已经走了进去,林潆子想了想,依旧站在原地等他。
过了两分钟,岑思齐再从屋里走出来,已经是他惯常的衬衫西裤的打扮了,大概是因为出来的急,衬衫的扣子还没扣好,头发也是湿的。
林潆子点了点头,走进了他的房间。
岑思齐住的是总统套房,屋内处处可见奢华,“坐,我给你倒杯水。”
看着她进屋,他关上了房门,又赤着脚走去拿了水杯和水壶,倒了一杯白开水递了过来。
“谢谢。”林潆子坐定。
岑思齐看了她一眼,正要靠近,她却忽然似受了惊的兔子一般往后连连退了两步,“你……”
岑思齐在半空中的手垂了下来,“烧退了吗?”
“嗯嗯。”林潆子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反应过度了一些,又退回到刚刚的位置坐了下来,“心柔说你来看过我,谢谢。”
“我们之间,一定要说这些吗?”岑思齐坐到了她对面的沙发上,手里握着一杯热咖啡。
咖啡浓浓的香味迅速地在空气中扩散,林潆子指了指他的咖啡,“已经很晚了,你再喝咖啡,会睡不着的。”
“好。”岑思齐将手里的咖啡放了下来。
两人之间突然没了话题。
“其实,我来,”林潆子摊开手掌,“是想把这个还给你。”
岑思齐靠向了沙发,目光紧紧的盯着她手里的东西,好半晌,他才似回过神一样,“这是你十七岁时候向我要的生日礼物。”
“我今年二十七了。”
十年,纳兰说,十年踪迹十年心。
岑思齐的手握紧又松开,他的唇不停翕合着,似乎想表达什么,可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的眼里隐隐泛着泪光。
他在极力隐忍着。
“对不起,”林潆子站了起来,“我知道,我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可是,思齐哥哥,我求你别在折磨自己可以吗?当年是我错了,可是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什么都已经晚了!”
岑思齐愣愣看着他,依旧没有出声。
林潆子走了几步上前,将东西放到了他面前,“这个东西,我还给你。还有,我想离开盛景,可以吗?”
“不可以!”岑思齐伸出手来,将她的两只胳膊紧紧的握牢,“蓁蓁,你就那么确定他比我更适合和你在一起吗?”
“不确定。”林潆子没有挣扎,“感情本来就是冲动的,这世上很难有人理智的面对感情,这点,我们应该比别人更清楚。”
明知没有结果,却依然苦守迷城。
“我喜欢他了,真真正正的喜欢。我想和他在一起。”
岑思齐忽然抬头,紧紧的盯着她的双眼,与她对视,“你的眼神告诉我,不是这样,蓁蓁。”
林潆子欲抽出手离开,岑思齐却用力的将她的手按到了自己的胸口,“你听听,我的心里在想什么?”
“我不要!”眼见手就要贴到他的衬衫了,她更是有些急了,拼命的往外拽,可岑思齐的力气要比她大许多……
“咚,咚……”
隔着那件衬衫,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与她的心跳声相和,林潆子忍不住落了泪。
疼,她知道他很疼!那是他疼了五年的伤!
是她任性荒唐的时候,在他的心上划开的伤!
是他好不容易长好的伤又一次次被她划开的刀疤!
“真正错的人是我,不是你,”林潆子用尽全力抽出自己的手,“一辈子很长,真的很长,你会遇见你比我更适合和你共度一生的人。”
说完,她往后退了几步,擦掉了眼泪,转身跑了出去。
徐政盯着手里万分熟悉的耳钉,恨不得想杀人!
他一把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摘了有些碍事的领带,顾不得形象,气势腾腾的进了电梯,直奔张心柔的房间。
正要敲门,刚刚张心柔同他说的那些话又在脑海中回响,他不由怒气更盛,往后退了两步,一脚飞踢上了门。
意料中的阻碍并没有,看着大开的房门,他反倒有些不敢进了,站在门口检查了一番,发现这门竟然只是虚掩着的!
徐政不知道自己是生气多一些,还是担心多一些!
他直直地走进了屋,正要寻人,卧室里忽然传来一些声响,他下意识的心慌了一下,连手里的衣服都忘了拿,径自朝卧室里奔了进去。
张心柔已经换上了睡袍,大红色的真丝睡袍像是一件鲜红的嫁衣牢牢的将她裹住,她靠在床上,手里端着一大杯红酒,醉眼朦胧的看着贸贸然的闯入者。
徐政一直都知道,张心柔很美,这种美不同于颜歌,不同于林潆子。她是热烈的,骄傲的,她不甘于平凡,她不甘沉寂湮没,即便要化作扑火的飞蛾,她也要享受涅槃成灰那一刻的万人瞩目。
这样的女人,怎能不引人观瞻。
就像现在这一刻,他明知自己是她手里的那杯志在必得的酒,也控制不住自己想上前。
“唔,蓁蓁,你怎么长高了?”
察觉到有人靠近,张心柔用力的睁了睁眼,却只能依稀辨出来一个大概的轮廓出来。
“什么眼神,是我。”徐政看了一眼床头边上摆着的已经见了底的酒瓶,知道她已经喝高了,正欲伸手去接她手里的酒杯时,张心柔却双手并用,死死的护住了那酒。
“……”徐政耐着性子同她争抢了一番,可这女人醉起来,力气真大,他抢的直冒汗。
“你干嘛,红酒是美容的,不能浪费!”
“不浪费,我来喝,可以吗?”
“给你喝就是浪费,我留给蓁蓁的!”张心柔说着,将酒杯碰了起来,就杯底垫在了胸口的位置。
“……”徐政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
好半天僵持不下来,徐政只得另寻他法。
他看了一眼依旧大开的卧室的门,连忙过去将门关了起来,这才清了清嗓子,重新折回到了床边,把林潆子说话的语气神态学了个七分半,“心柔,我回来了。”
“不错,这次很利索!”张心柔摸着他的头,一把将酒杯硬塞了过来,“干了这杯酒,前尘往事都吹走!”
吹走你妹呀!
徐政被她强摁着头,大口的酒顺着杯口往他口里猛灌,他只得大口大口的吞咽着,连喘气的机会都不留给他!
张心柔因为身体前倾,衣服领口歪了开来,徐政才一瞄到,就赶忙闭上了双眼,这女人就是上天派来收拾他的!
“咦,蓁蓁,你什么时候头发这么短了?”
酒喝光了,徐政松了一大口气。他将她的手从自己的头发上扯掉,又抢过了她手里的空杯子拽出来放到了一边,从边上找了个枕头塞到了她怀里,遮住了让他脑子遐想不断的乱七八糟的景致。
“你大爷我头发一直这么短,什么时候长过!“
他有些火,不,应该是非常火!
“你才你大爷的!”张心柔一手抱着枕头,一手又四处抄枕头来扔他!
“……”徐政连忙按住了她的胳膊,“玩够了没?”
张心柔的眼神顿时变得凶狠起来,她死死的盯着他足足半分多钟,这才轻哼了一声,“林蓁蓁,姐姐我才花了几千银子请你吃大餐,还扔了一颗十几万的钻石呢,姐姐还没让你赔,你倒给姐姐摆起来脸色了!”
丫的,现在到底是谁给谁摆的脸色!
她不说还好,一说他更气不打一处来。他就是拉住了她的胳膊朝自己的怀里一拉,猛的吻了上去。
张心柔像是才意识到了不对,开始拿边上的东西砸他,枕头被子东西一股脑的袭来。
“……”虽然不痛,但是砸的很烦!
徐政踢掉了鞋子,也爬了上床,将床上的被子枕头一股脑的全都推到了地上,而后牢牢制住了她在空中胡乱抓的双手,“看清楚我是谁?”
“你是谁呀?”
徐政刚灌酒被灌的太猛,没醉却也有些晕,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那枚耳钉,放到了她眼前,“你男人。”
“徐渣渣!你是徐渣渣,你竟然骗老娘的酒,你……”
林潆子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地上有男人的衣服,她捡起来看了一眼,竟然是徐政的。这时,卧室忽然传来了动静,她一时头脑没反应过来,朝卧室走了过去,轻轻推开了卧室的门,然后……
“额…………”
一长串的单音节,唤回了房间里两人的神智。
徐政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掏过地上的被子盖了上来,“关门啊,笨蛋!”张心柔被捂在被子里,大声尖叫着。
“哦哦,我马上走!”
林潆子连忙关上了卧室的门,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卧室里,徐政揭开了被子,“她刚刚去哪里了,还有,那个字母扣呢?”
“废话,当然是物归原主了,这种东西,当然要自己还回去了!”张心柔趴在床上,拿被子裹住自己,“人家的定情信物能随便给你玩的?”
“还回去了?”徐政转过头来,看向了张心柔。
张心柔此刻心情不好,一点都不好,她不想理他。
“我先走了。”徐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而后从床上跳了一下,捡起地上的衬衫裤子穿好,迅速的跑了出去。
张心柔塞了一大口被子进嘴,而后又全吐了出来,顺带飙了一句脏话。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衷情Or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