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偿如怨》君言浅止

2、针锋相对

　　虞伊研伸手推开卫忠建，修长的手指抵在他的胸膛，“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

　　此刻卫忠建就像一匹饿狼，双眸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猎物，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Koh-I-Noor（光明之山）失窃到现在也不过两天，我没时间去做个赝品。”卫忠建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绪，“不过，没有我，你也休想得到它。我事先在其上安装了光源炸弹，只要我不关掉设备，Koh-I-Noor动一下就会被炸成碎片。我想这不会是你们想看到的结果。”

　　虞伊研微垂着眸，早有耳闻卫忠建靠自制的光源炸弹在交易当时抬高交易价格。如今一见，才知不是虚传。只是，今天他要的不是钱，而是她。她嘴角挂起魅惑的笑容，整理了下卫忠建的衣领。娇艳的红唇一张一合，“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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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楼下隐蔽的面包车中，一行人守了一晚上已有些疲惫。

　　坐在副驾驶位的小周慵懒地向后靠了靠，说道，“头，什么时候行动？”

　　“还不是时机。”李易尘手肘拄在腿上，手指交叉支撑着下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监控屏幕。

　　“一小时前你就这么说。”还未等小周抱怨，一旁的马素伸手将胳膊枕在头后已开了口。

　　“抓他并不难，给他定罪却很难。他曾几次入狱，都因证据不足被无罪释放。如果你只是想抓着玩，我倒是不介意你白跑一趟。”靠在最后面休息的人突然开了口。

　　“李队，李队！有情况！卫忠建和那个女人进了包间！”对讲机那头传来厉沉利落的男声。

　　“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李易尘抓起对讲机，喊道。

　　“不是时候！”后面的男人丢下这句话，大手打开车门，走下了车。

　　“尉柏言！你干嘛去？”李易尘拿着对讲机的手僵在半空。

　　“找Koh-I-Noor，他没有带在身上。”尉柏言头也不回地上了台阶。

　　“头，现在怎么办？”小周回过头来问道。

　　“等他消息。”

　　片刻后，李易尘突然坐直了身体，“靠！他没带通讯设备！”

　　尉柏言从怀中掏出贵宾邀请函来，门口的人会意，只是做做搜身的样子就放他进去了。站在大厅中央，他静默的环视了一周。最后抬头看了看硕大的水晶灯，嘴角微微勾起。不愧是跨国罪犯，果然聪明。只是一瞬，他的眸光便冷了几分。有炸弹！只要有光源，移动幅度超过3公分，就会爆炸。换做旁人，或许就没辙了。只是，遇到了他尉柏言，一切就另当别论了。

　　卫忠建刚关上门，正准备动手。却被虞伊研一记反手抓住手腕，抵在了对面墙上。虞伊研眼底划过一丝冷漠，抬手开了灯。

　　“卫先生，再急也不能丢了步骤。”虞伊研松开他，眸光瞟了一眼浴室的门。

　　卫忠建虽心有不甘，但碍于对方并不是风尘女人。甚至还有一定的背景，不好闹翻，只得有些低落地回了句，“好。”

　　他很狡猾，即便去洗澡，也将全部衣物带进了浴室。他怎么会让白白到嘴的肉飞掉？

　　虞伊研撬开门，光着脚走了进去。

　　“谁？”卫忠建的耳朵倒是很灵。

　　虞伊研还未开口，就感到身后一阵冷意。旋即一枚子弹从耳旁飞过，穿过玻璃。卫忠建还未来得及惊叫，便倒了下去。

　　“有必要吗？”虞伊研拎起卫忠建的裤子，翻出了一个微型遥控器。

　　“有必要吗？！Shirley，我哥快气疯了。你怎么能如此以身涉险？”埃利奥特收起消音枪，脸色很难看。

　　“看来查尔斯还是不相信我的能力。”虞伊研有些失望。两年来，她从未单独出过任务。她很想有个表现的机会，证明给所有人看，她可以独当一面。

　　“不是不相信，是绝不能让你有半点闪失。当然，他刚才对你已经越了界。就是今天不要了他的命，查尔斯早晚也会找机会宰了他。”埃利奥特解释道。

　　“Shirley，有警察上搂了，你们立刻撤退！”耳边响起IT的声音。

　　“埃利奥特，警察来了。”虞伊研收起之前的小情绪，表情凝重。
　　两人交换了下眼色，走出了包间。路过大厅时，虞伊研拽住了埃利奥特。

　　“Koh-I-Noor！”虞伊研看着远处的水晶灯。

　　“Shirley，我去取，你在这等我。”埃利奥特丢下这一句话，便走了过去。

　　虞伊研按了下遥控器的开关，仔细看来，才发现，Koh-I-Noor早已不在。有人拿走了它！

　　“埃利奥特，别过去，危险！”虞伊研朝人群中喊了一句，但埃利奥特已经走远，加之环境嘈杂，他根本没听见。

　　虞伊研咬了咬下唇，也冲进了人群。只走了几步，她便隔着人群看到有人拿着枪抵上了埃利奥特的头。目光下移间她望见了男人腰间的手铐，于是转身向相反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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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利奥特刚走到水晶灯正下方，头皮一麻，一只枪已经抵在了他的头。

　　“警察，别动！”李易尘举着枪，厉声问道：“卫忠建呢？”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埃利奥特慢慢举起双手。

　　“少装傻！卫忠建将Koh-I-Noor藏在了水晶灯里面，只有同他交易的人才会知晓。”李易尘眸色清冷。

　　“我只是林先生的私人保镖，水晶灯在厅中央，路过不是很正常吗？”埃利奥特准备死扛到底。

　　“当然不正常，因为一小时前我来取走Koh-I-Noor时，已经通知所有人水晶灯有故障随时可能掉落。能不顾危险过来的人，必定是交易的一方！”尉柏言从人群中走过来，眸光微敛。

　　“把手背过来！”李易尘拆下腰间的手铐，命令道。

　　埃利奥特缓缓将手放下，正在这时大厅突然一片漆黑。李易尘伸手想抓住埃利奥特，却发现人早已跑了。

　　黑暗中，人们四处逃窜，到处是碰撞和玻璃杯破碎的声响。

　　“小周，立刻找到电闸，拉开电闸！各小组注意，围住整栋大楼，不允许任何人进出！”李易尘对着对讲机吼道。

　　十分钟后，大厅恢复了光明。李易尘惊讶地发现尉柏言也不见了踪迹。

　　尉柏言来之前曾仔细看过酒店的结构图，他知道总闸在哪里。事出突然，两人没有时间沟通，那人极有可能还在总闸附近等着。他必须要比那个男人先到达。他一路狂奔，却在要到总闸的最后一个拐角处慢下了脚步。

　　“怎么还不来？”虞伊研小声嘀咕道。她在这里已经守了三分钟，很快会有人找到这里来开电闸，到时候两个人都逃不掉。

　　尉柏言耳朵很灵，听到了对方焦急的声音。嘴角一弯，跑了过去。

　　虞伊研听到有脚步声渐近，静默地退了几步。来的人没有说话，听声音像是在搜寻。不是
　　埃利奥特！这个念头闪现在脑海，她整个人更冷静了几分。她慢慢脱下高跟鞋，甩手朝右后方丢去。高跟鞋砸在地板上发出尖锐的碰撞声，那人的确朝那个方向动了动。她摒住呼吸朝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却惊讶地发现前方不远处传来急促的呼吸声。旋即面前空气浮动，她向左边躲去，耳边滑过一股气流，一记强有力的拳打在了半空中。

　　她转身抓住那人手臂，来了个过肩摔。黑暗中，听到有人落地的声音。显然，那人伸手很敏捷，并没有被摔到，而是稳稳地落了地。

　　还未来及判断方位，她的手就被人抓住背到了身后，旋即一只大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她微侧着身子，用肘部力量压向架在肩上的手臂，回手扼住了对方的喉咙。

　　那人正要动作，“嘭”的一声，整个走廊骤然变得明亮。

　　尉柏言看着面前的人，愣住了。虞伊研的双眼也骤然大了几分，手部的力量瞬间弱了。他借机掰开掐在喉咙的手，向斜下方压去。虞伊研身体微微侧着，双手被他困在身后，一时间没有反抗。

　　“放开她！”埃利奥特在不远处举着枪慢慢走近。

　　“小鱼，怎么会是你？”尉柏言眼底的情绪很复杂。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虞伊研平复了下心绪，别过脸去淡淡地答道。

　　尉柏言扭过她的脸，“如果真的不认识，为什么你不敢看我？”

　　四目相对的一瞬，两人眼中尽是难言的情感。五年，时间洗去了彼此的稚嫩。抹不掉彼此的情感，却把他们推上了对立的位置。

　　虞伊研给了埃利奥特一个手势，埃利奥特犹豫了片刻，把枪扔给了她。她接过枪，冰冷的枪口指上了尉伯言的额头。

　　尉柏言一愣，慢慢放下了手。眼底是说不出的感伤，“为什么？”

　　虞伊研摆了摆枪，“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转过去！”

　　埃利奥特走到她身旁，“我来吧。”

　　“不必！”虞伊研虽然比尉柏言矮了许多，不能将枪口抵上他的头，却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三人慢慢挪到到门口，警车旁，厉沉拿着喇叭大喊，“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枪！”

　　虞伊研的嘴角微微勾起，眼底却尽是阴冷，“都退下，不然我就杀了他！”

　　三人下了台阶后，一辆加长林肯开了过来。埃利奥特先上了车，随后虞伊研也压着尉柏言上了车。

　　IT平时喜欢赛车，开车技术堪称一流。尤其是在甩警察的时候，他的技术才更能得以彰显。起初，警车一直在其后紧追不舍。IT在车载电脑上按了几下，电脑屏幕上显现了卫星地图，并定位了他的位置和全城所有警车的位置。

　　“哇塞！IT，这是你的最新产品？Cool！”埃利奥特看着电脑屏幕，由衷地赞叹道。

　　“你少些废话，多帮我看看地图会更有用！”IT白了他一眼。

　　埃利奥特做事也不含糊，几乎是立刻将目光投在电脑屏幕上，“前方路口，左转！”

　　每过一个路口，就能甩掉几辆警车，只是总会有警车从其他的岔路口追上来。一来二去，转了许久，依然有警车穷追不舍。终于在驶进一条胡同时，被警车来了个前后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