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家教]晴空万里》唯卿不语

7、第七章

　　“你看不见的话，那怎么可能……”击中妖怪让自己逃走呢？
　　希绘的问题还没有说出，云雀开口打断了她的问话：“能看见妖怪的话，也能看见的神明吧？”
　　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希绘愣住了，不确定的道：“不知道，我从未遇见过神明。”
　　“那么我带你去神社，看得见神明的话，就告诉我。”云雀言简意赅的宣布决定。
　　“诶？”希绘惊讶又疑惑的道，“现在吗？虽然是午休，但会不会时间不够？”
　　云雀的嘴角浮现一丝冷笑，他注视着神色茫然的希绘，丹凤眼微眯，道：“午休时间不准离校，在我面前违背校规，咬杀。”
　　“……”希绘抖了抖眉毛，神色无奈。
　　“放学后留下，否则，咬杀。”
　　咬杀……这是中二病的表现吧？果然是校霸。希绘难得的在心里吐槽道。
　　面对武力值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云雀，希绘很是识时务的点头答应。
　　见希绘爽快的答应了，达成自己目的的云雀也不想在这里多停留，他从希绘的身边擦肩而过，径直的走下了天台。
　　希绘看着云雀离开的背影，愣了愣，然后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有很多问题没有问他！
　　“可恶，我还没有问他为什么既然看不见妖怪，又是怎么知道妖怪存在的，而且，他到底要做什么？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人……”希绘低着头，一边思索着，一边自言自语道。
　　“我知道哦，那个人类少年为什么能够知道我们的存在。”一道沙哑又带着些许沧桑的声音从天台的上方传来，仿佛窥视出了希绘心里的疑惑。
　　希绘猛地抬头，只见一双陈旧破损的木屐在她的头顶上悬浮着，希绘吓得退后了几步，才看清楚了那妖怪的样子，马头人身，一身藏青色的和服显得有些宽大，面容之上，是一条横跨整个脸的狰狞伤疤，双眼无神的望着下方的希绘。
　　“午安，夏目希绘桑，我是并盛一带的守护者，潼毋。”妖怪冷淡的口气，配上悬在半空之中的模样，都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被居高临下之感。
　　似是察觉到了希绘的不悦，潼毋缓缓的降落到了地上，向希绘鞠了一个浅浅的躬，道：“我从其他妖怪那里听闻了您的事情，并且那个曾经攻击您的妖怪是我的下属，我没有管束好他，真是万分抱歉呢，夏目桑。”
　　“不用……那个，你说的守护者是什么？还有，你知道云雀的事情吗？”希绘疑惑的问道。
　　“其实我是这一带土地神大人的式神，可是大人自五年前就沉睡不醒，命令我在大人沉睡的期间保护并盛且约束妖怪们，所谓守护者不过是其他妖怪的称呼罢了，我觉得挺不错的，所以就这么自称了，还请夏目大人不要见笑。”
　　听到潼毋的解释，希绘明白的点头。
　　“今日我前来，其实是为了夏目玲子大人手中的友人帐，我们这些被夺取名字的妖怪一直想要找回自己的名字，与玲子大人一脉相承的您，想必也可以归还我们的名字。只要您归还了我们的名字，我们可以每只妖怪为您做一件事情。”
　　希绘迟疑着说道：“友人帐不在我这里，而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归还名字……”
　　潼毋立刻接话过来，极其肯定的说道：“友人帐是您的哥哥那里吧，只要您将友人帐拿过来，之后归还名字的方法我会跟您说的。”
　　希绘紧抿双唇，注视着潼毋，眼底是深深的不信任。
　　从小被妖怪欺负欺骗的经历，让她很难再相信妖怪了，而且上一次那只绿毛妖怪还趁机攻击了自己，根据友人帐的功用，肯定会有居心不良的妖怪找上门来抢夺友人帐。
　　所以希绘重重的咽了一口唾沫，想要拒绝潼毋的要求。
　　“嘛，请不要急着先做判断，为了让您先信任我一点，那名少年的故事我会全盘告诉您的。”
　　望着潼毋金色的眼眸，没有神采，宛若死潭的眼眸之中忽然亮起了一丝光芒，完全的照应在希绘浅色的瞳孔里，仿佛是一场电影的开幕。

　　云雀恭弥是个孤僻的怪小孩。
　　因为父母工作繁忙的缘故，刚搬来的云雀并没有父母亲人和朋友的陪伴，经常形单影只的走在小路上，清秀的外表让许多的大人和孩子喜欢与他亲近和玩耍。
　　然而云雀恭弥不喜欢和人交往，所以他干脆躲进了罕有人迹的破烂神社之中。
　　“好烦，为什么人就这么喜欢聚集在一起？”云雀坐在神社的木板上，抬头仰望天上的湛蓝晴空，没有一丝浮云游走，只有烈阳当空，让四周的空气烦闷起来。
　　“因为人是弱小的动物，需要聚集起来保护自己。”
　　云雀听见声音，惊讶的四周环视：“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小子，你讨厌群聚吗？”
　　云雀仔细的辨别声音，竟然发现那是从神社里发出来的，也就是说，有人在神社里面。
　　“是啊，我讨厌群聚，那又怎样？”云雀坦诚的承认道。
　　“这样啊，真巧呢，我也讨厌群聚呢，所以才会一直在这里。不过我是因为自己足够强大，所以不需要群聚，而你呢，小子，你太弱小了，你有能力独立存活吗？”
　　云雀冷笑，不屑的说道：“这些都和你无关吧，而且如果你真的很强大的话，就不会躲在神社里面，不让我看见你的脸，说到底，你也不过是胆小鬼而已。”
　　那声音低笑了几声，像是成熟的大人在对待无理取闹的小孩子：“说的也是，那么小子，你能打开神社的门，我就让你看见我的脸，怎么样，你敢么？”
　　云雀凝眸，眼底是浓浓的愤怒，他吼道：“不要看不起人！”
　　深吸一口气，云雀上前几步，双掌抵住社门，使劲全身的力气去推开它，可是那扇门像是被黏住了一般，根本纹丝不动。听着里面不时传来的戏谑笑声，云雀气恼的抬腿，想着那扇看似破旧实则坚固的社门狠狠的踹去。
　　“哇啊啊啊，好痛啊！”云雀蹲在地上，用力的抱住自己疼痛的右脚，羞恼和痛苦刺激着他，隐隐的泪花在眼底浮现，被他使劲的压了回去，瞪着一双丹凤眼，云雀咬牙切齿道，“可恶，你这个卑鄙小人，这个门根本打不开！”
　　“如果打不开，那我又是怎么进来的呢？打不开的原因只有一个，是你太弱小了，小子，回去修炼一百年再来吧，不过，你刚才踹门的时候，真是太有趣了，再来一个啊，哈哈哈哈哈……”
　　“可恶！你给我等着！”羞恼的云雀气得浑身发抖，却明智的没有再发难，而是拖着自己被撞疼的腿，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

　　希绘听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原来这个云雀恭弥还有那么可爱的小时候，可是再想起他现在的模样，果然只能感叹一句，岁月是把杀那啥的刀，咳咳。
　　“那么，也就是说，云雀恭弥在那时候是能够看见妖怪的？”希绘忽然问道。
　　“是的，云雀恭弥从小就看得见妖怪，不愿意与人相处，也害怕和妖怪相遇，所以喜欢一个人独处。然而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不少的妖怪注意到他了，毕竟吃一个有强大灵力的人类，对自身能力是有很大提高的。”潼毋从身后摸出一块蒲团，端坐在上，一五一十的说道。
　　“嗯，我知道。”希绘无奈的笑了笑，在很久以前，就有妖怪曾经对她这么说过，后来是怎么逃脱的，她不记得了，只要每次回想起来，都是一场恐怖的梦魇。
　　“铃——”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了。
　　希绘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潼毋桑，很抱歉我要先回去上课了，那些事情可以稍后再说吗？”
　　“当然可以了，夏目希绘桑。”潼毋的眼眸之中映出希绘的模样。
　　“那我就先离开了。”希绘鞠躬道，而后转身走下天台。

　　“夏目玲子是个骗子，她的孙女儿也一定是个骗子。”
　　在希绘走后，潼毋的身边忽然出现了一只妖怪，那正是上次袭击希绘的绿色毛怪。
　　“不要太武断了，漆礼，玲子大人虽然混蛋，但还是不屑于欺骗的。”潼毋伸出自己藏在宽大和服下的手，手指纤长骨节分明，在漆礼的脑袋上轻轻的敲了敲，以示安慰。
　　“可是，玲子说了会带我离开并盛的，但她到最后都没有遵守诺言，而且她的孙女说，玲子走的时候很安详，根本就没有背叛诺言的痛苦，所以，所以……”
　　“好好好，我都明白，可是漆礼，再等等吧。”
　　漆礼不再说话，算是默认。
　　“人类啊，真是短暂如烟花一刹，可是也很美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