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Chapter28 ...
-
两人说话间，中央的四人已经准备就绪。
宋文彬和江晗日深知自己魔方玩不过贺羽，便打着划水的心思，同时也是为了叶清然不输的太难看，他们两个想的和钱明哲一样。
叶清然则摆弄着魔方，脑子里回忆着魔方公式。
贺羽不爱说话，平常在五人中就是存在感最低的，这会更默默无闻了。
周围的观众被吊足了胃口，等四人准备好，被推举当裁判的汪耀一声令下，四人的手指动了起来。
呼吸间，贺羽的手指转动的最快，宋文彬和江晗日紧跟其后，叶清然最慢，似乎还在摸索。
钱明哲扭头看了杨昊一眼，杨昊老神在在回了个“你看着吧”的眼色。
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被贺羽吸引，此刻这个平时低调无闻的男生成了万众瞩目，已经有不少人觉得他是赢家。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直盯着自家小男神的杨梦欣惊呼，拽着汪耀的袖子：“班长，你看你看，清然快完成了。”
这一声让盯着贺羽的人纷纷看来，只见原本落在最后的叶清然不知何时超了上来，在几个吐气吸气间，将最后的方块归位放置在桌上。
汪耀手拍桌：“叶清然第一。”
又过了几秒，贺羽也完成了，他看看叶清然拼好的魔方，坦言道：“我输了。”
宋文彬和江晗日面面相觑，钱明哲差点没拿块豆腐撞死自己，杨昊笑开花了。
叶清然尴尬地挠挠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嗑瓜子。
排在下面的表演者迅速接上。
班主任在讲台上看着闹成一片的学生，心情又是感动又是低落。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带毕业班了，看着自己带了六年的孩子要走了，要翱翔去更广阔的天地，她是喜悦的。
看着一张张笑脸，她又是难过，很快再过一个月，两个月，一年，或者更久，她们这些小学老师的身影终将被初中老师和高中老师取代，成为一道模糊的影子，或许会有学生在多年后翻出毕业照，看着她的脸，也是茫然的。
不知道是哪个同学唱起了副班主任编的班歌，渐渐地闹腾的人消停下来，或手拉手或勾肩搭背，青春洋溢地和进歌声里。
“我们有着一个家名字叫做吉祥六，兄弟姐妹并不多却温暖又欢乐……”
暖暖的歌声伴着偶尔出现的笑声，几个老师在角落里红了眼眶。
或许她们终将成为孩子们的记忆，但现在她们是鲜活的，虽然不能目睹未来孩子们的成长和喜怒哀乐，但她们包括这些孩子都不会忘记这些日子。
名叫《吉祥六》的班歌飘出六班，传到更远的地方，就像最后结尾的几句歌词——哪怕风吹雨打，我们展翅翱翔，不用千言万语，我们的心永远在一起。
毕业会结束的时候，六班的孩子还是笑着的，他们像往常一样跟老师告别，跟关系好的同学并肩离开，他们还不明白这一走便再也不会回到这里。
叶清然朝班主任深深鞠了一躬，才离开教室，汪耀、杨梦欣还有钱明哲五人在外头等他。
一见他出来，钱明哲就上前勾住他的脖子，讨教悠悠球的玩法招式。
叶清然边给他讲解，边朝着校门的方向走去。等钱明哲讨教玩，贺羽不着痕迹地把钱明哲挤出去，凑到叶清然边上，讨要魔方的公式。
公式并不是叶清然想的，自然不藏私的全部告诉贺羽，其中也包括了叶清然在自己想出来的“捷径”。
汪耀在旁边不动声色地听着。几人先陪着汪耀去取自行车，然后才出了校门。
钱明哲几人都是家里开车来接的，还没聊得爽快就要分开自然那不满意，拽着叶清然在校门口又说一阵，再看叶清然玩一遍悠悠球招式，直到早就等在校门口的沈修孝不耐烦起来，才咂咂嘴罢手。
“然子，周末来我家玩悠悠球呗。”分开之前，钱明哲邀请着。
“好啊。”叶清然爽快答应。
贺羽瞅瞅两人，支支吾吾地想说什么。叶清然看到，对贺羽说：“小羽，周末我去阿哲家，你也来呗。”
“成。”贺羽表情一松，拿手肘撞撞钱明哲，点了点头。
“好，那我走了。”叶清然拍拍汪耀的肩，看了眼单脚支撑坐在车垫上的沈修孝，跳上汪耀的车后座。
汪耀等他坐好后，与沈修孝对视一眼，脚踏上踏板骑了出去。
沈修孝在原地停驻片刻，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方才追上汪耀。
见三人走了，钱明哲几人也互相告别，走向自家的车。
几分钟后，几辆轿车全数启动离开，沈修孝离开前看了一眼的方向，一处胡同里，一个穿着别校校服的少年从其中走出。
少年双手放置在身侧，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盯着汪耀、叶清然、沈修孝三人离开的方向，手握紧又松开，眸中更是翻滚着某种情绪，像是在观察、审视。
许久，少年才垂眸收敛所有的情绪，转身离开。
暑假开始后没多久，刘奶奶的腰就好了，能自己去菜市场。叶清然对此非常高兴。
刘奶奶可以自己行动了，便不需要帮手，就给叶清然结了工资。
叶清然没有扭捏收了下来，虽然刘奶奶没事了，但他仍是不时地抽出时间给刘奶奶帮忙。
不过，这么一来暑假大把的时间就闲了下来。跟寒假比起来，暑假的工作少的可怜，不少都要身份证和健康证。这么一来，叶清然干脆带着画纸提着画架找了个广场，在一处阴凉地方，给人画肖像画。
夏天天气热，傍晚适合在广场，而正午就不合适了，人流量太少，叶清然又改变地址去了一处人流量大的商城广场。
这商城说起来还是挺不错的，只要不影响商城的清洁和商城店铺经营是允许外来小贩的，室内广场开着冷气，更是有不少人来，还有穿着轮滑鞋的小朋友。
叶清然在一个角落但视野不错的地方架起画架，往身前摆了一个招牌，就旁若无人地自己画起画。
叶清然的招牌内容很简单，三个字肖像画。
一个白净隽秀的少年坐在凳子上专心画画，仿佛与热闹的商城隔绝，另类又引人注意。
穿溜冰鞋的小孩滑到叶清然的身边，大大的眼睛瞅着画板上的画，画纸上的的景物还未成型，小孩看了一会觉得有些无聊便离开了。
叶清然却未感知到这一点，全部心神投注在画纸上。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叶清然面前也有男男女女停留，他们的视线在肖像画上停驻片刻，很快就移开了目光。也有的在叶清然的背后伫立，盯着画纸上的线条。
慢慢地，叶清然拿出调色盘和画笔，将颜色涂抹上去，他画的是眼前的商城。
周围路过人起初只是投来一个不经意的目光，但当画面丰满立体起来，路人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驻足观望，随着少年随动的笔屏息凝视。
明明画的只是面前的商城，冷色的金属建筑，暖色的商铺灯光，来来往往格外热闹的人流，却让人呼吸一窒。
少年的画中，金属建筑的色调虽冷却透着点点暖意，只可惜这暖意在满目冷然中微不足道。商铺中暖色灯光在这情况下，也化为凉意，来来往往行人的身影每一个都传达给观者不同的情感，或喜悦或冷漠或萧瑟，这些情绪却恰好地捏合在一起，组成两个字——热闹。
仅仅这些还不足以让人屏住呼吸，在画的中央偏下有个穿着轮滑鞋的孩子摔倒在地，因为年幼，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无助含着泪光。
孩子的视线望向某处，虽不动，却给人一种下一秒便会转向其他方向的错觉，孩子似在寻找却久久未得结果，手撑着地要自己颤巍巍地站起。
有一个站在叶清然身后的姑娘情不自禁地上前，伸手想要触碰画中的孩童，尽自己所能地扶起他，这一刻她眼中不再是一幅画，而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当指尖触到冰凉，姑娘才回过神，凝望着指尖的颜料，久久不能释怀。被惊动的叶清然看了眼被触碰的地方，抬眸望着姑娘。
“对、对不起。”姑娘惊慌地道歉。
叶清然的黑眸中没有波动，只腼腆地摇摇头：“没事。”他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过去，“擦擦吧。”说完，目光落回到自己的画上，画笔一挥，几步修改便将被指尖抹了色彩的画休整回来。
姑娘羞愧地低下头，又在抬头间，被画深深吸引。
原本颤巍巍，无助的孩子绽放出某种魅力，带着泪痕的小脸上满是坚毅。围观被触动，恨不得自己能将孩子扶起的群众，一下子失了这种欲望，内心颤抖着，为孩子打气。
叶清然落下最后一抹色彩，画上的孩子保持着手撑地的姿势，没有人能亲眼见证他起来，却仿佛看到画中孩童站了起来，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
叶清然放下调色盘，上下打量着自己的画，满意地点点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周围围满了人。
他不安地看了看围观群众，先前触碰画纸的姑娘红着脸上前说：“小弟弟，给我画张肖像画吧。”
“可以，只是时间会用的久一点。”有生意上门，叶清然自然高兴。
姑娘便拿起旁边的椅子，找了个地方自己喜欢的地方坐下。
叶清然看了看，在脑中起了个型，方才动手。
一张肖像画的时间并不短，周围围着的人一部分散了，一部分闲着无事的便坐在长椅上看着，直到自己要离去的时候。
一天下来，叶清然赚了近两百。手绘的肖像画画的不错的，在几年后便要好几百，他对自己的画有信心，根据情况定价钱，一张大概一百左右，不接受讨价还价。
叶清然对这种情况还是挺满意的，往后几天干脆就在这里扎根了。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Chapter2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