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尸走肉之希望》夏佑

43、往事

　　“够了！”安西尔忍无可忍的打断克洛娃，他双眼赤红，盯着克洛娃眼也不眨。“你说，她死了？”

　　克洛娃心口发疼，连着肚子也开始一阵阵的抽疼，她知道这不是好征兆，她应该停下！可心口憋闷的感觉随着疼痛减缓，或许并没有减缓，只是疼的太剧烈，压制住了其他负面的情绪。

　　克洛娃呲着牙笑的开心，近乎自虐般欢快的回答:“嗯，她死了！死的很痛苦！开膛破肚！”

　　安西尔就这么看着克洛娃，似乎在确认真假。最终，放弃的拍手，从外面进来十几个人，就是抓克洛娃的那一帮。

　　“带他们下去。”安西尔倚靠在座位上，在人进来的一瞬间整理好表情，“去A座，传下去，谁都不许动他们！”

　　克洛娃没有反抗，她明白，大张旗鼓的抓她过来，不是聊两句近况这么简单。

　　这次没有戴黑布，这里是一个工厂，目光所及全部都是钢铁围成的墙壁。每隔大概三十米左右有一个放哨台，不是很高，刚好能看到外面的情况。放哨台上面的人全部站着标准的的军姿，枪也规矩的放在臂弯处。偶尔能看到走动的人，依旧是标准的军姿，对于路过的他们一个眼神都没赏。

　　出了工厂，外面就是住宅区，也被铁皮围着，大概有五栋楼左右。外面的人就比较杂，是普通老百姓，有人在地上铺着物资，看样子是想要交换些需要的东西。还有几个小孩子凑在一起用树枝在地上写着字，小脸上满是认真。押送他们的人看到女人就会起哄吹口哨，最多口头上调戏两句，没有实质上的行动。

　　A座是紧挨着工厂的那栋楼，越走人越少，看到的又都是走军姿的人们。

　　被带到三层的一间房，这次没有粗鲁的推他们，带头的男人不算友好但语气平稳，“你们就在这里，这里守卫森严，你们最好不要乱跑。”说完就关上门走了。

　　看着克洛娃又恢复的笑脸，除了脸色发白，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奥斯卡第一次参加他们的行动，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他没有抱怨，安静的找了一个角落呆着。

　　知道这是家事，瑞克不好开口询问，只能尴尬又生硬的去关心安德里亚和米琼恩的伤势。

　　“我就不应该一时心软放过她！”想起当时的情况，安德里亚重重的一掌拍在墙上，发出不小的声音。

　　当时她们正因为找到了几罐奶粉而高兴，还没来得及装起来，安娜带着一群人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打晕了带到这里。安娜更是对她们进行毒打，如果不是有人下令不能让她们死，安娜估计早就下手了！

　　“那个女孩不能留！”克洛娃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替大家担心的想法多一些，还是替妈妈出气的想法多一些，不过这都无所谓，安娜注定不会活下去，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们得熟悉地形，而且武器都被收了起来，想要逃出去，还得准备准备。”瑞克趴在窗户边观察着外面，他是这里最心急的，玛姬和格伦把消息带回去，监狱的大家一定都坐不住，可留下的人，战斗力实在不高。他们子弹所剩不多，和这群人硬拼，胜算不高。

　　“先找地方休息吧，看样子我们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了。”达里尔说完，扶着克洛娃进了一间房。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公寓，有一间卧室，一间客房，一个卫生间，地方不是很大，但该有的都有。

　　卧室被克洛娃和达里尔占领，大家都没有意见，瑞克绅士的让出了客房，他在大厅打地铺。没理由让两个受了伤的女人打地铺，尽管打起来，他不一定能赢过这两个女人。

　　“你怎么样？”达里尔皱着眉，本来就比较痞气的长相，有些凶恶的味道。

　　“我没事，只是有些想睡。”克洛娃低着头轻抚着肚子，不敢抬头看达里尔。

　　她不知道今天这一番表现会不会让达里尔反感，她只是没办法控制心底那股浓浓的恨意。

　　“躺下，睡会吧。”达里尔拥着克洛娃躺下，小心的避开她的肚子。

　　只是随便找的借口，当然睡不着。克洛娃犹豫着抬头，在看到达里尔的眼里满满都是担心时，心情骤然放松，脸上的笑容也真实了些。

　　“我从来没对你说过我的家，没想瞒着你，只是觉得没什么好提的。”克洛娃靠在达里尔并不算宽厚的怀里，心里异常平静。

　　达里尔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后背，给她勇气。

　　“你们应该都能猜到，我的妈妈死了，在这个世界刚开始的时候。”她的语气很轻，说起她的妈妈，没了刚才在安西尔面前的尖锐，一派温柔。

　　达里尔这才真正的放下心来，刚才只是按照习惯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实在让人心慌。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记忆里只能记得有很多女人经常来家里捣乱，无论搬几次家，她们都能找到。有时候只是骂上两句，有时候会砸东西，我觉得，尽管麻烦，并不是不能忍受。”克洛娃眼神放空，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只能无力的躲在房间里，眼睁睁的看着妈妈受欺负。

　　“后来再大一些，才知道这些女人都是来逼着妈妈离开爸爸的……我对他没什么记忆，一年只能见上几次，每次也都是一会，他就会离开。”

　　“后来，家里多了个弟弟……我已经记不清他是什么样子了，大概就只有这么大一点，胖嘟嘟的，很软。”她笑着比划了一个弧度，想要更形象的说清楚。

　　“后来有一天，我再没有见过他，妈妈总是骗我说，弟弟去了更好的地方，不会有人骚扰。直到有一天，我听到了妈妈和安西尔的对话，才知道没有什么更好的地方……”

　　“亲耳听到爸爸杀死了亲弟弟这个消息，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经验，至少，那时候的我完全接受不了！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还坚持不和他离婚，守着那个虚名忍受着漫无边际的折磨。”

　　“从那之后，我的精神一度出现问题，看谁都像坏人，感觉他们是扭曲的，想要害我。妈妈开始教我各种各样的事情，分散我的注意力。”

　　“我没想到还会再遇到他，末世刚开始的时候，我不止一次的想，他如果死掉就好了！或者，变成行尸也好！”她叙述的断断续续，自己都不清楚在说些什么。突然间的相遇让她回忆起了太多不好的往事，负面情绪来的汹涌，再忍下去，只会再度精神创伤。

　　克洛娃把脸埋在达里尔胸口，不准备再说下去。

　　达里尔眯着眼，面无表情，话本来就不多，安慰人的事情更是没有过，只能更用力的抱着她，让她感受到他还在。

　　情绪起伏太大，克洛娃没一会就睡了过去，小脸依然苍白，眉头紧皱，睡得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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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这边不安稳，急急忙忙回到监狱的玛姬和格伦也不安稳。

　　从末世开始，他们就没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东逃西窜，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栖身之所，却总是出现一些陌生的人来打破他们的生活。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只离开了一天！”玛姬指着多出来的四个人，问着赫谢尔。

　　“是我做的。”卡尔在旁边开口，“他们出现在监狱大喊大叫，不能不管。”

　　“瑞克和达里尔呢？”赫谢尔注意到玛姬和格伦不同寻常的表情，语气多了丝忧虑。

　　“我们遇袭了，看样子是冲着克洛娃和安德里亚她们三个人去的，瑞克和达里尔被带走了！”

　　“上帝！”刚踏进来就被格伦的话冲击的后退了几步，新来的黑人上前两步扶着她。

　　“洛莉。”赫谢尔转过眼看她，洛莉立刻明白现在必须坚强。

　　“我没事。”

　　黑人壮汉适时的开口，“嘿，伙计们，我想把堂娜埋起来，可以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新来的四个人抬着一个盖着布的尸体出去。

　　又等了一会，格伦才开口，“那伙人有十一个，全部都有重武器，我们跟上去，他们在一个工厂前面停下，门口有守卫，大概五个人，有阻击枪，我没敢太靠近。”

　　卡尔在出谋划策上帮不上忙，默默的去收拾每个人的武器。

　　“这是所有了。”

　　看着少的可怜的弹药，众人沉默。这些，和有着重武器装备的人火拼太勉强了。

　　“我们在这想还不如出去探探地形，晚上能很好的掩护自己。”赫谢尔作为团队的精神支柱，在这个时候只能站出来，不管方案可不可行，他都要拿出一个态度来平复大家的不安。

　　在人选上又出现了问题，洛莉这个孕妇非要跟着去，一再保证老实的在车里，不给大家添麻烦，只想第一时间知道消息。卡尔这个孕妇守卫也没了留下的理由，而且只有格伦、玛姬、卡罗尔、赫谢尔，明显的人手不足。大家都离开，赫谢尔不放心贝丝和阿克塞尔一起留下，干脆让贝丝在车里陪着洛莉，也好有个照应。阿克塞尔一听只剩下自己，虽然有些怕，还是答应会好好看着监狱，等他们回来。

　　回来借工具的黑人兄妹看到他们在收拾东西，询问之下也决定一起过去帮忙。

　　“我和萨沙可以帮忙！”

　　“你们不用这样，这是我们的事。”赫谢尔不忍让他们去冒险，希望他们能改变主意。

　　“你们是我们碰到的唯一好人！”萨沙想起在外面生活的这几个月，人们那丑恶的嘴脸，她真心实意的说着。

　　“你们一直在外面？”看着他们的表情，赫谢尔能猜到他们过的也不容易。

　　泰尔西解释了一下原来的生活，“很感谢你们，很久以来，我们都不敢相信生人！”

　　“我们也是。”想到被抓走的瑞克等人，“我们都分不清什么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