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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地上田园计划（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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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田园听起来是个很美好的计划，但想的有多美，付出就得有多大，萧群的野心正在扩张，拿破地战队成员的生命扩张。
在萧群提出优厚条件的威胁下，唐洺不得已跟楼景深分析了更多利弊，比如人要有远见，不要看一时风光。
萧群何以在绝大多数人水深火热的时候锦衣玉食？
哪怕地位相当如罗何生与何宁，也不如他排场铺张，人群的力量是庞大的，有人手握科技与暴力武器，“打土豪/分田地”不在话下，但这种稳定何以维持了这么多年呢？
“因为他那张脸？”楼景深心不在焉地答道。
唐洺噎了一下，点头：“是有这一点原因。”
“还有他知道怎么在地下种粮食？”
楼景深其实不感兴趣，但也相信，如果何宁团队愿意集力研究，这种技术是可以被掌握和共享的。
“他家可有意思，异变还没发生的时候就在研究少土少光缺氧环境下的农作物了....就像等着大家伙搬到下面一样。”
那可不是，重生者嘛——这一点楼景深不能告诉唐洺。
“开始的时候，他们手握大量资源，包括很多重武器，依靠这些建立地下秩序...
但随着罗头还有何主任的崛起，秩序很快发生了变化，但他们似乎总能在变化之前找到应对方法。”
能进时进，能让时让，萧家人有野心，但这野心似乎不是站上权力巅峰。
“你是说，萧群是某种先知。”
唐洺叹了口气，这小子有时候反应太快了。
“他的每项重大决定后来都被证明是对的。”
“了不起。”楼景深点点头。
“他曾经代表希望...所有人，哦不，大多数人对‘美好生活’最好的想象就是进入萧家田园工作，每天看萧群那么一两眼，听他吩咐，跟随他的脚步前进...”
唐洺嗤笑：
“好像这样就能保证自己会幸福一样。”
“人是需要精神安慰剂的生物，能这么相信着已经很幸福了。”
“也许吧.....但如果有一天‘世界’能推广了....”
萧群作为精神安慰剂就失效了。
“‘世界’是用来取代萧群的么？”
这么看来，唐洺和萧群的角色定位冲突，后期必然不死不休啊。
“不是取代。”唐洺认真地说道：“是超越。”
“...需要我提前给唐大先知敬个礼吗？”
“嗨，我可做不了先知...但小世可以。”
唐洺眨眨眼：“小世可以的前提是，我们有你。”
楼景深肩膀一沉，愕然地看向他。
“你对我们很重要...但也许没有你对萧群来说，也很重要。”
楼景深皮笑肉不笑地：
“萧群可不像要灭了我的样子呢。”
“等他意识到‘世界’究竟是什么的时候，会的.....”
“你就不能想象人家退居幕后，全力支持你的样子吗？”
唐洺想也不想摇头：“不能。”
“我也不能。”
就萧群那花孔雀的样子，恨不得全天下都拜倒在自己裤腿下一样，就差一步宣告自己是上帝之子，下凡带领众生脱离苦海了。
他俩面面厮觑，最后笑成一团：“英雄所见略同啊，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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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洺其实不必扭扭捏捏遮掩他那伟大的计划，楼景深并不真的想知道。
完全知道的话，要么站在他的对立面，要么跟着他干到死，前者他不想，后者他没想好。
在不知道人类明天命运的每一个今天里，得过且过是最好的准则。
这话不能明说，说了会让唐氏小队每一个为了明天不遗余力的傻瓜们将他拖出来暴打一顿。
比如阿贝，是最有这种冲动的人。
C1区那次聚餐在他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之后和楼景深相处的每分每秒都在加深他对这家伙的不信任。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强烈地反对唐洺的意见，但苦于没有证据，加上看人方面向来唐洺最强，故而他一直保留意见。
然而当得知唐洺全力支持萧群的“地上田园”计划时，他深感自己失算了——头儿这回不理智。
副队长的责任之一，是在头领昏聩之际力挽狂澜，虽然把楼景深踢出队伍已无可能，否则唐洺可能会跟他发疯，但旁的努力还是得做——
他让小世通知楼景深自己在他家等他。
楼景深预感到有棘手的事前正在发生，却不知道怎么阻止，只得硬着头皮过去。
“副队长。”
他到的时候阿贝正在看电视，见他来了也没有停下来。
“我叫唐贝。”
楼景深干笑一声：“队伍里姓唐的还挺多。”
阿贝称是：“好几个都是被老大救下来的。”
楼景深勉强也算被唐洺多管闲事捞回来的，对此深有体会，好在唐洺没有要求他改姓。
阿贝将电视的声音调小，对他说道：
“这几天我一直在这看电视。”
楼景深问：“看的什么？”
阿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
“看了很多。”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事...我问你个问题。”
“嗯？”
“你是什么东西？”
楼景深愣了：怎么突然骂起人了？
阿贝也意识到这措辞的问题，笑了笑：
“字面意思，你是什么东西？”
“呃...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那你知道一件事么？”
“你说。”
“唐洺是真的喜欢你。”
楼景深哑口无言——这是什么戏码？情敌来宣战了吗？唐洺果然玩真的了！他果然当时就该答应萧群....
“罗头说，萧群提出那个计划的时候，他同何主任原本都不答应，但我们老大说应该上去。”
“他有他自己的考量。”楼景深靠在墙根，表情有些阴郁。
“他的考量是你。”
楼景深没有说话。
“C区如果完工，接下去就该扩展新区，但其实新区建设都不是最重要的，小世如果要在战斗中起作用就必须对我们战斗的对象有所了解，可至今为止，我们都没能成功建构一只蚂蚁...”
正题来了——楼景深也知道，他再怎么拖慢进度在他们眼里也是无比神速，他们每分每秒都在逼近那个交叉路口，唐洺比他想象中要更着急。
“目前看来，只有你能办到，可你不愿意上去。”
楼景深不吭声。
“哪怕我们承诺会用生命保护你的安全，但你也不愿意，因为除了吃人的野兽，还有吃人的辐射。”
“你需要一个‘绝对’的安全区...我怎么也想不到活到今天的人还在期望这种东西，但我们头儿愿意满足你。”
阿贝站在了他面前，用一种猎食者的眼神盯着他：
“你到底在怕什么？”
楼景深动了动嘴，话没出口就被截断：
“不，不对，是你到底想要什么？”
“...活着？”楼景深皱紧眉头。
“你苦恼的样子有多虚情假意，自己照过镜子吗？”
人身攻击就不太好了吧。楼景深无声叹气。
“是，没人能取代你，为了‘世界’我们倾出所有给你都不过分...但我们原以为你是某种大脑极度发达的天才，被多年前某项人体实验制造出来的，或者本身就是的一种天才。”
“....多谢夸奖。”
“你说过八岁才来C市对吧？转入大元小学，三个月以后异变爆发，平凡的日子戛然而止...那这三个月你白天上学，晚上需要完成作业吗？”
“...需要。”
“好，我记得异变是五六月发生的，那时候学校没有放假，你还在正常上学对么？”
“是。”
“那三个月里你看电视的时间有多久？”
“.....”
“九十几天的时间，你二十四小时不停看，可以看两千一百小时，一部电影按一个半小时计算，就当你在C市的时间全拿来看电影了吧....小世，C1区云程小区1栋20楼C座的投影机可以播放多少部电影？”
“影库里共有六十万零七千八百九十五部影片。”
“全部都可以播放吗？”阿贝一眨不眨地瞪着楼景深。
“六十万零七千八百九十五部影片均可正常播放。”
阿贝两眼幽深，低声道：
“你只能建构你知道的一切，所见以外的可以靠逻辑推导...但六十万部电影，还有没统计的电视剧、纪录片、歌剧、话剧、音乐剧.....这台投影机的功能强大到超乎我的想象。”
“八岁的你，就已经通看完人类所有影视作品了？”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
“别说谎，回答我！”
阿贝那双钩子一样的眼睛锁着他，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像是想撕了他这层人皮却又无从下手。
“我，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许是‘世界’本身的存储...”
“‘世界’本身有没有这种存储我能不知道？”
楼景深彻底静默了，他一如既往答道：
“我不知道。”
阿贝深吸了口气：
“他把自己所有的配给都给了你....你如果拿他维生的能量在这伪装正常的话...楼景深，你不是东西！”
楼景深震了震，低着头没吭声。
阿贝脸上出现了些悲伤：“他是真的喜欢你...”
唐洺在又一场内部会议的时候玩笑一般承认过——
【“那他呢？”阿贝关心的是这个。
“他啊...总有一天会喜欢上我的吧。”唐洺笑的毫不在意。】
这就是阿贝不能忍的了，他瞪着楼景深：
“你知道自己有多重要吗？”
“如果...”楼景深试图说些什么，但阿贝不接受任何商量：
“所以你现在他娘的，只有两条路，一是他妈的，果断的，拒绝他，告诉他你喜欢女人或者有喜欢的人了，随便你，但从他的世界滚远一点。
原本该有你的一分不少的会给你，你完成你的任务，我们完成我们的，两不相欠——萧群答应给你地方，你可以答应下来，他不是纠缠不休的家伙，你不用担心他会拽着你不放....”
楼景深眼神幽冷：
“还有呢？”
“还有就是，你最好使出吃奶的力气赶紧喜欢上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