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稿》唤云

6、被缩小的老蝙蝠

　　第六章被缩小的老蝙蝠
　　第二天一早，卡洛斯洗漱后静静地站在阳台上俯视这片美丽的住宅区，清风中是月季和烤面包的香味。
　　昨晚她一夜未眠，沉浸在深邃奇异的魔法世界里彻夜练习。她练习最多的是有关战斗方面的咒语——包括一些黑魔法，总是一次成功，所有的。
　　她看过《标准咒语，初级》，巫师学会每个咒语都需要反复练习，精准发音和手势，很少有一次成功的。
　　这让卡洛斯对自己的天赋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自信程度。
　　她说过，她是不同的。
　　她想要的，她总会得到。
　　“卡洛斯，你醒了吗？”门外传来莉莉的声音，
　　“进来吧，莉莉。”
　　“咔哒”莉莉轻轻旋开门锁走进来，
　　“早安莉莉。”卡洛斯收回目光，回头，晨光中她顺滑的银发丝缕飘起，光线驻足在纤细地发丝上，仿佛流动的熔银。精巧地长睫勾勒出微微上挑的眼角，亮紫的瞳孔映着月季的粉色花影，她站在阳台上笑得纯澈温柔，仿佛展开羽翼就可以飞向云端。
　　莉莉怔怔地站着，看着卡洛斯向她走来，
　　“莉莉？”
　　“早安。上帝……卡洛斯你真——像个天使。”
　　“天使？有翅膀的那种吗？可以飞，那真不错，”卡洛斯望了一眼广阔澄蓝的天际，“我会有一对，也许。”
　　“人怎么会有翅膀呢卡洛斯，”莉莉笑起来，将手中的连衣裙递给她，“妈妈让我拿过来的，这是我的，还没穿过，紫色很配你的眼睛。我们身高差不多，你试试吧。”
　　“谢谢你，莉莉。”卡洛斯微笑着接过。
　　以后，我会拥有一个装满了各种裙子衣服的房间，很快。她在心里平静地想。
　　卡洛斯换好衣服，和莉莉到楼下吃早餐。
　　“早安，Mr.伊万斯。早安，Mrs.伊万斯。”
　　“早安，卡洛斯。”伊万斯先生在沙发上翻阅一份晨报。
　　“你看起来真不错卡洛斯，紫色很适合你。哦，我从昨天就一直想说，你的头发真美。”伊万斯太太将一杯牛奶和烤好的面包片放在两个女孩面前。
　　“谢谢，伊万斯太太，围裙花边搭配很好看，我很少见到扎得这么精致的花样。”
　　“真的吗？感谢你的赞美卡洛斯，我闲来时摆弄的——莉莉总是不喜欢这个，不然我还想给她做条裙子呢。”
　　莉莉在桌子一边俏皮地吐吐舌头，漂亮的绿眼睛灵活地向卡洛斯使眼色。
　　“卡洛斯，一会儿我带你去看一个人吧——他是我的朋友，也是个巫师！”
　　“是吗？非常期待。”
　　——————————————
　　莉莉拉着卡洛斯来到一个废弃的花园，在灌木丛和树的后面，一串小石子路通向那里，野花沿途肆意地开放。
　　空地上一个浅绿色有些脱漆的秋千架，灰黄的绳索带着棕褐的长木板在风中摇摆，发出悠长的“呼哒——”的声响。
　　旁边有一从野百合开得旺盛。
　　“来呀——卡洛斯！”莉莉快乐地跑起来，红发在阳光下火焰般跳跃，她边跑边回头朝卡洛斯高喊，眼睛弯弯地，“追的上我吗——？我们——荡秋千！”
　　“莉莉，别傻了！我们是女巫！”卡洛斯声音里带着真正的笑意，大声而清脆，不同于一贯的婉转轻柔，她将魔杖从口袋里拿出来：“Rapida Scribere（疾步如飞）——”
　　瞬间，她一步跨出十来米，一下子追上了莉莉。
　　“噢天呐卡洛斯！你怎么会这么多咒语！我们甚至同一天知道的魔法！”莉莉坐到秋千上，向卡洛斯招手，“快来！”
　　“《实用咒语大全》第二十三页，我今早起来恰好翻到。以及巫师不叫上帝，他们总是称呼’梅林。”卡洛斯从善如流，两个女孩挨着坐在秋千上。
　　“你真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了！连西弗都没你厉害！教我吧，卡洛斯。”
　　“西弗？”
　　“西弗勒斯.斯内普（Severus.Snape），我跟你说过的我的朋友——一个男巫！”
　　“他今天会过来吗？”
　　“是的，一会儿就来啦。他总是知道我在这里！”
　　微风里，飞扬的秋千上是两个女孩飞扬的发丝，银色和红色，在阳光里纠缠，像火焰和熔银。
　　“唰啦”，灌木丛动了动，“莉莉。”一个微哑的男音，一个人影从树后走出来。
　　“西弗，你来啦！”绳子正荡到最高点，莉莉跳下来，轻盈地落地，她跑过去拥抱了那个刚来的人一下，是个瘦小的男孩儿。
　　卡洛斯停下了秋千，坐在木板上眯着眼睛打量他。
　　油腻的头发，参差不齐垂下来遮住上半部分的脸。皮肤蜡黄，瘦得颧骨有些突出的脸颊。身上是肥大的旧外套，也许是——女式？卡洛斯仔细端详着，想要判定袖口那一圈是不是蕾丝。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视线，男孩唰地抬起头，深不见底的黑色瞳孔对上她的，微微眯了眯，眼底是深刻的冷酷和毫不掩饰的恶意。
　　危险！卡洛斯瞬间抓上了插在腰上丝带间的魔杖。
　　而这个动作让男孩又眯了眯眼，手指一动。
　　无声的对峙。
　　“噢，西弗，这是卡洛斯，她也是一个女巫噢！”莉莉这时松开了男孩儿，向他介绍道，又向卡洛斯招手，“卡洛斯，快来，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西弗勒斯。”
　　卡洛斯没应声，男孩只是柔和地看着莉莉。
　　沉默。
　　“怎么了？”莉莉有些疑惑。
　　又一阵沉默，
　　“斯内普。”卡洛斯率先站起来，向他扯了扯嘴角，并不接近，只把手象征性地伸了一下，同时绷紧了肌肉。
　　“卡洛——斯？姓什么？”男孩，斯内普，漫不经心地看她一眼，拖长的腔调显得轻蔑，
　　“西弗！”“我没有姓。”
　　莉莉的呵斥和卡洛斯有些冷的声音同时响起——为他无理的态度。
　　“莉莉，我先回去了。”这个斯内普给她的感觉太过危险，他才和她一样大，输给他让卡洛斯有些挫败。
　　但是六耳街的人懂得保护自己，卡洛斯当即决定远离，等到，她有足够的能力。但他那轻蔑的眼神又让她心里窝了一把火。
　　谁让我难受了，我总会加倍奉还。
　　想到他看莉莉那种珍视的眼神，她垂下睫毛，一边往回来的路走，一边用亮紫色的眼睛难过地望着莉莉，“基于，你的朋友不那么欢迎我。”
　　“西弗勒斯！向她道歉！”莉莉小女巫立刻叉腰表示要和她一块儿走，并用碧绿的眼睛狠狠地瞪男孩。
　　“不用，莉莉，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你们……嗯。”她可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牵扯，膈应一下就够了，在没有足够的能力之前。
　　她想立刻回去阅读那些魔法书籍了。说着，快步走出树丛。
　　“莉莉，我——送她回去。”对着莉莉谴责的目光，斯内普眯着黑色的眸子，声音压低显得有些阴沉。
　　莉莉一想，或许可以趁此培养她两个朋友之间的感情，她于是点点头。
　　————————————
　　卡洛斯走在石子路上，忽然觉得汗毛一立，她立刻往旁边闪去并迅速拔出魔杖回头。
　　对上一双黑色的眼睛。
　　“Legilimens（摄神取念）。”
　　卡洛斯摔倒在地上，脑海中的记忆被强行翻动，
　　破木屋，屋前的草地，脏兮兮的她被人踩在泥土里，污言秽语，拳打脚踢，沾满泥土和血的面包……
　　“滚——！滚！！！！”强烈的情绪把那股力量挡出脑海，卡洛斯被剧烈的头痛搅得青筋暴起，指甲嵌入肉中，想到被毫无隐私摊开翻阅的记忆，她最不堪回首的一段过往，目眦欲裂，她的眼睛深紫里暴虐、屈辱、怒极已然泛红，她想到那本《黑魔法溯源》扉页介绍的三个咒语……
　　“你——怎么——敢！Diggut（掏肠碎骨）——！”
　　紫光在卡洛斯魔杖尖凝聚，仿佛怒焰燃烧，
　　斯内普看起来有些惊讶，他狼狈地一滚躲开，魔咒在地上炸出一个坑洞，土块飞溅。
　　“Diggut——！”又一道紫光射来，
　　“ Impedimenta（障碍重重）——”斯内普甩出一个咒语并从地上跳起躲过。
　　魔力的快速流逝让卡洛斯恢复了点神智，
　　“Avada（阿瓦达）——”她大声喊，同时绿光闪过。

　　斯内普看起来简直是十分惊讶了，毕竟两个掏肠咒再来死咒怎么都不应该是十一岁小巫师的魔力能放出的。他连忙闪开，摔倒的同时放出两个盔甲咒：
　　“盔甲护身(Protego Totalum)——”
　　“盔甲护身(Protego Totalum)——”

　　然而那只是一道绿色风刃，被第一道盔甲咒抵消了。
　　卡洛斯在发出咒语的同时扯碎了胸口的银色羽毛，然后给自己发了个“疾步如飞”蹿出十来米。
　　刚发现自己被耍了黑着脸站起来的斯内普先生就听见一个十分熟悉，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
　　“噢，亲爱的卡洛斯，你这是怎么了？”
　　而那个刚刚疯了一样连发两个掏肠咒的凶悍女巫此时眼泪汪汪地正如一个真正的十一岁小女孩那样在银白胡子的老头怀里哭诉委屈，大滴泪水不停地滴落，
　　“他……斯内普……他对我用摄神取念……我头好疼……”
　　“噢，摄神取念，”穿着深紫色巫师袍的老人一边轻拍怀中女孩儿的背脊，一边用另一只手扶了扶眼镜，半月形的镜片后眼睛探究地望向被指控对象，“看来你认识了一个，不一般的小朋友。”
　　对上那双蓝色的眸，斯内普的脸色一黑到底。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是很拼。。。总算让我舒了看了一篇文里女主被教授摄魂取念全部记忆以后爬起来啥事儿没有还单恋上了的那口气。。。。艾玛气死我了
改掉了钻心剜骨。。。自创掏肠咒咒语。。。感谢拉丁文在线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