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尾之璀璨星空》苍策九歌

29、交易

　　杰拉尔的耳边徘徊回想着那个声音，仿佛诱惑般的重复着：‘你的怨恨会成为我的养料，你的不甘会成为我最好的武器！’

　　但是下一个瞬间，那股不详的魔力就被另一股凭空出现的力量硬生生震消失了。同时一个略显狼狈的身影从房间的拐角跌了出来。那个身影手里捧着水晶球，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消失了的人影，和瞬间出现在了杰拉尔身上红色的铁链状的符文。

　　“怎么可能？竟然反诬了？这股魔力可是……”话还没有说完，那个身影的自言自语就因为一个突兀冒出来深蓝色眼睛而打断了，愣愣的看着一股深蓝色的魔力在自己眼前汇聚成形，身影对眼前发生的事情表示了惊诧。

　　那只深蓝色的眼睛在瞬间就抚平了杰拉尔暴动的魔力，同时一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深厚魔力包裹了杰拉尔。在盯着床上转入沉睡的小孩子片刻之后，那只深蓝色的巨大眼睛转了过去，看着角落里跌出来的身影。

　　“如果不是杰尔的魔力突兀失控，触及到了我的最低限，我还不一定能够醒的过来听到这么有趣的事情呢！小鬼，你难道不知道杰尔夫从来没有死去么？”那只深蓝色的眼睛带着不屑和一丝饶有兴趣的幽暗。

　　紧紧的盯着黑色发丝的小女孩，不知从哪里发出来的声音里带着幸灾乐祸：“不过话说回来，从小就拥有这么强魔力的你，竟然还能够活到现在？而且看起来还没有经受过封印，自小体弱多病竟然能够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小女孩愣愣的看着那只巨大的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前发生的事情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她所能够预料到的范围，这个小男孩身上明明只有隐隐魔力的痕迹，怎么会突然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力量？

　　“没在听本大爷说话？现在的小孩子果然越来越难以相处了……”看着直愣愣盯着自己发呆的小女孩，那个声音里面带着无奈，“嘛，算了，本大爷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了！你找杰尔夫，想要做什么呢？”

　　听到杰尔夫的名字，女孩猛然的回过神来，眼睛里庙带着一股子的狂热：“如果是杰尔夫的话，如果是那个至今为止最伟大的魔导士的话，是不是就能够带我回到过去？是不是能够交给我时空的魔法？”

　　“时空的魔法？”声音抓住的重点完全不是小女孩所期望听到的，“时空魔法是涉及到神之领域的东西，不要说是杰尔夫了，哪怕是你们人类所谓最强的什么四大天王也不敢轻易涉足这个领域！不过……”

　　小女孩戒备的看着那只巨大的眼睛，只是脸上的期待和焦急却是难以掩饰的。

　　“据本大爷所知，还真有那么一个逆天的小家伙对时空魔法有所涉及！”巨大的眼睛里面带着懒散和漫不经心，对小女孩因为自己突然转移了话题而十分不满的表情视而不见，“说起来这件事情倒是奇怪，你怎么安全活到现在的？”

　　即便没有听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结果，但是对于那只眼睛之后的话，小女孩的脸上充满了惊诧和不可理解的样子。心中的疑惑顿时压盖住了其他东西，当下也来不及顾忌之前自己所听到的东西了：“等等，你是什么意思？”

　　“看着你身体周围的魔力就能知道，你的母亲十有八九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冰之魔导士吧！你的父亲估计也不是什么乌合之众！”语气里带着不屑，“父母都是强大的魔导士，那么孩子的天赋也会异常的高，这是常识！”

　　“而一般像你这这种魔力强大的孩子，十有八九都会被黑暗公会收走，成为他们的预备成员！但是更多的情况是，像你们这样子的孩子，从小因为体弱多病大多半路就死亡了！杰尔是因为封印才能够活到现在的！”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巨大的眼睛在瞅向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小孩子的时候，难得的闪过了一丝温柔：“不过话说回来也真亏的你们坚信着杰尔夫能够给予你们自由的世界！难道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你们杰尔夫后来其实是一个比谁都要热爱自由和生命的人么？”

　　听着那只眼睛所发出的的讽刺声音，小女孩的眼睛里一下子就充斥满了不可置信的惊悚，手上的水晶球终于因为今天过大的信息量而摔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十几片：“怎么可能，难道我们一直以来的坚信都是错误的么？”

　　“小丫头，虽然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才想复活杰尔夫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够回朔过去的魔法，就算是有要交换的代价也是巨大的，等价交换这个法则在任何世界都是存在着的！”

　　大概是看着小女孩有些不忍，那个声音转了一个话题：“虽然你冰之魔法的天赋不错，但是你现在的魔法，是被人类誉为失落魔法之一回溯的时间魔法吧！你可知道如果是你的魔法回溯，交换出生命也仅仅能够换回一分钟不到而已！”

　　那个声音似乎找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活动，语气里面的笑意已经忍不住了：“’更何况这个魔法本身就是在拿你本身的生命在做交换，你不知道吧！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但是如果你能暂时替我看着这个令人操心的小鬼的话，我就告诉你哪里有真正的，你们人类手中绝对没有的关于时空魔法回溯的书！”

　　“成交！”半响，女孩子伸手拂过自己破碎水晶球的上空，只见水晶球快速的复原了，“能告诉我你是谁么？”看着那只已经转向了床上破布娃娃的眼睛，带着羡慕的语气和眼神问道，“他是你的什么人？”

　　“我？我就是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孩子，深蓝色的眼睛渐渐的化成了残影，成为线条轻轻的覆盖在了杰拉尔的身上，遮掩了杰拉尔身上的破碎，吞噬下了杰拉尔身上的红色破损和铁链状的符文。

　　“这个不令人省心的小家伙，这就是我可爱的杰尔的骄傲么？真是太让父亲我失望了！失败也好，绝望也罢！我一直坚信着我的杰尔，会成为这一片自由天空之中最自由，而且最耀眼的……”声音逐渐消失，整只眼睛花城的线条也逐渐没入了杰拉尔的体内。

　　杰拉尔站在一片荒芜之中，静静地的看着身边幕府时期的武士们挥舞着手中的长刀从自己的身旁奔驰而过，和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对着。两边的人似乎都有意无意的忽略掉了站在战场正中间的杰拉尔。

　　看着这边的武士挥舞着刀，即便再如何优雅的如同跳舞，也敌不过对方那些奇形怪状生物手中的热兵器。心里面没有来得对这些武士们有些不屑，以软碰硬这种必败无疑的事情一向不是他的风格。

　　“觉得，这群人很傻？”似乎是感觉到了杰拉尔心底的不屑，一个声音从杰拉尔的身后传了过来。杰拉尔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白色外衣的短发少年看着自己，红色的眼睛中带着难以掩盖的笑意：“还真像你的风格呢！”

　　周围战场的厮杀渐渐地开始远去，整个世界瞬间安静的仿佛只有了杰拉尔和少年两个人。杰拉尔安静的看着对面的少年，眼睛里面没有任何的情绪。

　　对于杰拉尔的沉默对方并不在意，只是笑了笑继续了自己的话语：“真是的，你还是一如既往啊！”少年红色的眼睛凝视着杰拉尔，让杰拉尔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温柔，“你现在还不该来到这里，回到你自己的世界吧！”

　　“我自己的世界？”杰拉尔看着白发少年，有些不明所以对方在说些什么，“你是谁？”

　　“我是谁，你真的会在意么？更何况，我已经不存在了！”白发少年侧头笑了笑，眉眼弯弯，“对于什么都不记得了的你，我们的存在已经不再有意义了！只是对你，我们还有所眷恋呢！才会存在在这个地方，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么，什么时候才是时候？”杰拉尔看着一个子弹穿过了自己的身体，也穿过了对方的身体，对于自己现在所处的状况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我们现在是意识体，对不对？”抬头看着对方，语气里却是肯定。

　　“一如既往，你的想法总是最接近答案的那个！”少年裂开嘴笑的更开心了，抬头看了看天空，歪头挥了挥手朝杰拉尔道别，“加纳~撒油喽~”

　　杰拉尔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像是破开的镜子一般渐渐化作了碎片，消失在了周围的黑暗之中。也就在同时，一个沉稳而且浑厚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双如同星空一般的深蓝色眼睛。

　　“克里斯蒂安？”杰拉尔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眼眶莫名有些湿润。

　　“小鬼，我说你与其有时间去考虑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如好好考虑一下怎么施展出本大爷那绚烂到爆的连击！”蓝色的眼睛没有理会杰拉尔的疑问，只是如同磁带一般开始播放着杰拉尔曾经听过的话语。

　　“只要记住了，你是我克里斯蒂安最喜爱的孩子，也是唯一的孩子！我坚信着总有一天，这一片茫茫的星海，会为你的存在而颤抖的！你的聪慧、机敏、绝决和潜力或许不如其他人，但是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我，一直坚信着我亲爱的杰尔，会成为……！”

　　杰拉尔闭上眼睛，一种带着淡淡温暖的感觉瞬间就包围了他。克里斯蒂安什么时候和自己讲过这句话呢？大概是很久之前自己在练习连击的时候，总是失败，因而对于克里斯蒂安教导自己是不是真的正确的时候吧。

　　克里斯蒂安的声音到了后面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了。杰拉尔还隐隐约约记得，那个时候自己似乎是因为魔力耗尽而睡着了，克里斯蒂安当时也只是笑了笑没在让他联系。只是克里斯蒂安什么时候说过后面的话语了？

　　克里斯蒂安还在身边的时候，总感觉只要有了克里斯蒂安其他一切什么的都已经无所谓了。只要有克里斯蒂安，很多事情他都可以不去在意，因为最在意的东西已经在自己的身边了不是么？

　　巨大的碰撞声让杰拉尔回了神，挑了挑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里面一抹疾奔而来的绯红格外显眼。杰拉尔眯了眯眼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冰冷的身体似乎因为那抹温暖的颜色也逐渐恢复了知觉：“杰拉尔！你没事吧杰拉尔？”

　　嘛，原来是艾露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