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尾之璀璨星空》苍策九歌

52、怀疑

　　“教授说，你曾经见过龙？”走在小路上，杰拉尔看着眼前的老者，打破了两个人已经沉默了很久的局面，“那是一只什么样的龙呢？”他挺好奇的，在别人的眼里，克里斯蒂安都是什么样子的呢？

　　“恩……大概是一直只比较霸道的龙？”艾伦想了想慢慢的说，“毕竟是龙王啊！”

　　“龙王？”杰拉尔眯了眯眼睛盯着老者略微弯曲的后背，“什么龙王？”

　　“天空的王！”艾伦似乎没有感觉到杰拉尔灼灼的视线，慢慢的向前走去，“一只非常傲慢，但是会让人不自觉的喜欢上的龙！”

　　“不自觉喜欢上的龙啊！”杰拉尔抬头看着身旁的大树，笑着伸手摸了摸树干然后追了上去，“说起来，可以问教授一个问题么？”

　　“说！”艾伦点了点头，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休息一下。他毕竟已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身体不如杰拉尔这种年轻人来的有活力。

　　“教授知不知道有一种魔法阵，可以封印人的魔法啊？”杰拉尔瞧见老者累了，非常自觉地动用魔法推出一个土墩子给教授坐着，人则是非常积极的站在旁边，眼神期颐的看着艾伦，等着对方的答复。

　　“封印魔法的魔法阵？”艾伦的神色恍惚了一下，眼神似乎透过远方密密麻麻的树林看着其他什么东西，“或许是有，或许是没有……”

　　杰拉尔看着愣神的艾伦，转身从树上摘下果子递了过去：“教授？”

　　“曾经，瑞斯也这么问过我！”艾伦的声音很安静，“我说，没有！”

　　杰拉尔看着艾伦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随即沉默就仿佛那不过是错觉：“教授？”

　　抬头按着杰拉尔，艾伦的眼睛里满是审视的光芒。盯着杰拉尔看了半响，老者叹了口气垂下头，接过果子在手里把玩：“齐克雷因，瑞斯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不过。所以你老实的告诉我，你是不是私底下和瑞斯说了什么事情？”

　　“教授怎么会这么想？”杰拉尔的声音微微抬了抬，就好像是被误解的人极力的想要替自己辩解一般，“我什么都没有和瑞斯说啊？”有些困惑。

　　“那么，他为什么会这般执着的想要来阿灵峰？”艾伦的声音有些沉默。

　　“我怎么知道！”杰拉尔有些委屈的哼了一声，“教授怀疑我什么？”

　　“你知不知道，有些阵法并非是人类能够绘制出来的！”艾伦的声音有些好笑，“比如那次瑞斯拿过来问我的阵法，我从来没有见过谁能够完全将那个阵法绘制出来！但是就是有这么一个人做到了！”

　　“教授在怀疑我什么？”杰拉尔的声音里带着些疑惑，“我不是人类？”

　　“龙在人们的故事里，从来都是带着毁灭性的！他们出现在哪里，就会给哪里带来灾难和毁灭！所以即便有人对龙格外的执著，却不会像你一样将所有的精力都转移到了对龙的研究上！甚至能够看懂部分的龙语！”艾伦自顾自的说着。

　　杰拉尔沉默了一下，并没有急于回答艾伦的话。

　　“你知不知道，我研究龙研究了这么多年，很多事情还是我从别人那里听说来的。比如那些龙的名字，再比如那些龙都擅长什么魔法！”艾伦的声音沉沉的，“而你却好像是提前知道了一般，第一次见面，就问起了这件事情。”

　　“只是好奇罢了！”杰拉尔小声的替自己辩解了一句。

　　“那么，你又是为什么会知道，每一系的龙都会有自己的龙王呢？”艾伦的声音有些沉，“这件事情，还是当我第一次遇见龙的时候，无意中从他的话里套出来的。而你，一个一直流落在外的小鬼，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杰拉尔眯了眯眼睛，看着艾伦一直在手里把玩的果子，没有回话。

　　“真正让我起疑的，是你的学识！”艾伦仿佛没有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一般，“你的学识可以算的上是渊博，但是很奇怪的一点是，你知道的东西有很多是已经失传了，或者是只有少数源远流长家族才知道的事情，那么，你是谁就是个问题了。”

　　“于是我就开始调查你的家族，却一无所获！”艾伦沉了沉声音，“没有费尔南迪斯这个家族，甚至在历史上也没有这个家族的痕迹。于是我就在想，是不是这个家族是个隐世的家族，不愿意暴露人前呢？”

　　杰拉尔没有回话，只是看着艾伦等着他后面的坑。

　　“然后我就一直观察着你，你是个好学生，每天都会在图书馆里看书，从来不旷课甚至还回去旁听一些你可以不去的课堂。你的研究在学院里是数一数二的，甚至超越了很多专业的老师，种种迹象都让你像极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直到有一天我忽然想起来，刚见面的时候你问过我的话。”艾伦将果子抛开站起身，严厉的看着杰拉尔不负之前的和蔼，“你问我，知不知道天空龙王的名字！而不是我所知道的，外界所盛传的星空龙王之名！”

　　“齐克雷因，你是怎么知道星空龙王就是天空之王的！”艾伦声音严厉。

　　“我只是随便的问问啊？”杰拉尔将一个委屈的学生演绎的淋漓尽致，“谁知道这是不是一条龙啊，既然所有的龙都有一个首领，自然有天空的首领啊！”

　　“你瞧！”艾伦脸上露出了讽刺的笑容，“天空的首领，为什么你知道他们不分白昼呢？你又怎么知道，龙将昼与夜归于了一类，只有一个首领呢？”

　　杰拉尔沉默了一下随即笑了，声音带着讽刺：“那么，即便是教授，也可以问心无愧的和我保证，你没有任何的问题？教授也知道的吧，龙与龙之间虽然有着不同的党派，但是他们遇到外敌的时候，却是会一致对外的！”

　　“那么教授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那么多的龙的名字？火龙王、光龙王、影龙王、铁龙王……教授可是一个名字都没有说错呢！这些事情，可不是人类应该知道的事情啊！”杰拉尔看着老者，眼里满是讽刺。

　　“终于不装了么？”艾伦敲了敲拐杖，厉声讽刺道。

　　“你都已经看透了，我还要装什么？”杰拉尔满不在意的在刚才老者做的地方坐了下来，一脚踩着边缘一边抬头看着老者，完全不在意自己弱了一节的气势，“既然如此还不如挑明了了呢！不过既然你决定在这个时候挑明，是有事相求吧！”

　　艾伦顿了顿：“果然，无论如何齐克雷因就是齐克雷因，掌控了乐园之塔的人啊！”一边说一边仔细的打量着杰拉尔，想要从杰拉尔的脸上看出什么表情。只是很可惜他失败了，杰拉尔依旧是最开始那副表情。

　　“乐园之塔？”杰拉尔的声音低低的，有些沙哑。

　　“你在研究思念体不是么？”艾伦看着杰拉尔，“你大概没有想到，当初乐园之塔还有逃出来的孩子吧！费尔南迪斯，我是该叫你杰拉尔好，还是叫你齐克雷因的好？”艾伦看着少年带着不忍心，“为什么？”

　　“我猜猜……”没有回答艾伦的问题，杰拉尔忽然笑了，“妖精的尾巴？”

　　艾伦的脸色突兀的变了，似乎在惊奇为什么杰拉尔知道这件事情。

　　“应该是马卡洛夫吧！妖精的尾巴总是这么的碍事，无论是艾尔莎，还是马卡洛夫，亦或者是四大天王！”声音低低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艾伦你年轻的时候，也是妖精尾巴的一员不是么？”

　　“你……”艾伦瞪大了眼睛，忽然发现自己没有办法调动自己身体里面的魔力了。

　　“我知道我的魔力比不上你，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阵法我的魔力不可能连你都比不上！”杰拉尔的语气满是讽刺，“如果没有阵法，你以为我还会像现在一样在研究院里打发时间？甚至和你周旋？”

　　“艾伦，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杰拉尔站起身看着一直以来教授自己的人，“如果不是我没有绝对的实力，你以为你能够在我所谓的‘老师’‘师傅’这上面坐多久？从始至终，我所承认的师傅就只有一个……龙！”杰拉尔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你果然是灭龙魔导士！”艾伦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流光，“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杰拉尔转身，抬手打了一个响指，魔力冲天而起。

　　“我又不是那种蠢到要把我所有计划都要告诉你的反派，也不是蠢到了要把握所有秘密都分享的蠢货！”身后魔法涌动，当杰拉尔回头的时候地上堆起了一个小土包，艾伦已经消失不见了，就连之前的小土堆板凳也不见了。

　　“我也没兴趣问你还有谁知道我就是杰拉尔，更没有兴趣问你为什么没有将我的身份揭露！”杰拉尔看着从树后走出来的红发少年，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因为从始至终，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呢！”

　　“杰拉尔大人！”少年朝着杰拉尔点了点头，“和您猜得差不多呢！”

　　“是么，果然没有透露给其他人啊！”杰拉尔看着小土包笑了笑，“可惜了，是个不错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