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细雨不须归(蓝染同人）》枕清流

64、救援

　　路是这样窄么？只是一脉田埂。
　　拥攘而沉默的苜蓿，禁止并肩而行。
　　如果你跟我走，就会数我的脚印；
　　如果我跟你走，就会看你的背影。
　　--顾城 《田埂》

　　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清远只觉得后背剧痛起来，她停止了坠落。
　　清远睁开了眼睛，发现头顶是一片蔚蓝的天空，她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正好坠落到一片建筑废墟中，正好砸到了一扇玻璃门上，那玻璃门被撞碎，自己的后背也流了好多血。
　　清远挣扎坐了起来，朝身后看去，发现那破碎的玻璃上还贴着圣诞老人的海报，海报下面有一行小字写着“空座町第5分店”。
　　清远意识到自己又到了空座町，但此刻到底是真实的现在还是虚幻的过去，她无法判断。她忍着痛站了起来，瞬步到半空中，环视了一周，心中万分震惊。
　　清远活了二百多年，还从未经历过一场真正的战争，空座町四处被毁坏的楼房、树木，弥漫的硝烟，各处躺在血泊中的十三番队队员，都昭示着一场战争的惨烈。
　　这不是过去，空座町过去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
　　空中站着的几个破面都是清远见过的，她还可以清楚感知到远处祖父和蓝染的灵压。
　　清远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过去待了几天，可不管到底待了几天，毫无疑问的是大战已经开始了。
　　清远心中有些钝钝的疼。
　　蓝染站在远处的半空中，感知到清远的灵压，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远处，一个巨大的鹿角褐毛蛇尾怪物的嘶吼声吸引了清远的注意。那怪物狂暴嘶吼着朝前走去，清远仔细一看，发现那怪物的攻击对象正是三番队的副队长吉良伊鹤，此刻他来不及防御，正满头大汗布起回道给躺在倒山晶上的乱菊治伤，他身后还躺着七八个伤员，无一不是气息奄奄。
　　那怪物嘶吼着朝前走去，眼看就要踩向吉良他们。
　　清远拔出雪竹，发动瞬步冲了过去，一刀劈下，那怪物的右臂被砍了下来。
　　“卯之花队长呢？”清远落地，焦急地问吉良。
　　“卯之花队长去虚圈了。”吉良满手鲜血，有些惊颤地看着面前巨大的怪物。那怪物被清远砍掉了胳膊，正狂暴地嘶吼。
　　“清远，”乱菊听到清远的声音，挣扎着睁开了眼睛，紧紧抓住清远，艰难喘息道，“你……你这些日子都……都跑哪里了。”
　　“别说话，乱菊，你的伤很重。”
　　清远简直不忍心看乱菊腰间那可怖的伤口，她的五脏六腑已经严重损毁，肋骨以下的脾脏和肠子大半已经没了，如果不立马施以救援，恐怕连两分钟都撑不到。
　　乱菊气息已经越来越弱，手上的劲却一点也不松懈，似乎是调动了全部的意志来抓住清远的手。
　　“乱菊，放手，我给你治伤。”清远努力平静自己的心绪。
　　“不放，”乱菊的声音很小，却带着一种决不妥协的倔强，她眼眶通红，“我再也不要放手了。”
　　“不要说话了，乱菊。”清远几乎要流下泪来，她挣脱了乱菊的手，立马施起回道。
　　另一边，雏森浑身的骨头已经碎尽，气息奄奄躺在吉良布的倒山晶上，修兵和射场都受到重挫，还有山崎弘一、天草步、小野绯樱都躺在血泊中，虽然吉良已经施以紧急救援，可杯水车薪，清远不容多想，立即将灵压全部分散开来，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反膜，将八人统统罩住，这反膜是回道和鬼道的融汇体，既可以防止外界伤害，也可以给伤者治愈，还是卯之花队长曾经教她的防身之法，只是施用范围有限，非常耗灵力，最多护着一二人，清远扩大了范围，不过半分钟就感知到了灵力飞快从体内流逝，几乎快支撑不住。
　　“队长，您……您还活着，太好了。”山崎弘一睁开了眼睛看着她，艰难喘息道，他用尽力气对躺在他身边的小野绯樱和天草步道，“阿樱、阿步，队长还活着。”
　　“不要说话，山崎。”清远道，“大家再坚持一会儿。”
　　“犽翁！杀了他们。”阿帕契对着怪物大喊道。
　　名为犽翁的怪物嘶吼起来，一个红色虚闪眼看就要打过来，清远有些心慌，她不知道她的反膜是否能够挡住那可怕的虚闪。
　　一阵刀影闪过。
　　犽翁的心口被穿了一个大洞，它嘶吼着捂住了不断流血的心口。
　　山本元柳斋收刀入鞘，瞬步到吉良和清远的面前。
　　“祖父！”清远惊讶地看向面前的老人。
　　山本元柳斋看了她一眼，扫视了一眼她身上沾满血迹的虚夜宫服，没有说话。
　　“你不该让卯之花队长去虚圈的。”看着满地的伤兵，清远心痛不已。
　　“山本代理队长，”吉良看着清远道，“蓝染灭了绫小路满门的那晚您就失踪了，大家到处找您，尸魂界和现世都寻不着您，所以大家都认为您被蓝染拐到了虚圈，再加上那个人类少女也被一个破面带走，死神代理和黑崎一护和他的人类伙伴都去救她了，朽木和阿散井也去了，所以不仅是卯之花队长，更木队长、朽木队长还有涅队长都去了虚圈。”
　　“什么？”清远大惊，她实在没有想到祖父竟然让这么多位队长都去了虚圈。
　　“那个人类少女呢？”山本元柳斋问道，“蓝染到底利用她做了什么？”
　　“带走井上织姬只是蓝染的圈套，”清远道，“他就是要将十三番队的一部分战力引到虚圈，现在虚圈和现世的通道一定被蓝染封死了，我们必须找浦原赶紧把通道打开。”
　　“这就是你待在虚圈三个月没有任何消息的原因么，”元柳斋看着一身血迹，灵压所剩无几的清远，有些气愤。他此刻才明白清远为何消失得无声无息，她一定是怕自己在虚圈的消息传到瀞灵廷，让一众人为她担忧，她知道大家会去救她，也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像两百年之前那样为了大义对自己的亲人狠下心来，她不愿意拖累大家。
　　清远体内有灵石，又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她是比井上织姬更好的人质，蓝染竟然还多此一举地拐走了井上织姬，元柳斋百思不解，不过当下他也没有什么时间来思虑这件事了，犽翁的伤口很快就自动恢复了，手臂也长了出来，甚至又变巨大了一些，正嘶吼着朝前走来。
　　“流刃若火，第一式，抚斩。”元柳斋手起刀落，犽翁瞬间被斩断为两截。
　　阿帕契、荪荪、米菈三人气愤不已。犽翁虽然被流刃若火劈成两半，却依然没有停手，他垂落的双手向元柳斋砸来。
　　“斩杀你这样的怪物这么多次，”元柳斋看向眼前的怪物沉声道，“我都有些悲哀了，收手吧，下一刀就结束了。”
　　清远有些惊讶，以祖父的性格不可能会如此让一个虚圈怪物，竟然两刀还没有取它性命，此刻竟然还劝它收手。清远突然有了一种心酸的感觉，她越发察觉到眼前逐渐苍老的祖父一天比一天心软、慈悲，可在残酷无情的战争中，谁慈悲心软谁就要输的。
　　犽翁根本没有什么自主意识，它只是一个杀戮的机器，此刻根本不会停手。
　　元柳斋叹了口气，再次挥刀。
　　流刃若火的火焰吞噬掉了巨大的犽翁，一切化为灰烬。
　　“可恶，居然把犽翁……”阿帕契、荪荪、米菈看到自己的宠物被元柳斋斩杀，气愤无比，三人抽刀全部攻了过来。
　　下一秒三人就被流刃若火的烈焰所击倒，坠落到楼房的废墟中。
　　“五番队代理队长山本清远，”元柳斋沉声道，“你暂代卯之花队长之职务，救援各处伤员，不得参与战斗。”
　　“可是我……”
　　“没有可是，”元柳斋严厉地瞪了她一眼，“治好了他们，赶紧换一件衣服。你看看你穿的是什么，蓝染的情侣装吗？简直是对护廷十三番队，还有你同伴们的侮辱。”
　　听祖父这么一说，清远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虚夜宫服和蓝染平日穿的极为相似，一模一样的衣领和羽织款式，就连腰带都是一个颜色。
　　“你就待地面上，不要到处乱跑。”元柳斋继续交待道，“一切等卯之花队长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