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行（女尊）》五花肉

16、金华歌舞

　　夜来了……
　　金华南街莺歌燕舞，灯火辉煌。

　　“范姑娘，芙蓉糕。”小男孩软软腻腻的童声让小桃舒爽了不少，至少比那些花枝招展的大叔们正常了点儿。
　　“你们也吃，不用管我。”看着一楼大厅内的舞者妖娆的舞姿，小桃一直在赞叹，这身段这柔软度，真好……
　　“姑娘喜欢这舞？”几个小童虽说都各自拿了吃食，可也有些畏缩，小心翼翼的陪着小桃。
　　“嗯，还好。”吃着软软的芙蓉糕，身边还陪着几个可爱至极的小男孩儿，这生活真是猥琐啊~
　　“那是新来的兰倌儿，叫娇兰，原来的丛兰哥哥赎身嫁人了。”有两个小酒窝儿的小童挨近小桃，说道。
　　“兰倌儿？”俺只知道羊倌儿……
　　“万花楼的四大魁首都住在挽情阁，梅兰竹菊四公子，原来的丛兰哥哥嫁人了，娇兰是爹爹年前买下的，上个月才刚挂牌。”小童看桃花感兴趣，便娓娓道来。
　　“哦……”看着这小男孩儿，果然可爱啊！小齐刘海儿，两个坠耳小髻，婴儿肥的娃娃脸，正是俺最喜欢的“模范”儿童长相啊！
　　“姑娘要不要找几个哥哥来陪？”小童有些迟疑，别的几个听见这话也微微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俺不要娘娘腔儿小男人陪……俺要纯爷们儿！要不然也不会推了东卿安排的人，只是随便抓了几个一旁伺候的小童玩儿。
　　“姑娘，姑娘还是让哥哥们陪吧？要不然、要不然……”几个小童央求到。
　　“要不然他们会让主子罚的。” 进来的小红看着扒在栏杆上的范姑娘似笑非笑。
　　“红哥哥！”小童看眼色退出了雅间。
　　“挨罚？为什么？”小桃很是纳闷儿。
　　“小桃姑娘的落红包已经有人出到三两了。”小红坐在桌旁，看着小桃迷茫的眼神。“在青楼如果客人是第一次，是要给红包的，顶多意思意思给包个一文钱，范姑娘现在可是身价倍长啊。”
　　“噗！”
　　“谁呀？这是谁呀？怎么往姑奶□□上浇水？！”
　　“嘘！别笑，别笑！”看着缩在栏杆后面的小桃，小红笑个不停。
　　“放心吧，爹爹会安抚那人的。”
　　“呼……”拍拍小心肝儿，俺可没干过坏事儿吖~

　　—————俺是弹弹琴跳跳舞的分割线——————

　　“哎？竹妍公子怎么出场了？”小红听见楼下的骚动扫了一眼。
　　“足盐？”洗脚的哦？
　　“坐在琴前的那个。”小红指着场内一个白色身影道。长发垂腰，坐在一尾漆了紫漆的七弦古琴前，身形飘逸，仿若方外人士。
　　“嗯？那不是女的吗？”那人好像见过，白衣……很白，身上没什么装饰，头发也只是用长钗在头顶简单束起，露出形状优美的颈项，只看得到侧脸，颇有些硬朗的线条。
　　“四大魁首一向只有男子，她是万花楼第一个女花魁，但还是习惯称做公子。”小红解释道。“竹妍公子已经有三个月没在人前弹过琴了，今日不知为何操琴呢？”
　　“她的琴弹的很好？”俺对那个东西没啥建树，只知道有弦儿……
　　“嗯！很多世家小姐都请过竹妍公子到府上弹琴。”话声落，隐隐的琴声飘来，似近似远。
　　一曲终了，小桃没听出好坏，只觉得美人就是美人，一抬手一投足都有无限风韵。
　　“哎？……”小红更是讶异，竹妍公子向来只奏一曲，今日看架势怎么还有第二曲？奇的还在后面……
　　“今日万花楼有贵客到，沁梅献舞一曲，求佳人一笑！”说罢舞翩翩……
　　随着琴声，那人在场内曼妙的舞着三尺挽花袖，笑靥如花，引得台下女子们个个赞叹纷纷。
　　“范姑娘觉得如何？”小红打量着看得目不转睛的小桃。
　　“满好看的啊！”俺可以以纯艺术的眼光欣赏一下，虽然当年从来就没看明白过舞蹈，尤其是男人跳芭蕾……在那帮大妈们眼里俺就是一个纯粹的小土鳖。
　　“糟了！”小红看了眼楼下那两个忽然出现的身影，叫了声就急急忙忙的出了雅间。
　　“什么糟了？”小桃看看小红又看看楼下。片刻之间就知道为什么了……

　　——————俺是河东狮吼的分割线———————

　　“贱人！”两个劲装男子，几个跨步到了竹妍公子面前，一巴掌下去还不算，掀翻了古琴，又薅了人家头发。
　　一旁的沁梅很快回过神来，拉住了其中一个男子。
　　“两位少爷！高抬贵手！吴小姐真的不在万花楼！”沁梅好似知道这两个男子的来意。
　　“我管她在不在？本少爷就看她不舒坦！”说罢还要动手，却被一只手拦了下来。“呦~怎么东卿今日要为她求情？别忘了她是官妓！”
　　“她是官妓，可也是我万花楼的人！”东卿没了平常的妩媚温情，换上的是一张有些让人看了狠绝的脸。
　　“别以为你背后有人撑腰，我就怕了你！你以为我们扬威二少江湖是白闯的吗？”青衣劲装男子薅着竹妍公子的头发，回着东卿的话。
　　“二少的名号，东卿知道，可万花楼也不是白立在金华的。还望两位少爷给东卿个面子。”拉住青衣劲装男子的手略微紧了紧。
　　啪！的一声，万花楼好象都随着震动了一下。
　　“面子？别给脸不要脸！你……你谁呀？没你什么事儿，滚！”小桃下了楼，拉住了青衣劲装男子要打上东卿的手。
　　“这位公子，有话好好说么！”话说女人打架男人别插手，男人打架女人也别插手，但是，但是吧，俺鸡婆性格没忍住……如果在以前，俺娘早就出手了，轮不到俺；俺同事阿姨们也出手了，还是轮不到俺；今天没别人，就轮到俺了！
　　“与你有什么相干？小小年纪，不会是谁的相好吧？”青衣劲装男子挑衅的看着小桃又瞟了眼东卿。
　　“这位公子，话不要这么说么！谁说来青楼的就是要那啥的么！也有来谈生意的么，也有来单纯的看人家跳舞的么，还有像你这样来找碴的么！”俺学习的劝架第一步，转移注意！
　　“你！”青衣劲装男子怒急，手又举了起来。
　　“公子不要随便就打人么！江湖人要讲江湖道义的么！学武功是要维护正义的么！怎么可以用来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么！”拉住青衣劲装男子的两只手，小桃开始了劝架第二步，循循善诱！
　　“你说我是江湖人？”
　　“当然了！像公子这样玉树临风，英姿巍巍的人可不多见啊。必然是江湖中的龙凤之材。”
　　“你这嘴可够甜的，听起来不像好人。”话虽这么说，男子嘴角却弯了上去。
　　“我不像好人么？哪儿不像？”俺继续岔开话题，让你没工夫想别的，还好那个灰衣劲装男子从近来就一直没开腔，否则搞不定啊~
　　“你……”
　　万花楼内众人就看着两人拉着手你来我往的说了起来。

　　“成何体统！快把他们俩拉开！”一个愤怒的声音打破了万花楼内诡异的平静，几个家丁模样的女子上前小心翼翼的带开了两个劲装男子，虽然途中遭遇了一点儿不怎么算小的反抗……
　　“你们两个成什么样子？有哪家的公子少爷会跑到青楼来闹！快把大少爷、二少爷给我弄回家去。”武人打扮的中年女子显然气得不清，连一开始喳喳忽忽的青衣男子也缩了回去，无声的被家丁带了下去。
　　“实在对不住！两个孩子年纪小，让东卿看笑话了！改日必定亲自上门赔罪！”中年女子抱拳拱手，向东卿告了个罪。
　　“还望宋镖头能好好管管令公子，我万花楼可经不起二位公子隔三差五的这么闹。”
　　“宋某刚走镖回来，疏忽了这两个孽子，必定好好管教！先告辞了！”举手转身便走出了万花楼。
　　“呼……总算送走了那小煞星！”

　　两人走后，俺被东卿谢了又谢。细细打听才知道，那两人正是扬威镖局的二位公子，大公子是一直没动手站在一旁的那个，刚跟吴家的小姐订了亲，不过那吴家的小姐也是个风流种，每日流连于青楼酒肆，二公子脾气刚硬，见不得嫂子如此，每日带人到青楼“捉奸”，才出了刚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