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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棺材板 ...

  •   正奇怪着,宿舍里的温度陡然下降只听有个年老的女声桀桀怪笑了一声,“终于找到了,这就可以出殡了,就不会轻了。”

      伍斌在宿舍快速的看了一眼,四下无人,但很肯定刚刚绝不是他的错觉。

      当天晚上伍斌躺在自己在外租住的小房间里,却总觉得狭小的房间里有人在盯着他,只是打开灯一看却又十分安静。他点起一根烟,房间里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让他心里一突,这个味道可真像白天闻过的腐烂的味道。

      眼前忽然一变,伍斌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的要命,他看着眼前一个挤着一个的坟包,惊奇的发现这并不是他房间应有的景象。山间夜晚的光线很暗,伍斌刚想动一下却听到不远处传来细小的声音。

      赵老婆子问道,“我们把这个小子骗回来,是不是凑齐了人数就能上灵车了?”

      “你能把他骗的回来吗,当初你们一个两个都不肯去投胎,现在只能抓紧赶这一趟灵车,借着新死的鬼魂一块去投胎。不过这个小宗也是跑的太快了,合起咱俩人都没逮住他。”

      赵老婆子道,“跑的快也就算了,这混小子根本不晓得自己已经死了。上次让他回来抬棺材愣是还能吓着,说出去可真是丢人。”

      伍斌不懂现在是什么状况,只能继续低着身子藏在坟头,等赵老婆子和那个中年汉子说完,他捶捶腿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哪里都没去,依旧还在他那个简陋的出租屋里。

      “难不成是我出现幻觉了?”伍斌若有所思,只是很快这个想法就被他推翻了,他看看身下的黑色床板,咽了一口口水麻利的翻身下床,这是解应宗在告诉他些什么吗?难道解应宗的死和那个赵家婆子有关系,不过从他们口里说的什么借着新死的鬼魂一起去投胎,倒也不是没可能的。

      想着解应宗如果真是枉死的,那也未免太憋屈了。伍斌咬咬牙从床上起来,他翻出当时留下的司机的手机号,手机的光线明明暗暗的照在脸上。伍斌心里下了决心,短暂的忙音之后就听到对面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正是那天开车的司机黎如。

      黎如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等听到是要问解应宗的事情,他勉强打起精神道,“我开车这么多年真的从没发生过事故,更别说什么死人了。当时我下去看他的时候明明还有气的,看伤势也不像很严重的,你们当时不也看过吗?”

      伍斌在电话的另一端梳理思路,确实是这样,当时他们都围了上去,解应宗虽然昏迷了但是各项体征都还稳定,这么说来,真的是那个赵老婆子害了解应宗?

      黎如又道,“要我说这事还真是见鬼了,当时我明明是正常行驶,可是突然方向盘就动了一把,冲着他就去了,真是邪了门了。”

      伍斌听到见鬼两个字不自觉的就抖了一下,摁掉电话看看屋里黑漆漆的棺材床板。他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慢慢爬了上来。解应宗这是把所有的希望都赌在他身上了,还是缠上他了?

      无论是哪个伍斌都不敢深想下去,就这样凑合着坐在椅子上睡了一夜,第二天天刚刚亮,伍斌就直奔去火车站,订好车票准备再去解应宗出事的地方看看,他听家里的老一辈说过,鬼是不能随便害人的,那这次到底是因为什么解应宗会莫名其妙的出了车祸而死?为了解应宗也为了他自己的小命,这事一定要搞个清楚。

      伍斌一下火车直奔出事地点,那条路上还有陈旧的血迹。他坐在马路牙上赶紧整个脑袋都要炸开了。正在他脑袋疼的时候一辆车突然毫无预兆的冲向了他,伍斌眼前一黑,只觉得身上一轻飞了出去。

      他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手上凉的刺骨,好像被什么东西在拉扯,而身上伴随着这阵拉扯还有巨大的疼痛。

      “我说死老头子你能不能用点劲,你这样怎么能把他的魂儿扯出来啊?”

      伍斌身子不自觉的一抖,这声音可不就是赵老婆子的吗,难道现在这个恶鬼就在他身边?

      “你光说我不用劲,你看看他求生意识那么强,我怎么能把他的灵魂扯出来!小宗,要不你也来搭把手!”

      伍斌在巨大的惊骇中努力睁开眼睛,眼前少了半拉脑袋浑身散发出腐烂恶臭的,赫然就是死于车祸的解应宗。他眼球暴突,嘴角咧着巨大的笑容一直扯到耳边,说话时瓮声瓮气,好像内脏被撞的七零八落,“大伯别急,我这就来搭把手,保管能凑齐人数。”

      伍斌努力把自己往身体里挤,他已经可以看到解应宗少了露出森森白骨的手向他抓来。

      “我明明好心救你,你为什么还要来害我!”

      “我没办法啊斌子。我们还差一个人才能凑齐灵车上的人数,我在这又冷又饿,晚上坟地里还有老鼠咬我,我从里面出来也不容易,你就算帮帮我,让我们凑齐人数吧。”

      伍斌已经快要从身体里被拽出去,他急道,“可是鬼魂明明不能主动伤人,你怎么能害我,还有这个赵老婆子,难道你们是串通着演了一出戏吗!”

      赵老婆子桀桀怪笑,“后生啊,这可不怪我们,你要是不主动来这我们也没办法动你,小宗死在这条路上,怨气可大,又是新死,是可以在这找替身的,道理嘛,和水鬼一样。你没看他的灵魂到现在都没从尸体里出来?至于小宗的死法,我只是去推了一把那个司机的方向盘而已,算什么害人啊?”

      伍斌最终还是敌不过解应宗死命的将他往外扯,等他被扯出来,解应宗整个尸体也软了下去,一缕黑气从他的鼻间缓缓溢出,最后凝成个人形。

      解应宗笑道,“你要是乖乖呆在房间里,我顶多只能把床板换上棺材吓吓你而已。不过我也明白你的性子,你这个人不经吓,你肯定想到我不光是把所有的希望都赌在你身上,还觉得我这是威胁你,无论是哪一条,你都肯定会来这。”

      伍斌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死透的自己,赵老婆子拍了他一把,“后生别看了,再看你也活不过来,还不如快点和我们上灵车呢,过了这次可就没机会了!“

      伍斌被赵老婆子推搡着走到一辆通体漆黑车旁面,他现在身体极轻,半道上他突然脚上仿佛生根了一样站着不动,“不,我不能和你们走。”

      伍斌冷笑了一下,“我来之前在火车上就已经给黎如打了电话,他现在肯定在赶来的路上,你们放我一马,我给你们骗个新的过来,要不你们以后在底下连个扫墓烧纸的都没有,岂不是太可怜了。”

      解应宗首先不同意,“那可不行,到时候你跑了我们岂不是又赶不上这次的灵车?”

      反而是赵老婆子听了伍斌的话若有所思,“小宗啊,这后生说的有道理,我底下的老姐妹说过,在上面被蛇虫鼠蚁来一口可真是够受的,何况我们可以先扣着他,可不怕他跑了,我老婆子有的是法子!”

      赵老婆子从身上拿出一条细线,她把线在伍斌脖子上绕了一圈,“可别怪我老婆子心狠,要是到了时间你还没把人给我们送来,我就扯扯这根线,把你活生生勒死。那滋味,可不好受啊。”

      说完她把伍斌狠狠一拍,伍斌觉得自己身上一沉,再醒来时眼前一片白色,,看来是遇上好心人把他送到医院里了。他摸摸脖子上,试不出任何诡异的地方,但是他明白,现在他的周围已经有三个虎视眈眈的鬼魂,如果不能按时给他们送去新的鬼魂让他们坐上灵车去投胎,他们就会取他的性命,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伍斌心里不是滋味,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把手机里的通讯录翻来翻去。那些名字在眼前被一一翻过又被拉下。突然他看到一个名字,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但是现在,他要做的事不能被这三个恶鬼看破。

      伍斌从来没有这么庆幸自己注意保护个人隐私,自己的私事从来不会在宿舍里多说,他打定主意按下了一个电话,“陈笑啊,你最近还好吧,我和你说个事啊。”伍斌声音一顿,“哎对,就是咱上次去的那个陈水沟吗,不过我说你去哪不好你非去那,回来搞得我脏兮兮的,还被我女朋友一顿臭骂,我不管哈,这次你不来给我女朋友赔罪我可饶不了你。对了,我爸妈也很想你,你说咱俩从小长大的,我爸妈拿着你也当亲生儿子似得,你说你什么时候能有空去看看他们啊?”

      陈笑刚开始还和伍斌插科打诨,可是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头了。先不说伍斌这小子什么时候有了女朋友他可从没听过,就说他爸妈,这小子的爸妈可是早就死了啊。还有那个所谓的陈水沟,他和伍斌压根就没去过,而且陈水沟可是他们那儿有名的一个闹鬼的邪性地方。

      伍斌的脖子猛地一疼,看来是赵老婆子不耐烦他和陈笑说些没用的了,“哎,电话没法说,你要不收拾齐整来我这和我面对面说吧?正好我也好久没见过你了。”

      陈笑听完他这两句应下去今天就去见他,然后扣了电话。他在电话这头想了想,伍斌一是说电话里没法说,那意思是他被监视着?二是说收拾齐整,看来是让他带上吃饭的家伙事了。要说伍斌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挑了个人打电话,这陈笑一是他从小长大的好兄弟,二呢,这家伙祖上出了几个靠谱的道士,因此陈笑也算学过两手。就是他陈笑不行,起码找救兵也能找到靠谱点的。

      伍斌挂了电话后很慢的编辑着短信,但是按下发送键时却很快,“我在山城水村W医院里。身上没带多少钱。有钱的话给我带点过来。鬼混这么久在外面别忘了兄弟哈!”

      陈笑看到短信便明白,伍斌真的出事了。这条短信从头挑出字来就是我身有鬼。陈笑从柜子里拿出一截子红绳带上家里的老桃木,想了想还是从箱底带上两道符,这才去见了伍斌。

      伍斌脸色很差,“老陈你来了啊,我实在是没办法,出了车祸也不敢和我爸妈说,只能把你叫过来了。”

      陈笑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一进门就试出了不对劲,这屋里可真太凉了,“咱俩还用得着说这种话吗,你瞧瞧你现在这可怜的样儿。”

      说完还没等伍斌反应过来就从兜里掏出红绳缠了两圈套在他的中指上,又一纸符咒贴在他脸上,伍斌只觉得脖子上一疼,疼过去之后整个身体却轻松多了。

      只是这还不算完,陈笑从身上拿出另一张符纸,朝屋里一拍,只听一声尖叫,赵老婆子、解应宗还有他那个害人的大伯,都在屋里挣扎扭动,可是不论他们怎么挣扎,符纸依旧稳稳当当的困着他们,纸上的朱砂鲜红的好像活了过来。赵老婆子眼看着他俩化成一阵雾气不见,她有心想再斗上一斗,可是符纸的威力太大,她惨叫一声就没了踪影。

      伍斌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陈笑,“还好你反应快,不然我今天肯定得交待在这了。”

      陈笑撕下他脸上的符纸,“不是我的功劳,我可没这个本事。说到底还是老一辈的东西好用,你是怎么被他们缠上的?”

      伍斌把事情的大概说了说,陈笑笑了一声,“为什么那些接电话的人,就理所应当的认为对面打电话的就是本人?”

      陈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解应宗的死因确实是车祸而亡,但是他更是被自己内心的黑暗活生生吃掉了的。当一个人的良知被腐蚀掉,开始助纣为虐,妄图用另一个人的生命拯救自己的时候,他就已经走上了不归路。

      医院走廊里有个小年轻打着电话过去,“哎,妈,那行,我下周回去成不,我这周真的是忙的走不开。不过这个奶奶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你别生气啊,我就是没听过才问问。是咱家远房亲戚我也得回家出殡吗?哎,是是是,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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