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 SWAN EVENT》想到哪写到哪

38、第 38 章

　　袁非怀孕初期并不明显，她本来就瘦，前面几个月完全看不出不肚子来，加上中间一段时间孕吐地厉害，几乎吃什么都吐，愁的秦祯也连带着瘦了一圈，反倒是秦母像是完全不在意似的，每天都熬各种汤，逼着袁非喝，还说：“吐也要补呀，不会一直吐的，也就那几天，小袁你这么瘦不长点肉生孩子不好生的。”
　　秦妈妈主张着，只要能喝就喝，吐了再喝，所以家里的汤一直都温火热着。
　　这段时间秦祯学校放假也不用常常往学校跑，干脆住到了秦家大院里，秦母毕竟过来人，多些经验。
　　袁非坐在床上看秦祯洗完澡出来，穿着件旧T恤，显得有些松垮了。他头发还滴着水，坐在床边伸手试了试袁非的额头，昨天她发了次烧，半夜晚上一边说着梦话一边哭的一塌糊涂。
　　“已经好啦。”她撇头，拿过毛巾跪在床上，几乎贴着他的后背，轻柔地擦着他的头发，看到他挂在脖子上的小佛珠，刚刚好就在锁骨的伤口旁边，不由得伸手摸过去。
　　伤痕比周边的皮肤稍稍凸出来了一点，不仔细摸是感受不到的，她心里想着，如果当初没有这个疤，两个人现在又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秦祯隔着薄薄一层衣服，脖颈后面感觉到她轻轻柔柔的气息，不免觉得身体有些发热，再后来她手指在他锁骨周围绕来绕去，他呼吸开始沉重起来，忍不住了，一个翻身，轻轻将袁非压在身下。
　　“呀。”她一声轻呼，看到他眼里沉重的色彩时，心里有些紧张，她抵着他胸膛，问：“医生不是说……”
　　他低头堵住她的嘴，舌头顺势探了进去，和她的搅着，一下一下轻柔地勾着。袁非被他挑地全身发烫，他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香，一阵一阵的让她无法抵抗。
　　秦祯埋在袁非的脖颈间，她依稀听到他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似的：“轻一点没关系。”

　　再过一段时间，明显看得出来袁非胖了一些，肚子大了起来，她成日只能坐在家里，倒也不无聊，秦休从英国回来了，一大一小两人整体黏在一起。
　　”这里面真的有小孩子？”
　　”对啊，阿休可以摸摸看啊。”
　　袁非带着阿休把手放在肚子上，小孩子脸上全是好奇和小心，软软的手覆盖在肚子上面，袁非嘴角挂着笑。
　　”可是为什么这么安静呢？”秦休小小的脸孔故作严肃，他小时候可是很喜欢动来动去的，总觉得小孩子都是这样。
　　忽然，他瞳孔变大，手快速缩了回去，一脸惊恐地看着袁非，说：“Doris，刚刚……”
　　袁非也沉浸在不可思议当中，刚刚，她明显感觉到肚子里有人踢了一下，这就是胎动吗……她重新把手放到肚子上，肚子又恢复了平静。
　　她笑着冲阿休眨眼：“刚刚他跟你打招呼了哦。”
　　秦休吃惊：“真的吗？！刚刚是肚子里的小孩子动了吗！”他声音很大，客厅里的人都听得到，秦祯愣了一下，才放下书，快步走过来，脸上的表情和秦休一样。
　　”真的吗？”他在袁非身边半蹲着，伸手覆上她的肚子，感受半晌，他悄悄对着肚子说：“嗨，我是爸爸哦。”
　　肚里的小生命再次蹬了一脚，像是隔着肚子和爸爸做了一次击掌。

　　等到胎儿渐渐稳定下来的时候，袁非去看了一次秦学舟，两人面对面坐在，隔着玻璃，果然像妈妈说的那样，瘦了，可精神依然矍铄，老人依然笑得平静。
　　“听说你怀孕啦？”
　　“嗯。”袁非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这是事情发生之后，她第一次来见秦学舟。
　　“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啊？”
　　“是……女生。”
　　“女生好啊。”老人眼角堆起了皱纹，他默默看着对面的人，放轻了声音，说：“哭什么哭，当妈的人了。”
　　袁非看着老人慈祥的面容，想起以前总觉得他很有距离感，可那都是自己强加上去的，是自己一直在和他保持着距离感，其实他从头到尾都是这样一位善良又宽厚的父亲啊。
　　看完秦父出来，秦祯已经开着车在门口等她，他靠着车门，老远就看到她慢吞吞的身形，穿着宽松的裙子，眼睛又红得像兔子。他选择没有看到，开了车门扶她上车。
　　袁非坐在车里，看着沿途一根根经过的树，今天大哥一家就要回英国了，她想了想，问秦祯：“我们今天吃汤圆好不好。”
　　秦祯没有多问，只是简单嗯了一声，他似乎能猜到她的心里所想，车子转了个弯，绕进超市。

　　秦妈妈在沙发看着电视，正是播新闻的时候，秦祯和秦祚两人在客厅一角下着西洋棋。袁非、Christine和秦休三个人挤在厨房里，袁非和Christine其实都不太会做饭，加上个闹东闹西的秦休，小小的空间好不热闹。
　　“Doris，为什么这些颜色都不一样？”秦休捏起一颗还没入锅的汤圆，拿在手里玩着。
　　“休，不可以玩食物！”Christine从他手里救出汤圆，又转头看袁非，问：“Doris，这些味道不一样是不是应该分开煮？”
　　“嗯？”袁非正和敲开锅盖看水温，她之前也没怎么煮过汤圆，只是凭着感觉说：“可能……不用吧。”
　　“好了好了，我来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母已经坐不住进来，夺过锅勺，她在门口看着有一会了，实在是心急，只好亲自出马，想想也觉得好笑，怎么这么大人，连个汤圆都煮不好，看来以后要多教教这两个儿媳妇儿。

　　“厨房里倒是热闹，”秦祚拾起一颗棋子落下，使得秦祯眉头一皱，他看入眼里，笑着：“你这局输了。”
　　“那可说不准。”话是这样说，可棋盘上形势确实不利。他支着下巴，思考着。
　　”袁非，变化挺大的。”他微笑，随意聊着，倒是想看这个弟弟如何解他这一招。
　　”是吗？我倒是觉得还好。”语罢，秦祯眉头化开，嘴角一勾，握着棋子上了一步。
　　她只是以前自己给自己竖起的堡垒太坚固了。秦祯心里想着，正好秦休扑了过来：“爸爸，小叔叔，吃饭啦，有好多好多颜色的汤圆。”
　　这一扑，棋盘倒了大半，可也不打扰秦祚已经看清了棋路。
　　”咦？”秦祚一愣，思索一会，竟笑出声来：“臭小子，真败给你了。”

　　原来去接纳这一切一点也不困难，这就是她心心念念家的感觉，这一切并不是梦，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她吃了个粉红的汤圆，是红豆馅儿的，垂在桌下的手握住了秦祯。
　　他抬头看向她，袁非笑着在他耳边说了句：“谢谢。”

　　谢谢遇见了你，像是个意外，可却包容着她的不适应、她的别扭，带着她实现了从未想过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