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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两人皆惊,在脚步声向这里靠近时,弥子瑕一脸肃然,低语道:“快走!”

      青羽迅速一闪身,即不见了踪影。

      “谁在那?”那人的声音又传来,嚣张暴扈中带着一些忐忑,那人的脚步放慢了些,似乎是怕那假山里会蹦出一个妖怪把他吃了。

      “是我。”弥子瑕走出假山,他的容颜一如的清冷俊美。

      蒯聩心中一松,转而怒道:“这么晚,你在这里做什么?”

      “禀太子,今夜月好,弥牟在此观月,一时看呆了。”弥子瑕答道。

      蒯聩有些怀疑的看了看他,他的面容不曾有半分异样,蒯聩点了点头,从身后拿出一只稚鸟,冷冷道:“既然你在这里,就帮我把它的毛拔了。”

      弥子瑕的视线下移,蒯聩紧紧握成拳头的手里攥着一只稚鸟,稚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露出的细短的腿微微颤抖着,代表它还活着。

      弥子瑕将目光移开,他看着蒯聩道:“禀太子,此时天色已晚,弥牟还是告退。”

      蒯聩面露怒容,他在这里观月怎么不知道天色已晚,现在帮他拔毛就说要走,这摆明不把他放在眼里。

      蒯聩怒道:“弥牟!你别以父王宠信你,就无法无天了!你胆敢不听我的话?!”

      他面容变得狰狞,双拳握紧,稚鸟在它手中发出尖利的一声短叫,如同中途截断,叫声戛然而止,稚鸟被他扔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经死去。

      弥子瑕望了望他,道:“臣弥牟听从卫王的命令,并不需要听命于太子。”

      蒯聩气的额头冒烟,喉咙里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他狠狠道:“弥子瑕,你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

      “弥牟告退。”弥子瑕却未答,作了一个揖,转身离开。他有他的傲气。

      蒯聩怒极,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他也向来不顾及自己的身份,盛怒下用力去扳弥子瑕的肩膀,要好好教训他一下,却发现那人的肩膀一滞。

      弥子瑕发现了假山中的女子,女子从头到尾都未离开,投来的目光是不信任,刺痛他的眼。

      他眸孔一缩,转身离开。

      肩膀上的手却猛然收了回去,蒯聩退了几步,狞笑道:“好你个弥子瑕啊。”

      他将目光投在了假山里,假山里面一定有东西!

      他就要钻进假山处,弥子瑕听到脚步声,背影猛然一颤,慌忙退后按住蒯聩欲行的肩,道:“太子有什么事尽可吩咐弥牟。”

      他这样说就更代表假山里面有什么,蒯聩狞笑着:“弥子瑕,你在里面藏了什么?”

      弥子瑕未答,他沉重的脸让蒯聩感到格外的心情愉快,他一甩手,就钻进了假山里,假山里赫然是一名女子,女子眼中闪过杀机,背后的手偷偷抽出腰间的匕首,弥子瑕却对她摇了摇头,杀了一国太子实在太麻烦。

      青羽犹豫地看他,他在卫国得到的一切让青羽不得不怀疑他有反叛之心,可是弥子瑕只是坚定的再次对她摇头,青羽迟疑了一下,收回手中的匕首。

      “没想到啊,在父王床榻邀恩求宠也罢了,下了床榻,竟然私会宫女!”蒯聩笑的邪恶,“如果让父王知道呢?”

      弥子瑕拧了拧眉头,上前拱手:“弥牟以后为太子马首是瞻。”

      他一脸恭敬,声音铿锵有力,蒯聩大笑了起来,讥道:“弥大夫转变之快,真是让本太子无所适从。”他顿了顿,唇角勾出狰狞笑容,“不过,想要投靠本太子的人多得是,不缺你一个。”

      他说罢,立刻攥起女子的手,阴狠道:“我这就带这女子去见父王,定要治你们私通之罪!”

      弥子瑕伸手一拦,道:“太子真的不考虑一下?”

      蒯聩打开他的手,径直向前走去,弥子瑕面容不变,立刻一个反手,将他的手按倒背后,蒯聩吃痛道:“弥子瑕,你竟敢对我动武?!”

      弥子瑕充耳未闻,将他禁锢女子的手再次以擒拿的姿势扭到身后,对女子道:“你先走。”

      蒯聩吃痛的大呼:“弥子瑕,你死定了!”

      弥子瑕未看他,青羽望了一眼弥子瑕和蒯聩,立刻快步离开。在女子离开稍许后,弥子瑕才放开蒯聩,蒯聩怒气冲天,弥子瑕淡色的瞳孔静静的看着他,清波无痕,又隐隐流动些什么,蒯聩感觉全身莫名起了一身寒栗,他不可控制地退后了一步,彻底没有了往日的嚣张,哆嗦着声音道:“你……你想干什么?”

      弥子瑕淡色的瞳孔动了动,低了低头道:“太子,臣受尽宠爱,或可帮助太子成就大事。”

      蒯聩静静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说的大事是什么,对于他来说,他每天的大事就是玩玩鸟儿,逗逗那些无趣的仆人。可弥子瑕所说的却是他以前每日所见的,勾心斗角的王室,王孙之间的暗算。

      晋献公时期骊姬之乱,而后的晋怀公及晋文公重耳之间的争王,前例种种,都代表王室手足在面对权利下的尔虞我诈,姬元并非只有蒯聩一子,他虽然现在坐在太子之位,但是也有不少庶子最后成为君王的案例。弥子瑕的意思就是表示自己愿意帮助他坐稳太子之位,毕竟他现在正受宠,完全有能力帮助他。

      可是,卫国不是强大而充满斗争的晋国,弥子瑕初来乍到并不了解卫国的政局,姬元曾经当着所有朝臣的面,立蒯聩为太子,在先祖面前立下誓言,他的王位只能蒯聩继承。

      这件事在卫国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卫王极其宠爱蒯聩,这种宠爱是没有缘故的宠爱,卫王对其他儿子很是严苛,甚至有过因为一件小事杀过自己的儿子,却唯独对蒯聩宠爱之至,无论犯了什么错,都像一个慈父一样包容,这也导致了蒯聩后来跋扈的性格,所有人都不敢得罪这位二世祖。

      蒯聩歪着头想了想,实在想不出他可以让弥子瑕帮他做什么?难道让堂堂大夫帮他去捉鸟,怎么看怎么别扭,还不如去告诉父王他一直宠信的人和别人私通来的有趣,父王一定会气的吹眉瞪眼。

      弥子瑕望着他面上神情,目光闪了闪,袖中的匕首被他紧紧捏住,他眉眼低垂,声音低郁:“太子有任何事吩咐,弥牟一定尽力完成。”

      袖中的匕首被他提了些上来,蒯聩眨了眨眼睛,突然眼睛一亮,道:“我确实有一件事一直很好奇。”

      心中一松,匕首又被他按下去,弥子瑕道:“敢问太子何事?”

      “我一直好奇两个男的如何行鱼水之欢?”蒯聩道。女子身体多柔软,为什么有人会痴迷男子之道?就算那男子是美男子,也当真奇怪。

      弥子瑕一下子怔住,蒯聩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又道:“不如你教我下。”

      说者无意听着有意,蒯聩从小受尽宠爱,心思单纯,根本没有其他王孙公子之间的诡心思,弥子瑕却久经官场,和王孙公子之间打交道是他以前的常事,他根本不相信蒯聩的话就是字面意思。

      弥子瑕的身子僵硬的像木头,他抬头看了看蒯聩,面色白了又白,蒯聩却只是奇怪的看着他,态度一下子又跋扈了起来:“怎么?不愿意?”

      袖中握着匕首的手变紧,终是松开,弥子瑕低头恭顺:“天色已晚,弥牟送太子回宫。”

      “怎么?你真不愿意?”蒯聩怒气又上心头,这个弥子瑕当真是太放肆了,被他撞见和宫女私通,竟然还这么嚣张?!

      “我不要你送我!”蒯聩甩他的手,怒气冲冲的向前,长袖被他甩的来回的晃动。

      弥子瑕一言不发的跟在他身后,在宫门口,蒯聩怒地回头:“你跟着我干嘛?”

      弥子瑕未答,蒯聩懒得理他冲进宫内,弥子瑕跟进,蒯聩皱了皱眉头,却见他转身将门带上,手搭在腰间。

      他扯开腰带,蒯聩一下子迷茫了,他修长的指尖将对襟扯开,衣服松松垮垮的搭在他身上,露出他里面月白的里衣,他又去伸手解里衣,蒯聩一下子慌张了,指着他哆嗦着唇:“你……你要做什么?”

      蒯聩彻底慌不择路,他不断的向后退着,一下子撞到一个柱子上,被撞倒在地,后脑勺阵阵的痛,他却无暇顾及,眼神闪烁几乎不敢看宽衣解带的弥子瑕,但又不得不看他,指着他继续哆嗦道:“我……我跟你说……我可是太子……你敢……你敢……”

      堂堂太子何时这么窘迫,他现在就仿佛待宰的羔羊,快要被一只大灰狼剥皮吞腹。

      其实弥子瑕一直立于原地,蒯聩说第一句话,他就什么都不做了,站在那儿仔细端详他的面容不似作假,才知道是自己理解错误了。

      弥子瑕好笑的笑了笑,竟然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抵着柱子的蒯聩却一怔,这世上怎么会有男子笑起来如此美丽?

      衣衫不整露出颀长的脖颈肌肤,给这副倾城绝妙的面容添了上了魅惑,更何况男子低低笑着,日月星辰也不及他灿烂,这是一副过分美丽,已经分辨不了雌雄的面容。

      蒯聩怔怔的看着他,早已忘了慌张,等到男子阖上衣衫,系好腰带,站在他面前,蒯聩才面色一红,醒悟了过来他刚才在想些什么,他竟然对一个男子意淫!

      弥子瑕蹲在他面前,有些为难道:“太子,弥牟与那女子并未私通。”

      此时的蒯聩哪还顾及都了那么多,他满脑子都是面前男子刚才的面貌,直觉的一股热血从鼻道涌来,全身沸腾的如放在锅上烹煮,他心虚地眼神不断的闪烁着,就是不敢看弥子瑕。

      弥子瑕蹙了蹙眉,沉吟半响,道:“太子,您是否能帮臣保守这个秘密?”

      蒯聩根本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只是本能的想要答应他,不住的点头:“好。”

      弥子瑕面色一喜,道:“多谢太子,臣与那宫女只是曾经在宫外有过些交情,现她父亲病重,特地请我来告诉她的。”

      蒯聩几乎没有什么怀疑的点了点头,他全副心思早已不在那宫女的身上。

      弥子瑕看他相信,心中一松,恭敬道:“太子,您早些休息,弥牟不打扰您了。”

      他告退出去,蒯聩怔怔的看着他背影,脑子一片混动,不断闪过的仍是刚才男子胸前明晃晃的肌肤,他胁迫自己不要去想,那是一个男子耶,可是他的大脑好像不听他的指挥,仍然不停的想着。

      直到半夜,他实在睡不着,招小邓进来,小邓一脸睡意的跪在踏前,只听他的太子道:“小邓,你说男子之间如何行那种事?”

      小邓迷迷糊糊道:“哪种事?”

      “交欢。”蒯聩道。

      小邓睡意一下子被烟消云散,他双手环抱,仿佛深怕太子一时兴起就把他强了。他苦着脸道:“太子,您怎么会突然对这种事感兴趣?”您以前可没这种倾向啊。

      蒯聩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脑子中闪的全是那种画面,每每闪过,浑身欲|火焚身般,他有些不耐烦的追问:“你知道吗?”

      “禀太子,小人也不太清楚。”小邓仍旧苦着一张脸答道。

      浑身浴火难泄,蒯聩没好气的对准榻下那脑门就是一巴掌,小邓脸更苦的叫道:“太子,您这不能怪我啊,我没有做过啊。”

      蒯聩挥了挥手,小邓立刻屁滚尿流的跑了,留下蒯聩一个人在榻上辗转反侧,心中有股冲动怎么的压抑不下,他又迷茫又无措。醒来后,看着床上的一滩痕迹,他几乎羞愧的想要蒙在被子里再也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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