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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 58 章 ...

  •   赵无恤脸黑如底锅,想不到外表冷清的赵温茂也是擅于讨好女子的人,真是从来没有看出来!还是他一直都是装腔作势,现在原形毕露?

      赵无恤冷道:“好了!你们还要聊多久?我们都在等你。”

      女子受惊的抬头,仿若失迷的小鹿,弥子瑕迅速抬头望了一眼赵无恤和蒯聩,就又低下头微笑着道:“我们要走了,你们怎么办?”

      女子灵动的眼神一瞬失落了下来,然后垂着眉道:“外面有轿子会送我们回去。”

      弥子瑕点了点头,礼貌的道:“路上小心。”

      女子羞红的点头,赵无恤实在看不过弥子瑕磨磨唧唧的,怎么平时他那股冷清劲对别人爱理不理的样子全然没了?

      他一把过去拉起弥子瑕的手就往外带,等出了酒楼,赵无恤一把甩开弥子瑕的手,整张脸黑的完全融入夜色,几乎分辨不出还有一个人。

      走了半路,弥子瑕一点都没有注意他的异样,赵无恤都快气的憋出内伤了,可是蒯聩又在他后面,他又不能直接问。

      他深呼了几口气,转头漫不经心的对蒯聩道:“你先回去吧,我和温茂在附近散散步。”

      蒯聩望了一眼弥子瑕,点头离去。弥子瑕望着他走远,觉得他的背影特别凄凉。

      “你怎么看谁都一脸深情?”赵无恤不满的斥道。

      弥子瑕恍然回头,就见赵无恤似乎在压抑些什么,别扭的又道:“你喜欢那个女子?”

      “没有。”弥子瑕回答的直接爽快。

      赵无恤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又走了一段路,他仍然心有余悸,因为他观弥子瑕年龄也不小了,迟早是要婚配的,只要一想到他与其他人成婚,赵无恤就抑制不住的心痛,而他婚后有了妻儿对自己是否也会不如以往亲密了?还是将更多的关注于家庭?

      “温茂……”赵无恤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在黑夜中又响起,在弥子瑕回头疑惑的看向他时,他才垂着眉问道,“你有没有心仪的女子?”

      心仪的女子?

      弥子瑕失笑摇头,他连和女子接触的几乎都少之又少,何来心仪?

      赵无恤暗松一口气,却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难道你没有想过成婚?”

      “没有。”弥子瑕道。

      “真的没有?”赵无恤吃惊的抬头。

      “嗯。”

      赵无恤不敢相信:“……”

      弥子瑕望着他惊讶的表情淡然悠悠道:“我孑然一身习惯了,突然要和一个女子一起生活,只怕会不习惯。”

      仅仅因为不习惯,这个人竟然不想要成婚?如此离经叛道的思想竟让赵无恤隐隐高兴。

      “而且我也喜欢不了女子。”弥子瑕又吐出一个炸弹,他是真的将赵无恤当成了朋友,才毫无顾忌的说出所有心事,他全然没有注意到赵无恤对他感情。

      “什么……什么叫喜欢不了女子?”赵无恤只觉得心头仿佛按了爆烛,随时要引爆,只待他一句话。

      弥子瑕却只是淡淡笑了笑,没有回话。

      “噼里啪啦——!”

      爆烛被引爆了,赵无恤面上越来越控制不住的喜悦浮上,止都止不住,他满面笑容,激动异常,就要握住他的手将这么多天的情绪尽情诉说。

      却见那人眼神闪烁了下,幽幽叹道:“我以前喜欢过一个男子。”

      仿佛一盆水泼到了脸上,赵无恤怔怔的愣在当场,灵动的双眸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世子……”弥子瑕回头,赵无恤猛然醒悟,一瞬他奔远,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弥子瑕一人迷茫的看着空荡的街道。

      随即又是一声叹溢出,弥子瑕低头,要转起轮椅,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子瑕……”

      “嗯?”弥子瑕本能的回头,却蓦然怔住身子。

      不远处,蒯聩静静的望着他,默默的向他走近,他站在弥子瑕面前,一只手抬起,在触到那冰冷的面具时,那只手微微颤抖,将面具慢慢摘下。

      果然是他……!

      蒯聩望着面前熟悉的面容,眼中落出泪来,嘀嗒在冰冷的地面上,他抽动着肩膀微微抽泣,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来。

      弥子瑕对他笑了笑,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眼泪,道:“太子,好久不见。”

      “嗯,嗯,嗯……”除了这一个字,蒯聩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两人相顾无言,却没有什么比这一刻还让人珍惜的。

      三天后,赵无恤在屋中坐立不安,因为弥子瑕自那天晚上后一次都没有来找过他,他现在后悔的都要去跳长江了,怎么当时他就跑了呢?他怎么能把他一个人扔在路上?

      赵无恤懊恼的直抓头,哀声叹叹,一旁磨墨的小厮完全不知道今天世子是怎么了?平时世子多用功,最近怎么一坐就是大半天,还一个字没写。

      “噌”,赵无恤站了起来,在小厮恍惚下,座位上已再无人。

      ——

      “家主不在。”安山对突然到访的赵无恤完全没有好脾气。

      赵无恤怔怔的站在弥府的厅中,安山摇头晃脑的看着他,一副“没事就快点走”的样子,赵无恤哪还注意到他,呐呐说一句:“我在这里等他。”就在想该如何道歉。

      安山瞪了瞪眼,出去了,赵无恤等了将近大半天,太阳已经西下,安山故意让府里的仆人不要送茶给赵无恤,赵无恤一天未喝水。

      他望眼欲穿,口干舌燥,等来的却是两个人的笑声。

      他奔了出去,院中,蒯聩推着轮椅,弥子瑕转头对他笑,蒯聩微微俯下身在他耳畔低语。

      赵无恤从未见过弥子瑕笑的如此开心,他每次见到他,他都郁郁寡欢,即使是笑,他的眸中也总是带着哀伤,何曾这样过?

      赵无恤对弥子瑕有特殊的情感,他觉得他们是同类人,所以他毫不顾忌的交心,可是这一刻,他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夺了。

      他心痛难忍,站在那儿,面红耳赤,直到弥子瑕似发现他般,诧异道:“世子?”

      赵无恤才醒来,他眼中阵痛,问出的话低哑带上质问:“你说的那个喜欢的人就是他?说什么不认识?!”

      弥子瑕愣住,他刚要解释,赵无恤投来一枚忌恨的眼光,夺门而出。

      弥子瑕诧异的回眸,望向安山世子过来做什么,安山说不知道,弥子瑕才疑惑的点了点头。

      蒯聩低垂的睫毛却动了动,眼里闪过幽色,他再也不是当初嚣张单纯的那一人了……

      不久,赵鞅准备进攻胡族。

      这边,赵伯鲁整日忧愁,父亲要攻打胡族,他这个长子只怕要前去,他光是想想要在那寸草不生的地方待上几个月,就头痛,千般不愿。

      “太子若是不愿去,臣下到是有个办法。”蒯聩善于察言观色的道。

      赵伯鲁瞥他一眼,不做声,自从那次他害自己被废太子,虽然自己饶了他,但是自此蒯聩在赵伯鲁心中的地位连家奴都不如,杂役差使,全都交给了蒯聩。

      蒯聩任劳任怨,却没有一句怨言。

      “太子,家主一直希望您能精于治军,若能投其所好,到时候臣自有办法。”蒯聩继续道。

      赵伯鲁合了下眼皮,似乎不耐烦,仍然没有搭理蒯聩。

      蒯聩望了一眼蒯聩,就退出了屋中,他唇角微勾笑容。

      在每天下午,他捧着一小叠卷书将要送进焚烧的地方,赵鞅恰好见到,随意一瞥,即看到上面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他停住脚步,问道:“这是什么?”

      “回家主,是太子最近练习的写作。”蒯聩毕恭毕敬。

      赵鞅拿起最上面的一篇文章看了看,微微点了点头,虽然文章不属上乘,但是对于赵伯鲁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太子最近都在看什么?”赵鞅问道。

      “太子自从被家主罚过后,就痛下决心,现在日夜都在挑灯读书,他听说家主要攻打胡人,正在攻读军书。”蒯聩道。

      赵鞅有所怀疑的望了望蒯聩,却是没有做声的离开。

      当天夜晚,蒯聩潜入赵伯鲁的屋中,看着正呼呼大睡的赵伯鲁眼中露出一丝鄙夷,他穿上赵伯鲁的衣衫,端坐在桌前,手中捧着一本军书,摇头晃脑的似乎在思考军书上的意思。

      门外的赵鞅看到这一幕,有些欣慰的点头。

      后来,蒯聩又以赵伯鲁的名义处理了府中一些纷争和筹备战事上的准备,所有的人都对赵伯鲁刮目相看,赵府人人皆知太子恪尽职守,彻夜温书,并且尤其关心府中事情,处理事情更是有条不理。

      赵伯鲁整天窝在房中烦恼要去出征的事,哪里知道府中的人已经对他大为改观。

      过了几天,蒯聩看火候已到,就去拜见赵鞅,他满脸忧愁:“家主,臣虽然曾是卫国太子,但是臣到了晋国以后,赵府众人对臣皆如亲生兄弟,臣时不忍晋国再遭遇厄难。”

      一番话说得赵鞅云里雾里,好不容易蒯聩才转到正题:“臣深知卫国属性,臣怀疑卫国会在我军出征之际攻打晋国,卫国最喜欢做的就是暗箭伤人,阴谋诡计,家主不可不防。”

      他一句句话都是贬低卫国之语,仿佛真的不当自己是卫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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