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为强军闲谈护法名 参与商暗掩女儿情 ...
-
其实四大护法的设立并没有名称上听来的这么玄之又玄，无非就是顺应门派的扩大而更改。至于名称的更换过程其实更加随意。
原本只是闭关（实则退居养病）的门主秦飔颻在一段时间不见众人之后，于晨会上忽然提起门派既已扩大，不若推出新的制度来维持门内诸事。
首先要改的就是四席之名——原来的太过小气，只怕不能体现统领百八十人的首领气势——于是就要从名义上，抬升覃轩、山茶等四人的地位。
出于保守的办法，门派内类似老军师的人物——同时也是秦家最初的老管家——秦不离提议：可直接将四席唤作长老。
原本是怎么改都无所谓的。哪知此话一出，向来最爱美的琉璃不干了，嘟囔一声说“长老”活生生把人喊得老了。
想想也是，自门主至四席，最年长者萧麦看上去也就如二三十岁的青年侠客一般。最年轻者，如山茶，则刚过及笄之年①——叫声长老确有蹩脚之感。
于是就在晨会上，一向最不爱受管束的覃轩先声笑了出来，拍着大腿朗声道：“不如就‘东、南、西、北’算了！或者‘柴米油盐’、‘锅碗瓢盆’之类的也不错。”
琉璃还不嫌乱，笑嘻嘻地接到：“我看‘魑、魅、魍、魉’挺好！”
照这情形下来，晨会的原意只怕要越拐越歪。秦不离喊都喊不回来。
而随着覃轩、琉璃两人一个鬼主意、接一个馊主意的往外冒，代门主尹莫怜也在秦飔颻的默许下不曾阻拦。只庆幸这样的晨会除了两位门主、四席与长者秦不离外，再无门人有资格参与。
最终，在听了许久之后，秦飔颻认为该适可而止了，便抬手示意。不过一个动作，就使得一室之内归于肃静，便是放浪不羁如覃轩，也收声静待门主发话。
许多次晨会都是如此。无论会上如何意见不齐，当秦飔颻拿出意见时，也就相当于最后拍板之时，无人再敢提出异议。
于是只听聆风门门主道：“就按四神四象来吧。”这是要用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套路了。
覃轩听着，虽然觉得这种称谓听起来像是教派，不像武派，倒也没敢多嘴，直接点头答应了。
于是尹莫怜接着道：“按颜色？”恰好覃轩喜兰碧衣衫，萧麦只著素袍，琉璃酷爱艳丽明快的色彩，山茶则常年一身黑衣红束腰。
秦飔颻颔首表赞同。
见状，覃轩也就很自觉地理解到：“那么萧麦是白虎，我是青龙，山茶子是玄武，琉璃是朱雀咯！”顺便他对自己的新名号似乎还颇为满意。
可就在这时，从头沉默至尾的萧麦与山茶两人轻声交流了起来。
挑头的是山茶，凑近一旁的萧麦问起四象的事：“玄武是什么？”
原来山茶本是彻风谷最低贱的奴婢，自小便无人教导她。若是其他仆人们不随意打骂就算好的，哪里还有人会好心给她讲四神兽的事情。
一贯教导山茶的萧麦听到后，便宽容地向她解释玄武的样子——乃是龟蛇相结合——就像他往常耐心传授其他兵、武、药等学识一样。言罢还说日后还要教山茶一些奇门遁甲云云。
山茶聪颖，许多事情一点便通。听完玄武的事情后，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不知怎么想的，贯是年少老成的她居然喃喃道：“蛇与龟……好难看。”
她的声音又轻又小，但怎奈何在场除琉璃之外，皆是武林高手、内功奇佳。余人将这声无关紧要的小抱怨听得一清二楚。而隔着一段距离进到耳中，更变成了小女儿般的娇嗔。
一室之内的人霎时沉默。
秦飔颻也愣住了。往常这样的事是不会有人反对他的。
虽说山茶的话也并非反对。
然而也不知怎的，他竟鬼使神差地征求起山茶的意见：“那便改成‘孛、罗、计、气’可好？”话语中也无斥责严厉之意，倒是有几分哄妹妹的意思，温和恳切之意可见一斑。
尹莫怜看了他一眼，没有插嘴。她自己也无法解释，其实在初遇山茶子的时候，莫怜便留了一分心软。
覃轩和琉璃还在云里雾里，正揣测秦飔颻的意思，却听同为四护法、又是最长者萧麦讲了另一种方法。
“还是用‘南、北、参、商’吧！”
顿了顿，萧麦解释道：“恰好我与琉璃掌内；覃少侠与山姑娘掌外，他二人一主死、一主生，在江湖中行走也平添些许气势。”
秦飔颻想了想，赞同萧麦的用意。
“也罢。封覃轩为北斗，山茶为南斗；萧兄与琉璃分别一参、一商。”
萧麦算得上是聆风门中身世背景最神秘的，年纪又是四人中最年长。往日里一身素白长袍；面容时常沉静；举止稳妥；行事淡泊。是懂得东西最多，也是最为深藏不露者。
曾有饶舌之人猜测，他的武功修为甚至在秦飔颻之上。可无人知道萧麦为何甘于在既不是“三宗门”，也不是“三仙门”，更不是“三教门”的聆风门里做一人（实为二人，门主有俩）之下、百人之上的护法。
不过或许也正是因此，门中四位护法虽无确切的上下之分，但实际以萧麦为首。其他三人——即便是狂放不羁者如覃轩——也都会让他三分。
至于门主秦飔颻本人，对萧麦也比旁人更为礼待。而幸运的是，萧麦十分懂得进退，从未有逾越身份的行为。
故此，大约是顾及萧麦的名望，也是敬重他的才智，秦飔颻采纳了他的提议。转而对一旁主笔账册的琉璃吩咐。
“记得将四位护法的名号记下来。”
琉璃却不知何时惨白了双颊，闻言只是诺诺地点头称是。
好好一次晨会竟变成了星宿之辩。尹莫怜不予置评，而是又宣明了一些门中杂事与江湖动向后，挥退了覃轩等人，扶秦飔颻返回内室。
独独琉璃仍是失魂落魄的模样。
作者有话说第5章 为强军闲谈护法名 参与商暗掩女儿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