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爱也不晚》劉小呆

16、第十五章

　　15、
　　梁亚宸并不知道梁壮壮今天休假，为了见面方便，特意把见面的地点定在了他们医院旁边的小咖啡馆里。
　　梁壮壮一向守时，他来得很快，围巾实在找不到了，出门之前还特意换了一件高领的毛衣。
　　因为距离医院很近，这家咖啡馆里有不少医院的同事光顾，梁壮壮今天刚请了假就碰见了好几个在这买咖啡的同事，点头打招呼之间还觉得蛮尴尬的。
　　梁亚宸就坐在靠窗的角落里，不得不说，他俊美的长相和气质很引人注目，梁壮壮进来时他没有挥手示意，但还是一眼就被看见了。
　　随意的点了杯白开水，梁壮壮拉开椅子坐到了梁亚宸的对面，兄弟俩相对无言，就这么沉默着。
　　还是梁亚宸先开了口。“你，怎么还没带我送你的眼镜？”说完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很不自然的样子。
　　梁壮壮没想到他一开口竟是先说这个，愣了一下，微笑得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架，才回答道：“还没带习惯，旧的也还没坏……”
　　之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很显然，兄弟俩对于那件事都不知要怎么先开口。但该说的迟早要说。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过了好一会，梁亚宸才闷闷的问道。
　　梁壮壮呼了口气，开始慢慢的回想。
　　“认识他是在五月份我快去毕业实习的时候，在一起……是在秋天，到现在，差不多四个月了吧。”
　　“一年七个月零二十八天。”
　　“嗯？”
　　梁壮壮的话刚说完就被梁亚宸接了过去，只见他低着头，声音还是闷闷的，但话语中却是十足的坚定。
　　“我说我认识他有一年七个月零二十八天！”梁亚宸突然抬头直视着梁壮壮，不过马上又突然泄气了一样。“可是，那只是我的。他对我应该只是有个印象吧。”
　　梁壮壮没有说话，在听见梁亚宸说出的这么准确的时间段时，他的心毫不受控制地紧缩了一下，但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还是静静的看着梁亚宸，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是在一个活动上注意到他的，你跟他在一起，想必你也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吧？”梁亚宸反问了梁壮壮。
　　对方点了点头。
　　“他替过很多人，也帮我飙过两次车。我很早之前就喜欢上了他，开始只是去撩一撩，以为他会和普通人一样，会主动送上门来，没想到却被他摆了一剂臭脸。后来我就开始正式的倒追他了。那个圈里的人都知道，我追了他快一年，但毫无进展……想不到竟是跟你在一起了。”梁亚宸说到一半停顿了一下，不忘去看梁壮壮的反应。
　　“他那个人愤世嫉俗的，说什么绝不会跟有钱有势的人谈感情。”说到这儿，梁亚宸忍不住哼笑了一声。
　　“哥，你没跟他说过你的身家背景吧，否则他怎么可能跟你在一起？现在他都知道了吧？很生气吧？”梁亚宸嘴角的笑意越来越重。
　　他就知道。梁壮壮一直都是这样，对外从来都是一副穷酸学生的模样。说的好听，是为人低调，但说的难听就是会装！梁亚宸对梁壮壮这一点一直都有些不满，从小到大他都像特意躲着这个家一样。学不跟他一起上，家不跟他一起回，就算是上了大学选择的也是完全避免会与父亲的就职有关系的专业。
　　他们明明是一样的人，一样是袁星也不会喜欢的那类人！可梁壮壮却用他的伪装钓到了自己一直喜欢的袁星也，梁亚宸又怎么会不生气。
　　“哥！我真就不懂！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咱们家有钱有权！有又多少人想过这舒坦日子！可你呢？咱们家就那么让你避之不及么？”说到这儿梁亚宸很激动，有些事情，想来他早就应当和梁壮壮敞开了好好聊一聊了。
　　梁壮壮依旧不发一言的听着。
　　“呵，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点都不想干涉你，也没戳穿你！因为我知道你的苦楚！不就是爸爸不爱你妈最后娶了我爸么？是，爸爸是有不对，是因为他你妈妈才患上抑郁症去世的，可是你也不想想，你替你妈委屈！谁替爸爸叫屈啊！”说到激动之处，梁亚宸甚至还敲了敲桌子。
　　“那时候都什么年代了！早就已经不时兴包办婚姻了！爸爸他作为一个成年人难道连自己抉择都不能有么？换做是你！如果爸爸现在让你娶一个你完全不爱的人！你会同意么？你会放弃袁星也么？”
　　梁壮壮听着，手掌攥住成拳在桌子下面紧了又紧。
　　“哥，这些年来你一直这样！你不好受其实谁都不好受！我爸他心里也难过！可是那又能怎么办？他不还是接受了你，接受了这个家？哥，我们已经是成年人了！你不觉得现在还纠结这些事情很幼稚么？”
　　心思被毫不留情的戳破，梁亚宸说的每一句话几乎都针针见血。在他口中，父母的事情简单而必然，并不值得他纠结于心。他说的很有道理，梁壮壮无力反驳，可正因为这样，他就是知道自己的心里总是过不去那道坎，没有办法才会去选择逃避。
　　“亚宸，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就像你说的，成年人了，总该有权利去抉择吧，我……”这就是我的抉择啊……
　　梁壮壮还没说完，梁亚宸就又打断了他。
　　“这不一样啊！怎么能相提并论！家还是你的家，父亲也是你的父亲啊，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我们连着骨血，这是你怎么逃都逃不开的啊！”
　　梁亚宸看着梁壮壮的眼神热烈而坚定，使他不得不与他对视。
　　有什么东西从心底而出，一下子就涌到了喉咙口，梁壮壮微微蹙眉望着梁亚宸清澈的眼睛，想了又想，最终还是狠狠的咽了回去。
　　“咦？小梁医生，你今天不是请假了么，怎么在这儿？”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严肃的氛围。又是梁壮壮的同事，还是一个科室的小护士。
　　“啊，我……”梁壮壮有些反应不过来，正不知该怎么回答时，小护士的注意力竟然已经转移到梁亚宸的身上了。
　　“唉唉唉？你！你不就是那个，那个，我在微博上经常看见你！我还关注你了呢！哎呀想不到你本人更帅诶！唉？你们怎么……”小护士一脸坏笑，目光在两人中间来回游走，已经开始神脑补了。
　　梁亚宸对着她微微一笑。“你别误会，我是他弟弟，亲弟弟。”说着，很是强调这个“亲”字。
　　小护士一下愣住，整个人更懵了。“啊？真的假的？”
　　梁亚宸转向梁壮壮，又点了点头。
　　“啊！你们是亲兄弟？那！小梁医生，那你爸爸也是梁副部长啊！天呐！你也太低调了吧！完全看不出来啊！想不到我竟然跟个阔少是同事诶！可是你们两个怎么长得不太像？”小护士完全处于兴奋状态，抱着咖啡就站在那里，就差要拉着两人唠家长了。
　　“可能哥哥长的像父亲，我长的像另一个父亲吧。”梁亚宸倒是很有耐心地回答着问题，但同父异母什么的也不多说，嘴角醉人的笑容看的小护士一愣一愣的。
　　而梁壮壮则无力的闭了闭眼睛，再也没有心思去辩解什么了……
　　他们都心知肚明，梁亚宸此举也是特意，这个小护士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估计过不了多久，整个医院也都会知道了。到时，梁壮壮的伪装就再也进行不下去了。
　　小护士走了，梁壮壮也坐不下去了……但梁亚宸此行却并未结束。
　　他又继续道：“哥，既然袁星也都知道了，想必他肯定很生你的气吧，毕竟，是你骗了他啊！既然这样，那我们公平竞争好不好！用一样的身份！他和你在一起过，早就打破了准则，对于有钱有势的也不那么排斥了吧，最坏……也就是我们两个都得不到呗。”
　　梁壮壮垂着眼皮，直到这一刻才微微有了动作。他在不经意间翘起嘴角，然后及其自然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高领毛衣。
　　红红紫紫的印记，很是明显。
　　梁亚宸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你们！你们！你们已经？他竟然不在意？！”
　　梁壮壮没有回应，只是缓缓站起，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梁亚宸今天做的有意，说的在理，一切都没有任何问题。反而是他理亏，心虚，幼稚，逃避。
　　但是他心里不痛快，难得，想表现出些情绪。
　　梁壮壮摆出略微得意的姿态，这种宣誓主权，有又些报复的心里居然会对着自己的弟弟，他甚至开始觉得自己有些扭曲。可那有怎样？道德绑架已经让他喘不过气，梁亚宸把他所在意的全部刨开，说的他无力反驳，输的彻底！而现在，他能赢得貌似也只有袁星也的感情了。而梁亚宸明显又燃起的不服与怒意居然让他舒畅了不少。对不起，就让他这样可耻的利用一下吧……
　　“我回去了……”说完，梁壮壮拉好了领子，对梁亚宸的气愤不管不顾，穿上大衣，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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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正如梁亚宸所预料的那样，果然没过多久，梁壮壮是个官富二代的事情就在整个医院传开了，而且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邪乎。

　　有人说他在医院当个小医生只是体验生活，有人说其实他根本没考上医学院只是依靠走后门。甚至有人更加八卦，专门去扒梁副部长的家庭情况，在得知梁壮壮和梁亚宸是同父异母的关系后又开始蓄意揣测继父和其子逼迫原配争家产的狗血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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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壮壮对这些无聊的不实传言充耳不闻，也懒得解释。而且就算是解释了又如何，悠悠之口，岂能尽封？就算能，他也没办法控制别人的思想，所以与其自怨自艾倒不如努力工作用实力说话。他是夫产科的高材生，进医院的时间虽说不长，但在工作上尽职尽责，医疗手术上又全部过关，再加上有杜教授出面替他说话，又一段时间过去，医院里对他的议论也就渐渐少了。

　　不过有些东西到底是变了……周围人对他的态度。再不是一开始那样，只是因为他是个新晋的小医生了……

　　梁壮壮的日子就这样，还能勉勉强强维持着原来的样子。袁星也知道了，除了第一回那么激动以外，过后他也不介意了。毕竟梁壮壮什么都没变，而且经过了这件事，对他也算进一步的了解了。不过打那之后袁星也对他隐瞒这件事情的调侃可一个都没落下，搞得梁壮壮还挺尴尬的。

　　他们这边小情侣的日子过得还行，那边梁亚宸的日子可就不那么痛快了。

　　那次和梁壮壮聊过之后，他整个人都沉浸在袁星也已经和梁壮壮发生关系的震惊里，他开始只是以为他们在一起了也是处于谈谈的阶段，根本就没想到已经发展到这到这一步了。

　　袁星也对谁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对外也绝不是个随便的人，怎么就那么轻易地和梁壮壮发生了关系呢？还有他哥梁壮壮！他自认为足够了解的人！明明是那么个保守古板的人！大学期间甚至连一个男女朋友都没交过的人！梁亚宸想想就觉得搞笑！是他从一开始就太低估了他哥梁壮壮的伪装能力！还是保守古板的人更能激起袁星也想要去征服的欲望？

　　然而之后兄弟二人就再没联系过，而且他，也再没找到过袁星也……

　　梁亚宸现在只想大笑几声，自己简直太幼稚，他哥果然厉害，伪装早就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还偏偏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什么穷学生，什么保守，什么矜持！统统都是为了一个个目的装出来的！

　　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他想找到袁星也！就想当面问问，究竟为什么？他到底比梁壮壮差在哪里？

　　没别的办法，最后梁亚宸还是去找了廖方雷……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话。廖方雷是现在唯一一个可以找的到袁星也的人，梁亚宸一提，廖方雷就答应了。

　　袁星也来赴约的时候几乎在心里骂了一路的街。刚想和梁壮壮好好温存温存，就TM被姓廖的给喊过来了，还说什么关乎明年全部的活动所以务必要到！袁星也再不愿意也没办法，心想迟早得把欠那孙子的人情还清。

　　廖方雷定的地点就一夜 总会，袁星也已经很久都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了，还想着幸好没有提前跟梁壮壮报备，要不让他知道自己竟会来这种地方，想想面子上也挂不住啊。

　　袁星也被服务生七拐八拐的带进了个大包间，一开门就看到了一屋子人群魔乱舞，干什么的都有，简直辣眼睛。袁星也默不作声的找了个空位坐下，拉开一罐啤酒就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呦，这位小哥。”

　　“滚！”

　　这种地方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凑过来一个人，袁星也就骂走一个。等了一会看这里的人还一个个该干嘛干嘛，完全没有要干正事的架势，他人烦的不行，扔了喝完的易拉罐也不打算再待下去了。

　　可人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人的胳膊挂住脖子给拽了回来。

　　“你TM 到底要干嘛？”袁星也回头一看，正是廖方雷，他另一只手端着杯酒，眼微眯着，一副狡猾的样子让袁星也膈应的不行。

　　“找你来当然是有事。”廖方雷微微一笑，嘴巴又在酒杯上抿了一口。

　　“有事个屁，这像是个谈事的样子嘛？”袁星也目光又在周围扫了一圈，这能有啥正事？集体约炮来了吧。

　　“当然有！有人要见你！”廖方雷不由分说，勾着袁星也的脖子就把他拽到了一边。

　　这头袁星也一脸蒙，还在想到底是谁要见他，低头一瞅，这脸就黑了。

　　“你什么意思？”袁星也一怒，猛地推开了廖方雷。只见对面的沙发上梁亚宸正坐在那里，左拥右抱一边一个，不停的往嘴里灌酒，显然已经喝的醉醺醺的了。

　　“梁少要见你，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呗。”说完，向梁亚宸左右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人识相的离开，廖方雷猛地一推，袁星也就坐到了梁亚宸的旁边。

　　“你TM 的……”袁星也还没骂完，就感觉对方整个身体都缠了上来。

　　“喂！你有病是不是！是不是犯贱！”袁星也使劲的推了推，但梁亚宸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子，两人的力气不相上下，他还醉了酒，袁星也一时也推不开他。

　　“袁星也！袁星也！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我追了你一年多了！你为什么无动于衷？我到底哪里不好？你为什么要跟我哥在一起？我哪里比不上他！”梁亚宸也是醉了，拽着袁星也就不撒手。神智像是有些不清，嘴里迷迷糊糊的说着话，眼睛里都蓄满了血丝。

　　“我说你有完没完！我告诉你，你跟梁壮壮比不了，你没戏！”袁星也懒得跟他解释，从一开始知道这个人和梁壮壮是兄弟的时候他就挺震惊的，梁亚宸完全纨绔子弟一个，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俩人是兄弟居然会差别这么大。他也是纳闷，只要他说他们两个不像是亲兄弟，梁壮壮准就跟他翻脸。

　　“凭什么？你不是说你不会喜欢有钱有势的吗？那我哥你怎么说？是他先勾引你的吗？”梁亚宸也是气疯了，他放开袁星也，冲着他就开始喊了起来。

　　其实他心里早就不平衡了，从小都是，自从小时候和爸爸父亲一起回到梁家，他就没少遭受过白眼，不管他多努力，总会有人说他的爸爸是小三，他是个第三者的儿子！更有人总拿他和父亲长的不像来怀疑他的身份，他们总是见不得自己好！自己的爸爸不是第三者！父亲和梁壮壮的妈妈之间根本就没有爱！

　　他从来都没有做错过什么，他讨好哥哥，和哥哥好好相处，不管他愿不愿意对外承认这个家和他这个弟弟，他真的觉得自己做的足够好了。可是外面的人就是觉得他不如他！

　　连这次也是，连爱的人也是……

　　“你说到底为什么？我哪里比我哥差！他就会装模作样！是他勾引你的！一定是！”

　　“你放屁！”袁星也怒了起来，一下子就伸手掀翻了梁亚宸。

　　本来念在他是梁壮壮的弟弟，袁星也还想对他客气点，想不到这个混蛋直接连自己的哥哥都骂上了。梁壮壮就是袁星也的底线，当然不能让人欺负到他头上。

　　这包间里太过嘈杂，闹成这样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梁亚宸迷迷糊糊的又坐了起来，好像真的发蒙了，缓了一会儿又哭又笑的。

　　袁星也看着他，也就喘了口气的功夫，想不到对方又整个扑了上来，抱住他，嘴巴直接堵了上来。

　　梁亚宸对着袁星也的嘴发狠地啃咬允 吸着，袁星也眼睛瞪得发红，一拳就挥到了梁亚宸的脸上。这一拳用了全力，梁亚宸当即就被打的口水横流，倒在一边，半天都没起来。

　　袁星也怒气冲冲的看着他，蹭了蹭嘴狠狠的唾了口唾沫。

　　“哎呀，你把梁少打晕了，哎呦呦，可不得了了。”

　　廖方雷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两人的身后，又是那副看热闹的样子，袁星也咬牙，就恨不得连他一起打。
　　“你故意的！我告诉你！这事没完！”袁星也说完就要走。

　　廖方雷狡黠一笑，又拦住了他。“我？这关我什么事？这梁少也是会所的金主！金主有话我当然要照办，倒是你这次就这么把人打了，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是他逼我的！”袁星也咬牙说着，不过确实是他把人给打了，是他理亏，说话也没多大底气。

　　“呦呦呦，别人可不管这个啊。要不这样……哥们再帮你一把，我在这楼上开好了房间，你把他给扶上去。”廖方雷的笑容狡黠的让人不寒而栗。

　　见袁星也一直在思考什么还是没有动作，他又道。“坑不了你，你就放任他在这躺死过去啊？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袁星也想了想，又回头看了眼倒在沙发上的梁亚宸，叹了口气，给他架了起来。

　　“也就看在你是他弟弟的份上！”

　　这一路也不长，就在夜总会的楼上，袁星也架着梁亚宸，边拖边抱着也不轻松，偏偏廖方雷就在旁边看着，压根就没想搭把手。

　　袁星也闷闷的生着气，一整天的心情就像是喂了狗。

　　越到快到地方的时候，袁星也架着梁亚宸就越觉得不对。身上挂着的人开始浑身发烫，嘴里开始断断续续的□□，而且人也不自觉的往他身上乱蹭。蹭着蹭着，袁星也感觉腿部有什么硬硬的东西硌着他，他脸一黑，当时就明白过来了。

　　“你TM给 他下 药了？”袁星也怒气冲冲的瞪着旁边的廖方雷，这个场子是他组织的，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个能耐。

　　廖方雷眼睛翻了翻，一点心虚的样子都没表现出来。

　　“哥们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啊！梁少看上你了！你还有跑？如果这 药不下在他身上，那就得下在你身上了，这回他这样了，随你出气不是？你想怎样都行……他醒了什么都不会知道的。”

　　“老子对他没兴趣！”袁星也骂道，他们这些人的玩法他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他现在就只想把身上挂着的梁亚宸给扔下去，他们这些人只会让他觉得恶心！

　　只见廖方雷慢慢靠近，双眼直视着他，笑意更深了。“既然你不感兴趣，那……让给我怎么样？”

　　袁星也不禁打了个寒颤。“你……什么意思？”

　　“哈哈，我什么意思你听不懂么？”廖方雷说完，目光转移到了梁亚宸身上，然后伸出手在他的脸上摸了一把。“我说，这小梁少爷的脾气和模样倒是很对我的胃口……”

　　话都说到了这儿，袁星也自然是懂了，只见他呵呵一笑，艰难的扯了扯嘴角。“你看上了！早说啊，还TM绕这么大个圈子！让老子给你搭桥呢？”袁星也说完马上像甩掉什么脏东西一样把梁亚宸甩到了廖方雷的身上，之后他眼神放空，发了一会呆。

　　他真的早就受够了这个人没日没夜的纠缠他！他们这些人就只会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尽干些欺负人的勾当。他！就只会找他麻烦，还想破坏他和梁壮壮之间的感情！这点谁都不行，就算是梁壮壮的弟弟也不行！

　　对啊！本来就是，这两个人才是一路人，他们在一起了，那就再不会有人打搅他们了……

　　“呵呵，让给你了，我求之不得。玩的开心！”袁星也双手一摊，这种轻佻玩弄般的笑容竟连他自己都觉着陌生了。

　　梁亚宸面颊通红，喘息加重，来回蹭得更厉害了。得到袁星也放话的廖方雷给了他个示意的眼神，然后抬手打横抱起了梁亚宸，笑呵呵向不远处的房间走去了。

　　袁星也也赶快向着出去的方向走去，不过他又停住，回头盯着廖方雷抱着梁亚宸的背影，看了许久……后又回身果断的走了出去。

　　这不就是活该嘛……
　　反正……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