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过客千觅》蓝小雪

62、第七章

　　云千觅收了传音球，脸色微沉，似乎有些闷闷不乐，马季忍不住问道：“原来你要讨债的对象是梦魔，它真的有那么厉害吗？到底它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马季刚问完就有些懊悔，没等云千觅回答，干脆先自打嘴巴：“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应该多管闲事的，其实我只是好奇而已，如果你不想回答，可以忽略我的。”
　　云千觅有些好笑，拿着羊脂白玉摩挲着，微叹一声：“其实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因为连我也不知道梦魔到底抢了什么，我爷爷一直都不肯告诉我。”
　　“那你找它干什么？”
　　“自打我记事起，我的一个世交叔叔就告诉我，梦魔伤过我爸爸，还抢走了他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对我千叮万嘱，让我长大之后一定要找到梦魔抢回来。每次提到这事，我爷爷都只是摇头叹气，只让我好好修炼，有机会要找到梦魔。可是他们从来都没提过梦魔到底抢走了什么东西，只是说等找到梦魔自然就会知道了。”
　　云千觅也觉得很是奇怪，她知道爷爷还藏着许多秘密，直觉告诉她，这些秘密是与她有关的，所以她对寻找梦魔也格外上心。奇怪的是，自从她出师以来，一直都没有找到梦魔的半点踪迹，直到一年前才发现它有活动的痕迹，开始对它的追踪之旅。
　　梦魔十分狡猾小心，每次都能甩掉云千觅的追踪，她愣是没跟梦魔正式交过手，却不小心被它的梦境困住，吃了不少闷亏。
　　“这么奇怪？”马季想不通地挠挠头，“干嘛要这样故弄玄虚？万一你抓到梦魔，你又不知道它抢了什么，怎么找它要？”
　　云千觅莞尔一笑，她也问过云爷爷同样的问题，云爷爷仍旧神神秘秘地坚持等她见到梦魔自然就会知道，她再三追问，他也只是透露了那样东西对她很重要，到时她就会明白一切的。
　　云爷爷三缄其口，云千觅也问不出什么，只能将希望寄予在梦魔身上，等找到了它，她就能弄明白真相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云千觅不想再浪费精神去想这些事情，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云千觅掂量一下羊脂白玉的重量，顺手将它塞进马季的手里：“小马，麻烦你帮我把这个拿去当了。”
　　“不是吧？这么贵重的东西很值钱的，你就这样给了我，难道不怕我会动坏心思吗？”马季像捧着一个烫手山芋，神情有些紧张。
　　“你的家就在这里，跑得和尚跑不了庙，你要是敢贪了这块玉，我自然有办法找到你。”云千觅自信地拍拍他的肩膀，“况且你还有求于我，我想你是不会令我失望的，对吧？”
　　马季见状也不知该是哭还是笑，只得乖乖认命去当铺跑了一趟，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地拎着一个大信封的现金回来。
　　云千觅粗略地看了一眼，见数目跟她预测的差不多，证明马季没有动过手脚，总算经得起金钱的考验，心里不禁对他又多了一份信任，开始认真将他所求的事情放在心上。
　　“小马，你收留了我，又帮了我这个大忙，你的恩情我会铭记于心。”
　　马季摆摆手：“只要你肯帮我找到豪仔，我什么都愿意做。”

　　云千觅见他这般紧张豪仔，便让他带自己来到豪仔丧命的地方，施展言灵术召唤豪仔的鬼魂。
　　可是她尽力试了很多遍，依旧毫无动静，始终不见豪仔的踪影。
　　“为什么连你都召唤不出豪仔的鬼魂？”马季满脸掩饰不住的失望。
　　云千觅耸耸肩：“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石敢当是修炼上千年的石精灵，灵力深厚，连他都召唤不了，我只不过是个凡人，怎么可能比他还厉害？”
　　马季垂头丧气地瘫坐在地上，很是不解：“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见过豪仔的！为什么他又不肯出来相见？”
　　“通常言灵术失败只有三个可能性。”
　　“哪三个？”
　　“第一，豪仔已经投胎转世。”
　　“不可能，我真的见过他的。”
　　“第二，他不想见到你，故意避而不见。”
　　“这也不可能啊，如果他真的怪我不肯见我，那他上次为什么又会出现，还知道我一直在找他。”
　　“那就只剩最后一个可能，他可能是身不由己。”
　　马季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千觅眼睛一转，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想法，摸摸下巴思索道：“豪仔是溺死的，死的时候年纪还小，通常这种鬼魂意识混沌，很容易被道行高深的妖魔鬼怪控制成为傀儡，要么被吞噬吸取魂魄增强功力，要么被控制沦为工具。言灵术通常对鬼魂有用，但我们试了那么多次都没有反应，我猜豪仔很有可能已经堕落成魔。”
　　“不可能！”马季闻言变得激动起来，脸都红了：“不可能，豪仔不可能变成魔的！上次他还要我好好照顾妈妈，魔是没有人性的，如果他真的变成了魔，怎么可能会记得妈妈，还让我照顾她！”
　　“那可能他真的是身不由己，你再仔细想想，他还有没有说过其他奇怪的话？”跟马季一对比，云千觅显得冷静许多。
　　“没有，他没说过其他的话！”马季连连否认，事实上豪仔的确跟他记忆中的不一样了。
　　儿时的豪仔是活泼开朗的，而他见到的豪仔却是一身黑衣，满脸冷漠，一开口就是冷冰冰的语气，他只对马季说了两句话就消失了：“小马，好好照顾我妈，不要多管闲事。”
　　“可是......”
　　马季受到的刺激不小，不想再听云千觅继续说下去，当即发脾气走人。

　　啤啤从空中突然现身，忙替马季说好话解释：“小云，你别怪小马，他只是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不是针对你发脾气的。”
　　云千觅斜眼看着啤啤，奇怪她怎么会突然出现：“你怎么会在这里？”
　　啤啤连忙解释道：“我和莉莉去你说的地方到处都找过了，都没有发现魔的气息，倒是发现了几只恶鬼，于是我就让莉莉盯着他们，自己先回来告诉你。”
　　谁知她回到马季家里没看到他们两个，就寻着他们的气息一路跟过来，不曾想见到了这一幕。
　　原来如此，云千觅点点头，却总觉得她刚才的语气有点怪怪的：“刚才你说事实？莫非你知道了什么？”
　　啤啤暗道不妙，赶紧捂着嘴，糟了，她说漏嘴了！不对，是云千觅太机灵了，居然能抓住她话里的漏洞。
　　云千觅向她步步逼近，眼神锐利，啤啤有些害怕，连连后退：“你想干什么？”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事实？”云千觅见她神色很不自然，肯定她有事隐瞒，认真质问：“你一直滞留在阳间，我猜是因为小马吧？那你没有理由不知道他有多在乎豪仔，既然你知道了一些内情，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不帮小马？”
　　啤啤怯怯低下头：“我都不肯定我听说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只不过不想小马担心而已。”
　　云千觅直直地盯着她，令啤啤心里发毛，迫于对方的压力，只得老实交代：“我也是刚从一些鬼粉丝那里听说的，传说中有个很神秘很强大的魔，喜欢四处抓小鬼当手下，逼那些小鬼自相残杀，留下最强的，用来控制帮它残害人类，勾人灵魂，供奉给魔。”
　　“为什么你会觉得豪仔跟这事有关？”
　　“因为我见过他。”啤啤忽然抬眼认真望着云千觅。

　　电视城向来是阴气重的地方，经常会发生稀奇古怪的事情。前不久才有个女明星在录节目的时候突然心脏病发当场去世。
　　当时啤啤就在现场，亲眼看着前一秒还生龙活虎的女明星突然脸色一变，抓着胸口倒在地上，眼神恐惧地盯着某个方向。
　　啤啤好奇地转头看过去，竟然看见一个人影飘浮在空中，仔细看清对方的样貌，心下大惊。
　　那人与啤啤惊恐的目光撞个正着，啤啤被他阴森的戾气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女明星的灵魂勾走。
　　幸好那人并没有理会啤啤，连眼角都没看她就直径消失了。
　　“那个就是豪仔？”
　　啤啤点点头：“他跟石敢当长得一模一样！石敢当本来就是照着豪仔的相貌幻化而成，如今石敢当已经打回原形，那那个应该就是豪仔了。”
　　“原来如此。”云千觅不觉皱眉。
　　“还有……”啤啤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说出来：“我感觉到豪仔身上有魔的气息……”
　　云千觅眯起双眼，低声喃喃：“这下可就棘手了……”
　　啤啤闻言大为紧张：“那这下该怎么办才好？如果豪仔真的变成魔，那小马一定会很伤心的。”
　　马季刚刚踏入降魔师的行列，成为一个驱魔人，自己的好朋友却变成了魔，这令他如何受得住这个打击？啤啤忍不住担心起来。
　　“小云，我们到底要不要告诉小马？”
　　云千觅又施了一遍言灵术，依旧没有反应，重重地长叹一声：“该来的，总要来的，纸始终包不住火，他早晚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