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天下谁人不识君》南宫十九

7、洛阳故人

　　君玄给君奉天扔下了一个大炸弹，然后挥一挥衣袖，不带半朵云彩的走了。

　　蔺天刑早等在下头。

　　之前盘古云鲸发疯那么大的阵仗，蔺天刑眼睛不瞎，当然早就注意到了。但他那时候被另外的事拖住了手脚，分不出身来帮忙，只能分神关注。他原本以为最后对上云鲸的会是君奉天，然最后的结果却是云鲸被人单手砸进了地底。

　　那人还非常的熟悉。

　　距离太远，蔺天刑瞧不见对方的容貌，却不妨碍他觉得对方的行事风格熟悉。

　　又想起多年之前，神州巨变之时，曾有人用过九天玄尊的绝式天剑禁招。

　　之后他去询问了当时在场的三先天，疏楼龙宿为他画了张画，描绘出了那名据说与仙灵地界的女神妙筑玄华结伴而来、更使出了天剑禁招的女子的模样。

　　那是年轻时候的君奉天——或者说，是被柔化了面孔之后的年轻版君玄重。

　　也正是昔年他见过的，曾经在君玄重帮助下短暂拥有了身体的君玄女。

　　蔺天刑有想过去找对方，但实在难寻踪迹。唯一的线索仙灵地界也在那之后直接封岛，无法之下，这事也就一直拖了下来。也因为对事实没什么把握，未免叫人空欢喜一场，蔺天刑便也没有对君奉天说。

　　但这件事却一直存在了他心里，这时候冒出来的自然而然。

　　心中生了疑惑，便自然会想要求证。蔺天刑来的时候就想好了借口，免得到时候发现那人不是老友搞得尴尬起来。不过他还没上去拜访，君玄就先下来了。

　　多年老友，再见自然是温情非常。不过在见面的时候蔺天刑还是难免犹豫了一下，问：“玄女……？”

　　君玄：“……你喊玄重也成。”

　　蔺天刑顿时就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你还真这么做了啊？”

　　君玄但笑不语，蔺天刑话里的这个你自然是君玄重无疑。蔺天刑和君玄重交好多年，两人也算是一同闯过风雨的患难之交，君玄女那时候情况还好，偶尔也会冒出来和他聊聊天——但却从未和蔺天刑说过这方面的话题，和蔺天刑说过此道烦恼的是君玄重。

　　君玄重曾经通过蔺天刑的关系试图寻找一体双魂的治疗方法。只是后期实在无果，君玄女魂魄过于强盛，又身带神皇之气与蚩尤咒怨，一般技术制造出来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这两种力量，通过特殊手段制造出来的也没法让君玄女长期使用的躯体。

　　后来他倒是通过阎魔鬼后到手了血元造生之法，还曾经用自己作为样本弄出来了更加结实耐用的新躯壳。但这也只能多撑一段时间而已，而每一次躯体崩溃对于君玄女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伤害。

　　故而一次两次之后君玄重就不敢这么搞了，转而开始思考其他出路。他在后期会试图让自己和玄女的魂魄融合这点最初是阎魔鬼后曾经说过的鬼狱逸闻的启发，最开始的思路却是蔺天刑在无意间提供的。

　　儒门什么都可能少，书却不可能。质疑儒门的藏书数量这就跟质疑儒门的有钱程度一样无理取闹，君玄重满天下的收集藏书秘术，连儒门的书库也没放过——鉴于他想找的又不是门内秘招这种东西，也的确有拿出东西来交换，还有蔺天刑作保周旋，其他人也就让他进去看了。

　　然后君玄重就在一本古籍上面发现了融魂的办法。

　　大概是在很多很多很多年之前，儒门有个高层也是这种一体双魂的情况，兄弟两个和睦无间。然后在一次意外当中，兄弟两个的魂都受到了伤害，在求生本能的催促之下，两个魂变成了一个，并且完全继承了两个魂之前的记忆经验情感认知等方面。

　　打个比方来说，兄弟两个一人是苹果汁一人是香蕉汁，在融合完成之后就变成了苹果香蕉汁。

　　君玄重就觉得这个结果也不错，他其实真的不排斥和君玄女融魂，不过能够两个人一起生活下去自然是最好。是而他当时只是将书上语焉不详的记录抄了下来，顺带问了问蔺天刑儒门还有没有类似的情况和资料。

　　蔺天刑表示没有，又说滚滚滚，莫挨老子，以后你和你妹变成一个人了就别来找我。

　　君玄重没把好友别扭的关怀挂在心上，君玄女在他心中重于一切。在一次又一次的试图为君玄女制造新身体失败之后，他在后期又转向了这个方向做了点研究——就是运气不太好，在研究成功之前就被大徒弟一招捅肾，躺了千多年才原地起成功。

　　但又不能说他的运气不好，君玄重不想拖着君玄女一起去死，就把还没出成果的研究往自己身上用，居然还真的被他成功了，造就了君玄。

　　蔺天刑觉得吧，君玄重他还真是个狠人——是说一般人都干不出来这种事的啊！你有老婆有儿子，到底是怎么下定决心要和你妹融魂的？难道以后你老婆你儿子都要交给你妹来管吗？

　　君玄：“我总觉得你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情。”

　　蔺天刑斩钉截铁的说道：“是你的错觉！”

　　君玄道：“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吗？”

　　蔺天刑盯着君玄看了人一会儿：“敏锐如玄重，直白如玄女……”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我现在相信君玄重是玩真的了。”

　　本来他还以为君玄重是自我牺牲换得君玄女自由掌控身体来着，毕竟按照君玄重对他妹的重视程度来讲这种发展一点都不奇怪……结果现在看起来这两个还真从苹果汁和香蕉汁变成了苹果香蕉汁了啊！

　　嗯，蔺天刑其实还是很了解君玄重的。就是他没有姐妹，更加没有像是君玄女之于君玄重这样的姐妹，所以不能深刻的体会到君玄重对于君玄女的想法和感情。

　　君玄重重视姐妹远胜过自己，也许这就是他们这对双生子之间的通病，君玄女如此，君玄重亦是如此。

　　于君玄重而言，在生死之前放弃自己而将生机送给君玄女是理所当然的，但他到底也有自己的私心。他们从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相伴在彼此的身边，那么漫长的岁月一直都是他们互相扶持着走过，也约定好谁也不许抛下谁，他又怎么能留下君玄女一人？

　　倒不如选择融魂，为君玄女、为他们两人一同博取一线生机。

　　当时的君玄重是本着什么样的心情做出这个决定的呢？蔺天刑不知道，本应该知道的君玄也不明白，因为君玄重将这一切都划做自己一人的私心，在让出人格和意识的主导权的时候就将这些都丢的干干净净。

　　但这些都没有必要和别人说，故而对于蔺天刑的感慨，君玄也只是微微一笑，道：“自然是真的，我都站在你面前了，你难道还不愿意相信吗？”

　　蔺天刑道：“我对你们的选择没有意见……就是……”他沮丧的说道：“你怎么就变成了女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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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皇儒主场
我已经想好了皇儒的结局~~~
当年玄尊那一辈的谁都别想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