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Ⅰ]·夏木茵茵》寒璧生花

5、蝮蛇

　　校内分组赛，是每月将全体2年级及3年纪队员分成四组进行比赛，各组成绩最好的两名球员总共八名选为正式球员，将获得参加各项大赛的资格。
　　但这次出现了很少见的情况，竟有一个1年纪的破格参赛——越前龙马，一年级生。
　　蝶裳看着面前的比赛表格，从这个名单出来以后，她的耳边就全是别人的议论声，大多是表示不解，还有不满。
　　蝶裳听着这些讨论，反观当事人……倒是跟没事人一样。
　　女子网球场附近。
　　樱乃正在练习挥拍。
　　自从加入了网球社以后，樱乃倒是对网球的练习很认真，从那次柿木坂东之后，樱乃和蝶裳没怎么见面，仅有的几次照面也在两人有意无意的躲避中错过。到了现在，樱乃反倒是在网球上练得更专心了。
　　“那里不对呢，前辈教了我很多次的。”樱乃挥着拍子，总觉得自己的姿势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她的思维不由的飘远了，龙马的姿态真的很漂亮……
　　突然，膝盖被什么顶了一下，樱乃已经，转头看到了一个人。
　　“呃，龙马！”樱乃脸有些红，给他看到自己不规范的姿势了，真难为情……
　　“膝部……伸的太直了。”
　　吓？樱乃心里欢喜，这是建议吗？
　　“手肘太过弯曲，两肩张的太开，头发留的太长，慌慌张张的……”
　　“……真是的。”樱乃的脸更红了，比起生气，大概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害羞。
　　这时身边几个女孩匆忙跑过去，樱乃隐约听到是今天男子网球社分组赛的事。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次有一个临时入会的一年级生……”
　　樱乃眼前一亮，难道是……
　　“比赛完毕，越前胜！6：0。”
　　蝶裳听到周围的惊叹声，今天越前龙马的两场分组淘汰赛，连胜两场，不光赢了，还赢得很轻松的样子，连一滴汗都没有流。
　　“越前，干得好！”堀尾看起来比龙马都兴奋。
　　“午饭后，今天就只剩和正式球员海棠前辈的比赛了。”留着短短的半寸的是同样一年级的胜雄，开学第一天他被二年级的前辈欺负，在被龙马变相的救下后，对龙马也是很崇拜。
　　蝶裳坐在排名赛的记录处，每一个参加比赛的球员在比赛结束后都要将比赛的成绩告诉她，然后由她记录下来。以前这个活是队员们轮流着来的，现在多了蝶裳，虽然说着是轮流，但就是蝶裳在这里呆的时间最长。
　　“D组越前龙马6：0取胜。”蝶裳坐在桌前翻看着资料，然后就听到了这样一个平淡无波的声音，抬头一看，正是越前龙马，身后还有几个追随者。
　　蝶裳记下成绩：“接下来的比赛在下午进行，你们可以先去吃午饭。”
　　“谢谢。”出乎意料的，龙马还回答了她，蝶裳有点惊奇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顺口问道。
　　“胜郎同学呢？怎么没有跟着你？”胜郎也是龙马的崇拜者之一，平时和堀尾胜雄一起，倒像是龙马的啦啦队一样。
　　龙马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回道：“不知道。”
　　蝶裳敏锐的抓住了他细微的表情，她看向他，忽然问道：“你是忘记我的名字了吗？”
　　从上次做自我介绍以后两人的确没再有过交流，蝶裳看他的表情忽然就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忘了自己的名字。
　　“没有……羽生同学。”眼前的男孩子压了压帽檐，说出的话却让蝶裳意外。
　　她静了一下，垂眉说道。
　　“叫我蝶裳就行了，社团里的人都这么叫我，”说这话的时候，蝶裳低头不看他，兀自整理资料，然后抬头，“去吃饭吧，没有记错的话你下午的对手是二年级的正式队员海棠前辈……加油。”
　　说加油的时候，她自认是用很真挚的眼神的和面前的少年对视着。然后，龙马微微点头：“知道了，谢谢。”
　　等人走后，蝶裳重新翻看这已经递交上来的比赛成绩。
　　正式队员果然都是实力超群的，全都是以6：0的大比分获胜。蝶裳看了看表格里的成绩，拿出一张干净的白纸抄写下来。
　　中午的时候，终于有好心的大石学长过来和她换班了，蝶裳看到大石学长在自己的那一栏里填了一个6：0，微微挑眉感叹：“看来学长现在的状态还真是好呢。”
　　“哪里，要是真说状态的话，应该说D组目前的状态是最好的吧？”
　　“D组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蝶裳这半天她都没有去看比赛，还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只能通过报上来的成绩来判断比赛的进展情况。
　　大石学长刚想说话，乾学长又走了过来，也像大石学长一样，拿起笔在自己那一栏里填了一个6：0。
　　“那个一年级的新生看起来应该比想象中的强。”大石学长看了乾学长一眼，回答了蝶裳的疑问。
　　“不过我想阿乾已经想好对策了。”顺着大石学长的目光，蝶裳看到了乾学长手里拿着的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来到这里当经理之后，蝶裳知道这里的每一个正式队员都各具特色，其中乾学长的特点就是大量的收集选手的比赛资料，至于有什么用途，蝶裳现在还不是很清楚。
　　“那看来越前龙马后面的比赛会很麻烦。”蝶裳看着乾学长翻着自己的笔记本，客观的评价道，事实上她觉得乾学长这钟习惯也是很有特点的。
　　“还有更麻烦的不是吗？”写完比赛成绩的乾学长参与到他们的讨论中，“今天下午，和越前比赛的就是正式队员的……”
　　话还没说完，乾学长身后忽然传出嘶的一声，很突兀的声音，像是蛇突出芯子的声音。
　　乾学长回过头：“原来你在这里啊。二年级的海堂薰。”
　　老实说，蝶裳在这里这么些天都没有和这个海堂学长说几句话，她还记得自己被手冢队长带到队员面前介绍时，这个头上绑着头巾的学长也是发出了类似蛇吐芯子的嘶的一声，蝶裳直觉觉得这个学长应该是不好相处，又不知道他是不是反感自己的到来，所以在他面前都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现在，这个只要面无表情就能把路人吓一跳的学长坐在靠墙的地方，声音低沉阴冷，冲着乾学长说：“不要再提起我了，前辈……”
　　蝶裳今天中午吃饭都像是在梦游，她脑海中还在回荡着海堂学长低沉的声音。还没比赛这个学长就让人觉得很可怕了，不知道下午的比赛会怎么样。
　　蝶裳正思索着下午是去看比赛还是继续在那里坐着，完全不知道在另一个地方此刻正发生着粉红萌动的事情。
　　樱乃拿着手里的东西，心里抱怨着朋香到底去了哪里。然后，这个一直没怎么有方向感的女孩子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碰到了正在僻静处打壁球的龙马，这个细心的女孩子惊讶的看到他将每一球的落点都控制在了一个位置上，本就为他萌动的少女心此刻除了喜欢还有满满的崇拜。就不由得站在那里看着。
　　然后，龙马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有事吗？”
　　樱乃一惊，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对不起，打扰到你了吗？”
　　“打扰倒是没有，你有什么事吗？”龙马将网球在球拍中晃动着，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但球始终没有掉下去。
　　“呃，比赛快开始了吗？”樱乃脸红红的，鼓起勇气说出自己最想说的话，“加油哦。”
　　“嗯？”龙马停下球拍，直直的看向她。
　　樱乃说完以后察觉到龙马的注视，本就带着红晕的脸更红了，不知道能再说些什么，心跳的越来越快，最终终于在龙马的注视下仓皇跑开。
　　而龙马，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随着一记力道十足的垂直扣杀球，阿桃学长结束了自己的比赛，6：0。
　　这次的比赛最终的名单将会决定即将到来的中学生网球大赛的出赛名单，看得出来，即便是正式队员也是卯足了劲不敢有丝毫懈怠。
　　蝶裳站在球场外，她知道下一场比赛就是越前龙马和海堂学长的比赛了，这是龙马第一次和正式队员的正式比赛。
　　拜河村学长所赐，今天下午他没有比赛，就坐在那里值班了。蝶裳就跑出来看场比赛。
　　来看这场比赛的人意外的多，大概人们都想看一下，这个至今还没有败绩的一年级生第一次和正式队员在比赛中交手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龙马的三个死忠粉堀尾，胜郎和胜雄正站在那里喊着龙马加油，真的是比龙马本人还激动。
　　蝶裳在观众里很容易的就找到了樱乃和她的朋友小坂由朋香，主要是因为朋香太活泼了，一直在那里大声的给龙马加油，很引人注目。
　　樱乃似乎因为朋香的大声而有些不好意思，在小声劝她的时候，樱乃看到了蝶裳。
　　还没等蝶裳有什么动作，樱乃有些慌乱的转回头，蝶裳看到她轻轻的皱起了眉。
　　蝶裳收起已经已经轻轻弯起的唇角，轻轻敛下眉，樱乃的反应也是在意料之内，算了，这种心结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
　　一开始两人就是波涛暗涌的状态。
　　蝶裳注意到龙马是右手持拍，看样子还是想保留一下实力的。
　　这可是正式队员啊，实力和你之前的对手可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蝶裳在心里叹息。
　　阿桃学长刚刚比完赛，现在没有事就站她身边看两人的对决。还没有正式比赛就感叹道：“越前这次是遇到了难缠的角色了，这下子可有的看了。”
　　比赛伊始，两人的球速都很快，动作也很敏捷，和之前的比赛气氛完全不一样，让人惊讶的是，越前完全没有处于下风。
　　比赛一直胶着，谁也没有领先，一直到海堂学长使出了杀手锏。
　　蝶裳之前在练习的时候倒是看到过海堂学长的拿手技，动作很特别，手臂大幅度的挥动着，随之而来的是球有着超乎寻常的旋转，然后球的轨道就会发生变化，对手没法预测球路，一般也就也来不及接球。
　　同样的，初次接触到这种球的龙马也是没有接到这一力道强劲的蛇球。
　　海堂学长这一招使出来，周围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海堂的那招还是那么可怕。”有学长在一边感叹道。
　　“那招就是海堂学长的蝮蛇吧。”蝶裳看的非常专注，眼睛不错开的问阿桃学长。
　　“啊，重心由右脚移到左脚的瞬间，大力挥动球拍，使球带着异常强劲的回旋，”阿桃学长神情放松，“如此刁钻角度的回击球，只有像海堂手脚那么长的人才能做得到。”
　　“学长倒是很轻松的样子。”蝶裳终于回头看他一眼，“你谁都不偏袒啊。”
　　“我会偏袒海堂那个家伙吗？”阿桃学长嗤了一声，“至于越前嘛，我倒觉得他应该不是那么轻易被那个蛇球吓到的。”
　　蝶裳刚想说话，这时，场上忽然有人发出了声音，是龙马。
　　“嗯，原来是从那个角度打回来的啊……还差的远呢。”说着，球拍从右手悄无声息的换到了左手。
　　蝶裳愣了愣，不再想着反驳：“那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