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231、231

　　231.
　　看来桢急于挽救气氛的话语并没起到多大作用。听了她“早点和宇智波家的姑娘培养感情”的话，卡卡西只是皱了皱眉，情绪不明地瞪了她一眼，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她就知道，不提卡卡西到底能不能克制自己不乱招惹别人（如果真有那么个人存在的话），但也肯定不会就这么目标明确、急功近利地往宇智波家族钻。
　　大概因为卡卡西总是在对她做无条件的妥协，她忘记了他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在医院特护病房那天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卡卡西又怎么可能忍受宇智波家族的胁迫啊？
　　桢第一次觉得，刚才那种话未免太贬低卡卡西的为人了，自己应该道歉才是。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直愣愣地说道，“我只是以为你……嗯，到现在也没喜欢过谁，那么说不定会喜欢……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说的。那个，你饿不饿，我请你出去吃饭吧。”
　　本来卡卡西好心送了生日礼物，自己也应该请他吃饭的才对！至于刚才那件事……那就请他吃顿大的！反正她出门好多天，可以领不少出差补助呢。
　　卡卡西一言不发，却也没反对她的提议。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门。桢由于心里愧疚，一路上不停滴说着这次出门的所见所闻。
　　“我们坐了好几天的船，你看夜白那么结实的样子，到了海上他就不行了，”桢突然想起夜白晕船完全归罪于她，但已经开了头又不能突兀地转移话题，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不过他回程时就好多了，还能吃点鱼呢！”
　　“我们路上吃了好多不同种类的海鱼，我觉得我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鱼。还有还有，我从前吃带鱼都是炸的或者是红烧的，这一回我第一次吃到带鱼刺身呢！超级好吃的！夜白不能吃，我和止水把他那份分了，撑得我晚上都睡不着！”
　　“在海之国我看到有渔民捞上来的棱皮龟来着！那么大一只！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打算把它卖掉，幸好他们给放生了。”
　　“船开到一半时我看到有鲸鲨在船底下游过去！都快有我们的船那么大了，还有特别漂亮的蓝白点点！”
　　卡卡西板着脸，像是心情依然不好而并没有把桢絮絮叨叨在他耳边说个没完的话听进去。他偶尔稍微侧头，看着桢一边比划一边讲述，却还带着一脸“求原谅”表情的样子，内心柔软熨帖得如同被夹杂着花香的春风吹过。然而，他心里五味杂陈，又温暖，又难过，又犹豫。这些情绪翻搅在一起，让卡卡西一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喜欢她吗？
　　是的。
　　可是，就如她所说，这种喜欢，一旦被说出口，也就变成了沉重的负担。他们俩，至少现在，谁也无法承担这种后果。
　　他是天才不假，可是，就算是他，就算是已经当上了火影的水门老师，依然对宇智波家族毫无办法。
　　他该怎么做？
　　也许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他守在她身边，保护着她长大，看着她将来与某个人牵起手来。只是他难以控制自己在心里把桢身边那个男人刻画得面目可憎的欲望——尽管他觉得她将来肯定会找到一个优秀的男人，那男人同样会把她当成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可是，可是，依然让他觉得面目可憎！
　　这样好像太过自私了些呢，对桢也不公平对不对？可问题是，难道他只在心里想想都不行吗？？？
　　就在桢说出“那边还有风干的刺豚做成的玩具我下次要买几个玩”之后，卡卡西深吸了口气，压下内心的委屈和不忿，声音温柔地说道：
　　“嗯，也给我带一个。”
　　“好！”
　　看卡卡西在她的强力攻势下终于有了点反应，似乎没那么生气了，说话说到口干舌燥的桢松了口气，忙不迭地答应下来。至于说到那没影的刺球玩具，她觉得卡卡西也未必真喜欢那丑丑的小刺球，不过是下台阶而已。但是，这起码证明卡卡西不再因为她口不择言瞎出主意而恼怒，可算是一大进步了呢。额，虽然下次去海之国的时间遥遥无期……无所谓啦，她会把这件事记住的

　　，等将来有机会一定把那刺球买给卡卡西赔不是！哪怕他那时早把这件事忘了也无所谓！
　　毕竟，说到就要做到嘛。更何况，这一次的确是她做错了。
　　认罪态度极其良好的桢拉着卡卡西在街上逛，一时也不知道该带他到哪里去吃饭才能把自己的歉意抒发出来。不过还没等到她找到地方，便被身后阿凯的声音叫住了。阿凯一路嚷着“卡卡西总算找到你了”一溜烟地跑过来，停在了两人面前。
　　桢这口气又松了松。一会完全可以带着阿凯一起去吃饭嘛！有了阿凯在会很热闹，自己便不需要使劲调节气氛逗卡卡西说话，更不用道歉道个没完——总道歉气氛更尴尬。最好一会问问惠比斯跑到哪去了，他们好久没见面，也该在一起聚一聚了。
　　“卡卡西卡卡西！我们今天应该比试……”阿凯总算注意到了自己一辈子的对手身边的队友，他的嘴巴咧开，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阿桢你也在啊！生日礼物收到了吗？喜不喜欢？”
　　卡卡西不是第一次被阿凯在大街上逮到要比试，但这肯定是他最不愿意见到阿凯的一天。本来身边的女孩没话找话拼命道歉的模样可爱得要命，可这会她脸上见到队友来解围的如释重负的表情难免让他觉得牙根痒痒。
　　“喜欢啊，当然喜欢了，”桢哪里知道卡卡西在想什么，她笑眯眯地看着阿凯，觉得阿凯简直就是她的救星，“我还没空看那本书呢，晚上回去我就开始读！”
　　“我挑了很久的……书店老板说那是最近的畅销书来的，”阿凯瞅了瞅卡卡西，想起自己今天是干嘛来的，于是他光速改变了目标，“哎，卡卡西啊，上次说好的，我们今天要比……”
　　要是被阿凯拉住比试什么跑步啊，攀岩啊，手里剑啊，未免太浪费时间，而现在卡卡西很需要时间。他在面罩下咬了咬嘴唇，打断了阿凯的话。
　　“来猜拳吧，好久没有猜拳了是不是？”
　　阿凯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他怪叫道：
　　“什么啊？又猜拳？上次明明说好了这次要比铁人三项的！！为了这一天我做了那么久的准备哪！！！”
　　桢在一边憋着笑。本来她觉得一个中忍一个上忍在一起猜拳就够匪夷所思的了，阿凯说的什么“铁人三项”更让她同情卡卡西。那可是三项对体能要求极高的项目啊——不过她马上想起来如果没有她的存在，卡卡西本来是不需要被阿凯逼着比这比那的，更多的歉意立马占据了她的内心。
　　赶紧给卡卡西解围才是！
　　“喂喂喂！比什么铁人三项？”桢凶巴巴地吼道，“那得搭进去大半天时间，我可还饿着呢！赶紧的，给你们五分钟，比完了我们去吃饭！”
　　“啊，桢你怎么能……”
　　“少废话！我是寿星佬，我说了就算！”
　　虽然从比试十几个小时压缩到了五分钟，卡卡西依然觉得心里别扭。不过由于桢这副横眉立目的模样应该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另一部分原因就是她真饿了），卡卡西还是眯缝着眼睛伸出了拳头和阿凯示意了一下。
　　阿凯小小地权衡了一会，决定听从寿星佬的安排。他拉着卡卡西足足猜了六十次拳，分秒必争地把五分钟耗到最后。
　　“你们谁赢了？”桢神情古怪地问道。
　　阿凯满脸懊恼。
　　“我给忘了！一开始我还记得来着，猜拳次数一多就给忘了……喂，卡卡西，我们到底谁赢了啊？”
　　卡卡西那眉眼弯着，显然心情不错的样子。不过他当然没有趁机“决定”自己胜出，而是无所谓地道：
　　“我也忘了，这次就不算了吧，以后再比。”
　　阿凯不甘心地嘟囔道：
　　“切，又让你逃过一次。下次一定要比铁人三项了啊！”
　　桢本以为卡卡西不会说什么或者说会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呢，毕竟——那可是铁人三项赛啊！桢从前见村里举办过这种比赛，从清晨太阳初升一直比到了繁星满天！可是，卡卡西点了点头，“好”了一声，声音里居然没有半点不乐意。
　　这家伙还挺乐在其中的嘛。
　　桢在心里叹息天才的想法就是和她这普通人不一样，换了是她遇到阿凯这种人，一定跑得比谁都快！
　　“惠比斯现在在哪呢？”桢问道。
　　“忍校这会应该快放学了吧，”阿凯回想着忍校放学的时间，“我们去找他吗？”
　　桢不假思索地道：
　　“当然！我们都到了，怎么也不能差他一个！”
　　几个人快步来到了那熟悉的校园外，正赶上放学时间。各个班级的老师带着微笑送孩子们出来，把他们安全送到等候在门外的家长们身边。夕阳西下，金红的阳光洒在他们脸上身上，这片景致实在美妙到了极致。
　　惠比斯当然也在老师的队伍当中，他依然戴着墨镜，摆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架势来，挨个和那些七八岁大的孩子们告别，看着还真有点为人师表的样子。惠比斯当然看到了队友们在远处冲自己招手，不过他只是冲他们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得把孩子们都送走才能出来。
　　这一等又是半个多钟头。家长们来的时间不定，还有人拉着惠比斯打听自家孩子在学校的表现如何，惠比斯一一耐心作答，并告诉他们在家里应该如何指导孩子练习忍术——就好像刚刚成年不久的他曾经有过孩子一样。桢在远处瞅着惠比斯一本正经的模样傻乐，心想等他过来一定要好好嘲笑他一番。
　　等到夕阳即将消失在火影岩上水门老师的脑袋后面，惠比斯终于有空搭理队友们了。他快步走过来，一眼看到了桢的脸，嘴巴便咧开了。
　　“看看，这样就漂亮多了嘛！”惠比斯笑道，“女孩子就应该好好打扮打扮才对呢！”
　　桢“哎哟”了一声，赶紧掏出纸巾擦嘴。刚才光顾着跟卡卡西道歉，她完全把自己浓妆艳抹的事给忘记了。现在惠比斯突然一提醒，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顶了满嘴的艳色招摇过市来着。
　　“干嘛擦了？”惠比斯不满地说道，“你看现在……得了，刚才是美女，现在就是个丫头片子。”
　　桢又气又笑。阿凯在一边莫名其妙地瞅着桢，又看看她手里纸巾上粘上的口红，讪讪地道：
　　“耶？我都没看出来你刚才化妆了……”
　　卡卡西站在他们身边，一句话也没有说。一开始他觉得桢嘴唇有些颜色的确漂亮得让人眼前一亮。她刚才表情尴尬地擦嘴巴，他还觉得有些遗憾。然而，井一班的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笑闹着，竟然一点余地也没有给他这个外人留。
　　没错，在他们面前，旗木卡卡西不过就是个外人。他们之间的话题，他插不上话；他们之间的过往，他半点不知道。如此，在他们三个聚在一起的时候，他干嘛还要不合时宜地留在这里呢？
　　格格不入，这就是形容他现在的状态最好的那个词。
　　“那个……阿桢，我走了，”卡卡西的声音有些落寞，“我刚想起来，还得回暗部里去，有点事要办。”
　　卡卡西冲她点了点头便要转身离开。他走的速度很快，桢刚说了句“怎么突然要走”的话，他已经走出了五米远。阿凯也在身后叫着他的名字。然而，卡卡西一心想从身后那种热烈的场面当中逃离出去，什么也顾不得了。桢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莫名其妙地回想着刚才的一切。她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冷落了卡卡西一小会……难道这家伙是在闹情绪？可是，“因为受到了冷落而闹情绪扭头就走”这件事似乎不应该和卡卡西这种人搭上边啊……
　　要不要问问他真正的原因？
　　还是算了吧，不管因为什么，卡卡西这种脸皮薄的人肯定是不愿意给出明确的解释。为了照顾他的面子，她也犯不上为这点小事刨根问底嘛。
　　她最终还是决定带着惠比斯和阿凯去吃大餐。这是她的生日（虽然已经过了），这是她应该做的事。至于说到卡卡西，桢觉得他可能不会按时跑去吃饭吧……那么，就给他打包一份送去好了。或者，等他过生日，再考虑考虑送他一份大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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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算糖还是算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