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280、280

　　280.
　　前一天还在木叶村享受着初恋的美妙滋味，第二天便整装出发前往水土贫瘠的砂忍，对比也太强烈了哪……
　　桢背好自己的行李，目光瞄了眼走在她身边表情警觉的天藏，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出门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让她和天藏一起啊？她当然知道天藏是卡卡西的粉丝，可是，她和天藏不对付也是不争的事实啊。
　　……好吧，她不喜欢天藏是事实，而天藏嘛，这小子现在的状态应该是“凡是前辈喜欢的我都喜欢，凡是前辈讨厌的我都讨厌”吧。
　　没办法，做忍者就是如此，什么都要忍。至少现在天藏与她同一阵线，她不用担心他会突然捅她一刀……额，说不定天藏会担心她捅他一刀呢。
　　还是放些心思在任务上吧。
　　在之前天藏被卡卡西运动出了“根”之后，三代和团藏之间的关系像是进入了蜜月期，时常可见暗部和“根”一同行动的情况——这一次也是如此。想来，这二位终于达成了共识，要想运营好一个村子，单凭某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被三代他们召唤之后，她便和天藏一同接受了任务。
　　据三代介绍，砂忍的尾兽（人柱力）情况不妙。而且，他们那尾兽的制作方法是与玖辛奈和鸣人那种成熟的人柱力完全不同的。玖辛奈自己能控制住尾兽；鸣人体内九尾的封印十分稳固，他虽然还不会运用尾兽，至少也没让九尾暴走；而砂忍那个一尾，似乎时不时就会跑出来见见天日。如此，桢心想，砂忍众人害怕那人柱力肯定要比孤儿院里那帮人害怕鸣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点在她以前做把砂忍战俘交换回去的任务时就已经深有体会了。到了现在，能让高傲的风影大人发送秘密信件到木叶来求援……天知道那人柱力和尾兽出了什么事。
　　所以，三代下达的指令就是——积极协助风影大人处理有关尾兽的一切事宜。
　　哦对了，如果说她当时还以为三代打算态度明确地支持并拉拢现任四代风影的话，之后回了“根”，团藏大人又把那指令进行了一番解读——
　　罗砂（也就是四代风影）是亲木叶一派的。顾名思义，既然有了亲木叶一派，肯定就会有敌视木叶一派，也就是主张开放发展和封闭保守的分歧，这和木叶内部鹰派（团藏）和鸽派（三代）的分歧也相差不远。如此，这个任务的潜台词就是——一方面要协助罗砂处理人柱力以巩固他在村里的地位，另一方面，自然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攫取砂忍的各种情报了。
　　这年头，就算是盟友也不能全然信任啊。也不知道罗砂发出了求援信之后，有没有在内心里后悔过。不过，桢相信作为风影，罗砂必定是在系统地权衡利弊之后才做出选择的。所以，她除了处理那人柱力，老实不客气地收集情报就对了嘛。
　　哦对了，前提是砂忍别卸磨杀驴，看她和天藏把尾兽处理了就顺手把他们俩也处理了才好。所以，他们是绝对不能得罪罗砂的，而且，收集情报时也绝对要有分寸。
　　这也难怪这一次的任务等级又是A级了呢。
　　桢总觉得，加入了“根”之后，任务等级什么的对她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想当初她能完成个B级任务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到了现在，A级任务排着队等着她来完成，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呢。
　　于是，在接受了任务的两个小时之后，她和同样收拾一新的天藏在村口集合出发。彼此一照面，嗯，谁瞅谁都不顺眼。
　　天藏是因为桢曾经与他又爱又恨的大蛇丸合作过，还多次想要杀死他。后来他成为了卡卡西的粉丝，桢又是卡卡西的朋友，照理说爱屋及乌也应该照顾自己前辈的面子，对桢和颜悦色一些。可是，也许是之前那些事给他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在见到了一同出任务的“队友”后，他的面部肌肉还是有些僵硬。
　　而桢呢？她腻歪天藏也是有原因的，那就是觉得天藏这家伙意志非常不坚定，不是那么值得信任的人。他被卡卡西拉拢倒可以说是情有可原，她也很高兴卡卡西能有这么一个粉丝。可是，这人为了个素昧平生的伊布里雪见就毫不犹豫地放弃任务，耳根子可以说是软到了一定程度……光凭这个好像也不至于让她那么不喜欢他。可具体是什么原因呢？她也搞不清楚，于是只能把这原因归咎于两人天生气场不和。她当然可以像对待其他她不喜欢的人那样装出一副讨人喜欢的模样来，可是，也不知怎的，面对着这个天藏，她就是一点也没有想要修复关系的欲望！
　　也是，之前喊打喊杀了那么多次，也实在是没有修复关系的必要了。就算是有卡卡西在这也一样！
　　所以说，这趟任务需要两个互相不爽的人来协助完成，还真是很有难度呢！
　　两个人见了面，浮皮潦草地冲对方点了点头。天藏马上就想上路。可是，桢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望向村口内的一处店铺，久久没有挪开视线。
　　“还有事吗？”天藏问道，同样随着桢瞅着那方向，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天藏不是感知系忍者，当然看不到。他的卡卡西前辈就在那店铺后身。尽管卡卡西出于某些可知的原因无法直接现身，可是，桢知道，他是来送自己的。
　　临别之前也算是交代了卡卡西几句话，那么现在的恋恋不舍也就没必要了——反正她既无法看到卡卡西，也不能再和他说话。桢做了个深呼吸，招呼天藏道：
　　“走吧。”
　　她率先走出了好几米，天藏这才从那个方向收回了目光跟上了她。尽管他实际上什么也没有看到，却依然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桢斜睨了他一眼，决定一定不要先开口找事。
　　“嗯……野原桢？”
　　天藏其实对桢算是熟悉，却很少有和她单独相处的经历。所以，两个人就算是那传说当中“最熟悉的陌生人”。天藏既不能亲热地喊她一声“桢”，又不想像称呼卡卡西前辈一样叫她“桢前辈”，于是只能不嫌麻烦地叫她的全名。
　　“怎么？”
　　“嗯……我知道三代大人交代过让我在执行任务时尽量听你的指示，可我还是要说一句，我答应过卡卡西前辈，会好好保护你的。”
　　桢甚至不想从卡卡西嘴里听到“保护”这词，更别说一个她根本不想与之接触的人。她沉默了几秒种，觉得天藏毕竟和卡卡西不同，她的坏脾气除了卡卡西大概没有别人能忍受，在任务中不要节外生枝才好。于是她说了句：
　　“谢了。”
　　“啊，不用客气，你之前也帮过我，所以这不算什么的。”
　　桢看了看天藏那双纯真的大眼睛，觉得要是这时候说些什么“要不是为了卡卡西我才不会救你”之类的话未免太煞风景。于是她耸了耸肩，保持了沉默。反正她做那些事又不是为了让天藏回报她。
　　天藏加入了暗部之后，终于舍得把他那头柔顺的长发剪掉了。梳着板寸的他看起来不再像是个漂亮女孩，个头也早就向他的前辈看齐。本来桢还觉得自己和天藏在一起总归会有一些前辈相，可如今一看，不论是个头还是长相，她都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理了。
　　不过，既然三代已经发话了，那么她在这个小队里的主导地位便是毋庸置疑的——尽管她并没挂着个“队长”的名头。
　　那么，在这个没有队长存在的小队里，两名队友互相看不顺眼的确是对完成任务没有任何帮助。桢倒觉得，这会天藏对她来说就是极其单纯的同伴关系，她既不需要对他另眼看待，当然更不需要刻意讨好了。
　　“我们商量一下任务的内容吧。”桢主动开口道。
　　由于风影不可能把向木叶求援的事公之于众，再加上人柱力和尾兽在这个世界上绝对称得上是个敏感话题，于是接受了任务的两人并没有戴着那明晃晃的木叶护额。不过他们还需要保证前进速度——不然的话，很可能等他们磨蹭到了砂忍，人柱力又出现了什么新的状况。两个人在一路冲着西南向的树林中飞奔，同时保证距离不会太远，一边小心警戒周围没有其他的人在，一边把自己从各自的上司那里了解到的情况进行交换。
　　砂忍那人柱力是现任四代风影的儿子，他体内的尾兽就是一尾了。这一尾的实力自然要比鸣人那个九尾差不少，但仍可算是砂忍境内的一座火山。如果说九尾算是休眠火山的话，一尾绝对是座活火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喷发的那种。风影的信件中所言不明，但是，木叶一方设置在砂忍周边的间谍们传来消息，那一尾最近已经暴走过几次。尽管风影已经下令疏散村民，但是，忍者们的损失依然为数不小。在这种内忧外患的时刻，风影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远在火之国的盟友，不用白不用；火影大人当然也觉得在世界上盟友总比敌人来得好一些，桢他们俩就是这样被派出来的。
　　那么，为什么不设置一个队长呢？三人小队可是出任务的标配，完成任务的效率肯定要比两个人高啊。
　　事实上，在火影办公大楼的会议室当中，水户长老已经提出了这种建议——他们来时已经看到了卡卡西就在门外等候，直接把他们三个人一同派出去才更加稳妥。但是，在这一点上三代再次和团藏达成了共识。他们俩认为完全不需要再浪费木叶的忍者资源。毕竟天藏的木遁和桢的感知才是对付尾兽的利器，两个人缺乏的只是实际操作的经验而已，这一次派出两人固然是想让他们协助风影，但更重要的也是让他们进行控制尾兽的训练，以便将来对付那更加棘手的九尾。至于卡卡西，这位火影直属暗部有更加重要的任务需要完成，没必要再大老远的跑去砂忍了呢。
　　真是遗憾。如果卡卡西在这里，气氛总不会像现在这样尴尬，无论是桢还是天藏都能自在很多。
　　一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特殊情况，两个人除了谈任务也就剩下了桢主动询问他“你饿不饿”，“该休息了”之类的交流。天藏成为正常的、有轮休、能做到劳逸结合的忍者时间不长，还没培养出让自己在可控范围内过得舒服点的意识来。给他只兔子他当然能烤熟，但味道就让人不敢恭维了。于是桢接下了做饭的任务。到了晚上需要睡野外时，天藏也会主动用他的木遁盖间挺像样的房子出来。桢好奇地问他明明随便弄间平房就可以，为什么要费心费力地盖起一座二层小楼。天藏的回答是：
　　“以前经常和卡卡西前辈出门做任务，习惯了。”
　　卡卡西居然也这么会折腾人？虽然以天藏那不讨人喜欢的性子来看，他在任务期间给同伴们提供高级住所一定会提高他在队伍里的受欢迎程度。但是，桢就是有种感觉，卡卡西明明就是为了自己住得舒服嘛。说实在的，卡卡西有时候冒坏水，天藏这纯良小白兔的性子根本就是逆来顺受！
　　天藏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道：
　　“如果卡卡西前辈在这里，一定会让我至少翻建三次的。”
　　桢一边在这栋崭新的二层小楼里来回参观，一边下意识地说道：
　　“没事的，我没他那么挑剔。”
　　说到自己敬爱的前辈，尤其是说到前辈很挑剔，就算桢是卡卡西重要的人也不行啊！于是天藏很认真地反驳道：
　　“前辈不是挑剔，是为了让我进步。”
　　桢：好好好你家前辈说什么都对。
　　很快要到夏天了，天气很热。为了节省时间，两人除了吃完饭和夜间休息，早饭和午饭都是在路上解决的，这也导致桢在出发的第三天就得了感冒，喷嚏咳嗽不断。天藏一脸的懊恼，毕竟那句“好好保护她”不是他说说而已的，他是真想履行自己对前辈的承诺。桢自己倒不当回事。这还算好的，当初她从海之国接红豆回来，可是在家里歇了半个月呢。
　　随着他们接近风之国的领土，眼帘内的绿色植被便越来越少，低矮的红柳和浑身是刺的仙人掌取而代之。它们扎堆生长在一座又一座连绵不绝的沙丘边缘，给旅行者们指出沙漠当中那若隐若现的道路。两个人走的是大路，暂且不必担心迷路的问题，可是，桢偶尔也会想象一下，如果说自己一个人到了沙漠深处，到底能不能全身而退。
　　应该可以的吧，她是感知系忍者，就算找不到路，总能感知到生物的方位，不至于让自己渴死饿死呢。
　　不过，现在可算得上是这里的风季。两个人不得不裹上防风外衣免得被风吹起的沙子割伤身体，脸上扎上面罩，头上也得戴上帽子，热的不像话也不敢摘掉。据顺路的商队成员们说，他们的运气不错，没赶上大风天，不然的话，可实在是难熬了。走大路死是死不了，但肯定会步履艰难，不要想着赶时间的事。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在风中走了三天多，终于抵达了砂忍村的外围——那是一座类似于古代城池一般的高大建筑，在没什么对比物的沙漠中极其显眼，宏伟又壮观。附近出现了若干忍者的查克拉踪迹，应该是砂忍村的守卫们。桢和天藏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速度，向着那如同沙漠之海中的一只巨龟般的城墙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