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322、322

　　322.
　　出了什么事？
　　野原桢之前到底做过什么，才让本应该由于在任务中的优秀表现获得奖励的她刚刚回村就被团藏大人罚关禁闭？
　　办公室内乙和癸还未退去，小风站在团藏大人背后，三个人都吃惊地望着她的脸。乙和癸由于在团藏大人的正对面不敢造次，没有流露出什么可能引人注意的神情，只是皱起了眉头；而小风则毫无顾忌地张大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桢这些天一直在叶之国任务中，表现又极好，根本不可能在这期间违反什么纪律或是招惹到团藏大人。所以说……难道是她之前做过什么，又因为任务紧急，团藏大人只好把惩罚延后？
　　看她的表情，应该是呢。乙和癸尽量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简短地交换着眼神。
　　“是。”
　　和在场诸人的吃惊相比起来，桢却是淡定多了。
　　要知道，野原桢由于一些零七碎八的理由被团藏大人惩罚可不是第一回了。虽然加入了“根”之后她已经极少受罚，但是……她也不感到惊讶，谁叫团藏大人就是有这种恶趣味呢。
　　不管怎么说，领导的面子是必须要给的。想争辩的话也赶上人少的时候再说吧。桢非常乖顺地冲团藏大人施了一礼，丝毫不打折扣地转身出门，走向了禁闭室。
　　禁闭室与宿舍在同一方向，都是“根”的最底层。想来当初创立这个组织的团藏大人觉得睡在“根”的宿舍里和关禁闭也没差，天知道这位身怀怪癖的大人物有没有自己给自己关过禁闭。反正，当桢一步迈入禁闭室时，便发现了这小屋与当初她睡过的“根”宿舍有什么区别和联系。这两个地方都很安静，室内设施都很简单。但不同的是，宿舍的照明开关在室内，忍者们可以自己调节光线；而禁闭室里并没有什么照明开关，准确地说，这个房间就连灯都没给安一盏，显然是想让那些接受惩罚的人真正冷静下来好好反思自己的罪行。
　　如此，忍者们在禁闭室里就只能忍受纯粹的黑暗，他们需要摸黑从硬板床上爬下来，摸到守卫从小口里送进来的粗茶淡饭，摸到小隔间的马桶上厕所，然后在黑暗中一连思考上……哦对了，团藏大人可没告诉她要关她多久啊。
　　算了，就当这是难得的休息吧。至少她是不惧怕黑暗的。
　　除了黑暗，便是彻底的安静。这里远离了外界的喧嚣，也（应该）远离了楼内的各种设备，没有灯，便不会有电磁干扰声，而且，这屋子的墙壁不知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居然不会产生回音，也堪称奇事一桩。最多最多，就是上完厕所之后的冲水声，但那种声音只会持续短短的几秒钟，过后的室内依然是一片安静，安静到人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于是桢便躺在禁闭室内的硬板床上，细细思考。
　　她到底做过什么事，值得让团藏大人关她禁闭。
　　虽然她在这次任务当中经过细细思考得出了团藏大人并不想让任务圆满成功的结论，但是，她从未与任何人就这个问题交流过，绝对不存在泄密的风险。更何况，团藏大人在人前一直摆出一副“两国交情甚深我们说什么也要帮你解决问题”的态度来，所以说，“团藏大人由于手下人表现太好而不高兴”这一条就可以排除掉了。再说了，这任务是他们三个一同完成的，还要加上后来的野乃宇，要惩罚总不能只惩罚她一个人吧？
　　难道说她之前做过什么错事？
　　那些东西……该罚的早就罚过了好不好？团藏大人可不是什么主张秋后算账的人，手下人犯了错误他一定当场指出然后直接就罚了，过后也不会总是勾前账，算是个十分直接的领导呢。
　　那么，还有什么……
　　脑海中的“和卡卡西在一起”被她下意识地扔到一个角落里，余下的任务经历和行事发言被她翻来覆去地回忆了几遍，却一无所获。
　　虽然仍然觉得不太可能，可是，她叹了口气，强迫自己正视起这个问题来：
　　团藏大人发现了她和卡卡西的小秘密。
　　说来也怪，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在抱着一种草木皆兵的态度面对这件事，也就是说，她尽了自己全部的努力来让这件事不会曝光。如果曝光了，她觉得自己承担不了这种后果，或者为自己可能面对的那三座大山而忧心忡忡。可是，当这件事大概率真的发生了的时候，她的心里竟然没有意料之中的惊惧，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静，平静到她自己都觉得吃惊。
　　团藏大人不会同意这件事的。他不会想让自己器重（应该还算器重吧）的部下去和三代的手下纠缠不清。如果卡卡西不过是个边缘人物兴许没什么，可他还是三代那边的中流砥柱……
　　之前的天藏，不过是在任务当中放过了卡卡西和她，就差一点被团藏大人施以重刑。她呢？对团藏大人来说，这可是第二次了。他的手下人第二次栽进了卡卡西这个火坑里，团藏大人还不得气死啊？
　　气死之前，他会对她做什么？
　　她的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山中平城特别研究出来的封印，那时，她受了很多苦。现在呢？禁闭结束之后，这位科研人员一定会在团藏大人的要求下研究出更强大的封印，让她彻底忘记与卡卡西之前发生的一切；或者给她种下什么引导式的术式，让她在单独见到卡卡西时猝不及防地出手杀了他。
　　杀完卡卡西之后，三代大人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当然了，团藏大人也不会为了一个她和三代硬碰硬。他应该会以她为凭，对三代做出某些让步，之后再把她扔出去。一个小小的野原桢没甚后台背景，肯定会死得无声无息。这样，她和卡卡西算是为两人的爱情殉了葬，给他们的人生画下了两个不甚光彩的句号……
　　等等！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啦！
　　三代和团藏都是人老成精的人，两人的区别只在于三代保守，团藏激进。这两位可能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吗？团藏大人因为手下乱谈了个恋爱就把手下弄死，还对三代做让步，只为了出口气？这该有多么**！
　　可他之前的确想要严惩天藏来着……
　　虽然是“严惩”，他也的确没要了天藏的命啊。
　　万一团藏大人又想要了卡卡西的命呢？这件事已经算是第二次发生了，谁知道“根”里又会有谁被莫名其妙地拉到“卡卡西后援团”里去？
　　不会不会，团藏和三代做过保证，不会去动卡卡西的。再说，谈个恋爱不代表她在卡卡西的怂恿下做了什么危害“根”利益的事，团藏大人不会那样冲动。
　　如此可见，她的性命应该能保全无虞。这一点大可放心。
　　那么，他应该会逼着自己和卡卡西断绝关系的吧？通过……什么封印。
　　这件事还是比较有可能的。但是，现在两方面的关系似乎还算不错，她总会抱着侥幸心理觉得团藏大人不会这么决绝。
　　或者可以换个方式思考一下。团藏大人当然不想自己的秘密通过她泄露出去，但是，他会不会想着通过她获得三代那边的什么秘密呢？如果他想要这样做的话，首先要保证的就是她和卡卡西之间的关系。她和卡卡西有关系，团藏大人才能得到三代那边的信息。换句话说，就是以她的安全来交换卡卡西的安全——当然了，做这种事的人向来难得善终。
　　这样的话，难道她只剩下和卡卡西分开这一条路了？
　　哎，不对。她一开始加入“根”时，身份就是公开的。既然团藏大人这边得到了某些消息，三代那边很可能也知道了。那么上面那些推论还有什么用？白想了不是？
　　最理想的状态当然就是两位大佬不理会他们两个人，反正牵涉不到各方秘密（她有封印，卡卡西信用好），放着两个人做标杆还能向外人显示两方关系良好。
　　……好像也不行，毕竟“外面”还有宇智波们呢。这样看来，宇智波们才是他们最大的障碍啊。
　　嗯……她可知道团藏大人最讨厌宇智波了。那么她往好一点想，团藏大人一定是想让宇智波不爽的，有没有可能他会支持她和卡卡西，来让宇智波们更不爽？
　　当然了，团藏大人不喜欢宇智波，应该也不喜欢三代，所以他应该更愿意看到三代和宇智波对着干，自己远远观望，持保留态度就完事了嘛。
　　黑暗的环境很适合想事。桢安静坐在硬木板床上，睁着眼睛坐了大半天。在这大半天里，她没吃没喝，没上厕所，没做任何其他动作。她觉得这样能帮助她集中精力。等到她的思考终于告一段落之后，她的屁股彻底麻了，大半条腿也麻木得不像样。桢慢吞吞地站起来，在小屋正中活动身体，顺便闲极无聊地锻炼感知力——
　　额，如果团藏大人真想惩罚她，干嘛不干脆把她封印掉？现在他只是收了她的忍具包，又没封印她，又没派人押送她，毫不在意她跑掉，这是要干嘛？
　　团藏大人吃准了她会服从领导的要求。那么，前提就是——他吃准了她不会有太大的反抗，因为他不会往***她。
　　卡卡西和她一同长大，虽然两人这几个月才算有了些实质性的关系，但是，她总觉得他们俩谁也离不开谁，或者说，过去的十几年，尽管他们闹别扭或是互不搭理的时光居多，但是，经历了之前的那些事，他们早就谁也离不开谁了。
　　想明白了整件事的桢没有露出什么释然的笑容。如果说之前那些设想的基础正确的话，问题就到了——团藏大人是怎么发现这件事的。
　　她和卡卡西都足够小心，从未在外面流露出什么。就算是两人在一起偶尔说一些私密的话，她也总会探知一下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而且，他们之间做一些比较亲密的举动一直都是在家里，根本不会有外人看到。那么……领导是怎么得知的？
　　有人告密？
　　总和他们在一起的人只有阿凯了，难道阿凯会去和团藏大人说这种事？想想都不可能。
　　领导自己从某人那得知的？
　　按理说这件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团藏大人从未和她探讨过这方面的事，而且她十分确定山中平城那个封印没有这种实时传信的功能。那总不可能是卡卡西自己犯蠢去说的吧？
　　到底怎么回事呢？
　　黑暗的禁闭室里尽管视力不会受阻，却没有任何可以拿来衡量时间的工具。桢只能从一日三餐来判断自己到底蹲了多久。她倒是十分适应在这逼仄小屋里的生活——毕竟从前她曾经在视力完全丧失的情况下过了那么多天。而且，在确定事情不会变得更糟时，心理压力并没有当初那么大。于是她心安理得地好吃好睡，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在小屋里像当初在井一老师家那样训练感知力，生活貌似还挺充实。她也并不担心这件事会被卡卡西得知。他们回村是在清晨，没多少人看到。她又是刚交完任务就被关了起来，想来消息不会被泄露。而且，她外出执行任务最久的有三个多月，现在只是被关几天禁闭，根本不当回事。
　　吃了大概十几顿饭后，不便就显露出来了。
　　小屋的设备不足，她没法洗澡换衣服。尽管现在天气不热，她不会怎么出汗。可这些天下来，她依然觉得自己正在逐渐变成一缸发酵了的泡菜。而且，这缸泡菜马上就要经历严峻的考验。
　　果然，估摸着是在被关禁闭的第四天，某件非常不受欢迎的事情便发生了——她来月事了。
　　成年之后的她在这件事上仍然与小时候没区别。如果不及时吃下止痛药，每一次她都会痛得全身无力任人宰割。所以她的忍具包里总会常备止痛药，目前为止倒是没因为这种事耽误工作。然而现在……尽管禁闭室那小小的卫生间里的确给犯错的女忍们备了卫生用品，然而止痛药这种东西就肯定没有了。
　　于是，被困在禁闭室中的第四天，她孤独地躺在那硬木板床上，蜷缩着身体，任凭那难以忍受的疼痛在自己的腹中肆虐着。她咬着嘴唇不发出一声呻@吟，没有人会因为这种事可怜她。最后，她带着一身的冷汗沉沉睡去，并错过了第十几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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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猜猜到底发现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