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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 84 章 ...


  •   肚脐痒酥酥的,什么东西,谁在摸我?

      两双眼皮好像黏在一起,陆晚风怎么也睁不开,困意还是很浓,可肚子上怪怪的感觉让他实在无法忽略,乱抓一番又什么都没抓到,难受得紧。

      挣扎老半天,他还是把两眼睁开,迷迷糊糊间一个人影一闪,再揉揉眼睛,就看到秦初寒站在床边,背对着他,脸看窗外,低声说:“醒了?”

      这会儿痒痒的感觉忽然没了,陆晚风挠挠肚子,一时想不明白,难道刚才是错觉?

      不由得叹这月下独酌,酒劲儿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脑袋还晕乎乎的。

      他拨开睡乱的头发,张嘴就道:“呆子……”

      说完,陆晚风停住,下意识抬头去望秦初寒,果然发现他僵在那里,随后倏地转过头来,脸上少有地出现了震惊的表情。

      “……你想起来了?”

      陆晚风笑:“这月下独酌,说是多饮则前尘尽断,我倒好,是想起了被遗忘的过去。”

      秦初寒良久不语,只蹲下到床边,拿过他的双手紧紧握在掌心。

      陆晚风任他握着,脑袋歪了歪,看着他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每提及燕来镇的事你便郁郁寡欢了,为了老六帮是吗,其实没什么好愧疚的,就好像老五为了你与大痦子他们打架,大家为了老太爷和阿呆向大痦子报仇,我们为了老五、为了救你冲上神女峰……大家都是经历了千辛万苦才聚到一起的一家人,为家人拼上性命,换做是你,难道会袖手旁观吗?”

      手上一紧,秦初寒垂着头,轻声说道:“我差点连累死你。”

      “我不是好好地在这么,你也找到我了,”陆晚风把头低下去抵在他前额,声音轻缓,“我一点也不后悔为你做那些,从前是,现在也是。”

      额上互相传递着源源不断的温度,能感受到彼此跳动的脉搏,一下一下,翻过皮囊,越过血肉,两个声音交织在一起,融合成分不开的沉沉擂鼓,浩然气荡。

      陆晚风拿出自己的手,转而捧住秦初寒的脸颊,抬起他的下巴与他吻到一起。

      轻柔慢捻,舌尖在他的薄唇上缓慢舔舐,试探地,引诱地,直到唇畔的人开始有回应,再到被反客为主,压倒回床上,激烈地唇齿纠缠。

      “六儿……六儿……”

      “咳咳!”

      门边传来刻意的提醒,秦初寒当即起身,侧头把嘴上的痕迹抹去,顺带将陆晚风拉起。

      子涧生单手端着药碗,身体斜靠在门框上,单腿弯曲足尖点地,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哟,大白天的,演活春宫呢?”

      秦初寒皱了皱眉。

      陆晚风早就把衣服拉下去,理了理头发,睇他一眼,说:“非礼勿视不知道吗?”

      子涧生翻了个白眼说,“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小把戏,老子我三十年前都玩过了。”

      陆晚风递过去一个探究的眼神,坏笑道:“是那个送你回来的男人么,穿墨绿衣服的。”

      子涧生一跳脚,差点把碗扔过去,好歹还有一丝理智,嘴上骂道:“说什么呢你!小屁孩,大人的事别管!”

      “看来我说中了,”陆晚风笑得前合后仰,“而且你还是下面的那个!”

      “你他娘的……”

      子涧生操着碗就要过来,秦初寒立刻上前一步挡在前面,不离身的莫忘剑出鞘半分,剑鸣长嘶。

      两人对质片刻,子涧生上下扫他一眼,一声冷哼:“现在的小辈子真是有出息了,敢在这里动刀动剑……妈的,有病的养病有伤的养伤,好了赶紧给老子滚!”

      见这气得上头了的样子,陆晚风见好就收,拉了拉秦初寒的袖子,示意他先出去。

      秦初寒点头,本也没有动手的意思,便出去了。

      虽说闹得厉害,子涧生手里这药倒一点儿没洒,他没好气地拿过去,说道:“你这毒基本已经祛干净了,还有那小子,吃了我这么多补药,还准备赖多久?”

      陆晚风一口闷了药,苦得舌根直抽筋,看得子涧生笑个不停,直呼得逞。

      他放了碗,好一会儿才撸直舌头,说道:“初寒也调养的差不多了,我再与他商量商量,估摸着初三走吧。”

      “后天?”

      “舍不得我走呀?”陆晚风探头。

      子涧生“呵”的一声,冷道:“我是怕你死在外头,刺激到魔君,让他伤心。”

      陆晚风抿抿嘴想了想,之前实在不能接受自己是魔君儿子的事实,是因为自从有记忆以来自己都在陆家,也从未怀疑过陆元不是自己的父亲,但现在记忆已经找回,他动摇了。

      他感念陆元十几年来的养育之恩,同时也渴望着父爱母爱,陆家的特殊情况让他始终像一个边缘人一样游走在亲情之外,而他现在觉得……除去魔君的身份之外,这位亲生父亲好像也不赖。

      “但我有必须要处理的事。”他收起玩笑的表情,认真地说。

      “行了行了,”子涧生摆手,显然不想再说这个话题,“爱去哪儿去哪儿,可别这么容易死就是了。”

      陆晚风点头。

      送完药,子涧生要离开,陆晚风忽然想到一个事情,叫住他:“十几年前……曲雁屏在寻找一把名叫破月的簪子,你可知那是何物?”

      子涧生斜眼睨他,停了一下,表情古怪地说:“这你东西都知道?”

      陆晚风点头说:“幼时流离到一个小镇,机缘巧合见过曲雁屏以及那个叫腾崎的男人,他们杀了我朋友一家,就是要抢夺这个簪子。”

      子涧生瞪着眼睛带怒道:“起初她信誓旦旦邀我复仇,我拒绝了,还道她何处来的底气,原来是找到宝库钥匙,从里头找到了好办法。”

      “破月簪是一把钥匙?”

      “谁家还没有个放东西的地方了,我们魔教乱七八糟收藏的那些都放在里头,这么多年下来钱嘛当然也攒了不少,”子涧生回忆着,“但是钥匙一直放在我们账房先生手里,碎空山那事,后房的人们安排先逃了,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

      自然是活着的,改名换姓,洗脱魔修身份重新生活,但还是被曲雁屏查到踪迹,商量不得,明抢了去。

      他现在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回忆起来,想想便知幼时燕来镇的那一男一女就是曲雁屏与腾崎,同时曲雁屏也是杀害父亲陆元的凶手,如此推算下来,两人在十几年前就开始了修复神鬼令、复兴魔道的阴谋,只是不巧在初期被一帮小乞丐打乱了计划,延迟了些时日。

      毕竟复仇大计不是一人二人可以完成,需要庞大的财力和权利支撑,曲雁屏等人有了宝库里的财富,四处收买为修复神鬼令做铺垫,大局铺开,难怪一年半前池家前任家主池敬谦匆匆过世没留半句遗言,虽说池小寒不成器,池蓁继位得也太匆忙。

      而萧家那夜,萧府内部分明被掏空干净,却无一人察觉!

      越想越心惊,真的池蓁早已经被偷梁换柱,就连池叔父恐怕也是在惨遭毒手才匆匆过世,而自己的兄长,仔细回想,他唯一有的异常之处就是一年前的外出行修归来功力大涨,众人皆道他修行有成,现下推断,应许也是变作傀儡,或是神智被蛊惑。

      一盘大局,竟然早就铺开!

      这天夜里,陆晚风把离去的打算告诉了秦初寒。

      秦初寒正在擦拭离梦琴,听了之后表示同意:“此处净是魔教魔修,不宜久留。”

      陆晚风心下明白,以秦初寒的性子,仙魔相见,不拔戎相见已是难得,更何况灭门仇人就是魔道中人,若非因为自己,他绝不可能留在此处峡谷。

      于是不继续这个话题了,陆晚风眼珠子转啊转,被一个东西吸引,惊讶靠过去,指着离梦琴琴额上空落落的凹槽说:“这上面是不是该有个东西?空在这,看着好奇怪。”

      水滴形的凹槽,底部和边缘打磨得很是光洁,两侧卡扣还好端端的,里面镶着的东西却没了。

      秦初寒缓缓抚过上面的空虚,泰然沉静道:“护身符,起过一次作用,便碎了。”

      忽然想到了什么,陆晚风把他的莫忘剑拿过来,抓着剑柄,果然看到剑首上的白色剑穗,绳结上的廉价蓝宝石已经磨得失去了光泽,说实在话,不太好看。

      不过陆晚风可不是容易郝然的人,脸皮厚得很,而且自己送出去的剑穗已经旧成这样了也没被换掉,除了高兴就是甜蜜,早把那些忽略掉了。

      他笑得眼睛都找不着:“还留着呢!”

      秦初寒轻轻颔首,抱着琴头也未抬,“嗯。”

      陆晚风有心逗他,挂到他脖子上亲了一口,说:“你总能给我惊喜!”

      秦初寒躲了一下,偏偏露出被惹得染红的耳根,看得陆晚风哈哈大笑。

      “这位好哥哥……哦不,我想起来了,父亲把我带回陆家时不仅改了我的姓名,还将我年龄也改小了,算起来我比你可大上半岁呢,要不……换你叫声哥哥听听?”

      一个大掌盖上他的脸,秦初寒一撑手臂把他推开,然后抱着琴走开两步,放到桌上包起来,穿上背带放好,嘴一直闭得很紧。

      脸上的表情大概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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