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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元芳与仁杰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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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云半夜独自撒野尿死在了外头，尸体剩下半截挂在树上，淋淋沥沥的污血积出一滩小水洼。所有人神情都凝重起来，一代云的死相过于恐怖，二听到代云的惨叫声大伙儿立即迅速赶到可连凶手的影子都没瞧见，三被截断的下半具身子在附近寻了一圈儿都没有找见。
下半截身体是凶手故意带走制造恐怖气氛还是吸血魔人拖回巢穴提前准备过冬粮食，在场目睹代云死状的人都有各自的见解。
狄仁杰是不信鬼神之说的，认为代云的死是人为。陈家兄妹和郭金海都坚持是吸血魔人，安邦怀疑是狄仁杰这边的人，为保自身安全提出和狄仁杰的队伍分开。
“你们这么贸然离开岂不危险。”
“和你们在一起更危险。”
王元芳想留人无奈安邦去意坚决，他那边的郭金海又一直撺掇，四人简单掩埋尸体与狄仁杰他们分道扬镳走的飞快。
“走就走罢，横竖是躲不过的。”李婉清不屑的咕哝一句，满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
回洞内继续休息，童梦瑶窝在王元芳膝头上睁大眼睛想心事，刚才那句嘀咕她听见了。分析话里的意思代云即便不是李婉清杀的她也肯定是知道内情，安邦几人这一走估计悬了。兴许不止安邦他们，自己和王元芳也要悬了。
“你怎么还不睡？心里害怕？”
王元芳一边要警戒一边要照顾童梦瑶，换个姑娘他才不肯这么劳心劳累。
“梦瑶？”
“我不敢闭眼，闭起眼代云死不瞑目的模样就跳出来。”
童梦瑶不爱撒谎，但撒起谎来也是眼不眨脸不红的高手。王元芳信了真以为童梦瑶是怕的不敢睡，那样惨烈的尸体换成普通男子见了也要胆怯心惊的几夜睡不好，何况是养在深闺的小雀儿。
“那你看着我，看着我你就不会想别的。”
王元芳的脸是很具有观赏性的，篝火的映衬下脸蛋儿绯红绝艳。童梦瑶看着这张赏心悦目的脸孔心里盘算着一场鲜血淋漓的计划：趁乱灭了李婉清这祸害。
“现在还怕吗？”他笑问。
不笑就挺好看的脸淡淡一笑都让童梦瑶产生些许的自卑，长的没男人好看的自卑，但很快这种情绪被另一种情绪取代。
“我不怕。”
童梦瑶主动握住王元芳的手，我不怕脏了双手除掉那个祸害，所以你也不必怕我会死在你的前头，这种事不会发生的也不许它发生。
“我困了先睡，明日你记得盯着二宝煮鱼片粥。”
“天还没亮就记挂着早饭。”
翌日早晨竹林里起了白雾，五人摸到溪边轮流洗漱起来。童梦瑶睡的不安稳满脸的倦意，洗过三次脸把脸都洗冰了在刺骨的寒意中打个冷颤。
“梦瑶你冷吗？”
李婉清关心的凑过来，她一来跟屁虫狄仁杰也一并靠了过来。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好，是不是昨晚和王公子干了什么好事？”
狄仁杰意有所指，王元芳用剑柄捅过来，“你别一大早胡说八道，梦瑶昨天是吓着了没有睡安稳。”
“当真？”狄仁杰不信，换成他和李婉清放哨才不会老老实实的什么都不干。
“满脑子的龌龊思想。”童梦瑶鄙视去一眼又对李婉清表示同情，“如今我是解脱了，可怜你要跟着这个不着四六的男人吃苦受罪。”
“我才不要跟着他。”
李婉清嫌弃的扭脸不看狄仁杰，这边亲亲热热的要和童梦瑶去解决人生大事。
如厕完毕，童梦瑶走的慢慢的，脑袋转来转去的似乎是看在风景，李婉清怕人走丢了特意伸手来牵。
“我又不是小孩。”童梦瑶拒绝了。
“我才不敢当你是小孩呢。”
“你说的话我总是听不懂。”
“会明白的，时间问题。”
“若是我现在要你说明白呢？”
李婉清叹了一口气，“问题我现在说了你也不懂啊。”
“那你就解释到我懂为止，昨天你说我和元芳成亲就会死，我直到现在心里都不好受。”
“这是天注定的，你和王元芳没有结果的。”
“注定？就像你预言安邦那些人会死一样？”难不成这尼姑在庵堂里修佛修得道开了天眼，若是这样倒不好动她。
“安邦不是好人，明月镇的大火就是安邦指使人做下的，其他人也不是好来路，死了也是因果循环。”
“你怎么那么清楚？代云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李婉清看童梦瑶已经开始怀疑自己连忙撇清道：“代云是郭金海杀的，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他们是同伴怎么会自相残杀？”
“郭金海混入安邦的队伍里就是来杀人的。”
见她还是不信的样子李婉清把知道的都一五一十说出来，最先死的是代云，然后是陈奇，陈云，最后是安邦。
“郭金海还有一个同党，虽然到现在还没有露面不过也快了，没有那人的帮忙郭金海也不能混肴视线藏在暗处下手。”
“谷里还有旁人在？”
“以后你就会相信我的。”
童梦瑶回到洞口，二宝正在熬粥，狄王二人却是不在。
“少爷说去找婉清姑娘，出去后一直没回来，王公子担心便去找少爷。”二宝快速交代两人的去向，“少爷走前有留话，二位姑娘要是比他先回来这里就留在这里等他。”
“谁要等他。”李婉清在锅前坐下全然不担心狄仁杰的生死。
“他们会不会有事？”童梦瑶颇为担心。
“不会，这么晚没回来估计狄仁杰是有什么艳遇在路上耽搁了。”
李婉清没有说错，半个时辰后狄仁杰带回来一个美貌的姑娘。姓吴，原是明月镇人士，多年前一场大火吴小姐家人都被烧死，她和老仆人流落在外面讨生活，现在小有积蓄回乡给家人修坟立墓尽一尽孝道。不巧路上摔了一跤崴伤脚，幸好狄仁杰路过伸出援手。
“我说的没错吧，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李婉清冲着童梦瑶扬眉，暗示美貌的吴小姐就是郭金海的同党。童梦瑶横看竖看吴小姐就是芊芊弱质女流，不像是个杀人凶手。但有句话人不可貌相，兴许这小妞也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因吴小姐腿脚不便，用完饭后狄仁杰就主动提出送人回家。童梦瑶和王元芳落在队伍后面小声交谈起来。
“这个吴芊芊出现的时机也太巧合了。”
“确实可疑，所以狄仁杰才要去她家里看一看是否真如她所说是回来修坟的。”
“这能看出什么，对方要是早有准备特来亲近，一定早就布置妥当引他上钩。”
“再完美的布局都存在漏洞，相信狄仁杰一定会发现什么。”
“你什么时候对他这么有信心？”
童梦瑶一脸你俩不是不对盘的嘛什么时候偷偷勾搭到一块儿，王元芳没好气的捏一下她的手，瞎猜度什么，这是破案呢。
吴小姐对谷内的地形十分清楚，由她带路众人来到废弃的镇中心，指着一户匾额歪斜的人家吴小姐说那里就是吴家大院。喊了一声，院内疾步走出一个老头，老头见吴小姐一瘸一拐的回来脸色都变了。
“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跌的，蒙狄公子搭救将我送回，吴伯你别担心，我的腿养几天就好了。”
吴小姐温言细语的安慰着老头，鬓上的发钗盈盈晃动配上那张恬静白皙的俏脸极为美丽。狄仁杰一大爱好就是欣赏各色各样的美女，当下就站在吴小姐身边大大方方的看，然后偷偷和李婉清进行比较，最后还是觉得李婉清最好。
“每次看到这一脸痴汉样儿我就想抽他。”早晚会抽到的，李婉清在心里发誓。
吴家大院前后大致瞧了个来回，除了一口大棺材外，狄仁杰和王元芳暂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两人用眼神交流一番。狄仁杰开口打听起明月镇失火一事，当年发生这么大的惨案为何县志上只寥寥几笔，这大火是人为还是天灾都没个说法。
“大火起的突然，我和吴伯能捡回命已经十分幸运，具体发生什么事倒不清楚。”
吴小姐说自己当年也是个半大孩子许多事都记不得，忆起吴家大院往昔辉煌对比现在断壁残桓不禁鼻头一酸眼眶微红。
“吴小姐别再伤怀保重身体要紧。”
狄仁杰一向是怜香惜玉的，越漂亮的姑娘就越怜惜，等二宝又是咳嗽又是扯袖子的提醒，他才想起李婉清也在这里。胆颤心惊的视线一转却见李婉清在看蚂蚁爬墙，庆幸之余更多的是心塞，她怎么一点就不知道吃醋呢，还是心里没他啊。
“吴小姐，老伯，在下等人就先行告辞了。”
找不出可疑之处狄仁杰也无谓在留下来，打完招呼气呼呼的拉着李婉清走的飞快。二宝怎么撵都撵不上，最后也心累的不想追，耷拉着脑袋跟在王元芳和童梦瑶的身后慢慢的跟，横竖谷内的路堵上了，狄仁杰不能撇下自己跑路。
狄仁杰和李婉清消失到午时三刻才回来，回来的时候狄仁杰的脸是红的，两侧巴掌印很明显，可他的嘴角是上扬的，笑得象是一只连偷十几只鸡的黄鼠狼。
“我恨死这个不要脸的！”
李婉清一回来就扑到童梦瑶怀里伤心的哭起来，把童梦瑶郁闷的不行，想推开吧对方力气也是大的吓人。
“你把人家怎么了？”
童梦瑶一问，李婉清啜泣的更凶，似乎要把满肚子的委屈都哭出来。
“狄仁杰你出来！”
王元芳一扬下巴把人往林子里引，确保离山洞不远不近的距离才停下。
“你能不能正经些别老干这些荒唐的事情。”
“这是情到浓时情不自禁，难道王公子没想过和梦瑶…”
比一个亲亲的手势，狄仁杰用手肘撞几下王元芳，后者丢来一个眼刀怒道：“说你们的事情，少往我和梦瑶身上绕。我就奇怪你怎么还有心思想别的，失窃的宝藏，吸血魔人，代云的死，这几桩案子都毫无头绪，我们还困在谷里，你就一点儿都不着急？”
“不着急，这不是还有你嘛。”
狄仁杰揉着脸颊笑的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样子要是狄知逊在场保不齐会抡老拳揍过来。
另一边，李婉清哭的一抽一抽，可见是被狄仁杰祸害的不轻。童梦瑶再不喜这女人，因同为女人的身份倒不好冷着脸。不咸不淡的安慰几句，童梦瑶仰着脖子盼望王元芳快些回来，让她找个借口脱身这泥潭。
“找个机会一定要弄死你，王八蛋，太欺负人了，弄死你个王八蛋，大色胚，切了那玩意儿让你当太监。”
李婉清这是发了狠要弄死狄仁杰，童梦瑶暗想自己是找个机会递刀子呢还是抓把瓜子旁边看戏。也罢，毕竟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要插手只作壁上观。
“再哭一会儿行了，留点体力搬石头，我可不想再留在山洞里过夜。”
李婉清点点头，擦干净脸上的眼泪飞快把二宝留下的午餐都塞进肚子，一点儿没想给狄仁杰留。
“吴芊芊和吴伯很有可疑，昨日进谷还不曾见过他们，一夜之间却忽然冒了出来。堵在入口的石块会否是他们…”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或许他们入谷目的和安邦他们是一样的，而且都和当年那场大火有关联。”
“就是线索太少，没法儿推敲。”
王元芳敲着扇子想从乱麻中理出一个头绪来，正思索着林中传来一声惨叫，是男子的声音。王元芳和狄仁杰对视一眼冲着声响飞奔而去…
继代云之后郭金海失踪了，安邦和陈家兄妹人单力薄不得已再度投奔了狄仁杰的队伍。王元芳让安邦老实交代进谷目的，安邦三人商量一番道出实情，他们是来找宝藏的。
“明月镇本是一个富镇，谷内有不少金银财宝，我们得知此事就来试试运气，却不想代云和金海兄弟都…”
安邦叹了一口长气一副无比后悔的模样，全程旁观的狄仁杰笑而不语的看着安邦在大家面前惺惺作态，到了这个地步还是不肯说实话。
“元芳，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童梦瑶在得知郭金海被袭失踪后就给李婉清打上谎话精的标签，如今她是不想再理会这个女人，也懒得和她多说一个字。只盼着和王元芳去长安远离这些是非之人。
“眼下这情况走不得，那个凶手就在这些人当中，他还会继续犯案。梦瑶，我答应你这里的事情了结我们就回长安，你且再忍耐几日。”
王元芳说的几日到底有多少日他没有把握，但一点是肯定的，那个藏在暗处的凶手还会继续出手，身处危险之中没人可以安然离开。
入夜之后温度开始骤降，八人围拢在篝火前取暖。狄仁杰建议轮流放哨，每二人一组守上一个时辰，在场八个人就正好分成四组。第一组是童梦瑶和王元芳，第二组是安邦和狄仁杰，第三组是李婉清和陈云，第四组是陈奇和二宝。这个分法两边人都没有异议，楚河两界划出壁垒来，没有轮到放哨的人就直接原地休息。
“梦瑶你睡吧，我一个人就可以，夜里凉你没有内功底子熬不住冷。”
“一个时辰有什么熬不住的，我就要陪着你。”童梦瑶非要陪着站岗。
两人在洞外找了一处大石头并排坐着。今晚没有月亮，风倒出奇的大，斑驳的树影投在洞壁上张牙舞爪的有些渗人。王元芳把人护到怀里小声问冷不冷逗着她说话。
一句接一句的闲聊时间过的飞快，王元芳已把自己小时候干的调皮事儿都交代出来，童梦瑶早困的眼角渗出泪花，能强撑没睡过去都是因为太冷。
“将来狄仁杰和你说一些我的坏话，答应我不要相信他。”
“嗯，我不信他的。”
“梦瑶，这次你跟着我受苦了。”
“你补偿补偿。”
“是要补偿。”把隐隐下滑的身体搂正些，“我私库里还有些好东西，回长安给你挑挑。”
“一定挑，元芳，到一个时辰了吗？”
“快了。”
“元芳，我困，你再多说说话，我听着就不困了。”
“好，我给你讲讲我第一次参与的案子。那年我十六岁随父亲前往大佛寺…”
童梦瑶最后的印象停留在大佛寺三个字上，迷糊间周围乱糟糟的都是声响，身体被人不断的摇晃。疲累的睁开眼是王元芳凝重的表情。
“我不是故意睡着的。”
“梦瑶，陈奇不见了。”
李婉清和陈云一组放哨时出了乱子，有人偷袭了李婉清，狄仁杰等人听见响动追出去虽救回了人。但慌乱中陈奇消失了，十之八-九是出了意外。几人出去找寻却意外的寻回了重伤昏迷的郭金海。
“郭金海没死？”
王元芳点头回道：“他身上有十几处伤，李姑娘正在为他治伤。”
“郭金海没死？”
“重伤了，人没死。”
童梦瑶心情复杂无比，如果一切真如李婉清所言，那么自己和王元芳在一起是必死无疑的。难道没法子破解这个死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