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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飞虎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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鹌鹑窝大小的客厅从未有过一刻像今天塞的满满当当，座位的顺序难住了罗爸罗妈。展瀚韬是队长肯定坐主宾位的，其他队员想坐哪里就坐哪里吧。可众口难调，有的人希望离爱吃的菜近一点。
庄卓源建议按照资历，队员们认为可以，这么分配最公平。展瀚韬招呼庄卓源和龙婆、阿仁、阿星四个最早进队的照逆时针依次落座，其他队员也自觉对号入座。俞学礼与邱俊轩在新人培训期双双陪在末座。
一圈绕下来，邱俊轩正巧挨边罗永富。他本来作为主人家理应陪坐队长旁边，夹菜敬酒，表表决心，顺带再拍点小马屁什么的。
但人家说这个位置不好，后背正对着空调的出风口，吹久会感冒自行换座位。
“我和你换。”
展瀚韬起身让座，罗永富却飞快闪到末座，社交礼仪直接丢进马里亚纳海沟。
罗爸轻声骂了一句“没礼貌的臭小子”将展瀚韬按回主宾位。
“看叔叔的面子别和这臭小子计较，吃饭吃饭。”
吃饭要有仪式感，在座的不管是收到邀请还是强行蹭饭的一起举杯祝愿港城和平繁荣，干完一杯，众人举筷。
餐桌是最能考验个人家教修养的场所，有些菜放的远，够得到的站起来夹，连站起来都夹不到的就嗷嗷的叫。邱俊轩人高手也长，哪个队员要吃面前的菜都会帮忙递过去。
罗爸更加欣赏了，反观自家的臭小子自打出了医院懒懒散散，以前还帮罗妈做家务，现在一个甩手掌柜。吃白灼虾居然当作甘蔗那么嚼，吃饭不扶碗，还指挥邱俊轩夹这夹那，连句谢谢都没有。
邱俊轩也真是好脾气，罗永富张嘴说要吃哪个菜就马上夹到碗里。罗爸老脸一红，提高音量要罗永富自己动手，否则就别吃了。邱俊轩粉了双耳，解释自己地理位置便捷，帮忙是举手之劳。
“好端端的你干什么呀。”
罗妈桌底下踢罗爸一脚，笑眯眯的招呼大家继续动筷。
菜过五味，众人开始喝酒。罗永富默默离席，抱着果盆坐去露台。切成兔子状的苹果扮了色拉酱味道酸甜，脆脆的大小也适中，一口一个刚刚好。
罗永富低头咔咔飞快吃掉半盘，这时展瀚韬拿着啤酒也来了，手里只有一个瓶子不像是特地跑来劝酒的。罗永富微微放心，端果盆的左手向上一托。
“展Sir吃水果吗？”
“不了。”
扬了扬手中的啤酒，展瀚韬靠向墙面眺望夜空，但在罗永富眼里站立得比标枪还直。日常严苛的训练不仅是对队友，展瀚韬暗地里也下过功苦，SDU队长的位子没有幸运全凭实力。
“我脸上有花？”展瀚韬摸了摸脸。
罗永富摇摇脑袋又低头吃水果，咔咔咔的声音不断，活像只进食中的兔子。展瀚韬没忍住噗的笑出声，严峻的脸庞柔和开来。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罗永富仰头狡黠一笑，“兔子。”
“根本是老鼠。”庄卓源的声音自室内传来，“你偷偷把水果都吃光，其他人吃什么？”
庄卓源臭着脸押罗永富去菜市场采买，果摊老板准备打烊，做收铺生意价格自然便宜一些。庄卓源一颗颗苹果挑过去，看纹理，闻香气，比个头，比选老婆还要仔细。跟来的罗永富没事人一样蹲旁边和老板家的柴犬玩耍。
“差不多就行啦。”别说老板了就连罗永富都不耐烦，蹲的腿麻了还没买好。
庄卓源立即丢去一个大白眼，数落罗永富自私自利吃掉餐后水果，害他又要跑果摊。
“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爱啰嗦。”
“我哪里有，好吧，就算是有也是因为你的原因。你倒是过来帮帮我，就知道偷懒。”
放过狗子，罗永富双手往衣服上蹭了蹭，接过已经挑好的部分水果，罗永富撑开袋口一旁站着，庄卓源选到满意的往里丢。
频频打上几个呵欠，罗永富脑袋一歪搁到庄卓源肩膀上，没有意识到瞬间把人搞僵了，闭着眼睛嘴里不断催促快点。
介于罗永富种种异常行为，庄卓源第二天下午强行拖人去看心理医生。评估报告不甚理想，医生认为是严重创伤导致的人格分裂，虽不至于要马上服药，后期的心理疏导不能间断。
庄卓源将心理评估上报给展瀚韬，认为将罗永富转去SDU内勤组比较适合。目前只有苏文强一人，偶尔会忙不过来，她早就申请人手。
展瀚韬第一次听说人格分裂这回事，批评庄卓源不该隐瞒，经过慎重考虑强制罗永富转到内勤组。
批文下来，罗永富再也没有和庄卓源说过话，偶尔办公区域或者澡堂里遇到也扭头无视。直至俞学礼的爸爸被人绑架。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完全没有一点点征兆。俞学礼没有报警，预备自行跟踪掌握的线索救人，被展瀚韬知道一通批评，勒令停职回家休息。
俞学礼一气之下吵着要辞职，更在办公室大闹一场，索性最终还是被展瀚韬降住没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你去劝劝Bob仔，越是要紧的时刻越是要冷静克制。”
庄卓源请罗永富帮忙做说客，理由是整个SDU里两人的关系还算融洽，俞学礼怼天怼地就是不曾怼过罗永富。
但罗永富态度恶劣的拒绝了，“要我做传声筒，你自己没长嘴？”
“罗永富！”庄卓源再好的脾气也不禁发火，抓住罗永富的衣襟怒道：“你可以不再当我是朋友，你可以不理我，甚至一再无视我，但如果你当俞学礼是队友是朋友，请你站出来拉他一把。”
说罢人怒冲冲的走了，罗永富冷哼一声抚平衣服上的皱褶。待到情绪平复下来，他打开抽屉取出记事本随意翻动几页，上面记录在安全屋时庄卓源每次来探望的时间。
“人情债最麻烦了。”
长叹一声，罗永富锁上抽屉去找俞学礼。这货公然顶撞上司被罚洗车，什么防晒措施都没有站在大太阳底下挥汗如雨。他擦的动作极其用力，牙关咬紧表情狰狞，仿佛对擦洗的车辆有什么深仇大恨。
“俞学礼。”罗永富招呼一声走上前。
俞学礼动作一顿没有回头，嘴里却回道：“如果你是来劝我的，我请你免开金口，我是绝对不可能向姓展的道歉的。”
“你多虑了，我就是来监工的。”
罗永富走到遮阴处坐下来，接下来全程不说话只是静静的陪坐着，最后是俞学礼沉不住气，扔掉海绵恶声恶气的问究竟想干什么。
“监工啊，刚才不是说了。”
“是姓展的让你来的？！”
“是姓庄的。”
“一个两个简直快烦死我了。”
“确实很烦，为虎作伥的混蛋，老是指手画脚。”
俞学礼脸一黑，这话换谁说都可以，唯独罗永富说不得。人人皆知庄卓源在背后默默付出许多，调罗永富也是为了他的健康着想。骂人混蛋有点忘恩负义。
“庄卓源对你还是不错的。”
“那又怎么样，是他自己凑上来的，我可没有要求过什么。”
“你还记恨他调你去内勤？”
罗永富没吭声，眼里透出的嫌弃之意十分明显，他就是在记恨。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白眼狼托生的。”
“彼此彼此，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人互相呛声没几句各自挽袖子预备干架，SDU其他队员赶过来调停。行政楼上有两人静静观察这一幕。
“有办法消除副人格吗？”
“医生暂时没有好的办法，何况…”
“怎么？”
“我已经无法分清他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