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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3、隐秘而伟大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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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下午，齐升平在大礼堂嘉奖刑二处擒贼有功，全员在夏继成的率领下上台领取奖状和奖金。齐升平带头鼓掌，台下掌声如雷鸣般响起。各大报社的记者镁光灯频闪，各角度现场抓拍，等表彰结束直接领装有钱和稿子的档案袋回去，印刷出来上市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刑二处在众人面前露一回脸，又瞧见刑一处各个如吃了黄连又吐不出的苦瓜脸，心里那个解气啊。一出大礼堂叫嚷着晚上找个饭店请夏继成吃顿庆功宴，拿到这么多奖金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夏继成将奖状夹去腋下，单手招呼二处的哥几个都低调着些。现在还是上班时间，要疯要闹下班以后奉陪到底。这意思就是晚上肯定去。刑二处兴奋的狼嚎几声，勾肩搭背唱起歌回刑二处，顾耀东被几个老人夹在中间，动弹不得之余也挺开心。
“王处长。”
夏继成叫住预备擦肩而过的王科达，脸上挂的笑容和刚偷到鸡的黄鼠狼没俩样。王科达言不由衷的道一声恭喜。
“这点微不足道的小功劳怎么能和你们一处比，局里上下谁都知道刑一处才是我们总局的精锐。”
夏继成有意谦虚一下，入得王科达耳中只觉十分刺耳，还得耐着性子继续装客套，谁让夏继成现在是齐升平跟前的得意人。
“夏处长，我还有些事…”
“王处长您别急啊。”
夏继成拉着王科达去僻静角落说话。
“你看我们二处好久没和一处联谊互动，不如今晚我做个东道主，咱们两个处聚一起乐乐。”
“我当是什么重要事，你也不提前几天说。赶巧我今天晚上早安排了其他事，一处的其他人倒是能参加。”
王科达愿意让一处的人去狠吃一顿，反正又不必花钱。二处不是挺猖狂的么，索性连吃带拿的好好恶心一回他们二处。
“王处长，您不去的话总感觉差点气氛。您看您那事是不是往后面挪一挪，给我个面子。”
夏继成好话说尽，王科达勉强同意抽一点时间出来露个面。摆脱掉人回到刑一处，让人把办公室大门关上，将二处的笑声隔绝在走廊外。
王科达恨恨的一拍桌子，高声把队长杨奎叫到面前，特地叮嘱晚上和二处的人聚餐注意事项。
“他们二处的庆功宴，咱们一处也要去？”
“夏继成亲自来请，哪怕是场鸿门宴，这个面子也要给。”
庆功宴的地点定在金门酒店，夏继成只消一个电话，白茜茜便把后面的事都安排妥当。算算二处加一处至少有二十来号人，白茜茜包下餐厅的一半面积，这倒不是她不肯多花钱包全场，只因临时包场，有些已经预订出去的座位不能随便取消。不过酒店方面也很配合白茜茜这个大主顾，从仓库搬出七八张屏风，隔出一半的面积也有超大包间的既视感。现在别说二十多号人，就是再翻个倍也能坐得下。
时钟连敲六下，眉目清俊的左右门童敞开大门欢迎来自上海总局的警队精英。今晚说好是吃庆功宴，夏继成特地叮咛刑二处提前回家换身好衣服，想带上家眷也可以一起带来。顾耀东现在很听夏继成的话，乖乖的带全家一起来吃酒，至于沈青禾是作为夏继成的拖油瓶跟着来的。
二处拖家带口的，一处则是只身前来。就这样白茜茜眼睛一扫，好家伙，满场无虚席，夏继成这是借着庆功宴打自己的秋风。
这搁别人身上早恼羞成怒，白茜茜是何许人，钱财之物最是不看在眼里。一个电话甩给楼上的白开心，让他去把齐升平接来一起热闹，顺带压制压制夏继成这只六耳猕猴。再联系酒店经理搬来几张牌桌，吩咐先上茶果点心，大宴等到齐升平到了再开始。
一壶茶的工夫，牌桌支了起来，平日里爱玩两把现场找搭子，现在也不管什么一处二处的坐下来推牌厮杀。那些不好此道的吃水果喝茶等着开席，要么站在旁边围观牌局。
夏继成拉着王科达一起上牌桌，本欲叫上白茜茜一道玩，白茜茜却把顾耀东拖过来顶上。顾耀东是完全不懂赌博，偏偏这样的人手风特别顺，几把下来杀的其他三家片甲不留。
王科达气笑了，夏继成也在笑，顾耀东跟着一起傻笑。沈青禾大翻白眼，将面前的牌一推，离席前嘀咕这个月全白干了。
“沈小姐怎么生气的走了？”
夏继成清点手里的筹码，漫不经心的道：“你赢了她这么多钱，她能不气吗？”
“我把钱还给沈小姐。”
顾耀东攥起一把钞票当真去追沈青禾给钱，现在四缺二打不成。夏继成又要喊人，其他人哪里有这个财力和胆量与两位处长同桌打牌，又不是顾耀东那个愣头青兼富家子，你推我搡之际白开心带着齐升平来了。
夏继成注视着一路甜笑走向齐升平的白茜茜，白茜茜寒暄一句挽住齐升平的手臂态度亲昵又暧昧。夏继成朝王科达递个眼色，两人双双起身前去迎接。齐升平笑着批评底下的两位处长怎么搞这种突然袭击。
这时白茜茜开口道：“两位处长也是想给副局长一个惊喜，要是早和您说了，您肯定是不愿意出席这样的场合，怕坏了您副局长廉洁无私的形象。”
“你既然知道怎么又办这么大的场面？你们这是想要坏我名声？”
齐升平掐着白茜茜的小嫩手，典型的手上吃豆腐嘴上假正经。白茜茜媚笑两声，轻晃齐升平的手臂叫屈起来。
“天地良心，副局长您仔细瞧瞧，今天在场的都是一处二处的人和家眷，这里没有半个外人在场。咱们关起门来吃顿家宴，都是自己人热闹些怕什么。”
齐升平乐呵呵的入座，宴席总算正式开始。有齐升平在场，一处二处乖如猫咪，无人敢肆意喧哗，等酒菜一一上桌，推杯换盏一番气氛才又热闹起来。
“你伤势还没好，少喝酒。”
沈青禾一直留意白开心这边的动静，白茜茜真是过分，白开心伤势未愈竟把人拉下床又要四处敬酒招呼，根本不把亲弟弟当个人。沈青禾悄悄往白开心西装口袋塞两块小毛巾，让白开心趁人不注意时把酒吐到毛巾里。
“谢谢。”
白开心轻声道谢，一转身又无事人一般继续找人喝酒。
再说白茜茜这边正与喝得耳酣面热的齐升平打情骂俏，当着一桌人的面半点不避嫌，一双手勾着齐升平的脖子私语着什么。顾妈和顾爸都看惊呆了，外甥女表现的如此放荡和旧上海那些交际花有什么两样。
“茜茜，你是不是喝多了？和姨妈上楼休息去。”
顾妈要拉走白茜茜，发现拉不动连忙叫顾耀东来帮忙，顾耀东看着是弱鸡，实际上也是弱鸡。母子俩一个拖一个拽，费了一身汗才堪堪把人拉起身。白茜茜一个扭身，也不知道哪来那么的力气甩脱掉顾家母子又往齐升平身上扑。
“顾邦才你死人啊！快点来帮忙！”
顾妈两手捉住白茜茜怒冲冲叫顾爸过来，白开心适时出现了，拉回白茜茜直接打横抱起。白茜茜顺势搂住白开心的脖子，咯咯的笑声不断，看样子是真喝多了。
“姨妈，姐姐喝多了，我先送姐姐上楼。”
“开心你慢一点，耀东，你留下来，我陪着开心一起上去。”
顾妈随白开心他们一起到楼上套房，沈青禾与夏继成快速对上一眼，也快步追上去。顾妈正好需要女性帮忙，叠声道谢不止。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白茜茜换好睡衣彻底消停的睡下了。顾妈坐在床边抹眼泪，恨声骂齐升平不是东西借着酒劲揩油，又自责没有尽到长辈的义务。白开心送上干净的毛巾，蹲下来安慰顾妈不要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和姨妈无关，这种生活我们已经习惯了。”
“习惯？开心，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开心自嘲一笑，没有多余解释。推说这里有他看护白茜茜就可以，请顾妈去陪顾耀东他们。随后又去叫一直在浴室里忙碌到现在的沈青禾。
“让沈小姐费心帮忙，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哪里的话，我只是帮了一些小忙。”
沈青禾本还想和白开心再聊几句，对方没什么谈兴，拉开大门直接送客。沈青禾吃力不讨好，出门前心有不甘的回头瞪去一眼，也幸好是回头了，适才撞见白开心手捂胸口咬牙忍痛的一幕。
“你怎么样？”
沈青禾扶住白开心，有心想检查伤势又因师出无名不能动手。白开心也像是看出沈青禾的顾虑，强吸一口气摇了摇头。
“你的看护呢？我去叫看护来。”
“辞了…”
“辞了？”
沈青禾瞪大美目，上回来还看到有两个看护进进出出的，怎么说辞就给辞了。
“家姐说，浪费。”
“为什么啊？太过分了！”
若不是白茜茜醉的不省人事，沈青禾真想去理论理论，这到底是亲人还是仇人要这么往死里折腾。
“沈小姐，你快走吧，家姐醒了看到不好。”
白开心说这句话时白茜茜直挺挺的坐起身，打开镜像空间先旁听一会儿沈青禾是怎么骂她的，又去楼下溜达一圈看看众人百态。
夏继成在和刑二处的人摇骰盅猜大小，押注输的人全部罚酒一杯，赢的人免费吃一个星期早点。
顾耀东托着腮呆呆的看着夏继成，那两眼满含憧憬之色，专注的神情挺少女的。
顾爸顺着顾耀东的视线看了半天，朝顾妈指了指顾耀东，又比了比太阳穴的位置，暗指儿子不太正常。顾妈唉声叹气没有理会，独自烦恼着什么。
齐升平已经醉了，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王科达对着齐升平叨咕什么不公平，手臂一指闹哄哄的刑二处那边骂骂咧咧，由于醉后说话不利索又含糊，依稀只听见臭垃圾、吊车尾几个词语。
白茜茜伸个懒腰，嘴里嘀咕一句“回去办个迎新会吧。”有点想总局的科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