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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8、布衣神相01 ...

  •   街头随机采访造成当朝老百姓最不幸福的原因,十个里面有九个会回答是因为正邪两道的金印大战,越是临近战期,沿街叫卖的贩夫走卒总能看到以下场面。

      一群花里胡哨非主流着装的人与另一波衣装仙风道骨的人群不期而遇,先简单几句讥讽对面的人马装逼过头,继而咿咿哇哇冲撞到一起刀枪剑戟过招三五回合。败的一方灰头土脸仍不忘流程放些狠话,比如要在金印大战上洗刷今日前耻云云。赢得一派赚足颜面摆出高冷脸回敬谁不敢来谁是孙子。

      这样的街头械斗隔三差五总要来一场,老百姓已经司空见惯,至于正邪两道造成的财物损失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无论正道邪道都是普通人招惹不起的存在,官方也对江湖中人没有办法,谁也不想半夜睡觉被无端割掉脑袋。

      太阳站上葱葱郁郁的群山头,喧闹的江湖又开启崭新充满血腥气的新篇章。一群老百姓眼尖瞄到有几拨人马在主干道遇上,机警的拔腿开跑逃离战斗圈,慢半拍的老弱妇孺就近寻找隐蔽点。哭喊声与刀剑声交织在一起,街上场面混乱不堪。

      突有一孩童哭叫着跑进主战区,两道收势不住的无情剑眼随时要将孩童前后对穿。危急关头从角落射来两枚石子一左一右打偏剑尖,方才互博中的两人只觉手腕麻痛难忍,身形也随剑身远远偏离孩童附近。

      孩童不知已在生死边缘游走一遭仍兀自啼哭,一道黑色长鞭卷住孩童的腰身,高高钓起孩童的身躯如一只风筝撤离危险区域。

      待孩童双脚重新落地已止住哭叫,木木愣愣的眼神显然是遭受到惊吓所致。一只纤秀的手掌在孩童的后背心轻拍一下,魂窍一归位,孩童小嘴大张哇哇大哭要寻娘亲。

      “你娘还在里面?”

      孩童泪眼朦胧的看不清蹲在面前的女子是什么模样,能回应的只是重重点头。

      “且躲好,我不叫你,你不能出来。”

      将孩童推入角落,女子扬起手中黑鞭,无论正道邪道只要挡道的都被卷走兵器。当将藏身在板车下的妇人解救出来,女子已经成为众矢之的。

      正邪两道打量这个闯入者,头戴斗笠,一身麻布粗衣,两条未经装饰的麻花辫垂及膝头,覆面的帕巾也是一文钱一条的下等布。看外貌打扮此人实在不像是武林中人,但观使鞭的手法和准头,不练个二十年是达不到这样的火候。

      正道这边交换几个眼神,一个小白杨长相的男子出列,拱拳道:“敢问阁下是何人?”

      “路见不平的过路人。”

      女子嗓音清脆,圈住妇人腰肢一个纵身跳跃出来,这身轻功与鞭法一样没个二十年苦练决计达不到。

      “刀剑不长眼,快走吧。”

      女子催促母子俩速走为上,妇人千恩万谢扯着孩童的手匆匆离去。正道见之也不与其多做计较,注意力重放回邪道身上。

      “回去告诉你们天欲宫的哥舒宫主,要打就堂堂正正上金印大战打。”

      邪道为首男子哈哈大笑道:“老子等不了这么久,今日定要分出胜负。尔等要是不敢应战,便是承认你们飞鱼山庄技不如人,如此也莫要再等到金印大战,叫沈星南直接认输罢。”

      “竟敢诋毁师父和飞鱼山庄的名誉!”

      又一轮争斗开始,最终是飞鱼山庄这边技高一筹战退寻衅的邪道份子,兄弟单位向飞鱼山庄的弟子言谢。小白杨谦逊的摆手,自认武功在飞鱼山庄属于中等水平,不仅博得谦逊的美名又让飞鱼山庄在兄弟单位的心目中站上一个新高度。

      “各位前辈,请随晚辈上飞鱼山庄。”

      小白杨低声吩咐两个小师弟去善后,百姓被损毁的财物能补就补。两个小师弟面带难色,压低嗓音告知小白杨自己的钱袋在打斗时遗失了。

      “怎的如此不小心。”

      小白杨探手入怀,空空的,他的钱袋也不见了。

      与此同时,之前救助母子的布衣女子走入一间酒楼。要一个僻静的座位,女子取出一个男式的钱袋子倒出一角银子给店小二让其看着上菜,声明余下的钱不用找,店小二眉开眼笑的去安排。

      趁着上菜还要一会儿,女子从怀里拿出十七八个不同花色和材质的钱袋子,一一倒出来开始清点,银子放一堆,铜板放一堆。

      “你这小女子好不厚道。”

      话音刚落,左右两侧的木凳子蓦然出现两个人,一个是斑秃貌丑的胖和尚,一个是面容清俊的布衣公子。

      胖和尚盯着桌面上的银钱两眼放光,吆喝店小二快快上一坛好酒,方才说女子不厚道的正是此人。

      同来的布衣公子斯文许多,满含笑意的打量女子能入画的秋水明眸,暗想不知隐于面纱下的半张脸能否配得上这双好眼。

      “救人性命本是行善积德,过路人奈何为贼乎?”

      “什么贼不贼的,难听死了,又不是不还他们。”

      女子叫来店小二又塞去几角银子让多上几道好菜,这是要拉两个男人一道下水,吃了她的喝了她的,看他们还会不会出去乱说。

      胖和尚兴奋的直搓手,直言吃饱这顿再去死也算死得其所。布衣公子无语摇头,对胖和尚的言行已经懒得去纠正。

      女子执起酒壶,给两位新朋友一一斟满后,问道:“还未请教两位高姓大名。”

      “我法号求死,对面那个酸丁叫李布衣,是个算命的。”

      求死和尚一闻酒香馋得唾液直流,夺了酒壶一杯又一杯自斟自饮。李布衣又是一阵无语摇头,也懒得再看求死和尚的丑态,见女子对两人的名字没有任何反应,断定其不是江湖人,即便是,也肯定是个初入江湖的小丫头。

      李布衣笑问,“姑娘的鞭法很奇特,冒昧请教姑娘师承何派?”

      “灵剑派。”

      “这是何门何派?我从未听过。”

      求死和尚掰着手指细数那些有叫得上的名门正派,独独没有灵剑派,要么是骗人,要么是邪道。

      “是你孤陋寡闻。”

      “我孤陋寡闻?我求死大师混迹江湖许久,不说江湖百晓生,也鲜少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女子轻哼一声也不与求死争辩下去,头颅微垂,左手微揭面纱一角,右手夹一块红烧鸡肉送入面纱内。细嚼慢咽吃掉一块再夹,吃相极为文雅。如果将一身布衣换成云锦绸缎,说她是大家闺秀李布衣也是信的。

      “你个小姑娘吃饭怎么还戴着面巾遮遮掩掩的,脸上有麻子还是疤?”

      “再多的酒都堵不上你的嘴。”

      李布衣放重音量,行走江湖人的或多或少总有几分怪癖或不为人道的秘密,何苦要去揭穿人家徒惹不快。

      “方才是我的朋友言语冒犯,姑娘大人大量不必理睬他。”

      “好说好说,我此番下山历练不久,临出门师父叮嘱要多看、多听、多忍,求死大师那几句算不得什么冒犯。”

      “算命的你听这丫头胡说。”

      求死和尚不甘话题被转移,硬生生的拧回来。

      “她说是师承什么灵剑派,使得却是一手好鞭子,身上更没有佩剑,这不是自相矛盾。再说若是脸上无斑无疤,江湖儿女快意恩仇,出门在外何必遮挡容貌,定然是有问题,说不准是个正被官方缉拿的女贼。”

      求死和尚的逻辑没有问题,既然是用灵剑做门派的名字,定然是开宗立派者在剑法上有一定造诣,没道理教出来的弟子使鞭不用剑,细细推敲下来可不就是在胡诌。同理,身份方面肯定也有大问题。

      求死和尚一股脑把心中猜测全倾吐出来,当即李布衣的面色一沉,告一声罪起身要拉走口无遮拦的求死和尚。

      女子挥挥手一句“后会无期”,不怒不辩,倒也有江湖侠女的洒脱。

      李布衣将求死和尚拉出酒楼,两人走至拐角轻声交流。

      “我看出来这个小姑娘确实是有些不妥,但肯定不会是心魔,也不会和心魔有关联。”

      “我说算命的,你只看到她半张脸又没瞧清整张脸,怎知一定没有关联。那丫头一看就是天生的撒谎精,说不准之前救助那对母子也是为了方便浑水摸鱼偷窃钱袋,名门正派怎会做偷鸡摸狗的行径,不妥不妥,那丫头大大的不妥。”

      “与你说不通,去其他地方再查查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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