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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0、布衣神相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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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鱼山庄立于山巅映入云端，背靠陡峭山崖，占地面积约一二十顷，供弟子和访客居住的大小厢房有上百间。前院后院由一道景观花园隔开，园内石桥流水，百花齐放。
李布衣领着李长河观赏园中花卉，李长河悄咪咪的问李布衣当武林盟主是不是都很有钱。能建这么大的庄子，养这么多弟子，一个月单单生活物品怎么也得两三百两银子。算上弟子们一年四季的衣裳，逢年过节与兄弟单位之间婚丧嫁娶人情往来，一年下来两三千两银子也未必扛得住。
“你下山历练不过短短数日，已经将银钱计算得如此清楚？”
李布衣不答反问，一是要听听李长河心里是怎么想的，二是这里是飞鱼山庄人来人往的一言一行定要谨慎。往往普普通通的几句对答落到有心人的耳中，掐头去尾最容易造成误会。李布衣这样的老江湖倒是不惧吃这样的暗亏，只是没有必要卷入这样的龌龊中浪费心神。
“李大哥有所不知，我虽是没有爹娘的孤儿，师父师娘却视如己出，从未对银钱琐事烦心费神。如今走出大山才晓得吃饭穿衣皆是要钱，回头细想师父师娘将我养大实属不易，我不可再像从前那般没心没肺的生活，自然要学着通晓俗事。李大哥愿意带着我出来见世面，也是存着教导晚辈，更有替师父师娘教导我的心思罢。”
李长河直接道破李布衣的想法，后者缓缓露出一抹淡笑，扭过头继续赏花观景，算是间接默认。
又静待一刻左右，飞鱼山庄的管家匆匆前来迎接李布衣去议事厅详谈，而李长河作为无极门的小师妹，年纪轻阅历浅是没有资格进去旁听的。李布衣也认同这个安排，柔声叮嘱李长河乖乖等在此地，等商议完正事接她去吃饭。
“长河在这里等着大师兄出来。”
李长河在外人面前改了称呼，李布衣微微点头随管家而去，走出十数步忽然回头一望。李长河还在原地保持目送的姿态，一身粗布麻衣和美轮美奂的园林很不协调，李布衣暗想下山之后要替李长河买两身适合她这个年纪的衣裳，青春活泼的姑娘就该有青春靓丽的模样。
约莫半个时辰，李布衣与沈星南已经商谈完毕，由沈星南亲自送出来。李布衣婉拒留饭的好意，推说要带小师妹添置衣装，沈星南不好强留，两人正要别过忽闻园子那边传来吵吵闹闹的争论声，其中一个是李长河的声音。
李布衣闻声色变，旁边的沈星南脸色也是一紧，领头争论不休的一红衣女子不是旁人，是沈星南的独生女儿沈绛红。
“吵吵闹闹怎么回事？”
沈星南不分缘由一上来先凶自家弟子，那些弟子们一见师父来了，一反刚才咄咄逼人的态度一个个安静下来。李长河见机跑到李布衣身后躲藏起来，拽着便宜大师兄的袖口可怜巴巴的告状。
“师兄再不出来，长河就要被飞鱼山庄的人斩成七八段。”
“恶人先告状！”
沈绛红怒不可遏一剑指向李长河，忿恨难当致使那张娇美的脸蛋儿显得有些狰狞，一旁的叶楚甚拉劝提醒要顾及师父颜面，更被她一把狠狠甩开。
“爹你不要听这个女贼胡言乱语！这女贼前几日偷师兄师弟们的钱袋！今日又偷入飞鱼山庄鬼鬼祟祟让我抓个正着，你快承认我师兄师弟的钱袋是你偷的！”
“不可胡言乱语，这位姑娘是无极门的弟子，李大侠的师妹，怎么会做出偷窃之事。”
沈星南不信沈绛红的说辞，只觉得老脸都快丢尽，他费尽唇舌刚委托李布衣去办一桩大事，沈绛红这么一闹，李布衣一气撂挑子怎么办。
“李大侠，这里面定然有误会，沈某代小女向二位赔礼道歉。绛红，对贵客出言不逊，罚思过崖面壁三日。”
“爹你是非不分！”
沈绛红尖叫要冲上前打杀李长河，李长河赶忙又往李布衣身后藏了藏。沈星南面色一冷虚空一挥掌，强劲的内力震飞沈绛红手中的长剑。
“你不是我爹！”
飞鱼山庄的大小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亲爹下了面子，一时又气又羞，不经大脑的话语冲口而出，气得沈星南加重处罚，从面壁三日升级到七日。沈绛红不服还要分辨对错，叶楚甚和其他弟子合力将人拽走。
“都是沈某教女无妨，还望二位海涵不与小女计较。”
沈星南一转笑脸，姿态放得很低，这脸变得李长河要赞一声佩服佩服。李布衣眸光一动，拽出李长河向沈星南道歉，承认前几日李长河初出江湖确实做过一些不磊落的错事，作为师兄没有起到监督的作用很是惭愧，请沈星南解除对沈绛红的惩罚。
沈星南得知前因后果，态度仍是慈爱温和，闻声软语叮咛李长河以后缺钱只管来飞鱼山庄寻他，这届武林盟主的自我修养达到一定高度。
“李大哥，沈盟主已经罚了沈姑娘，你为何不顺手推舟反而自揭真相？”
下山的路上，李长河左思右想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沈绛红被沈星南当众责罚，当时李布衣没有站出来证明，事后又承认偷窃行为属实。
李布衣浅浅一笑，解惑道：“沈盟主能坐到武林盟主的位子，武功和智谋都超乎常人，多少江湖上解不开的恩怨都求到飞鱼山庄主持公道。区区偷窃一事，沈盟主或许已心中有数，明知瞒不了多久的真相何必要瞒，此时说破了反而小事化了，相信沈盟主不会与你一个后辈计较什么。”
“我大概是听明白了，可是李大哥，沈姑娘在飞鱼山庄指认我时，你又为何一言不发？沈姑娘被她爹当众下面子罚七日思过，心里肯定恨透了我。”
“沈姑娘的脾气过于暴躁骄横，适当惩戒对她没有害处。至于记恨，你怕？”
对上李布衣打趣儿的眼神，李长河猛地抱住他一条袖子，马屁一句“有李大哥罩着，长河谁也不怕。”
欢笑声一路飘到山脚下，李长河入成衣铺子换过一身新衣裳。还没来得及多谢赠衣之情，李布衣身边多出一个美貌的姑娘，做女侠的装束，神情有些盛气凌人。
“我叫叶梦色，是飞鱼山庄的弟子。”
叶梦色自我介绍完催促李布衣快些上路，李长河不解上路的意思，一问李布衣竟以还有要事去办，要与李长河就地辞别。
“这些银子你收好以备不时之需。”李布衣递来准备好的银票。
“我不要银子，我要李大哥！你不能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就不要我！”
李长河打掉李布衣的手当场嚎啕大哭，哭得李布衣被一众路人当成负心汉指指点点，叶梦色也被当成勾引男人的狐狸精。求死和尚躲在人堆里，压根儿没想过替李布衣说几句公道话，现在群情激奋，很容易被误伤的。
在舆论一边倒的情况下，李布衣告饶同意带上李长河，横竖已经有个叶梦色，再加一个拖油瓶也无妨。
“叶姐姐方才是长河的不是，长河向叶姐姐赔不是。”
李长河目的达到一秒变脸，围着叶梦色从发饰夸到绣鞋，好话不要钱的往外涌，又自揭孤儿身世博取同情。叶梦色对李长河的态度有所和缓，对李布衣却还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李布衣也不与小女子计较这些，言明还要再找一个人才能上路。没有此人，沈星南委托的大事无法办成。叶梦色瞧不惯李布衣神神叨叨的样子，偏偏还得跟着。
一行四人转去一间赌坊，李布衣占住一张太师椅合目养神起来，李长河拉着叶梦色、求死和尚玩摇骰子，赌谁摇出来的点数最大。叶梦色无甚兴趣，玩两把撂开手烦躁的踱步来回，鞋子摩擦地面的噪声与骰子的脆响不绝于耳。
李布衣老神在在不受影响，直到有人掀帘走入室内才睁开眼，对着赖药儿那张放荡不羁的俊颜，李布衣笑眯眯的打招呼。
“在下恭候赖兄多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