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女人》楚十一

44、有林放在身边

　　“你先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这个高湛是要急死她吗？
　　“金渺渺，”高湛的眼里都是悲伤，“死了。”
　　“！！！”怎么可能？浪朵朵震惊之余满是不相信，“我不相信！高湛，这种玩笑不要乱开好吗？！”
　　金渺渺明明留下了字条让他们不要找她的。
　　浪朵朵一直以为她只是压力太大，想独自一个人去散心，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跟我去公安局就知道了。”高湛一把拉过浪朵朵，上了身后的的士。
　　浪朵朵坐进去后，才感到一阵恶寒，浑身的鸡皮疙瘩起了又消，消了又起。
　　她慢慢意识到，高湛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可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否则她谁的话都不相信。

　　浪朵朵一路上都很安静，高湛的情绪也很低落。整个车厢压抑得不行，浪朵朵烦躁地打下了车窗，冷风灌了进来，才让她的头脑恢复了一点冷静。
　　他们赶到公安局的时候，金家父母正好也到了。当看到金渺渺的爸妈时，浪朵朵脑子里的一根弦啪地断了，难道金渺渺真的……
　　“伯父伯母好。”浪朵朵礼貌地问好，她见过金渺渺的爸妈几次，二老都是十分和善的老人。
　　金家父母什么都没说，只是冲她点了点头。
　　领他们去停尸房的是一位女协警。跟着她七拐八弯到了门口时，浪朵朵突然不敢走进去。
　　她跟金渺渺从大学到工作，那么多年的朋友真的说不在就不在了吗？
　　说什么她都一时无法接受。
　　可是当白布揭起的那一刻，她所有的侥幸都瞬间破灭了。
　　看着被泡得肿胀的脸和躯体，看着已经发白的尸体……如果不是手腕上那串她们当年一起购买的手链，浪朵朵根本认不出来这就是金渺渺。
　　她怎么都无法相信那么漂亮，那么高傲，那么有气质的金渺渺变成了这个样子。

　　浪朵朵只觉得眼眶干涩得发疼，眼泪却怎么都掉不下来。
　　金妈妈在看到尸体手臂内侧的那块胎记后，当场就晕了过去，眼下顿时一阵手忙脚乱。安顿好金妈妈后，女协警将几个人请进了办公室。
　　浪朵朵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却怎么都驱散不了身上的冷意。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依然不肯相信，金渺渺竟然真的以这样惨烈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接到渔民报案，在芙江的浅滩上搁浅了一具尸体，也就是死者金渺渺，我们通过DNA和指纹比对，已经确定死者系金渺渺无疑。还请各位节哀顺变。至于死者的死因，我的同事们还在调查。”
　　女协警对这种事情早已见怪不怪，语气都是公式化的冷静，几乎不带任何私人感情。
　　浪朵朵只觉得脑子嗡嗡直响。

　　直到走出公安局的大门，浪朵朵都觉得今天这一天仿佛是梦中梦。一开始是试镜成功，然后是金渺渺遇害……是的，说什么她都不相信金渺渺是自杀的，一定是有人做了什么，这一定是有预谋的谋杀。
　　浪朵朵的思绪十分混乱，大喜大悲之下，她觉得头疼不已。撞上了人都不自知，久久才想起来道歉：“对不起，我不是……”
　　“故意的”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她便被人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怀抱……
　　是林放。
　　刚刚所有的悲伤在这一刻突然悉数释放了出来，浪朵朵埋在林放的胸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林放不发一语，只是轻轻地拍着浪朵朵的背。
　　她接到高湛的电话第一时间就放下了拍摄任务，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我先送她回去吧。”林放扶着浪朵朵向外走的时候，回头跟高湛打了下招呼。
　　“好。路上小心。”高湛看起来垂头丧气的。

　　浪朵朵回去后，睡了一天一夜才彻底醒过来。好像自从遇到林放后，她很少再做预知梦了。
　　刚走到客厅，她就闻到了阵阵饭香。
　　肚子也适时地叫了起来。
　　浪朵朵抬头看了一眼客厅墙壁上的挂钟，时间是八点钟。是早上的八点钟还是晚上的八点钟，她一时竟没有概念。
　　金渺渺离世的消息让她的大脑一直处于游离状态，即使在梦里，都是和金渺渺曾经发生过的一些事情。

　　待走到餐厅时，浪朵朵心里忍不住发出一阵感慨。
　　林放真是居家好恋人。
　　“醒了？”林放冲她招招手，“过来，吃饭了。”招猫逗狗似的语气和动作让浪朵朵忍不住笑了。
　　“林放，你这样会把我喂胖的。”浪朵朵嘴上虽然不满地嘀咕着，手却十分诚实地夹了一块红烧肉就要往嘴里送。
　　中途却被林放截了胡：“胖点好，抱起来舒服。”随后不着痕迹地将浪朵朵筷子里的肉夹到了自己碗里，并将一碗热粥推到她面前，“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喝点粥，红烧肉我就先吃为敬了。”
　　“……”浪朵朵眼睁睁地看着红烧肉进了林放的口中，而她面前只有一碗白花花的清粥。
　　念在林放是为了她的胃着想的份上，她干了这粥便是。

　　金渺渺的案子，由于找不到任何谋杀的蛛丝马迹，警方最后以自杀结案。
　　告别仪式的那天，整个浩森工作室都到了，包括许久不见的孙琦。迎面碰上的时候，孙琦的目光毫不避讳地在浪朵朵身上流连了两秒钟才移开。
　　她并没有开口打招呼。
　　浪朵朵也没有心情管孙琦怎么想。
　　倒是许笙淡淡地冲她点了点头，道了句：“节哀。”
　　“嗯。”浪朵朵也回得礼貌而疏离。
　　林放的脸色却没有那么好看，虽然依旧淡漠，但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厌恶，她拉着浪朵朵直直地走了过去，丝毫没有理会许笙同她打招呼。
　　许笙的脸色顿时僵在那里，却也只能任由两人走掉。
　　林放没有告诉浪朵朵的是，上次的微博风波，始作俑者就是许笙。如果不是她在洗手间录了浪朵朵和孙琦的对话，根本不会有这场无妄之灾。
　　面对这样的宵小之人，需要给什么好脸色呢？

　　金渺渺的事情落幕后，林放回了趟欧洲。浪朵朵在国内和钟拓越走越近，她才发现林放、钟拓竟然和她同上一个高中。
　　以前她怎么没听过林放的名字？
　　“你真的不记得林放了吗？”钟拓状似无意地问。
　　此时她们正在华笙大街的一家港式茶餐厅吃午饭，两人都聊起了学生时代，气氛特别美好。
　　“我应该记得她吗？”
　　大概是钟拓的语气有点奇怪，浪朵朵第一反应竟是这样反问。
　　“没什么。她以前很有名的。”
　　“是吗？”
　　中学时期的浪朵朵，寡言无趣，一门心思只想好好念书，考上爸妈期待的大学。对于那些风云人物，她的确没有给予过多的关注。
　　“你们原来不认识啊，我还以为你们早就认识了。”钟拓咬了一口马蹄糕，继续说道，“中学的时候，林放可是无意间提起过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