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女人》楚十一

51、错过的那些年

　　浪朵朵趁休假回了趟芙清一中。
　　原本她打算找机会当面问问林放到底是不是“阿林”，只是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初高中发生的事她遗忘了不少，这种记忆缺失的感觉其实不好受，但是她又无可奈何。
　　按照钟拓说的，林放只在芙清一中上过一年，却是初中部高中部的名人。一来因为她精致的外表和贵族般的气质，二来因为她的歌声。
　　一中里，林放的小迷妹小迷弟不在少数。
　　无奈当年的浪朵朵一心只读圣贤书，又从未将林放和阿林联系在一起。
　　经钟拓的几次描述，她确实依稀记得一中当年的确是有林放这么一号红人。
　　不过在她的记忆中，她们从未正面接触过。
　　除去“阿林”的那段日子。
　　当年和阿林分别后，再回到学校时，林放这号人其实是同时消失了的，只是浪朵朵并未做过多的联想。
　　之后的生活里也再没有出现过这个人。

　　如今再回到一中，物是人非的感慨尤其强烈。
　　浪朵朵一个走在熟悉又陌生的校园小道上，看着一个或三两成群的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突然格外怀念校园生活。
　　多么天真烂漫，多么无忧无虑。
　　甚至不由自主想着，如果早一点遇到林放，她的青春是不是会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想完又忍不住嘲笑自己，不可能的事再想它又有何意义？
　　不管早还是晚，只要最后是林放就好了，不是吗？
　　一想到林放，浪朵朵的嘴角就忍不住一弯再弯。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重回一中，明明这里没有任何有关林放的记忆。
　　但她还是抱着一丝期待，或许学校传统的那面涂鸦墙会有不一样的发现呢。
　　以前他们班有好多小女生喜欢在上面涂涂画画，写的都是一些字母缩写，很难被人看懂。
　　年少时候的她，心中没有住进过任何人，自然对那面墙一点都不感兴趣。

　　钟拓无意间透露过林放曾流连过那面墙。
　　但浪朵朵并不知道林放是否在上面写了什么，即使写了什么也定然与她无关才对。
　　即使这样，她还是想走一走林放曾经到过的地方。

　　到了涂鸦墙后，浪朵朵只觉得眼睛要瞎掉。
　　上面涂涂写写得密密麻麻的，根本看不清写了什么。
　　浪朵朵心中不免觉得自己幼稚，没事来看什么涂鸦墙呀。
　　迟到许多年的少女心真可怕。

　　就在浪朵朵对着涂鸦墙发呆之际，背后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
　　下意识地转头后，看到的是孙琦。
　　“没想到真是你。”孙琦对她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浪朵朵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人最近出现在她面前的频率有点高。
　　尽管如此，她还是礼貌地回答：“是啊，有点巧。”
　　不是有点巧，是太巧了。这都能遇见，闲着没事干跑回母校观摩的人并不多吧？况且还同时回来。

　　“对不起。”孙琦上前了两步，与浪朵朵并肩站着，她的目光落在涂鸦墙上，缓缓说道，“我是跟着你来的。”
　　“……”她就说吧，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你别误会。我是正好在附近办事，看见你一个人进了学校，就跟了过来。”孙琦解释道，“这里也是我的母校。”
　　“哈？这就更巧了。”果真无巧不成书。她最近的校友有点多哈。浪朵朵将散落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去，口气不热络也不疏离，“我就是无聊，来看看。”
　　“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孙琦的感慨和浪朵朵的心情差不多，“以前总觉得还要好多年才能毕业，可一转眼都已经毕业好多年了，”孙琦说完轻轻笑了笑。
　　“是啊。”浪朵朵附和道，“总觉得来日方长，其实未来很近。”

　　“还记得后街那家老鸭粉吗？”孙琦觉得这些感慨有点伤感，于是转移了话题，“差不多是午饭时间了，有没有想法重温一下回忆的味道？”
　　孙琦说的那家老鸭粉，浪朵朵记得很清楚，当年她可是那家店的忠实粉丝呢。
　　不过孙琦怎么会知道？
　　“也不知道还开着没。”浪朵朵没有继续深追这个问题，而且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吃的上面。
　　“去看看就知道了。”孙琦转身拉起浪朵朵的手就要朝后街走去，浪朵朵却没动。
　　“对，对不起，我不习惯……”浪朵朵一脸抱歉地将手抽了出来。
　　“没关系。”孙琦眼里有刹那的失落，不过很快恢复如初，“是我唐突了。走吧，去看看？”
　　“嗯。”浪朵朵没拒绝。

　　后街。
　　幸运的是，老鸭粉店依然屹立不倒。
　　浪朵朵和孙琦走进去的时候，扑面而来的是满满的回忆风。
　　店面几乎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只是还是看得出来重新装潢过，采用的是近几年流行的复古装修方式。
　　有那么一瞬间，浪朵朵觉得回到了十年前。
　　要是跟林放在这里有共同的回忆就好了。
　　老板还是原来的老板，只是脸上多了岁月的痕迹。
　　两人一进来，老板就对着她们“你你你”了半天，最后才不确定地问：“你们以前是不是一中的学生？”
　　“嗯。”
　　浪朵朵和孙琦同时点头。
　　“我就说嘛，看着老眼熟了。”老板乐呵呵地跟他们扯着话头，“不过真是女大十八变啊，都变漂亮了。以前还见过你们一起来吃过呢，不对，应该是经常看你们坐隔壁桌，来的时间经常一样，我记得特别清楚，有一次……”
　　“老板，来两份招牌老鸭粉。”孙琦打断了老板的絮絮叨叨。
　　“好嘞！”老板朗声一笑，没再继续回忆杀，转身认真地做粉去了。

　　浪朵朵选择了以前常坐的位置，这里真是几乎没变，连桌椅的摆设都和以前差不多。
　　一坐下来浪朵朵就忍不住问：“怎么不让老板继续说下去？”
　　“担心你饿了。”
　　“……”浪朵朵一时无言。以她的直觉来看，孙琦说的不是实话。

　　和孙琦吃完老鸭粉后，两个人又在学校里随便逛了逛。
　　大概是气氛适合回忆，孙琦终于开口问浪朵朵：“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啊？”她该记得她吗？
　　浪朵朵盯着孙琦看了好一阵，满脸疑惑：“我们以前认识？”
　　“你果然忘了我。”孙琦眼里染上一抹悲伤，随机又淡淡地笑了，“不过忘了也好。”
　　“不是不是。”浪朵朵再次感到十分抱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这里以前受过伤，医生说可能会忘记一些事情，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们……”
　　“没关系，我都知道。”孙琦决定过往摊开在浪朵朵面前。
　　“啊？”什么叫她都知道？浪朵朵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也是，既然她们以前认识，那么她知道她受伤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我们以前是隔壁班同学，我经常下课去找你，可是你话很少，并且似乎很不喜欢我。”孙琦慢慢打开了话匣子。
　　“然后呢？”浪朵朵对孙琦说的这些真的一点都回忆不起来。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你还记得姜明吗？”
　　“姜明？”浪朵朵努力搜寻着这个名字，却以失败告终，只好摇了摇头。
　　“就是当年的钢琴王子，”说到这里孙琦忍不住笑了，“很中二的外号对不对？”
　　钢琴王子……
　　浪朵朵的脸色变了变，不过还是镇定地说道：“你说到钢琴王子我倒是有点印象。”她记得钢琴王子，但不记得姜明这个名字。
　　“学校的人逐渐把我们三个人的关系传得沸沸扬扬，说姜明对你死缠烂打，我对姜明痴心不改……”
　　听到这里，浪朵朵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其实不是的，我不是对姜明痴心不改，而且对……”
　　“所以，你就是当年害我摔伤脑子的那个女生？”浪朵朵终于理清了这层关系。
　　孙琦垂了垂眼眸，声音变得有些低沉：“是的，就是我。”
　　“对不起，朵朵，我不是故意的。”
　　虽然有刹那间的愤怒，但浪朵朵记得那的确是意外。再看到孙琦道歉得真诚，胸中的怒火也一点一点地消了下去。
　　“罢了罢了，谁没年轻过呢。反正，我都不记得了。”
　　“你不怪我？”孙琦讶异地看着浪朵朵。
　　“都过去那么久了，再说了，你也的确不是故意的。天意如此，我有什么好怪罪你的。”浪朵朵说的是实话。

　　听了浪朵朵的话，孙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后朝她伸出手：“那，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吗？”
　　浪朵朵弯了弯眉眼，轻轻地握住孙琦的手：“当然是啦。”然后很快放开。
　　“谢谢你。”

　　分开的时候，孙琦唯一觉得遗憾的便是，没有将这么多年来的心意告诉浪朵朵。
　　不过看着她如今开心幸福的样子，她突然也释怀了。
　　或许这么多年一直耿耿于怀是因为觉得自己欠她一句对不起吧。
　　如今，她觉得是时候不去打扰浪朵朵的幸福了。

　　一个月后。
　　浪朵朵从剧组回到公寓时，打开门发现里面亮着灯。
　　她的一颗心忍不住怦怦跳了起来。
　　是林放回来了吗？
　　等她整个人进入室内后，果然闻到了饭香，她连鞋都没来得及脱，直接冲向了厨房。
　　见到那抹魂牵梦绕的身影后，她再也忍不住三两步跑上去紧紧抱住了林放纤细的腰身。
　　“小耳朵，我回来了。”
　　浪朵朵听着熟悉的声音，只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想就此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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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因为一些个人原因，中间断更了一年甚至有多？再重新写确实有些不一样，灵感有些契合不上，写得有些磕磕巴巴的，在此我想跟大家说声抱歉。有在考虑下周完结，然后认真地写下一篇新文，即《漂亮的小姐姐》。放浪是我第一次写文，本身也有很多不足，感谢你们的包容，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