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落gl》木爻木大

130、抉择

　　“你难道不应该找温迪沙谈谈吗？”柳心强势的上前一步：“你现在躲在这里是什么意思？让所有人陪着你一起煎熬么？”

　　正如柳心所猜想的，莫云舒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去找温迪沙谈，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无所适从，别说找温迪沙谈，她连和娜塔丽深入这个话题的勇气都没有，柳心说的没错，现在的莫云舒就是一个彻头彻底的逃兵，她除了龟缩在自己的房间里，已经别无它法。

　　“柳心，我…”莫云舒目光有些闪烁，她不仅不知道怎么直面温迪沙，连柳心的这个问题她也无法正面回答：“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有能力去处理眼前的这些事……”

　　“莫，这不是逃避问题的理由。”柳心沉下脸，她双手按住了莫云舒的双肩，或是柳心太用力，或是莫云舒太无力，这一下的接触让莫云舒轻轻后退了半步。

　　柳心接着说道：“记得我第一看到我这四只脚时，我也很绝望。”柳心勾勾嘴，苦笑了一下，她又说道：“我当时想，为什么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但……但命运真的很残酷，它偏让我身上长了我最痛恨的生物的躯干，我尝试用刀去砍它。”

　　柳心踏了踏自己的前蹄，她的左蹄处有一道的刀痕。

　　“但你知道吗？莫，那一刀下去，那种疼痛感从这让人恶心的脚上直接传到了我身上的那种感受...”柳心沉默了，她的眼中显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水痕。

　　“不，别说了。”莫云舒想阻止柳心去回忆那些伤心的过去。

　　“莫，你听我说下去。”柳心固执着继续：“我的脚痛吗？痛！但我那时的心里比脚上还有痛，我知道这脚是真正的长到了我的身上，它会跟着我一辈子，成为了我一生的耻辱。”
　　随即的，柳心的表情又舒展开来：“可是，你看，我依然用它蹄开了你的门。”

　　这神转折是莫云舒万万没想到的，柳心一向是一个一本正经的人，现在却拿着自己的旧伤开着玩笑。

　　“好吧，我的朋友，你究竟想说什么。”莫云舒感觉自己总算要正常了一些，如果一个人掀开自己的伤疤去抚慰另一个人，她还有什么理由还保持着那样的高冷。

　　柳心曲起四蹄坐在了上，她往地上拍了拍，莫云舒也跟着坐在了她的身边，两人曾经的友谊仿佛还是没有改变。

　　“莫，我想说的是，如果你自己不去面对这些痛苦，你永远没办法去化解它们。温迪沙不难受吗？总之她不会比你好过，她还面对着你和……娜塔丽，她依然要隐忍着自己的情绪，她也会等待着在你的身上寻求答案。”柳心朝着莫云舒点点头：“只是一个答案。”

　　莫云舒看着柳心的异性的下肢，但她的脸上依然能张扬着笑容，托尔那巨大的螯也从来没有妨碍着他和任何人打趣，时间能治愈着伤痕，更重要的是心怀伤痛的人愿不愿意去走过那条漫长的岁月，如同莫云舒选择了娜塔丽来忘记温迪沙，总要去面对伤痛才能治愈伤痛。

　　“我明白了。”莫云舒说道，像是回答柳心，更多的是给自己忐忑的内心一个回答。
　　打开门，梳洗过后的莫云舒走出了房间，走廊的光线让她觉得有些刺眼，但总还是马上适应了，柳心为她关上门。

　　这门外现在十分安静，莫云舒左右看了看走廊没有一个人，就连机器人都看不到，她自嘲着摇摇头，大伙太给她面子了，这一切都是有意的让她体面的从房间里出来。她迈着一个舰长应该有的坚毅的步伐朝着指挥室走去，柳心跟在她的身后，踏着她轻快的脚步。

　　还没有迈进指挥室的门，莫云舒就听到了一阵掌声响了起来，有些鼓舞，但更多的是欣慰，这里除了娜塔丽和柳心没有人知道她发生了什么需要这样的禁闭着自己。莫云舒推开指挥室的门，掌声持续着，所有人向她点头致敬，陈梓、维尔、温蒂、根子甚至还在李萌。

　　“谢谢你，柳心。”莫云舒低声向身后的伙伴说道，紧接着往指挥台走去。

　　直到她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掌声也逐渐停了下来，大家都看着莫云舒，这样的注目让她觉得逐日号马上就要起飞，她马上就能带着所有的重生者回家一样。

　　莫云舒朝着坐下诸位行了一个极标准的军礼，她打开系统上的扩音装置向指挥室的人说道：“各位，我不在的几日辛苦了，来到这里前我查看了逐日号的各项数据，各位的表现都像是最为成熟的士兵。而我，为我这几日的不成熟至以深深的歉意。”莫云舒接着说道：“发生了明河与井上的事情确实让出乎了我们的意料，这并不是我们唯一的危机，之前我们也遇到过虫族的袭击，我现在正式在这里告诉大家，H16并不安全！”

　　莫云舒的目光再次横扫过她座下的所有人，所有人回应她的目光都充满了信任与坚定，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人惧怕，但莫云舒知道现在的他们一定能渡过这一切。
　　莫云舒接着说道：“所以，一周，我们将用一周的时间筹备好所有，我们将带着我拉曾经的英雄们。”莫云舒看柳心与托尔：“回到我们共同的家乡！”

　　“是！”

　　莫云舒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样振奋的声音，她朝着所有人再次点点头：“现在，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开始自己的工作。而我……”莫云舒看着不远处的柳心：“将代表曾经被保护着的人类去见重生者的领袖。”

　　莫云舒走下了自己的”神坛“，而这次围绕而来的是却是柳心与托尔，或许他们出现后并没有想到莫云舒会做这样的决定，他们没有想过会这么快回去，也没有想过莫云舒会以人类代表的身份去见温迪沙，这好像有点不在她们的预想之内。

　　是啊，又有谁能想到莫云舒不再是四年前那个懵懂只知道爱情的少女呢。
　　待莫云舒走到一旁，柳心拉住了莫云舒的肩，最为纳闷的还是她。

　　“云舒，我们……我们还没有想好回去。”柳心焦急的说道，和刚才舰长室里教育莫云舒的那个前辈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是啊，莫中校，你看……”托尔举起自己的大螯：“我还没有想好怎么给我老婆解释……”好像太久没有说到老婆这个词，托尔的眼里竟然涌出了泪花。

　　“我必须带你们回去，你们是远征军，是真正的英雄，不能就这样被遗忘。”莫云舒道：“娜塔丽已经快研究出将这种变异真菌分离人体的方法了，一切只是时间的问题，没有什么比英雄凯旋更为重要。”

　　“中校，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酷过。”托尔将螯又藏在了背后，咧出了嘴笑道。

　　“云舒，这事还是要和上校商量下吧。”现在的柳心有些措手不及，她以为刚才对莫云舒的安慰之后，莫云舒应该是在温迪沙与娜塔丽之间做出选择，完全没到这是样的结果。

　　“是的，”莫云舒整理了一下军帽：“我今天就要去见奥迦娜上校。在此之前……我先去看看恩格尔博士的研究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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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心一脚踢开舰长休息室大门这件事已经传遍了逐日号，当这波高|潮还没来得急结束时，莫云舒走出房门去指挥室安排工作的事沸腾了起来，就算播种者实验室只剩下人们的专注于试验的精神，却并没有躲过这一波波好的消息，特别是娜塔丽，直接将几个重要的项目扔给卡米拉看着了，自己忐忑的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娜塔丽！娜塔丽！”那一口带着咖喱味的口音冲进了娜塔丽的房间，不用说也知道谁来了。

　　“别叫唤！”娜塔丽第一次觉得自己怪紧张的：“什么事，辛格？”

　　“莫云舒来找你了！”辛格说得匆忙，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那么八卦了。

　　娜塔丽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瞳孔放大了，虽然那天在舰长室里大义凛然的对莫云舒说只要她幸福，自己怎么样都好，但莫云舒此时真的要来找自己时，她真的怂了。

　　“让……让她进来。”娜塔丽吞了吞口水。

　　“我已经进来了。”辛格被推开，露出了莫云舒有些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