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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流血“跑马城” ...

  •   谷寿夫同意女人认领回自己的亲人,女人们几乎要喜极而泣了,她们按照瀛岛人的要求,一个接一个上前认领了自己的亲人,认领回了自己的儿子、男人、父亲、兄弟。
      太阳一点一点走上当空,站在谷寿夫前方的难民越来越少,女人们也行动的越来越慢。
      魏特琳女士在人群中穿梭,一个接一个的悄声做着工作,梅里莎看到大家都没怎么动,而过去认领亲人的女人也在减少,于是深吸了一口气,主动向前走去。
      她径直走到了一个年轻男人身旁,迎着他惊喜而惊讶的目光,牵起他的手就走。
      “他是什么人?”翻译官问,“从事什么职业?”
      “他叫梅查理,是我的兄长。”梅里莎说着拍了拍男人的手臂。
      男人如梦初醒,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是做衣服的······我是裁缝!我不是军人!我叫梅茶里,我是裁缝!”
      “手伸出来。”翻译官说。
      男人伸出手,检验的瀛岛士兵将他的手反复看了好几遍,点了点头。
      “走吧!”翻译官说。
      梅里莎带着男人向指定的地点走去,一路上男人的腿肚子都在打颤,就在他们快要走向安全区域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声音。
      “等等!”
      梅里莎心里咯噔一声,努力做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向后看去。
      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军官模样的男人站起了起来,向梅里莎招手:“你们过来。”
      梅里莎迟疑了一下,看了看男人四周的士兵,只能拉着自己认领的男人走了回去,每一步跨出去,心都向下沉没一分,手心也变得冰凉。
      那名瀛岛指挥官,谷寿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饶有兴趣的目光看向了梅里莎,“我记得你,你不是那个德国人的妻子吗?为什么会认领男人?难道说······”
      “我在春城上班,嫁了一个很有身份的外国人,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家人为了谋生来此投靠也是应该的,这是华国自古以来的习俗。”梅里莎面不改色的说。
      “是吗?昨天晚上离开学校后,我特意去找拉贝确认了你的身份,谢天谢地,幸亏拉贝没有骗我,否则我会很遗憾的。”谷寿夫将目光转向了被梅里莎拉住的男人身上,“那么,这人是谁?”
      梅里莎说:“他是我哥哥。”
      “开什么玩笑!”谷寿夫将他的军刀指向了梅里莎的脖子,“你以为我会相信吗?这个男人和你一点都不像!”
      “如果你了解中国,你就应该明白,中国的男人是能够娶很多妻子的,”梅里莎慢慢的说,“他和我不是一个母亲生的。”
      谷寿夫愣住了。
      男人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是这么回事儿吗?”谷寿夫的目光在男人身上打转,“你的勇气,远远不及你的妹妹,这可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梅里莎心里有些沉重,如果被这个人察觉大家都是在乱认亲戚,他一定会将所有的男人都杀掉的。
      “我、我在家里不受重视,”男人突然说话了,“我的妈妈是一个乡下女人,但我妹妹的母亲是受过教育的家庭出身的女儿,我的父亲有很多妻子和孩子,他并不能平等地对待每一个妻子和孩子。”
      谷寿夫定定的看着眼前直冒虚汗的男人,最后,拉贝的国籍和信誉挽救了梅里莎,他收回了目光:“下一个。”
      梅里莎和男人都松了口气,一起来到了指定的地点,当他们在不受怀疑的人群中站定的时候,梅里莎拍了拍男人的手,说:
      “你还挺镇定的,回话很聪明。”梅里莎说。
      “哪里,”男人苦笑了一声,他的腿依然在颤抖,他的手依然紧紧握着梅里莎的手,仿佛握住救命的稻草,“除了名字,我说的全是实话。”

      下一个,出去认领男人的妇女是王玉娘,梅里莎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室友。
      王玉娘从容而不失殷切的走向了那群男人,然后她在人群里穿梭,直接将三个站在一起的男人一起拉了出来。
      “这是我的丈夫,这是我的公公,这是我的妹夫。”王玉娘说。
      “这三个都是你的家人?”谷寿夫问。
      “是的。”王玉娘说。
      大家都是一个一个认领的,王玉娘一次认三个的做法虽然引人注意,但出人意料的没有被怀疑,瀛岛人对她的盘问反而是最少的,谷寿夫甚至都没有把目光移到她身上,确定了那三人的职业之后,就让他们离开了。
      有了梅里莎和王玉娘作为榜样,女人们接二连三的上前认领不认识的人,最后,眼见着谷寿夫面前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最后,没有了。

      魏特琳心中稍稍松了口气,靠近了谷寿夫。
      “我早就说过的,先生,我们学校里的人都是有来历的,不收留来历不明的人,更不会有抵抗瀛岛的人。”魏特琳说。
      “这不对,”谷寿夫脸色拉长了,“我的士兵不能不明不白的失踪了。”
      “先生,为什么您总是觉得您的士兵遇害了呢?”魏特琳生气的说,“为什么不是他们自己离开了呢?退一万步讲,即使他们真的遇害了?为什么您就那么确定一定是在学校遇害的呢?或许他们是自己离开后在外面遇害的也说不定啊,您在学校里搜到尸体、残骸之类的东西了吗?”
      “并没有搜到。”谷寿夫面色不爽的说。
      “那就是说,您的士兵失踪与我们学校无关!”魏特琳说。
      西服男匆匆走到谷寿夫身边:“先生,魏特琳女士说的有点道理,或许我们应该扩大搜索范围,在学校外面确实有几个可疑地点······”
      西服男在谷寿夫的眼光里退缩了。
      “您说的有点道理,”谷寿夫慢慢的说,他盯上了魏特琳,“但是这样辛苦的来来去去,实在有点让我很不高兴,我的士兵是因为你的学校才私自外出的,您们必须负责任。”
      “怎样负责任?请您说的明确一点。”魏特琳说。
      “因为处理这里的事情,我在与我同伴的竞争中落后了。我们比赛谁斩杀的华国人最多,他们中成绩最好的一个已经杀了三百多人了,我追不上了,我很不高兴,那就让我高兴起来。”谷寿夫说。
      “您想怎么样?不······你不能把平民作为成绩”魏特琳声音颤抖的说。
      “无聊的杀人比赛我不想继续下去了,来点有趣的。”谷寿夫坐回了椅子上,“我想想······想想······有了!”
      “什么?”西服男问。
      “你们玩过‘跑马城’没有?”谷寿夫兴致勃勃的问。
      “什么?”魏特琳有些不解。
      “那是我来华国之后看到的小孩子的游戏,太有意思了!把所有参加这个游戏的孩子,平均分成两大队,相离二三十步的距离立着,在一个大空场里,每一排都紧紧的牵了手,这便造成两座城,然后就开始攻城!”
      说到这里谷寿夫从椅子上跳起来,兴致勃勃的冲到空地里指手画脚的演示着。
      “孩子们开始唱儿歌,两个队伍从一边开始对唱:‘野鸡翎,跑马城。马城高,你的兵马着俺挑。’”谷寿夫兴致勃勃的说到,“这时候就开始问答了,挑战的孩子喊道:‘挑谁?’被挑战的一方则挑选一个孩子,他们喊出孩子的名字:‘魏特琳!’”
      魏特琳和西服男看着谷寿夫兴致勃勃的样子,不知该怎么插嘴,为什么他会提出这样一个游戏呢?
      “你们猜,然后会怎么发展?”谷寿夫高兴的问。
      “这个游戏我小时候也玩过,应该是要攻城了。”西服男笑着说。
      “是啊,”谷寿夫愉快的说,“被挑去的孩子,用力冲向对方孩子所连的城,要撞开他们紧紧握着的手,撞开了就凯旋回归自己队伍,还能挑选一个敌方孩子作为俘虏,否则自己就被俘,投降敌方队伍。然后又开始唱“野鸡翎······”这样做下去,游戏结束时计算人数以定胜败。”
      “将军是想玩这个游戏吗?还真是童心未泯······”西服男说。
      “是要玩这个游戏,不过不是我玩,是让你们的难民玩给我看!”谷寿夫笑着说,阴冷的眼神盯上了魏特琳,那一刻他看上去就像是毒蛇一般。
      “只是玩个游戏吗?”魏特琳问。
      “当然,既然是游戏,自然是有奖励和惩罚的。”谷寿夫回答。
      “怎样的奖励和惩罚?”魏特琳问。
      “你们先挑选参与游戏的人吧,”谷寿夫笑着走回了自己的椅子,“优先推荐男人参加,快去吧,魏特琳,别让我久等。”

      很快,二十个男人在瀛岛人和西服男的督促下按照跑马城的游戏规则站好,有气无力的喊着号子:
      “野鸡翎,”
      “跑马城。”
      “马城高,”
      “你的兵马着俺挑。”
      男人们喊着喊着迟疑了,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在了原地。
      “快继续!”谷寿夫兴致勃勃的喊道,“该挑人了!”
      跑马城的男人们面面相觑,依然没人吭声。
      “怎么了?快继续啊,都哑巴了?”谷寿夫焦急的拍着椅子扶手。
      “将军,”西服男晃了晃头,说,“我想,他们大概不知道对面的人叫什么,毕竟都是四面八方来的人,互相不认识也是正常的。”
      “啊?那怎么办?”谷寿夫问。
      “数数吧,”西服男说,“从左边开始数,喊第几个就是第几个。”西服男说。
      “就这么办,快喊!”

      挑人的男人稀稀拉拉的喊了几声:
      “第三个。”
      “第四个”
      “十五个。”
      “······”

      谷寿夫瞪眼看向了西服男。
      西服男低下了头:“不统一啊······真是抱歉,玩游戏就是这样的······喂,你们快点决定!别让将军发火!”
      挑人的这一边很快决定了人选:“第三个!第三个!”

      对面的第三个男人,从自己的队伍里跑出来,冲向了对面的队伍,他对面的队伍则手拉手连在了一起,等待男人冲过来。
      被迫在刺刀威逼下玩游戏,确实让难民头脑有些发涨,只想着敷衍过去,男人慢跑着冲向了对面,然后被对面的人拢住了,没能冲开对面的队伍。
      “被俘虏了!”西服男在一片寂静中鼓掌,努力协调气氛,“这位先生,下次继续努力,现在就请你留在敌方阵营作为俘虏吧,你的同伴如果冲开了敌人,就能把你赎回去了!”
      “慢着,”谷寿夫站了起来,“我什么时候说过规则是这样的了?”
      “可是规则一直都是这样啊。”西服男说。
      谷寿夫走向了输了游戏的男人:“我说过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个比赛是有奖惩机制的,输了就要受罚。”
      谷寿夫站在男人面前,突然拔出了自己的佩刀,熟练的挥刀斩下。
      一片血迹喷溅到了黄土地上,输了游戏的男人半边脖子挂在胸前,还瞪着眼睛,就那么倒下了。
      全场寂静无声。
      人们都已经学会在瀛岛人面前保持安静了。
      “第两百零六个!啧,没砍断。”谷寿夫用一张雪白的手帕擦干净佩刀上的血迹,走回了椅子前,施施然坐了上去。
      在他前面,玩游戏的男人们如同羔羊一样发着抖,一股尿骚味从场地里弥漫开。
      “我说过的,游戏是有奖惩机制的,所以都给我卖力一点,”谷寿夫微微倾下上半身,眼睛却向上看,如同从岩峰里探出头的蛇,“对面的人都死光了,留下的人就可以不用再玩了。”

      “野鸡翎······”
      “跑马城······”
      “马城高······”
      “你的兵马······着俺挑······”

      这次被挑中的是一个胡子拉渣的男人,他怔怔的看着对面,再看看他的同伴仿佛不敢置信。
      对面的人和他的同伴都对闪着他的眼睛,不敢看他。
      男人恍然明白了,没人敢放过他。
      那人在明白过来的时候涕泪横流,他惨嚎着冲向了对面的队伍,对面的人们则紧紧拉着手抵抗男人的冲击。
      男人惨嚎着,拼劲吃奶的力气冲了过去,就像是一颗炮弹一样冲破了对方的防御。
      冲开对面的手拉手的拦截之后,男人依旧嚎叫着向前冲,然后脚下绊倒,如同滚地葫芦一样翻滚在地上,连滚了几圈之后,才气喘吁吁的停下了。
      男人颤抖着趴在地上,良久才反应过来:“我赢了?我赢了!我赢了!我不用死了!我不用死了!我赢了!是我赢了!我赢了!”

      “精彩精彩!”谷寿夫拍着巴掌站了起来:“祝贺我们的勇士,他是第一个赢得游戏的人,祝贺他,那么按照游戏规则,你要选择一个俘虏了。”
      全场寂静无声,就连趴在地上的男人都停止了自己欢喜的哭声。
      “快点啊,游戏还没结束呢。”谷寿夫拔出了佩刀,在他旁边,被游戏者冲开防御的男人们发出了恐惧的呜咽声,而他仿佛没听见一般,愉快的看着趴在地上的胜利者,“要快点啊,拖延游戏可不是个好的习惯,要受罚的。”
      男人深深吸了口气,颤抖的看了看站在远处的谷寿夫,然后看向了点出他来冲城的对手。
      “他。”男人指向了第一个指点他的对手。

      手起刀落。
      谷寿夫干脆的杀掉了游戏中的俘虏:“第两百零七个,游戏继续,记住我说过的,对面死光了,游戏才能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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